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主题乐园那次“偶遇”后，陆星晚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往总裁办公室跑。
有时是来送陆明宇忘在家里的文件，有时是顺路带来她新买的甜点，有时甚至只是单纯地觉得无聊，跑来坐在沙发上刷剧，把林辰当成了免费的“点单员”。
“林助理，我要喝冰美式，加双倍糖。”
“林助理，楼下那家新开的蛋糕店，帮我买个草莓慕斯呗？”
“林助理，这个剧好无聊，你有没有什么好看的推荐？”
林辰总是有求必应。
他会让前台送来她要的咖啡，会亲自下楼买蛋糕，甚至会在她抱怨剧无聊时，平静地报出几个冷门却评分极高的电影名字。
公司里的人都看在眼里，私下里议论，说这位大小姐怕是把首席助理当成跟班了。
只有林辰自己知道，每一次回应，每一次靠近，都在他精密的计算之中。
他喜欢看她毫无防备地坐在那里，喜欢听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喜欢她身上那股鲜活的、带着侵略性的生命力。
那是他从未拥有过的东西，像毒品一样，让他上瘾。
这天下午，陆星晚又跑来了。
她穿着白色的T恤和牛仔短裤，脚上是一双小白鞋，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手里拿着一个画夹。
“林助理，陆明宇呢？”
她探头探脑地问。
“陆总去参加临时会议了。”
林辰正在整理文件，头也没抬地回答。
“哦。”
陆星晚有些失望，走到沙发边坐下，打开画夹，“那我在这儿等他，顺便画会儿画。”
林辰抬眼，看到她拿出画笔，对着窗外的街景开始勾勒。
阳光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她的神情专注，和平日里的跳脱判若两人。
他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继续整理文件，但注意力却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沙发那边。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响起的、她小声的嘀咕，都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他的神经。
过了一会儿，陆星晚突然站起来，走到他办公桌前，把画夹递过来：“林助理，你看我画得怎么样？”
画上是街对面的咖啡馆，线条流畅，色彩明快，带着一种蓬勃的朝气。
林辰看着画，又抬头看向她期待的眼神，喉结动了动：“很好看。”
“真的吗？”
陆星晚眼睛一亮，“我最近在学素描，总觉得线条不太好。”
“己经很好了。”
林辰的目光落在画角那个小小的签名上——“星晚”，字迹和她的人一样，带着点飞扬的稚气。
他忽然说：“我认识一位画廊的朋友，或许可以给你一些专业的建议。”
陆星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太好了！
林助理，你真是个好人！”
她的笑容灿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像电流一样，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
林辰的身体僵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晦暗的光。
好人？
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就在这时，陆明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们在聊什么呢？”
陆星晚立刻转过身，举着画夹跑过去：“哥，你看我画的画，林助理说很好看，还说要介绍画廊的朋友给我呢！”
陆明宇看了一眼画，又看了看林辰，眼神里带着点审视：“辰，麻烦你了。”
“应该的，陆总。”
林辰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情绪。
陆明宇揉了揉陆星晚的头发：“好了，别闹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不要，”陆星晚撒娇，“我还想在这儿待一会儿，等你下班一起去吃火锅。”
“我今晚有应酬，”陆明宇无奈，“下次吧。”
陆星晚嘟着嘴，不太高兴，但也没再坚持。
她收拾好画夹，走到林辰面前，冲他挥了挥手：“林助理，谢啦，改天再找你问画廊的事！”
“好。”
林辰点头。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林辰的手指慢慢握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陆明宇走到他身边，状似随意地说：“星晚被宠坏了，比较任性，你多担待。”
“陆小姐很可爱。”
林辰的声音平静无波。
陆明宇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隔间。
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林辰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陆星晚坐进车里，车子缓缓驶离。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帮我查一下，陆小姐最近在哪个画室学素描。”
电话那头的人应了一声。
林辰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脸，镜片后的眼睛里，是连他自己都快要控制不住的、汹涌的占有欲。
他原本只是想慢慢靠近，小心翼翼地编织一张网。
但现在，他有点等不及了。
他想知道她的一切，想介入她的生活，想让她的世界里，也满满都是他的痕迹。
这条界线，似乎己经开始失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