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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02

1.司离是赫连熵从道上抢来的女人,但她性子刚烈,知道他有妻儿,就算被他强留下,

她也只做一位女管家。后来,赫家大小事务全由她打理,她更是立下百条新家规。

哪怕是作为赫夫人的许清婉,在家规面前也不能说一个不字。直到这天夜里儿子发起高烧,

许清婉不得不抱着儿子冲出大门,却被司离带着几个保镖拦住。“太太,门禁时间到了。

”司离抬腕看表,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您不能出去。”“现在情况特殊,我儿子发高烧了,

让开!”许清婉几乎咬碎了每一个字。可保镖依旧纹丝不动。“明天早上六点,

我会准时放行。”司离语气依旧是恭敬的。“你说什么?”许清婉难以置信地瞪向她。

怀中的孩子脸颊通红,呼吸急促,许清婉的声音止不住发颤:“他等不到明天!

求你通融一次……”“赫家的规矩,不能破。”司离面无表情。“规矩比人命还重要吗?

”许清婉终于失控,一脚踹向最近的保镖。那人硬生生受下,踉跄一步,仍不退让。

司离轻叹,一挥手,几名黑衣保镖瞬间围上。“得罪了,太太。”孩子被强行夺走的那一刻,

许清婉浑身发抖,她挣扎着,喉咙哽咽几乎说不出话。就在这时,

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怎么回事?”许清婉像抓住救命稻草,

挣脱束缚冲到来人面前:“赫连熵!儿子发高烧,他们不让我们出门,你赶紧送他去医院!

”赫连熵抹去她脸上的泪,目光转向跪了一地的保镖。“赫总,您吩咐过,

一切听司小姐的……啊!”枪声骤响,赫连熵眼底压着骇人的怒意,

声音冰冷:“我儿子若有半点闪失,你们全部陪葬。”他正要上前抱起儿子,

司离忽然上前一步,直视赫连熵:“赫总,是您亲口说,赫家一切交由我管。

”许清婉呼吸一停,眼睁睁看着赫连熵动作顿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司离语气平静,

却字字如刀。她垂下眼,周身凌厉褪去,转而为一种失望:“既然赫总您不信任我,

不如送我回去。”赫连熵眼神骤然一变,他将孩子塞回许清婉怀中,大步走向司离,

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我准你走了吗?”他回头冷声下令:“全部人,退下。

”许清婉僵在原地,浑身发冷。她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你……什么意思?

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儿子的命,难道还比不上她一个管家所谓的规矩?!

”可她比谁都清楚,赫连熵向来说一不二。她喉咙干涩得发疼,几乎挤出一句哀求:“至少,

请个家庭医生来……”“不行。”司离已经恢复了那副冷静管家的姿态,“夜已深,

外面最近不安宁,此时请人进来,风险太大。”许清婉看着赫连熵投向司离的欣赏眼神,

只觉得胸口像被铁棍狠狠重击,闷得说不出话。“赫总,发烧不是大事,

您小时候不也这么熬过来的吗?”司离语气平稳:“小少爷是您的儿子,一定扛得住。

让下人用冰物理降温,再喂点药就好了。”赫连熵注视着她,

眼神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就按你说的办。”许清婉只觉得荒唐到窒息。

她毫无反抗之力,被人强行带回房间。最后一眼,是赫连熵轻抚顾妍发梢的模样。那一夜,

她一遍一遍用冰为孩子擦拭身体,守到天亮。而赫连熵竟也在房里陪了一夜,一步未离,

直到清晨一通电话才将他叫走。六点整,门禁开时,许清婉才被允许出门。她直奔医院,

得到的结果却是:“孩子高烧太久,会留下后遗症。”2.许清婉守着昏睡的儿子,

指尖轻抚过他酷似赫连熵的眉眼,心脏像被浸泡在硫酸里,缓缓腐蚀。曾经,

赫连熵眼底的炽热和专注,只倒映出他们母子的身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目光偏移了呢?

或许,从他将司离从死对头那里掳来的第一天,从赫连熵眼底的欣赏慢慢转为柔情时,

从司离第一次犯错,他非但不罚,反而为她破例、甚至废掉规矩时……就变了。是她太蠢,

沉溺在过往虚假的温情里,察觉太晚。晚到她的儿子,因为那个女人一句冰冷的“规矩”,

被硬生生拖垮了身体!一周后,当她清晰意识到儿子的听力真的出了问题,

对呼唤反应迟钝时,所有压抑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许清婉命人叫来司离。

那个女人挺直着背脊跪在那里,眼神里没有半分悔意,只有近乎傲慢的平静。“太太,

我按规矩行事,无错可认,这罚,我不领。”“作为管家你是没错!

”许清婉的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颤抖,“但我儿子因为你耳朵出了问题,你就是该罚!

”鞭子破空落下,一下下抽在司离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司离压抑的痛呼破碎溢出。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赫连熵大步走进来,见到屋内情形,眉头骤然锁紧。“住手!

”司离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柔弱不堪地倒伏在地。赫连熵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转而看向许清婉时,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责备与不悦:“司离纵有不是,她一个女人,

你就用这种手段?”许清婉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声音尖利:“儿子因为她可能永远听不清了,你现在却在护着她?赫连熵!

我和儿子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儿子不会有大事,我会请全球最好的医生。

”赫连熵的声音冷硬如铁,“司离只是恪尽职守,她有什么错,凭什么要受你的私刑?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狠狠扎进许清婉心口:“何况,赋予她权力的人,是我。”说完,

他抱着司离,决绝地转身离去。保镖们悄无声息地退下,留下满室死寂。许清婉僵在原地,

耳边嗡嗡作响,全是他那句“她的权利,是我给的”。她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眼前晃动的,

却是那个曾为她挡下子弹、眼都不眨的男人;是那个在血雨腥风里拼杀,

却将仅有的温柔全数给了她的暗夜帝王。人人曾羡艳,说冷硬如赫连熵,

终是为她许清婉动了凡心。可现在,她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冻僵,

她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回到家,经过司离房门时,里面隐约传来娇柔的声响。

鬼使神差地,她透过未关紧的门缝看去——司离裸着大片背脊,赫连熵一袭黑衣,

正亲手为她涂抹药膏。“赫总,我自己可以……”“别动。

”是他惯有的、却显得异常亲昵的低沉。“太太罚我,您何必……”短暂的沉默后,

他声音喑哑:“我心疼你,不行吗?”“您这样,太太日后如何立威?”又是一阵窸窣,

接着是司离染上急促和娇羞的惊呼:“赫总!我、我***自己洗!”许清婉猛地后退一步,

像是被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脸上,踉跄着逃离那片让她作呕的空气。他竟然,

还在和那个差点害死他们孩子的凶手调情!巨大的荒谬感和彻底的恶心感席卷了她,

将最后一丝幻想也碾碎成灰。够了。真的够了。她转身,眼底最后的光熄灭,

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她必须走,带着儿子,彻底逃离这个男人!3.许清婉拨通了一个电话。

短暂的交流后,那边传来压低的回应。“许小姐,”对方的声音沉重而谨慎,

“赫总的势力盘根错节,要想彻底离开,小姐最好不要在他面前露出端倪。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

没有一丝犹豫。就在这时,卧室门被无声推开。赫连熵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门口,

带着一身夜色的寒气和压迫感。“婉婉,在和谁打电话?

”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许清婉整个背脊瞬间僵住,她强迫自己转过身,

声音干涩:“没什么,只是问问医生孩子的情况。”所幸,赫连熵并未深究。许清婉明白,

他太自信了,自信到狂妄。他对司离的偏爱从不掩饰,

因为他笃定她许清婉绝无可能离开他的掌控。赫连熵走近,冰凉的手指试图触碰她的脸颊,

被她下意识侧头避开。“婉婉,”他的声音里掺入一丝无奈,大手强制又霸道地扳过她的脸,

迫使她看向他,“顶尖的医疗团队已经在路上,很快就会到。别闹脾气了,好吗?

你气也出过了,不是也亲手打过她了?”呵,许清婉在心底发出尖锐的嘲讽。

赫连熵对手下犯错从不心慈手软,断手断脚是常事,可她抽了司离不到二十鞭,

他就心疼成这样。“她一个管家,是我许下的承诺,让她管理赫家。”他语气放缓,

“她确实有能力,你就让着她点,嗯?”让着她?许清婉胸口堵得几乎窒息。

他放低姿态的哄劝,全然是为了让她别为难司离。他们都没错,

那谁来替她儿子可能失聪的人生承担?“赫连熵,”她声音颤抖,却带着最后的希冀,

“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和儿子,就把她辞掉。”话音未落,已被他冷声打断:“婉婉,

我说了她一个管家,能掀起什么波浪?你是赫家的太太,连一个管家都容不下?

”他语气加重时,周身那久居上位的骇人威压便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似乎意识到过于严厉,稍缓了语气,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颌:“乖,听话。

”这根本不是商量,而是不容反驳的命令。“……好。”她重重应下。赫连熵这才满意,

像抚摸一只顺从的宠物般揉了揉她的头发。次日,司离借采购之由,邀许清婉同行。

念及儿子近日精神萎靡,许清婉想为他挑些新玩具散心,还是和她一起出门了。

在一家精致的玩具店前,许清婉为儿子挑选了很多玩具,刚准备结账。

司离的声音骤然响起:“不行,太太,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只会让孩子玩物丧志!

”服务员和拎东西的保镖都蹲住了,神色各异。一股恶气猛地堵在许清婉的胸口,

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我给自己的孩子买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管家来指手画脚?!

”“赫总昨天刚吩咐了,公账和内务开支,一律由我审核。”司离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冷静,

“这是规矩。”原来如此,连财政大权,他赫连熵也一并交给了她。这个家,

还有什么是不能给司离的?是不是再过几日,他连赫家家主的位置,也要拱手相让了?

许清婉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觉得那“规矩”二字如此恶心。她在司离不悦的目光下,

挥手让保镖拎到收银台。结账时,司离又在在一旁“尽责”提醒:“太太,

您的月度支出已经超额了!”许清婉猛地掏出黑卡拍在柜台:“我倒要看看,我花我的钱,

给我儿子买东西,到底能不能行!”4.返程途中,司离又以规矩为理由,

代替了原本在她身边保护的保镖。车队行至一半,突然枪声炸响。许清婉被司离猛地拽下车,

踉跄着躲到车后。她本以为司离能应对一二,

却惊恐地发现这个女人除了会僵硬地挡在她前面,根本毫无章法,

甚至差点将她暴露在枪口下。“你不会打架?”许清婉失声喊道。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身影猛地扑来,用身体牢牢护住了她,是那个跟了她很久的保镖。

温热的血溅在她的脸上身上,他的身体沉重地压下来,再无声息。不知过了多久,

被调走的保镖才过来营救她们。回家时,许清婉满脑子都是保镖溅在地上的鲜血。

赫连熵如同疾风般冲了进来,视线第一时间精准地锁定了司离。

他向来沉稳的面容竟裂开一丝罕见的慌张,几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声音是毫不掩饰的急切:“司离,你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许清婉僵立在原地,

看着他背影里透出的那份焦灼,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他看不见她苍白的脸色,

看不见她裙摆上溅落的血点,他的眼里,只有他那“受了惊吓”的管家。似乎直到这时,

赫连熵才察觉到她的存在。他转过头,眉头微蹙:“婉婉,你没事吧?”她摇摇头,

身心俱疲,只想离开。刚挪动脚步,司离一个极淡的眼神扫过,旁边两名保镖立刻上前,

毫不留情地反剪她的双臂,将她狠狠摁倒在地。

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撞击着她的膝盖和手肘,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赫总,

”司离的声音清晰冷静,带着公事公办的语调,“我们返程途中遭遇伏击,对方火力很猛,

我们损失了一名保镖。”赫连熵愣了一下,随即道:“我会厚恤他的家人,妥善处理。

你这是……”他的目光落在被强行压跪在地上的许清婉身上,带着不解。

司离却直挺挺地跪在赫连熵面前,声音带着指控的意味:“赫总,这一切,本可以避免,

那名保镖,本来不应该死的。”许清婉瞬间僵住,

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司离扭曲事实的嘴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明明是因为你……”若不是她司离毫无身手却硬要逞能护着她,那人情急之下用身体护着她,

他怎么会死?司离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赫总,究其根源,是因为太太今日不顾劝阻,

执意违反规矩,非要给小少爷买玩具。这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太太,理应受罚!

”许清婉猛地看向赫连熵,却在他眼中看到了沉默的权衡,甚至是一丝默认。

她的心一寸寸沉入冰窖,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赫连熵,我没有,是因为司离,是她无能,

是她害死了人!”她的声音因愤怒和绝望而尖利。然而,她的辩解被一声凌厉的破空声打断。

“啪——”沉重的鞭子狠狠抽在她的背上,***辣的剧痛瞬间炸开,她支撑不住,

痛呼一声倒伏在地。“赫连熵,你就为了这个女人的一句话,就要这样惩罚我?

”她挣扎着抬起头,泪水混着屈辱滑落,看向那个曾经将她捧在手心的男人。

赫连熵似乎有些不忍,下意识想上前制止。“赫总!”司离的声音更大,更坚决,

“这是规矩!是您亲口赋予我执掌赫家内务的权力,今日若因心软而破例,

日后我该如何服众?如何管理?今天若非要带走太太,您还是让我……”她没说完,

就被赫连熵打断:“我说要管了吗?”5.第二鞭紧随而至,

许清婉痛得蜷缩起来:“赫连熵!我只是想给儿子买个玩具……这就坏了她的规矩吗?

这就该死吗!”可赫连熵最终只是紧绷着下颌,猛地转身离开,不再看她。“赫连熵!

我恨你,我恨你!”她朝着他的背影嘶喊,每一个字都浸满了血泪。她错了,错得离谱。

她竟然还对他抱有一丝可笑的侥幸,去挑战他赋予司离的特权。他对司离的纵容,

早已凌驾于她和她儿子的痛苦之上。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呜咽。

“妈妈……妈妈!”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下来,是儿子。许清婉猛然抬头,

惊恐万状:“司离。别让我儿子看见,他还小,不要让他看。

”司离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动容:“作为赫总的儿子,未来的继承人,连这点场面都承受不住,

日后如何成大器?”儿子被佣人紧紧抱着,小小的身体拼命挣扎,哭得撕心裂肺。“司离。

你不得好死,你……”许清婉望着哭喊的儿子,听着他恐惧的哭声,背上是撕裂的剧痛,

眼前是爱人决绝的背影和仇人冷酷的面容。急火攻心,

滔天的绝望和愤怒猛地冲垮了她最后的意识。在陷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秒,她最后看到的,

是司离那张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胜利意味的冷酷脸庞。以及,

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声,惊慌、颤抖的呼唤——“婉婉!”真可笑啊,

明明是他亲手将她推给了鞭子,默许了这场羞辱与刑罚。现在,又还在着急什么呢?

许清婉在一阵尖锐的头痛和背部的撕裂痛楚中醒来。那两鞭的狠戾远超赫家寻常的惩戒。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不远处,赫连熵正低着头,

温声哄着眼眶微红的司离。“赫总,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没想会这样……”司离的声音带着哽咽,肩膀微微颤抖。“我知道。”赫连熵的声音温和,

“这不是你的错,别哭了,嗯?”这一幕比背上的鞭伤更刺痛许清婉的眼睛。

她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猛地一挥手,将床头柜上的水杯扫落在地。

清脆的碎裂声终于惊动了那两人。“婉婉,你醒了?”赫连熵立刻起身走过来,

语气带着一丝急促。许清婉无视他伸过来的手,声音干涩沙哑:“儿子呢?”赫连熵顿了顿,

神色有些回避:“儿子……状态不太好。”“什么意思?”许清婉的心猛地被揪紧,

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背痛重重跌回床上。“别急,医生看过了,说是情绪受了太大***,

需要静养,现在睡着了。”赫连熵按住她,“等你打完点滴,我们再一起去看他,好不好?

儿子那里有我。”许清婉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对不起,婉婉。

”赫连熵的脸上闪过一丝真实的愧疚,“是我没处理好。”是啊,

他曾经发誓用生命保护他们母子。可现在,他们身上每一道伤,都拜他所赐。

“司离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会这样。”他试图解释。许清婉闭上眼,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两人离开后,她下床,她必须亲眼看到儿子。经过二楼拐角时,

她眼角瞥见一个行迹鬼祟的男人身影一闪而过。她的心瞬间提紧。

她下意识想去找赫连熵示警,可刚靠近楼梯两步,一只大手猛地从身后捂住她的口鼻。

刺鼻的气味涌入,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6.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废弃仓库。

许清婉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而对面,站着一个面容憔悴、眼神疯狂的男人,

他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更让许清婉心惊的是,司离竟然也被绑在一旁。“你是谁?想干什么?

”许清婉强压下恐惧,哑声问道。她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同时绑走她们两人?

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眼神怨毒地盯着她们:“我弟弟死了。

”“死得连一具全尸都没留下!我爸妈去赫家,只想拿回那笔你们承诺的体恤费。结果呢?

被人像狗一样打了出来!回去的路上就被车撞死了!”“你们是赫家的人,你们说,

我想干什么?!”许清婉瞬间明白了,是那个为她而死的保镖的哥哥,

可赫连熵不是亲口承诺会厚恤家人吗?那些钱呢?她还没理清思绪,

一旁的司离已经尖声叫了起来,全无金牌管家的气质:“是她!都是她,她是赫太太,

你弟弟是为了保护她才死的,你爸妈也是她怕麻烦,派人去赶走他们的!”“我只是个管家,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你放了我!”许清婉对司离的颠倒黑白已经感到麻木,

只是冷冷道:“我是赫太太不错。但赫家对内对外的所有事务,都是她司离一手掌管的,

这是赫连熵亲口立的规矩!”男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疯狂地扫视,似乎在判断谁的话更可信。

“放心……”他嘶哑地说,“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话音未落,

仓库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巨响在空旷的空间内回荡。赫连熵如同一尊煞神,

逆光站在门口,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被绑的两人。“放了她们。

”他的声音极寒。绑匪一愣,下一瞬,他手中的匕首猛地收紧,狠狠抵在许清婉的脖颈上。

“赫总!”绑匪歇斯底里地吼叫,“回答我,我弟弟的抚恤金到底被谁吞了,

我爸妈又是被谁下令打出去害死的,说!”赫连熵的眼神剧烈波动,

他的目光快速在许清婉苍白的脸和司离惊恐的表情之间扫过。“说啊!”绑匪的刀又进一分,

血珠沿着许清婉的脖颈滑落。赫连熵的黑眸死死盯着那柄威胁着许清婉性命的刀,下颚绷紧。

最终,他猛地抬起手,指向其中一人——“是她。”许清婉顺着他的指尖,

难以置信地猛然抬头。匕首刺向她的瞬间,“砰——”枪声响起,绑匪应声倒地。

保镖冲了进来给许清婉解绑。旁边传来清晰的争执,“赫总!您不该救我!这不合规矩!

”司离的声音带着急切。“我自愿的。”赫连熵的声音异常温和,“再来一次,

我依然会救你。”“可您坏了您自己立下的规矩,您让我以后如何服众?

您……”司离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哭腔。“那就罚我。”赫连熵打断她,

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纵容,“你亲自来罚,好不好?”许清婉闭上眼。

赫连熵转身看向她时,脸上带着愧疚:“婉婉,司离的鞭伤还没好全,

我只能先稳住局面……”她知道,他有很多选择,只是舍不得让司离涉险。可他忘了,

她明明也受了伤。她沉默地偏过头,在他心里,司离永远最重要。医院,

赫连熵看着她眼底的死寂,心里莫名一紧。“儿子的手术时间定了。”他试图缓和气氛。

接下来的日子,赫连熵一直陪在医院,细心照顾她和儿子,仿佛回到了从前。直到那天,

他满面喜色地走进病房。7.许清婉看着儿子术后安睡的容颜,

眼底终于染上一丝久违的暖意。“婉婉,手术很成功。

”赫连熵的声音也带着罕见的、真实的喜悦。那一刻,温暖的灯光笼罩着三人,

仿佛真的回到了过去,一切裂痕都不曾发生。但假的就是假的。司离的一通紧急求救电话,

就让赫连熵瞬间变了脸色,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去。许清婉没在意,甚至松了口气。

他走了更好,她正好联系她的人,安排最后的脱身计划。儿子好了,她再无留恋。然而深夜,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赫连熵去而复返,一身肃杀寒气,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他身后跟着数名面色冷硬的保镖。“婉婉,跟我回去。”他语气强硬,不容置疑。“怎么了?

儿子还需要……”“现在!”他打断她,几乎是用强制的手段将她带离了医院。赫家宅邸,

客厅灯火通明。司离正坐在沙发上低声啜泣,肩膀微微颤抖,

那个向来凌厉的女人此刻竟显露出一种脆弱的小女儿情态。她的手臂上缠着绷带,

脸上还有擦伤。不等许清婉反应过来,她就被身后的保镖狠狠压着跪倒在地。“婉婉,

说说看,”赫连熵的声音冷得掉渣,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是不是你找人报复司离?!”“什么?”许清婉彻底懵了。“今晚袭击她的人,

是不是你指使的?”赫连熵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她早就没命了!

”下一秒,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猛地抵上了她的额头。许清婉呼吸骤停,

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那是她亲手送给赫连熵的配枪。他竟然用这把枪指着她?“赫连熵!

”巨大的震惊和屈辱让她声音发颤,“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做过。

”她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心碎成了齑粉:“你就为了她……要用枪指着我的头?要我的命吗?

”“我知道最近因为司离,我忽略了你。”赫连熵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抖,

“可你是赫太太,是这里的女主人!你怎么能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去针对一个管家?

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那枪口在她额间用力压了压,最终却猛地被他收了回去。

“婉婉,我怎么舍得真要你的命。”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一片冰冷,“来人,

把夫人关进禁闭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许清婉被粗暴地拖起,

扔进了那间地下禁闭室。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最后的光线彻底消失。

无边无际的黑暗瞬间将她吞噬。她怕黑,非常怕,从前她哪怕只是做噩梦,

赫连熵都会整夜亮着灯抱着她哄。他曾发誓永不让她踏入这里半步。黑暗中,窸窣声响起。

有什么东西爬过她的脚背,手臂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惊恐地缩紧身体,

这里面竟然被放了毒虫!许清婉无处可逃,呼救没有响应,

她只能在黑暗中承受着剧痛和恐惧,意识逐渐模糊。不知过了多久,禁闭室的门才被打开。

许清婉蜷缩在地上,脸色青紫,呼吸微弱,***的皮肤上有几处红肿溃烂的咬痕,

明显是中了毒。被匆忙唤来的赫连熵赶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8.许清婉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赫连熵布满血丝的双眼和憔悴的脸庞。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沙哑不堪:“婉婉,你醒了,对不起,

我不知道里面会……”“我不想看见你,”她打断他,声音虚弱却平静,“我累了。

”赫连熵却猛地攥紧她的手:“婉婉,你别这样,你打我吧,出出气。

”他的掌控感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慌乱。“有人故意在禁闭室里放了毒虫。”她看着他,

陈述事实,眼底毫无波澜。赫连熵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生硬:“婉婉,

你不会又想说是司离做的吧?你只是运气不好,恰好有些虫子跑进去了而已。

”许清婉心底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他忘了,还是故意忽略?他明明知道司离养毒虫,

可为了维护那个女人,他甚至不惜用这种拙劣的谎言来搪塞她。良久,

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情绪:“嗯。”听到她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赫连熵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近乎卑微地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软:“婉婉,最近我总是让你受伤。对不起,等你好了,

我带你去北欧看极光,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像以前一样。”他这样骄傲的人,

从未用这般姿态说过话。若是从前,她必定会心软,会沉溺在这份难得的温柔里。可现在,

她只觉得一片麻木。他的心明明早已偏向了司离,为那个女人罚她,

为那个女人而用枪指着她,如今却又不肯放她走。既然不舍得真正失去她,

又为什么一次次为了别人,伤害她?她不明白。也不想再明白了,太累了。离开那天,

许清婉将那些曾视若珍宝的物件,每一件都承载着她与赫连熵的回忆,

从定情信物到他为她拍下的照片,面无表情地一件件扔进燃烧的铁桶里。火焰跳跃着,

吞噬了过往的甜蜜与誓言,也吞噬了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

也是这样一个晴天,是赫连熵如同天神般将她从绝境中救起,给了她一个家。

他曾将她捧在掌心,极尽宠爱,让她这个从未感受过温暖的人,

第一次真切地期盼了“一辈子”。可如今,只剩下灰烬。将婚戒放在桌子上后,

许清婉最后看了一眼赫宅,毫不犹豫地抱着儿子,坐进了前来接应的车里。“走吧。

”她轻声对司机吩咐,声音里带着解脱后的疲惫和颤抖。车辆平稳启动,

驶离这个承载了她所有爱恨痴怨的地方。然而,行驶出一段距离后,

许清婉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许清婉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儿子。

9.许清婉在一阵眩晕中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阴暗的房间,双手被缚。

“儿子……我儿子呢?!”她瞬间慌乱起来,挣扎着想要坐起。

一个低沉阴冷的声音从角落传来:“许小姐,最好别乱动。你儿子很好,正有人陪他玩呢。

”她猛地抬头,心脏骤沉,他是赫连熵的死对头。就在这时,大门被轰然撞开。

赫连熵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出现,狭长的眼眸阴冷地扫过,最后死死锁定在许清婉身上,

声音冷得掉渣:“放了我太太。”“找得可真快啊,”死对头嗤笑一声,

用枪口轻轻拍了拍许清婉的脸颊,“看来你老公还挺在意你?”许清婉内心一片苦涩的冷笑。

死对头开门见山:“赫连熵,很简单,把叛徒司离还给我,我立刻放了你太太,

保证毫发无伤。”他顿了顿,语气充满嘲讽,“这种能背叛旧主的东西,你留在身边,

难道不怕她日后也反咬你一口?”一旁的司离瞬间丢掉了所有平日里冷冽的伪装,

脸上血色尽失,抓住赫连熵的手臂,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不,赫总,我不能回去,

我会被他折磨死的!我发誓我绝不会背叛您,绝不会!

”赫连熵阴冷的视线下意识地看向司离,看到她眼中的惊惧和哀求时,

他紧绷的下颌线似乎微微松动了一瞬。这一切,许清婉全都看在眼里。

麻木的心脏似乎又泛起疼。“两个,我都要。”赫连熵终于开口,声音不容置疑,“放了她。

”死对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两个都要?赫总还真是胃口大!

”他慢悠悠地将手枪上膛,冰冷的枪口直接抵上许清婉的太阳穴。“也是,

司离你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我无从下手。没办法,

只好‘请’来你这位似乎没那么受重视的太太了。”他低头,对着许清婉轻佻地说,

“看来你这老公,也没多把你当回事啊。”许清婉笑了,眼底是彻底破灭后的绝望和灰烬。

整个屋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许清婉忽然抬起头,

直直地望向那个曾是她整个世界的男人,声音平静:“赫连熵,你还记得吗?你说过,

北欧的极光下,最适合许诺一辈子。”赫连熵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

仿佛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心脏。许清婉极淡地笑了笑,那笑意未达眼底,

只余一片荒芜:“但现在我觉得,北欧太冷了,我也不再喜欢极光了。那个约定,算了。

”她顿了顿,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记得回主卧看看,床头柜上,

我留了一样东西给你。”赫连熵心口猛地一缩,一种强烈的不安攥紧了他,

她的话平静得像是安排身后事。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

将最后的话语清晰地、决绝地掷向他:“赫连熵,我们到此为止,再也不见。”然而,

这最后一句诀别,却被司离适时响起的、委屈后怕的抽泣声彻底淹没。赫连熵拳头紧攥,

青筋暴起,咬牙避开她死寂的目光,沉声道:“婉婉,他暂时不会伤害你,你忍几天。

”“等我,我一定会来救你。”说完,他竟然不再看她绝望的眼神,护着司离,

决绝地转身离去。门再次关上,隔绝了最后的光线。许清婉的眼底也只剩下一片死寂。

死对头饶有兴味地看着一脸平静的许清婉。许清婉抬起头,脸上泪痕已干,

只剩下冰冷的清醒。她看向死对头,声音平静:“我说了,他不会选我。”“现在,

我们来做笔交易吧。”……飞机轰鸣着冲入云层。许清婉透过舷窗,

看着下方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城市轮廓。忽然想起赫连熵转身前那句——“等我。

”赫连熵,你错了,我不会等你了。10.赫连熵带着司离离开,车行驶在夜色中,

他心底却莫名涌起一阵强烈的心慌,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碎裂,指尖竟有些发凉。

车厢内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寂静。赫连熵试图将这归咎于方才对峙的紧张,

但许清婉那双死寂的眼睛总在不经意间闪过他的脑海。他烦躁地蹙了下眉,

将这股不适强行压下,注意力转向身边受惊的人。“没事了。”他开口哄人。

司离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赫总,对不起,又给您添麻烦了。要不是为了我,

您也不必受他威胁……”这姿态奇异地取悦了赫连熵,

冲散了他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不关你的事。”他语气更软了些。

手机突然尖锐响起,电话那头传来死对头嘶哑的声音。“赫连熵,

你太太和儿子在我这儿很安全。”对方语气玩味,“用西区码头那批货来换,很划算吧?

”赫连熵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冷声道:“可以,他们若少一根头发,我铲平你所有地盘。

”挂断电话,他松了口气,用货物换人,是最直接的方式,

死对头目前也没胆量真正与他开战。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许清婉和儿子很快就会安然回来。

“赫总,是因为我吗?”司离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仰着脸,泪珠悬而未落,

“如果不是为了救我,您也不必受这种威胁,

都是我不好……”赫连熵看着她这副全然依赖、将过错揽于自身的模样,伸手抹去她的眼泪,

语气不自觉的放缓:“与你无关。那批货不算什么,你安然无恙最重要。

”“可是太太她……”“她会理解的。”赫连熵打断她,目光重新专注地落在司离身上,

“回去好好休息。”深夜,赫连熵在书房处理事务,司离端着茶进来。“赫总,您该休息了。

”她放下茶杯,语气恭敬,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长时间工作伤元气。

”赫连熵从文件中抬头,看到她严肃的表情,他放下笔,身体向后靠进椅背,

从善如流:“好,听你的。”司离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稍纵即逝。她走上前,

轻声说:“赫总,我知道您宠我,但下人面前,还请维持分寸。

我只是个管家……”赫连熵闻言,反而一把将她拉近,低笑道:“我乐意宠着,

谁敢多说半个字?”他低头靠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在这里,你的规矩,

就是我的规矩。”忽然,赫连熵只觉得一股熟悉的燥热自小腹升起,几乎是本能地,

他俯身攫取了她微张的红唇。司离先是僵硬了一瞬,随即软化在他怀里,

生涩而顺从地回应着。次日清晨,赫连熵在朦胧中醒来,他习惯性地侧身,

想给身边人一个晨吻,映入眼帘的却是司离沉睡的侧脸,而非记忆中许清婉柔和的轮廓。

动作猛地顿住,他皱紧眉头,掀被下床,按响了呼叫铃。一名心腹很快出现在门口。

“许清婉呢?”赫连熵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不悦,“怎么还没回来?”手下愣了一下,

谨慎地回答:“赫总,太太和小少爷,暂时还没有消息。”看着赫连熵瞬间沉下的脸色,

手下连忙补充:“兴许、兴许是太太还在气头上,想在外面清净几天。您放心,

我们的人一直留意着,外面最近很太平,太太和小少爷绝对不会有事。我们加派人手,

很快就能接他们回来。”赫连熵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但那股莫名的空落感,

却并未消散。他挥挥手让手下退下,目光掠过空荡的另一半床铺,心头那股躁意,久久不散。

11.不久后,一场重要宴会上,赫连熵破格带着司离出席。她以管家身份随行,

却站在了本属于女主人的位置。宴会中途,赫连熵的手机震动,他刚要接起,

司离却轻轻按住他的手,声音不大:“赫总,宴会期间处理杂务,不合礼数规矩,

再重要的事,也请稍后。”赫连熵动作一顿,竟真的收回了手机。

旁边一位喝多了的宾客见状,对同伴调侃:“啧啧,赫总真是宠这管家宠上天了,

一个下人而已,规矩比天还大,电话都不让接……”话音未落,赫连熵眼神骤然阴鸷,

手中的水晶酒杯被他猛地捏碎,碎片和酒液四溅。他一步上前,揪住那人的衣领,

拳头带着骇人的风声狠狠砸下。“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议论我的人?”他声音不大,

却如同地狱寒冰,整个宴会厅瞬间死寂。这狠戾的一拳,如同无声的宣告,

让在场所有人都彻底明白——这位爷心尖上的人,已经换了位置。

那个口无遮拦的醉汉酒意瞬间吓醒,连滚爬爬地跪地求饶。

赫连熵只是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微皱的衣襟,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多给,便揽着司离,

在一片死寂中大步离去回去的车上,司离依偎着他:“赫总,您刚才……对我真好。

”赫连熵刚想开口,车辆侧面猛地传来一声巨响。刺耳的撞击声和刹车声撕裂夜空,

整个车身失控旋转。千钧一发之际,赫连熵几乎是本能地,猛地侧身将司离死死护在怀里,

用自己的背脊抵挡了大部分冲击。意识恢复时,耳边是手下焦急的呼喊。他低头,

怀中的司离除了受惊,毫发无伤。然而在这个瞬间,赫连熵脑海里闪过的,却是许多年前,

他同样下意识地将许清婉护在怀里的画面。车祸发生的前一秒,他心里清楚,

自己那个保护性的侧身动作,纯粹是肌肉记忆,因为那个位置,一直是许清婉坐的。

但看着司离惊魂未定、满眼感激的目光,他终究什么也没解释。医院里,伤口被仔细包扎。

手下跪了一排,为这次意外请罪。赫连熵烦躁地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一股强烈的空虚感涌上心头,他突然非常想见到许清婉。“太太,还没消息吗?

”他问得有些艰难。身旁的人低声回应:“回赫总,一直没有太太和小少爷的音讯。

”一股无名火起,却又被他强行压下。他沉默片刻,忽然吩咐:“去订两张去北欧的机票。

”他想起许清婉最后那句“北欧太冷了,不想看极光了”,随即又摇了摇头,

自顾自地低语:“婉婉说的只是气话……她一直想去的。”“赫总,

”一名保镖犹豫着上前汇报,“之前绑架太太和司小姐的绑匪,那个保镖的哥哥,

医生说快醒过来了。”或许是念及死去的同伴,保镖多了句嘴,“他父母都没了,

自己也……挺可怜的。”赫连熵眼皮都未抬,淡漠道:“嗯,醒了之后,给他一笔钱。

”病房门外,正准备进来的司离恰好听到这句,脚步一顿,眼中迅速掠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那个人,绝对不能醒过来!她调整好表情,推门而入,

瞬间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赫总,您还好吗?伤得重不重?”见到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