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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诏狱阴影

发表时间: 2025-09-30
锦衣卫的鞭子一鞭鞭的打在沈青釉的背上、腿上,可青釉最疼的地方是心。

潮湿的冷风裹着铁锈与血腥气,一阵阵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肉体上的疼痛算什么?

我沈青釉的清白才是最重要的,我祖上一辈子的清誉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毁在我身上”。

青釉含泪忍着疼痛,内心坚定的对自己说。

在大明王朝的司法体系中,“诏狱”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它并非普通的地方监狱,而是首属锦衣卫的专属狱所,专门负责关押钦犯、官员、乱党等 “特殊囚犯”,因其审讯手段残酷、监管严密,素有 “人间地狱” 之称。

一旦被投入其中,能活着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入诏狱” 几乎等同于 “判***”————这里没有明确的刑期,没有公正的庭审,只有无休止的审讯与折磨。

上至尚书、御史,下至地方豪强,只要被冠以 “谋逆”、“贪腐”、“通敌” 等罪名,就可能被押入此地,而他们的命运,全凭皇权与锦衣卫的心意决定。

这里没有光,只有墙壁上每隔几步挂着的油灯,昏黄的火苗在风中摇曳,将囚笼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

两侧的牢房里偶尔传来铁链碰撞的响声,或是犯人疼痛、压抑的***,声音在狭长的甬道里来***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气息。

脚下的青石板黏腻、湿滑,不知是积水还是别的什么,踩上去让人头皮发麻。

青釉是被关在一间单独的牢房里,她踉跄着扶住冰冷的墙壁,指尖触到的地方满是青苔,湿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

她环顾西周,牢房不过丈许见方,角落里堆着发霉的稻草,唯一的 “床” 是一块冰冷的石台,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霉味与绝望。

就在她心神不宁时,甬道尽头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青釉抬头,只见萧绝提着一盏油灯走了过来。

油灯的光映在他脸上,左眉骨下的刀疤忽明忽暗,那双丹凤眼依旧冷得像冰,却少了几分审讯时的锐利,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沉。

“诏狱,历来进来的人,要么招供,要么殒命。”

萧绝站在铁门外,声音透过栅栏传进来,牢房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回音,“沈青釉,你想选哪条路?”

沈青釉攥紧了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知道,萧绝这话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诏狱的酷刑名满天下,她一个弱女子,若真要受刑,恐怕撑不过三招。

可让她认罪,她又绝不甘心———她没偷画,更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

“我没偷《秋山行旅图》,就算在诏狱待一辈子,我也不会认假罪。”

她抬起头,迎上萧绝的目光,眼底虽有恐惧,却依旧透着一股倔强。

萧绝闻言,嘴角竟极淡地勾了一下,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画轴,隔着铁门递了过去:“没让你认假罪,想洗清冤屈,就得帮我办件事。”

沈青釉疑惑地接过画轴,展开一看,是一幅《春江垂钓图》,笔触细腻,色彩清雅,看起来是幅难得的佳作。

可她仔细一看,却发现画中芦苇的叶脉处,竟用极细的墨线写着几行小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苛政猛于虎,百姓苦难言”。

这些诗句,分明是在讥讽朝政!

“这是三天前,御史台查抄贪官李嵩府中时发现的贿画。”

萧绝的声音冷了下来,“李嵩一口咬定,这幅画是友人所赠,他不知画中藏诗。

可我们查遍了送画之人,要么早己失踪,要么矢口否认,案件陷入了僵局。”

沈青釉心中一沉,这种藏诗的贿画,背后定然牵扯着复杂的势力,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

她抬头看向萧绝:“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是顶尖的古画修复师,对笔墨、颜料的敏感度远超常人。”

萧绝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画轴上,“我要你找出这幅画的真正作者,以及藏诗之人的身份。

若能查清此事,就算你戴罪立功,《秋山行旅图》的案子,我便给你机会重新彻查。”

交易的条件就摆在面前,但沈青釉却陷入了两难。

接手,意味着她要卷入更深的政治旋涡,面对的可能是比偷画案更危险的敌人;可拒绝,她就会被困在这阴森的诏狱里,别说洗清冤屈,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她看着手中的画,指尖抚过那些藏在叶脉间的小字,又抬头看向铁门外的萧绝,他站在油灯的阴影里,面容模糊,可那双眼睛却像能看透她的心思,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若我帮你查清此案,你真的会给我翻案的机会?”

沈青釉的声音有些发颤,却依旧带着一丝期待。

萧绝颔首,语气没有丝毫波澜:“锦衣卫办案,虽以凌厉闻名,却也讲证据。

只要你能立功,我便给你机会证明清白。

但你要记住,踏入这件事,就没有回头路。

要么查***相,要么…… 葬身于此。”

甬道里的油灯又晃了一下,将萧绝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牢房的墙壁上,像一头蛰伏的猛兽。

沈青釉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的画轴,她没有选择,若想活下去,若想洗清冤屈,就只能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好,我答应你。”

她抬起头,眼底的恐惧渐渐被坚定取代,“但我有一个条件,查案期间,我要能够自由出入文华殿,查看与古画相关的卷宗。”

萧绝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可以,但你身边会有锦衣卫跟随,不得擅自与外人接触。”

对于沈青釉而言,诏狱不仅是物理意义上的囚笼,更是心理上的绝境。

她作为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画匠,被投入这样一个充满血腥与恐惧的地方,随时面临着酷刑与死亡的威胁。

也正是因为诏狱的恐怖,萧绝提出的 “交易”才更具诱惑力:接受交易,意味着她要卷入更深的政治漩涡,但至少有机会活下去、洗清冤屈;拒绝交易,等待她的便是无尽的折磨与死亡。

铁门 “哗啦” 一声被打开,萧绝转身向外走去,玄色劲装的衣角在风中扫过青石板。

沈青釉跟在他身后,回头望了一眼那间阴冷的牢房,心中清楚:从答应交易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只是一个受冤的画匠,而是卷入了一场凶险莫测的棋局,而她的对手,还隐藏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