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表妹，差点悔恨终身

我追了顾霆深十年，高烧时给他煮的粥凉透，他只惦记着“妹妹”薇薇。

直到攥着胃癌晚期诊断书站在他面前，他却扫了眼嗤笑：“为了引我注意，咒自己有意思？

”我指尖发颤：“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卑劣？”他扯松领带：“不然呢？你这样，

连薇薇半分都比不上。”1我坐在玄关的小板凳上，指尖反复摩挲着保温桶的提手，

桶里是刚热好的小米粥，还有顾霆深最爱的糖醋排骨，他胃不好，淋了雨总容易反酸，

我特意少放了糖，多炖了半小时。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下，金属的声响在空荡的客厅里荡开，

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我紧绷的神经上。这是我等他的第十个年头了。十年前的今天，

也是个雨天，我在学校的图书馆门口摔了一跤，怀里的画册散了一地，油墨混着雨水晕开，

我蹲在地上捡，眼泪比雨还急。然后顾霆深就来了，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弯腰帮我捡那些皱巴巴的纸页。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尖蹭过我沾了泥的手背时，

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比雨打在伞面上还响。“小心点，”他把画册递还给我，声音清冽，

像雨后的风，“路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三个字，会让我心甘情愿追着他的背影，

跑了整整十年。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我立刻站起来，膝盖因为蹲得太久有些发麻，

踉跄了一下才稳住。顾霆深推门进来，雨水打湿了他的黑发，几缕贴在额前，

西装外套的肩头洇着深色的水渍。他没看我，径直换了鞋，把湿外套扔在沙发上，

动作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回来了？”我赶紧迎上去，想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

“粥还热着，我给你盛一碗？”他侧身躲开我的手，公文包重重砸在茶几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不用，”他扯了扯领带，语气冷得像窗外的雨，“薇薇刚才打电话，

说她在酒吧被人堵了，我得去看看。”我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保温桶传来的温度，

心口却猛地一凉。又是薇薇。2顾薇薇，他名义上的远房妹妹，三年前父母意外去世，

被顾霆深接来身边照顾。从那天起，我在他生命里的位置，就一点点被挤到了角落。

“可是……”我咬了咬下唇，声音有点发颤，“外面雨这么大，而且你胃还没好，

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还说反酸吗？”他已经抓起了沙发上的外套，拉链拉到一半，

回头看我的时候，眼神里满是不耐烦。“林晚，你有完没完？”他的声音拔高了些，

“薇薇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险？我胃的事我自己清楚，不用你管。

”我看着他眼底的疏离，忽然想起上周我发烧到 39度，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给他打电话，他只说“薇薇要参加舞蹈比赛，我得陪她练舞，你自己叫个外卖，

吃点退烧药”。那时候我裹着厚厚的被子，还是觉得冷，冷得像掉进了冰窖。“霆深，

”我往前走了一步，鼓起勇气拉住他的衣角，布料冰凉，带着雨水的湿气，

“我今天也有点不舒服，头好晕，你能不能……能不能先陪我去趟医院？就半小时，好不好？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祈求，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我知道自己这样很卑微，

可我实在撑不住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头就昏昏沉沉的，刚才热粥的时候差点把锅打翻，

现在眼前都有点发黑。顾霆深的身体顿了一下，然后猛地甩开我的手。他的力气很大，

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墙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林晚！”他皱着眉，

语气里的厌烦几乎要溢出来，“你别这么不懂事行不行？”他指着门口，声音冷硬，

“薇薇只是我妹妹，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我不疼她谁疼她？你呢？你都多大了，

发个烧还要人陪？自己吃点药，忍忍不就过去了？”3他的话像一把钝刀，

一下下割在我心上。我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想说我不是故意的，想说我真的很难受，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哽咽。他没再看我一眼，转身摔门而去。“砰”的一声巨响，

震得墙上的相框都晃了晃，那是我们唯一一张合照，还是五年前公司年会的时候拍的，

他站在我身边，表情淡淡的，我却笑得一脸灿烂。我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在地。

膝盖磕在地板上，疼得发麻，可比起心口的疼，这点疼根本算不了什么。

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混着眼泪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保温桶倒在旁边，小米粥洒了出来，冒着微弱的热气，很快就凉了下去，

像我一点点冷掉的心。我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雨停了，

窗外透进一丝微弱的月光，照在我苍白的脸上。我慢慢站起来，收拾好地上的狼藉，

把凉掉的粥倒进垃圾桶，然后走进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体温计，39.5度。

我找出退烧药，就着冷水咽了下去，药片卡在喉咙里，剌得生疼。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全是顾霆深刚才的话，还有他甩开我时的眼神。十年了，我到底在坚持什么？

我记得他所有的喜好：不吃香菜，不爱吃辣，喝咖啡要加两勺糖，

睡觉喜欢侧右边；我记得他所有的习惯：早上七点起床，晚上十点半要喝温牛奶，

开会的时候喜欢转笔；我甚至记得他妈妈的忌日，每年都会提前准备好白菊，提醒他去墓园。

4可他呢？他不记得我的生日，不记得我对芒果过敏，不记得我胃不好不能吃凉的，

甚至不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去年纪念日那天，我提前半个月订了他喜欢的西餐厅，

买了他一直想要的钢笔，从下午等到晚上十点，他没来，

只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薇薇失恋了，我陪她，你自己吃吧。”那天我一个人坐在餐厅里，

看着对面空着的座位，服务员同情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把钢笔放在包里，

吃了两份甜点，甜得发苦，像我的心情。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

半梦半醒间，我听见门锁响了，以为是顾霆深回来了，赶紧爬起来，

却看见他扶着醉醺醺的顾薇薇走进来，薇薇的脸上还带着泪痕，靠在顾霆深怀里，

哭得梨花带雨。“哥，他们都欺负我……”薇薇的声音软糯，带着委屈。顾霆深拍着她的背，

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不怕，有哥在，没人敢欺负你。”他抬头看见我，

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被一层冰裹住。“你怎么还没睡？”他皱着眉，“薇薇醉了，

我得送她回房间，你别出来捣乱。”5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薇薇上楼，

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慢慢走回卧室，关上门，把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天快亮的时候，我起来去厨房倒水，看见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件女士的外套，是薇薇的，

上面还别着一个小小的珍珠发夹，那是我去年生日，顾霆深送给我的礼物，后来我找不到了，

原来在薇薇这里。我拿起那件外套，指尖冰凉。原来，我视若珍宝的东西，在他眼里，

不过是可以随意送给别人的玩意儿。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我的身体越来越差，

总是头晕、乏力，吃不下东西，体重掉得很快。我想去医院看看，可每次提起，

顾霆深都以为我是在找借口让他陪我，要么敷衍过去，要么干脆发脾气。直到那天，

我在公司加班，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疼得冷汗直流。

同事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让我做了一系列检查，当诊断书递到我手里的时候，

我整个人都懵了。“胃癌晚期，”医生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已经扩散了，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如果积极治疗，可能能延长一点，但……希望不大。

”我拿着诊断书，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身上，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走廊里人来人往，脚步声、说话声、孩子的哭声，全都模糊不清，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沉重而缓慢，像要停了一样。6三个月。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想起这十年，

想起我为顾霆深做的一切，想起他的冷漠，他的不在意，想起顾薇薇的笑脸。

我忽然觉得很可笑，我用十年的青春，换来了一场绝症，和一个不爱我的人。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我想最后试一试，看看在他心里，我到底有没有一点点位置。

我把诊断书折好，放进包里，打车去了顾霆深的公司。前台说他在开会，

我就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他和几个同事走出来，谈笑风生。

他看见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走过来，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你怎么来了？

有事不能打电话说？”“我有话跟你说，”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能不能找个地方谈一下？”他皱了皱眉，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身边的同事，

不情愿地说：“跟我来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很大，装修得简洁而奢华，

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夜景。我坐在沙发上，他坐在我对面的办公椅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眼神冷淡地看着我：“说吧，什么事？我还有事要忙，薇薇今天要去拍艺术照，我得陪她去。

”又是薇薇。7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诊断书，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推了过去。

“顾霆深，”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得了绝症，胃癌晚期，

可能没多少时间了。”他低头扫了一眼诊断书，眉头皱得更紧了，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林晚，你现在为了引起我的注意，都开始咒自己了？

”他拿起诊断书，翻了两页，随手扔在一边，“这种拙劣的谎言，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