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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成名千成名是《镇秽》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浔与千”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镇秽是著名作者浔与千成名小说作品《镇秽》中的主人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那么镇秽的结局如何我们继续往下看“镇秽”
主角:千成名 更新:2025-10-03 07: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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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老宅第一天,我撞邪了。爷爷的遗书告诉我:你是最后的镇秽人。现在,它们都来了。
---第一章手机屏幕上的裁员通知,和银行卡三位数的余额,像两记耳光抽在我脸上。
陈默,二十四岁,刚失业。唯一的出路是卖掉老家那栋破旧祖宅,
那是爷爷留给我的唯一东西。当天下午我就坐上了回县城的长途车。颠簸了五个小时,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灰尘扑面而来。老宅比记忆里更破败,阴冷,潮湿,
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腐朽味。我没心思感慨,只想尽快找到房本。翻箱倒柜中,
一个上了锁的樟木箱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鬼使神差地,我撬开了它。里面没有房本。
箓》的古书;一枚巴掌大、触手冰凉、刻满诡异云雷纹的黑色铁印;以及一封墨迹犹新的信。
信封上写着:陈默 亲启。我皱眉展开信纸,
爷爷那熟悉的、却因年老而颤抖的字迹映入眼帘:“默娃子,当你看到这信,
爷爷已经不在了。时间不多,你仔细听好:“咱们陈家,不是普通人家,
世代都是‘镇秽人’。
专司清理这世上不该存在的脏东西——怨魂、秽物、借阴煞修行的邪修。“你爹妈,
不是意外死的。是十三年前,在海市‘镇秽’,碰上了硬茬子,尸骨无存。
“你身上流着陈家的血,逃不掉。你的血脉已经开始醒了,它们会嗅到你的味道,找上门来。
“《镇秽箓》是根本,镇秽印是信物也是武器。老宅是‘锁’,镇着地下的东西。守不住,
大家都得完蛋。“别信任何人。水里的,唱戏的,拿尺子的……都可能是索命的阎王。
”信纸从我指间滑落,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荒谬,难以置信!爷爷是老糊涂了吗?
就在这时——“咚!!”一声沉重的、仿佛用整个身体撞击木门的巨响,
猛地从堂屋大门传来!整扇门都在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落下。我浑身汗毛倒竖!
老宅在镇子最边缘,邻居离得老远,这都快半夜了……“谁?!”我抄起墙角的柴棍,
心脏狂跳。门外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死一样的寂静。我咬紧牙,蹑手蹑脚挪到门边,
凑近门缝。月光惨白,外面空无一人。但就在门缝下的石阶上,借着月光,
我看到了一小滩湿漉漉的痕迹,和半个……像是脚蹼、又带着尖锐指甲印的怪异脚印。
不是人的。第二章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爷爷信里写的……是真的?“咚!咚!咚!
”撞击声再次响起,一次比一次猛烈,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伴随着撞击,
还有一种低沉的、仿佛溺水者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声。跑!必须离开这里!我环顾四周,
寻找后门。可就在这时,那本《镇秽箓》仿佛有无形的吸引力。我冲回箱子旁,
抓起那本古书和铁印。刚把东西揣进怀里——“咔嚓!”门栓断了!
厚重的木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冰冷的、带着浓重水腥气的风倒灌进来。门外,
站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有着人形的东西。它全身湿透,皮肤是一种泡胀了的死白色,
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浑浊的泥水。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蠕动的黑暗。
最恐怖的是它的手,指间连着惨白的蹼膜,指甲青紫尖锐。它直勾勾地“盯”着我,咧开嘴,
露出密密麻麻、如同钉刺般的牙齿。我大脑一片空白,恐惧攫住了每一根神经。
那东西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带着一股腐臭的风扑了过来!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一直攥在手里的那枚黑色铁印,对准了它。
就在它尖利的指甲即将触碰到我喉咙的瞬间——“嗡!”镇秽印猛地一震,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气息以它为中心扩散开来。“嘶——!”水鬼仿佛被烙铁烫到,
发出一声尖锐的痛呼,扑来的动作猛地一滞,身上冒出丝丝黑气。有用!我心中狂震,
死死握住铁印,将它像盾牌一样挡在身前。水鬼忌惮地后退两步,
浑浊的眼窝“盯”着镇秽印,发出威胁般的低吼,却不敢再轻易上前。我们僵持着。它不走,
绕着圈子,寻找破绽。刺骨的水腥味弥漫在整个堂屋。我握着铁印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慌乱中,我想起《镇秽箓》。我一边紧盯着水鬼,
一边用颤抖的手胡乱翻开书页。第一页,一个用朱砂绘制的复杂图案旁,
有几行小字:“净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
保命护身……”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盯着那图案和咒文,嘴唇哆嗦着,
尝试按照旁边标注的、爷爷小时候逼我记下的古怪呼吸节奏,念诵起来:“太……太上台星,
应变无停……”一开始毫无异样。但随着咒文念出,配合那奇特的呼吸法,
我感觉到怀里的镇秽印似乎微微发热,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暖流,从印身流入我的掌心。
同时,我因为极度恐惧而狂跳的心,竟然奇迹般地平复了一丝。那水鬼似乎也察觉到了变化,
变得愈发焦躁。我精神一振,更加专注地诵念咒文,将那股微弱的暖流想象成光芒,
笼罩全身。水鬼开始后退,它身上的水迹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一直退到门外。
它最后用那空洞的眼窝“瞪”了我一眼,发出一声充满不甘的嘶吼,转身融入外面的黑暗中,
消失不见。“哐当。”柴棍从我脱力的手中掉落。我瘫坐在地,大口喘息,
浑身都被冷汗湿透。看着洞开的、重归寂静的大门,和地上那滩散发着腥臭的水渍。我知道,
爷爷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生活,从这一刻起,彻底完了。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第三章我连滚爬爬地冲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抵上那扇被撞坏的门,
捡起断成两截的门栓勉强别住。背靠着冰冷的木门滑坐在地,心脏几乎要炸开胸膛。
冷汗黏腻地糊在背上,老宅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我粗重得像破风箱的喘息。
空气里那股水腥味还没散,混合着老木头和灰尘的味道,令人作呕。镇秽印还在手里,
那股微弱的暖流消失了,重新变得冰凉沉重。我低头看着这枚救了我命的铁印,
上面的云雷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爷爷的信,水鬼……都是真的。
我不是回来了结旧事的,我是被扔进了一个为我准备好的屠宰场。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我挣扎着爬起来,冲到爷爷的箱子前,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除了《镇秽箓》和镇秽印,箱底还有几本更破旧的书册,纸张脆得一碰就要碎掉。
我抓起那本《镇秽箓》,直接翻过前面基础的心咒,寻找能杀伤、能防御的东西。
“破邪符”、“金光符”、“镇宅符”……图形复杂,注解密密麻麻,
需要特定的朱砂、鸡血墨、黄表纸,还有……“引炁入笔”。炁?我上哪儿去找这玩意儿?
烦躁和绝望再次涌上。空有宝山,却连门都进不去!就在这时,
我的目光被另一本没有封皮的破烂笔记吸引。翻开一看,里面记录的似乎是爷爷,
或者更早的先祖,手绘的海市地下河道与阴煞汇聚点的草图,
以及一些零散的、对付不同邪物的经验。其中一页,用潦草的字迹写着:“锁眼松动,
‘阴眼’溢煞。吴家守井人失其位,邪祟借道,厌胜镇物恐已遭污。
”下面画着一口井的简图,旁边标注:镇西三里,荒洼地。井?吴家守井人?厌胜镇物?
我猛地想起爷爷信里提到的“拿尺子的”。鲁班书,厌胜之术!难道那口井才是关键?
有人用邪物污染了那里,加速了老宅“锁”的失效?我必须去查看!呆在这里,
下次来的可能就不止一只水鬼了!天刚蒙蒙亮,我揣起镇秽印和那本笔记,
手里紧紧攥着半截柴棍,深吸一口气,搬开抵门的杂物,闪身出了老宅。
清晨的镇子带着凉意,青石板路湿漉漉的。我按照笔记上的简图,绕到镇子西边,
找到那片荒草丛生的洼地。拨开半人高的荆棘和杂草,
一股比老宅更阴冷、更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怀里的镇秽印开始发出持续的低频震动,
像是在警告。洼地中央,有一片明显下陷、寸草不生的圆形区域,泥土颜色发黑。就是这里!
我捡了根结实的树枝,开始挖掘。泥土湿黏,带着浓重的腐臭味。挖了不到一尺深,
树枝“咔”一声碰到了硬物。不是石头。我小心拨开泥土,一个黑褐色的陶罐露了出来。
罐口被某种发黑的皮子封着,上面贴着一张符纸,但符纸已经褪色大半,边缘焦黑卷曲。
罐子周身,刻满了细密的、令人不适的纹路。就是它!厌胜之物!我心脏狂跳,
伸手想去把罐子拿出来。突然——“哗啦……”一阵清晰的水声,
从我刚挖开的小坑底部传来。仿佛下面不是实土,而是无尽的水源。
坑底湿润的泥土开始蠕动,一只浮肿惨白、指甲青紫、指间似乎还连着黏腻蹼膜的手,
猛地破土而出,抓向我的脚踝!第四章我怪叫一声,向后猛跳,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只鬼手。
一屁股跌坐在杂草里,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那只手在空中僵硬地抓挠了几下,
缓缓缩回泥土里,只留下一个汩汩往外渗着污水的黑洞。恶臭扑鼻。水鬼!不止一只!
这井口下面,根本就是个水鬼窝!那个邪门罐子不仅污染地脉,
还像灯塔一样把它们都引来了!不能留!必须毁掉这罐子!我爬起来,四下寻找石头。
得把它砸烂!就在我举起一块大石头,
准备砸向那陶罐时——“嘿嘿……嘿嘿嘿……”一阵飘忽不定、似哭似笑的哼唱声,
不知从哪个方向飘了过来。那调子古老怪异,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诡异韵律,
直往人耳朵里钻。我动作一僵,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冷了。傩戏!是那个“唱戏的”!
这声音仿佛有魔力,搅得我心神不宁,眼前甚至开始出现模糊的重影。
举起石头的手也变得无力。怀里的镇秽印震动得更加剧烈,甚至开始微微发烫,
似乎在对抗那邪异的音调。不能听!我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我瞬间清醒了一丝。
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石头狠狠砸向那个陶罐!“哐啷!”陶罐应声而碎!
一股黑红色的、浓稠如血的污秽液体从碎片中爆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
那枚生锈的鲁班尺也飞了出来,落在泥地里。几乎在罐子碎裂的同时,
地底传来一声沉闷、愤怒的嘶吼,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激怒了。
渗水的黑洞里汩汩地冒出更多浑浊的水泡。而那诡异的傩戏哼唱,戛然而止。
但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感觉,瞬间笼罩了我。他被激怒了!跑!我再也顾不上其他,
转身就连滚爬爬地往老宅方向狂奔。身后,是洼地里翻涌的污水和那无声却致命的凝视。
回到老宅,再次死死抵上门。我瘫在地上,感觉肺都要炸了。
身上沾满了泥污和那罐子里溅出的恶心液体。我毁掉了厌胜之物,但也彻底暴露了自己,
同时惹怒了“水里的”和“唱戏的”。摸了摸怀里的镇秽印,它依旧在微微震动发烫。
我看着这栋阴森破败的老屋,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这里,就是我的战场。而我,无路可退。
接下来的夜晚,会是什么在等着我?第五章夜幕像一张浸透了墨汁的巨网,沉沉罩下。
老宅里的空气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比前几晚更甚。怀里的镇秽印不再是轻微震动,
而是像一颗失控的心脏,在我掌心疯狂擂动,烫得惊人。它们要来了。不止一个。
我左手死死攥着镇秽印,右手紧握那半截柴棍——尽管知道这东西可能屁用没有。
那本《镇秽箓》摊开放在脚边,翻到记载着“金光咒”的一页。
这是我目前能找到的、看起来唯一具备一定防护能力的咒法,
虽然我连它到底需要什么“炁”都搞不明白。“嘶啦——”“呜……呜呜……”“咚咚!
咚咚!”各种声音毫无征兆地同时爆发!尖锐的抓挠声刮擦着木板,
凄厉的哭泣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沉重的撞击声不仅来自门外,更来自地板下,来自四面墙壁!
窗户纸在剧烈的震动中发出破裂的声响,
阴冷刺骨的风裹挟着浓重的水腥味和一股……陈旧戏服、香火混合的怪味,强行灌入屋内。
温度骤降,我呼出的气瞬间变成白雾。来了!都来了!“哐!!
”堂屋大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断掉的门栓飞了出去。门外,黑暗中,
至少三四个影影绰绰、浑身湿漉漉、散发着恶臭的白色身影在晃动,
空洞的眼窝齐刷刷地“盯”着我。几乎同时,两侧的窗户“嘭”地炸开,木屑纷飞。
并非物理的撞击,而是浓郁的、如有实质的黑气撞了进来!黑气中,隐约有扭曲的人脸浮动,
发出无声的尖啸。而最恐怖的,是那诡异的、抑扬顿挫的傩戏哼唱,再次响起。这一次,
它不再飘忽,而是清晰地、带着某种邪恶韵律,直接在我脑海里轰鸣!
“嘿嘿……呀……生人勿近……死魂来聚……”我的头像是要裂开,眼前景物开始扭曲旋转,
无数幻象滋生——溺毙者浮肿的脸,戏台上翻滚的鬼影,
父母血肉模糊的呼唤……净心神咒在那直接作用于精神的邪音面前,效果微乎其微!
“嗬——!”最先扑进来的是一只水鬼,它嘶吼着,蹼爪直取我的面门!
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几乎是吼叫着,放弃了所有章法,
将体内那股因恐惧和绝境而激发的、源自血脉的灼热力量,连同镇秽印疯狂传来的滚烫气息,
一股脑地灌注到右手的柴棍上,朝着那水鬼猛砸过去!“滚开!”“嘭!
”柴棍砸在水鬼身上,并没有实物碰撞的感觉,反而像是砸进了一滩粘稠的冰水。
一股黑气爆开,水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倒飞出去,身上嗤嗤作响,冒出更多黑烟。
但与此同时,另外两只水鬼和那几股黑气也扑到了近前!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我,
无数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四肢、脖颈,要将我撕碎、拖入地狱!
脑海里的傩戏声更加尖锐,像无数根针在扎刺我的神经!
我要死了……就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和冰冷吞没的瞬间,
我的目光瞥到了脚边《镇秽箓》上“金光咒”的符文。不管了!我放弃挣扎,
集中残存的所有意念,不再去理解,只是模仿着那符文的笔画轨迹,在心中疯狂勾勒,
同时嘶哑地吼出咒文的开篇:“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嗡——!
怀里的镇秽印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一股远比之前磅礴、刚猛、炽热的力量洪流,
决堤般冲入我的体内!“广修亿劫,证吾神通!”第二句吼出,
那股力量不受控制地从我周身毛孔迸发出来!嗤——!
耀眼夺目的、仿佛由纯粹阳光凝聚而成的金色光芒,以我为中心,轰然爆发!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油脂,抓住我的那些冰冷“手臂”瞬间消融!
扑到近前的水鬼和黑气发出凄绝无比的惨叫,在金光中如同被点燃的纸片,迅速扭曲、汽化!
窗户外的白色身影尖叫着后退,融入黑暗。我脑海中的傩戏哼唱,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掐断,戛然而止!金光只持续了不到三秒,便骤然熄灭。
我脱力地单膝跪地,用柴棍勉强支撑住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浑身像是被掏空,又像是被烈火灼烧过,剧痛难当。老宅内,暂时恢复了寂静。
只有被撞坏的门窗,以及空气中残留的焦糊味和阴冷,证明着刚才那场短暂而激烈的厮杀。
我活下来了。但我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我透支了某种力量,而敌人,只是暂时退却。
我抬起头,望向门外无尽的黑暗,眼神里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冰冷,和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狠厉。
它们,还有它们背后的操纵者,一个都别想跑。第六章金光散尽,老宅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我单膝跪地,柴棍深深插进地面,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喉咙里全是铁锈味,
每一次呼吸都扯得五脏六腑生疼。透支。严重的透支。
那瞬间爆发的金光几乎抽干了我体内某种本源的东西,比连续熬夜三天三夜还要虚弱百倍。
镇秽印不再发烫,反而变得有些温吞,像是也耗尽了力气。门外,洼地的方向,
隐约传来水波搅动的汩汩声,带着不甘的躁动。脑海深处,那被掐断的傩戏余音,
似乎还在某根神经末梢上微微震颤。它们没走远。只是在观望,在等待我彻底倒下。
我不能倒。我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
将那扇被撞烂的门板勉强扶起,用断桌腿和能找到的所有重物死死抵住。窗户破了,
冷风嗖嗖地往里灌,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做完这一切,我彻底瘫倒在冰冷的堂屋地面上,
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月光从破窗照进来,落在那本摊开的《镇秽箓》上,
“金光咒”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刚才……那是什么?我根本不懂什么“引炁”,
更没有系统的修炼,只是情急之下,凭着血脉里那股灼热的本能,模仿着符文的“意”,
吼出了咒言。结果,却爆发出那样惊人的力量。这力量不属于我,至少不完全属于。
它源自血脉,源自这枚镇秽印,甚至可能……源自这栋老宅本身。爷爷的信里说,
老宅是“锁”。锁,或许不仅仅是被动防御,它本身也蕴含着力量,只是需要钥匙,
或者……足够强的力量去强行撬动。而我刚才,无疑是在透支生命,
强行撬动了“锁”的一部分力量。这不是长久之计。我艰难地翻了个身,看着黑黢黢的房梁。
必须找到正确的方法,系统地学习《镇秽箓》,真正掌控这股力量,而不是每次都靠拼命。
否则,下次来的,可能就不是我能靠拼命挡得住的了。
还有那些敌人……水鬼似乎只是被驱使的喽啰,真正麻烦的是那个“唱戏的”,
以及布下厌胜之物的“拿尺子的”。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合作?各自为战?线索太少。
当务之急,是活下去,是恢复。我闭上眼睛,不再去理会门外的窥伺和脑海的杂音,
开始尝试按照《镇秽箓》最基础的吐纳法门,调整呼吸。一丝丝微不可查的、冰凉的气息,
随着呼吸缓慢地渗入几乎枯竭的身体,修复着那强行使用金光咒带来的灼痛与空虚。
进度慢得令人绝望。但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稻草。天亮之前,我必须恢复一点行动力。
这里不能再待了。“锁”已松动,“钥匙”孱弱。猎人们,不会放弃到嘴的肥肉。
下一次袭击,很快就会来。而且,只会更凶,更险。第七章第一缕天光透过破窗,
像一把生锈的刀,割开了老宅内凝固的黑暗。我猛地睁开眼,身体依然沉重得像灌了铅,
但那股濒死的虚弱感总算消退了一些。基础的吐纳法门比睡觉管用,
至少让我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不能再等了。我挣扎着爬起来,
动作牵扯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内腑。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堂屋——破碎的门窗,焦黑的地面,
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焦糊与阴冷气息。这里不能再待了。昨夜的攻击只是试探,是开胃小菜。
下一次,它们会带着更凶戾的东西,或者……那些隐藏在幕后的操纵者会亲自出手。
我迅速将最重要的东西打包:那本至关重要的《镇秽箓》,冰凉沉重的镇秽印,
还有那本记录着海市地下暗流和先祖零散经验的破烂笔记。至于那柄藏在箱底的桃木剑,
我犹豫了一下,也将其用破布裹起,背在身后。多一分力量总是好的。
最后看了一眼这栋承载着陈家宿命、也差点成为我葬身之地的老屋,我毫不犹豫地转身,
从后墙一处早已松动的栅栏缝隙钻了出去,融入了清晨稀薄的雾气中。我必须去海市。
那里是父母失踪的地方,是爷爷笔记中“阴煞暗流”汇聚的核心,
也是民调局可能存在的区域。留在这个小镇,我就像瓮中之鳖,迟早被耗死。
颠簸的长途汽车上,我靠在肮脏的椅背上,闭目假寐,实则继续尝试那缓慢的吐纳,
争分夺秒地恢复。镇秽印贴身放着,那股熟悉的微凉气息似乎能稍微安抚我躁动不安的血脉,
也让周围偶尔掠过的一些过于“阴冷”的感应变得清晰了些。这能力……像是某种雷达,
但探测到的都是我不想看见的东西。几个小时后,
海市那庞大、杂乱、充满钢铁丛林既视感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
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但在我此刻的感知中,这座城市的地基深处,
仿佛盘踞着无数条黑暗、粘稠、缓慢流动的“河流”,散发出令人不适的气息。阴煞暗流。
比小镇那个支脉庞大了何止百倍。我在城市边缘一个鱼龙混杂的城中村,
用身上仅剩的现金租下了一个不到十平米、不见天日的单间。这里人员复杂,气息混乱,
或许能暂时掩盖我身上那与众不同的“味道”。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
就是更加疯狂地研读《镇秽箓》。生死压力是最好的老师。
我不再试图一下子理解所有符箓咒法,
而是专注于最基础的“养炁”篇和“净心”、“金光”二咒的深入练习。吐纳,观想,
感受体内那丝微弱得几乎不存的气流。同时,我握着镇秽印,
尝试用意念去引导它散发出的微凉气息,与自身那丝气流融合。过程依旧缓慢,
甚至可以说毫无进展。就像想让一滴水去推动一块巨石。但我能感觉到,每次练习后,
身体的疲惫会减轻一丝,对周围环境中那些“阴冷”气息的耐受度也似乎强了一点点。同时,
我开始利用网络和有限的渠道,
小心翼翼地查询“民调局”、“异常事件”、“海市灵异地点”等关键词。
结果大多是无用的都市传说和骗局贴,真正的官方信息几乎为零。直到一周后的一个深夜。
我在回出租屋的必经之路上,一条堆满垃圾桶、灯光昏暗的小巷里,
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阴冷和……怨毒。不是游魂野鬼那种无意识的散发,
而是带着明确恶意的凝聚。巷子深处,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正对着墙脚撒尿,嘴里骂骂咧咧。
而他身后的阴影里,一个模糊的、近乎透明的人形轮廓正缓缓凝聚,伸出扭曲的手臂,
似乎想要搭上他的肩膀。那轮廓散发着溺毙者特有的湿冷怨气,是个新死的“水替身”,
想找替死鬼。若是以前,我肯定扭头就跑。但此刻,看着那醉汉毫无所觉的样子,
一股说不清是责任还是冲动的情绪涌了上来。镇秽人……我深吸一口气,
从怀里摸出一张这两天反复练习、画得最好的一张“破邪符”。没有鸡血墨,
只能用普通朱砂,效力大打折扣。集中精神,回忆着催动金光咒时那种血脉灼热的感觉,
将一丝微弱的气息灌注指尖,夹着符纸,朝着那模糊的鬼影低喝一声:“敕!
”符纸脱手飞出,在空中无火自燃,化作一道微弱的红光,撞在那鬼影身上。“嗤!
”如同水滴落入油锅,鬼影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猛地扭曲消散,只留下一股淡淡的腥气。
那醉汉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骂骂咧咧地回头,什么也没看到,嘟囔着摇摇晃晃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微微喘息。成功了,虽然只是最低阶的秽物。但就在鬼影消散的瞬间,
我清晰地感觉到,巷口对面的阴影里,似乎有目光投注过来,带着审视与……记录的味道。
不是邪祟。是人的目光。我心头一紧,立刻低头,快步钻进了另一条岔路,
消失在复杂的巷道中。被盯上了。不是“水里的”,不是“唱戏的”,也不是“拿尺子的”。
是官家的人?还是……别的什么?第八章回到那间逼仄的出租屋,我反锁上门,
背靠着冰冷的铁皮门板,心脏仍在狂跳。巷口那道审视的目光,像一根无形的针,
扎在我的感知里。不是邪祟,是人。而且,绝非普通路人。是民调局吗?他们果然存在,
而且效率比我想象的更高。我白天才用那张粗劣的“破邪符”解决了一个低阶水替身,
晚上就被盯上了。还是……其他势力?爷爷信里提到的“拿尺子的”?
或者那个“唱戏的”门下,也有具备人类形体的存在?无法判断。敌友不明。
我走到房间唯一的窗户边,撩开脏兮兮的窗帘一角,小心翼翼地向外窥视。
楼下是错综复杂的小巷和低矮的屋顶,在昏暗的光线下影影绰绰,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挥之不去。他们找到我了。这个临时据点,不再安全。我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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