急诊室的消毒水混着雨水腥气钻进鼻腔时，林晚舟正在给第三位患者缝合伤口。
无影灯将她的影子钉在瓷砖上，像一具被抽去骨骼的皮囊。
直到护士递来沾血的婚戒，她才看清担架上男人的脸——沈砚之的婚戒内侧刻着他们名字缩写，此刻正随着心电监护仪的波动，在血浆里折射出诡异的光。
"患者车祸导致脾脏破裂，准备手术。
"主任的声音忽远忽近。
林晚舟的橡胶手套黏在操作台上，五年前分手的雨夜，沈砚之也是这样躺在血泊里。
那枚被她扔进护城河的戒指，此刻正卡在他无名指肿胀的关节处，如同命运恶意的回旋镖。
重症监护室的蓝色帘幕后，沈砚之的睫毛在呼吸面罩下颤动。
林晚舟抚摸着他锁骨处的缝合线，那里曾纹着她的生日数字。
监护仪突然尖啸，她摸到男人枕下的录音笔——"移植手术很成功，沈太太"的机械女声与五年前如出一辙。
那时她捐出半片肝脏，换来的却是沈家管家递来的支票："林小姐，少爷需要门当户对的妻子。
"窗外暴雨倾盆，林晚舟的右手开始不受控地痉挛。
渐冻症的诊断书在口袋蜷缩成团，像只垂死的蝴蝶。
麻醉剂失效时，沈砚之的指尖触到林晚舟后颈的疤痕。
那是他车祸时护住她的证明，此刻却蜿蜒成DNA螺旋的形状——基因检测报告显示，四岁女儿沈星辰的染色体，正来自这对本该陌路的父母。
"为什么要骗我孩子流产了？
"沈砚之扯掉输液管，血珠溅在新生儿脚印拓片上。
林晚舟看着女儿化疗时的录像，屏幕里的小女孩戴着粉色假发，正用化疗后浮肿的手指比心："妈妈，等爸爸找到我们..."监护仪发出长鸣，沈砚之的瞳孔开始扩散。
林晚舟将耳朵贴在他胸膛，听见机械心脏泵动的声音——原来五年前那场移植手术，他才是受体。
太平间的冷气爬上脊柱时，林晚舟在沈砚之的手机里发现加密文件夹。
数百段监控视频里，四岁的星辰正在学习叫"爸爸"，而沈家别墅的每个房间都摆着她们母女的等身蜡像。
最后一条备忘录显示："当疼痛储存达到10000点，就能兑换见你的资格。
"银行保险柜里，9999张疼痛存单整齐码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