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死后，奶奶说只是想用偏方为他祈福

我那信奉偏方的婆婆，总说医院的药都是骗钱的。在我儿子花生过敏窒息，

我疯了般找肾上腺素笔时，她掏出一个红色福袋递给我。“别找了，我早就把那洋玩意扔了，

换成了庙里求来的平安福，保我孙子百岁无忧！”我眼睁睁看着儿子在我怀里断了气，

身体从温热到冰冷。老公甩给我一纸离婚协议，和婆婆一起指着我骂。“是你没看好孩子，

你这个丧门星！我妈也是好心！”婆婆甚至在孙子的葬礼上，向亲戚们展示那个福袋，

炫耀她为了孙子有多虔诚。我抱着儿子的遗像，在所有人的诅咒和婆婆得意的笑声中，

一步步走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再睁眼，我回到了儿子过敏前一天，婆婆正笑眯眯地对我说。

“这过敏药太贵，我给你换个省钱又灵验的……”第1章婆婆赵兰笑眯眯地看着我，

褶皱的手里攥着一个红色福袋。“小婉，你看，这是我特地去山上白云观给你求来的平安福。

”她把福袋往我手里塞，那热络的劲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

“这过敏药又贵又洋气，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给你换个省钱又灵验的。

”我垂眼看着那个福袋，针脚粗糙，上面用金线歪歪扭扭地绣着“平安”二字。

就是这个东西，上一世，换走了我儿子乐乐的命。我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

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我记得，乐乐浑身发紫，在我怀里拼命挣扎，小手抓着自己的脖子，

发出小猫一样的哀鸣。我疯了一样翻遍家里所有的抽屉，却找不到那支救命的肾上腺素笔。

赵兰就是这样，把这个福袋塞给我，脸上带着邀功的、慈祥的笑。“别找了，

我早就把那洋玩意扔了，换成了庙里求来的平安福，保我孙子百岁无忧！”然后，

乐乐就在我怀里，慢慢没了动静。身体从温热，到冰冷。我的丈夫，周明，赵兰的宝贝儿子，

甩给我一纸离婚协议。他和赵兰一起指着我的鼻子骂。“是你没看好孩子，你这个丧门星！

”“我妈也是好心！你怎么能怪她！你这个毒妇！”甚至在乐乐的葬礼上，

赵兰还在向亲戚们炫耀那个福袋，吹嘘她为了孙子有多虔ع。而我，

在所有人的诅咒和婆婆得意的笑声中，一步步走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刺骨的寒意将我吞没。

再睁眼，就是现在。悲剧发生的前一天。“小婉？发什么呆呢？快拿着呀。

”赵兰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一丝不耐烦。周明从沙发上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眉头皱起。

“妈给你东西呢，你发什么愣？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他的话，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我抬起头，压下眼底翻涌的恨意，对他扯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好的，妈。”我伸出双手，

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那个福袋。指尖触碰到粗糙的布料，我甚至能感觉到里面包裹着的，

那一把要了我儿子命的香灰。赵兰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嘛，一家人，就该信我。

医院那些都是骗钱的，咱们老祖宗的东西，才是真管用。”我将福袋紧紧攥在手心，

笑容越发灿烂。“妈说得对，这福袋看着就灵气。谢谢妈，我一定好好收着，贴身放着。

”周明脸上的不耐烦这才缓和了些。“妈也是为你好，为你和乐乐好，你别总是不识好歹。

”我点点头，乖巧得像一只被驯服的猫。“我知道错了，老公。以后我什么都听妈的。

”赵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拍了拍我的手：“明天家里聚会，你表妹也来，你好好表现，

别给我和你老公丢人。”我低着头，刘海遮住了我的眼睛。“好的，妈。”没有人看到，

我低垂的眼眸里，是怎样一片淬了毒的冰海。这一晚，我抱着乐乐，一夜未眠。

他温热的小身体蜷缩在我怀里，呼吸均匀。我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他的额头，

将那支备用的肾上腺素笔，藏在了我最贴身的口袋里。第2章第二天一早，

周家的亲戚就陆陆续续到了。客厅里人声鼎沸，赵兰被一群亲戚簇拥在中间，

正唾沫横飞地讲着她的“养生偏方”。“……我跟你们说，那西医都是虎狼药，伤身体！

还是咱们老祖宗的法子好，上次老张家的孙子发烧，我让他用童子尿和点香灰，嘿，

一晚上就退了！”亲戚们发出阵阵惊叹和附和。“哎哟，嫂子你可真是活菩萨！

”“就是就是，比那医院的专家强多了！”周明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笑容，

时不时点头补充两句。“我妈在这方面是真有研究，比我这个读了大学的都懂。

”我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一下。我想起上一世，

我第一次发现乐乐对花生过敏，是在他一岁的时候。那天我带他去朋友家做客，

朋友家的小孩给了他一颗花生糖。只是一小口，乐乐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呼吸急促。

我吓得魂飞魄散，抱着他就往医院冲。医生诊断是急性过敏，抢救及时才脱离危险。

从那天起，我把花生列为家里的头号禁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我把诊断书拿给周明和赵兰看。周明只是扫了一眼，就不耐烦地说：“知道了，

以后注意点不就行了，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那么娇贵。”赵兰更是直接把诊断书夺过去，

撕了个粉碎。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就是书读多了，被那些洋医生给洗脑了！过敏？

我活了六十年，就没听说过这病！我看就是你这个当妈的天天给孩子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辅食，

把肠胃吃坏了！”“我们周明小时候，我都是用米汤混着锅底灰喂的，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

”我试图跟她解释过敏的危险性， anaphylactic shock 会导致死亡。

她却嗤之以鼻：“你少拿那些洋文来吓唬我！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

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抱孙子，故意咒他！”周明在一旁帮腔：“妈说得对，林婉，

你别一天到晚大惊小怪的，搞得全家都紧张兮兮。不就是不能吃花生吗？多大点事。

”从那天起，赵兰就有意无意地试探。她会在菜里偷偷放花生油，

会在乐乐的零食里掺杂花生碎。每一次，乐乐都会起一身的红疹，每一次，

我都和她大吵一架。而每一次，周明都会站在他妈那边。“妈都说了她不是故意的，

你还要怎么样？”“你就不能体谅一下老人爱孙子的心吗？”“林婉，你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那些争吵，那些绝望，那些被无视的恐惧，一幕幕在我脑海里回放。“嫂子，想什么呢？

这么出神。”周明的表妹周莉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名牌，

看我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是不是又在想怎么跟我姑妈顶嘴了？我劝你啊，

还是省省吧。女人家家的，就该听婆婆的话，我姑妈那可都是为了你好。”她娇笑着，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周围的亲戚都听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带着审视和不赞同。周明也皱着眉看我：“莉莉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我回过神，

对着周莉莉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在想，妈说的真对，老祖宗的东西，确实是好。

”我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客厅角落那个多宝阁上。那里摆着一个青花瓷瓶，

是赵兰的宝贝，据说是她从某个“大师”手里花了大价钱请回来的。上一世，我知道，

那里面藏着她所有的私房钱。第3章赵兰还在唾沫横飞地向亲戚们传授她的“独家秘方”，

周莉莉则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时不时地吹捧两句，逗得赵兰哈哈大笑。“姑妈，

您真是太厉害了！比那些大医院的教授都强！”“那是，你姑妈我吃的盐比她们吃的饭都多！

”周明站在一旁，满脸的骄傲，仿佛他母亲是什么救世济民的神医。

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景象，心里一片冰凉。我拿出手机，调整好角度，

将客厅里的这一幕全都录了下来。

特别是赵兰那些关于“偏方治大病”、“西药是毒药”的高谈阔论，我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这可是她亲口承认的，最有力的证据。午饭时间到了，我走进厨房帮忙端菜。

周莉莉也跟了进来，她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用一种审查的目光打量着我。“林婉姐，

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上进了。你看你，天天就知道围着厨房和孩子转，都快成黄脸婆了。

”她啧啧两声，语气里满是怜悯。“不像我，下个月就要升部门主管了。女人啊，

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不然在家里可没地位。”我没理她，专心摆盘。她见我没反应，

有些不悦，走过来压低声音。“我哥这么优秀，你可得看紧点。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哭都没地方哭。”我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她，笑了。“表妹说得对，我确实该多学学。

不过，说起地位，我倒觉得，有时候不是看事业，是看手段。”周莉莉愣了一下，

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端起一盘糖醋排骨，路过她身边时，脚步“不经意”地踉跄了一下。

“哎呀！”我惊呼一声，整个人朝着客厅多宝阁的方向摔了过去。手里的盘子飞了出去，

在空中划出一道油腻的弧线，准确无误地砸在了那个青花瓷瓶上。“哐当——！

”一声清脆刺耳的巨响，瞬间压过了客厅里所有的声音。青花瓷瓶应声而碎，

白色的瓷片四分五裂，伴随着一沓沓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整个客厅，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狼藉。赵兰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钱，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的钱！我的瓶子！”下一秒，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寂静。

赵兰疯了一样扑了过去，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去扒拉那些沾着油污的钞票和瓷器碎片。

“我的宝贝啊！我的钱啊！”她的哭嚎声撕心裂肺，仿佛被人剜了心头肉。周明也反应过来，

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睛红得要吃人。“林婉！你疯了！

你知不知道那瓶子对我妈多重要！”我被他抓得生疼，脸上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无辜模样。

“我……我不是故意的，老公，我脚滑了……”“脚滑？你早不滑晚不滑，偏偏这个时候滑！

你就是故意的！”周明怒吼着，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脸上。

周莉莉也尖叫着指着我：“你这个毒妇！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是嫉妒我姑妈！

”亲戚们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媳妇也太不小心了。”“我看就是故意的，

早就看婆婆不顺眼了吧。”“真是家门不幸啊……”我站在一片指责和谩骂的中央，

身体微微发抖，看起来可怜又无助。在赵兰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中，我慢慢从口袋里，

掏出了那个红色的福袋。第4章我迎着所有人或愤怒、或鄙夷、或看好戏的目光，

一步步走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赵兰面前。我蹲下身，将那个红色的福袋，

小心翼翼地塞进她因为过度激动而冰冷的手里。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真诚和关切。

“妈，您别急，别伤心。您忘了？您有平安福啊！”赵兰的哭声一顿，茫然地抬起头看我。

我吸了吸鼻子，用一种近乎虔诚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用您给的平安福为您祈祷，

碎碎平安，财源广进！这福袋这么灵验，肯定能保佑您把钱都找回来的！

说不定明天就翻倍了呢！”我的话音一落，整个客厅的气氛变得无比诡异。

几个年轻辈的亲戚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赵兰的脸，

瞬间从惨白涨成了猪肝色。她看着手里的福袋，又看看我“真诚”的脸，气得浑身发抖，

一口气没上来，眼睛直往上翻。“你……你这个……丧门星！”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半天挤出这么一句话。周明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林婉！你给我闭嘴！马上给妈道歉！”我没有躲，

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然而他的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因为客厅的另一边，

传来了一声稚嫩的惊呼。“妈妈！蛋糕！”是乐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餐桌边，

小手里正抓着一块刚刚切好的生日蛋糕。那是一块点缀着花生碎的巧克力蛋糕。上一世，

就是这块蛋糕，要了他的命。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脸上却依然维持着平静。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我挣开周明的手，快步走了过去，

从乐乐手里拿过蛋糕。“乐乐乖，这个你不能吃。”我温柔地对他说。然后，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块蛋糕举到了自己嘴边。周明愣住了：“林婉，你干什么？

你不是也……”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我已经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花生的香气和巧克力的甜腻瞬间在口腔里炸开，也像一根根毒针，刺入我的喉咙。

我看着周明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慢慢地咀嚼，然后咽了下去。

我对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老公，你不是说我娇贵吗？不是说我大惊小怪吗？”“你看，

不就是花生吗？多大点事。”我学着他上一世的语气，一字不差地还给他。

周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不是傻子，他知道我也有轻微的花生过敏史。

虽然不如乐乐严重，但也会引起不适。“你……”他指着我，说不出话来。我没有停，

又咬了一口。很快，我的喉咙开始发紧，呼吸变得困难，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我丢掉蛋糕，捂住自己的脖子，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老公……我好难受……药……我的药……”我艰难地发出声音，

目光却死死地锁定在赵兰身上。周明彻底慌了，他冲过来抱住我，大喊着：“药！药在哪里？

林婉，你的药呢！”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指，指向他那惊慌失措的母亲。

“妈……快……把您的平安福……给我……我相信它……”第5章周明的动作僵住了。

他抱着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又低头看看我痛苦的脸。亲戚们也都惊呆了，

客厅里乱成一团。“快打120啊！”“这是怎么了？怎么吃块蛋糕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