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赴宴小暑刚至,整个皇城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热浪笼罩着,一年中最是难熬的日子刚刚到来。
傍晚,热气虽褪去了几分,白日里被炙烤发烫的朱红色宫墙仍散发着层层热气,让人不适。
“郁大人这边请,长公主在琼华葡园等您!”
长公主府门前,早早派了侍女在门口等候。
郁苒微微颔首,随着侍女缓步而行。
今日的长公主府依然如昔,琼楼玉宇,富丽堂皇。
这府邸的主人仍旧是大兴最尊贵的锦昭长公主,她郁苒仍旧是大兴倍受荣宠的正二品女官。
看似一切照旧,看似又恢复了往日无尽的恩宠,可若只看着眼前的风光,谁又能体会到长公主丧子丧夫的噬骨之痛。
透过茂盛的葡萄藤,隐约瞧见亭中那抹最熟悉的凝夜紫,郁苒心中长舒一口气。
自齐驸马在安王谋反案中受牵连于狱中自尽,锦昭长公主惊了胎气小产后,整整七个月她便再未出过府见过客。
走至亭内,郁苒微微俯身,略施一礼:“长公主殿下金安!”
锦昭长公主慵懒的靠在凉椅子上,见郁苒到来,直了直身子道:“何时要你拜我,快坐吧!”
脸上的笑意竟如从前般明媚,似一切从未发生过。
“锦昭……你还好吧!”
看着她这般,一时之间郁苒竟不知从何开口,她情愿她抱着她痛哭一场,而不是这般压抑自己。
“日子还要过,我也不能一味沉浸在过去,身为大兴的公主,注定不能如寻常夫妻般过平稳的生活。
皇兄对我如旧,更不能负了皇兄的一片恩情!”
锦昭长公主缓缓道。
“身子调的怎么样了?”
郁苒满眼疼惜看着眼前的花间,精神尚可却难掩粉黛下的苍白面庞。
“皇兄派了太医照顾我的日常饮食,已都无碍!”
锦昭淡淡道。
“倒是你,膝盖可还疼?”
“好好的疼什么?”
郁苒道。
“你当我不知道?
那日我在雪地中晕倒,你冒着被牵连的风险在功政殿外跪了许久!”
锦昭伸手覆在郁苒膝上,手掌上的温热蔓延到她的膝上,暖暖的很舒服。
确实那日在雪地中跪的太久,膝盖受了严重的风寒,虽已全力调理,每每遇见阴天下雨仍能感到疼痛。
郁苒嘴角微扬,带着一丝轻快:“这是哪的话,难不成锦昭看我如今上了年纪便小瞧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