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神秘的遗产艾莉娅轻轻吹去笔记本封面上的灰尘，指尖触到那些凸起的纹路时，
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羊皮纸装订的册子在她掌心微微发烫，
仿佛父亲残留在纸页上的体温正在苏醒。"又是这些奇怪的梦。"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昨夜梦里那些旋转的星图还在眼前晃动。自从父亲失踪的七年来，每当阿瓦隆的双月重叠时，
她总会梦见同样的场景——父亲站在由光构成的拱门前，向她伸出的手里攥着这个笔记本。
阁楼天窗透下的月光正落在扉页，那些用银墨书写的符号突然流动起来。
艾莉娅慌忙合上本子，却听见"咔嗒"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从夹层里掉落在地。
是枚青铜齿轮，边缘刻着比头发丝还细的刻度。当她捡起来时，齿轮竟在她掌心缓缓转动，
投射出微型星图，正好与她梦里见过的一模一样。楼下突然传来守夜人的钟声，
齿轮瞬间静止，
星图缩成一粒光点没入她腕间的胎记——那道自幼就有的、形似缺月印记突然灼热如烙铁。
"艾莉娅？"卡洛斯的嗓音从阁楼楼梯口传来，伴着金属义肢特有的咔哒声，
"你又在偷偷研究那些旧书？明天可是——"他的话戛然而止。月光下，
少女掌心的齿轮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明灭，而阁楼阴影里，
那些父亲留下的机械模型突然集体运转起来。黄铜制成的太阳系仪挣脱支架悬浮在空中，
九大行星在齿轮驱动下疯狂旋转，最后同时指向东方山脉的方向。
"圣星在上..."卡洛斯用机械手扶住门框，他右眼的红宝石义眼不断调整焦距，
"你启动了什么？整个东城的以太监测站都在报警！"艾莉娅的胎记烫得几乎要燃烧。
她看见齿轮投射出的光幕上，父亲潦草的字迹正在浮现："当双月第三次亲吻缺月印记，
带着它去星门坠落之地。"窗外，阿瓦隆的紫月正缓缓掠过银月边缘，
在她腕间投下 exactly 一道月牙形阴影。阁楼地板突然震动起来。
不是守夜人的钟声——是某种更加庞大、更加黑暗的东西正在苏醒。
卡洛斯的机械臂自动展开成护盾模式，
他听见自己义肢的以太传导管里传来尖锐的警报："检测到Ⅲ级黑暗魔力反应！
坐标...该死，就在你家地窖！"艾莉娅已经把笔记本塞进贴身软甲。
她弯腰从靴筒里抽出父亲留下的短匕，刀身自动亮起淡金色的防御符文。
"记得父亲说过的话吗？"少女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平静，"当星图开始转动，
真正的黑夜就会降临。"最后一道月光隐入云层的瞬间，整个阁楼的机械模型同时爆炸。
飞溅的碎片中，艾莉娅准确接住了卡洛斯抛来的便携工具包，两人默契地翻身跃下天窗。
在他们身后，青铜齿轮正悬浮在爆炸中心，投射出的光柱直指城东废弃的观星塔——那里，
七年前父亲最后出现的地方，突然冲起一道与月光格格不入的猩红色光柱。
"看来你的成人礼要提前了。"卡洛斯背部的推进器喷出蓝色火焰，
机械手变形成钩索射向相邻的屋顶。艾莉娅抓住他伸来的义肢，短匕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银痕，
切断了追来的黑暗触手。胎记的灼热突然变得冰凉，她低头看见齿轮已经嵌进缺月印记里，
严丝合缝得像是回到了本来的位置。城东的钟声此刻才迟迟响起，
却淹没在某种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里——那是空间被强行撕裂的声音。
艾莉娅最后看了眼生活了十七年的家，父亲工作室的招牌正在黑暗中吱呀晃动，
上面"时空研究"的金漆在猩红光柱下像干涸的血迹。"抓紧。"卡洛斯的机械臂突然锁死，
推进器全功率发动，"我们得在'它们'包围前冲到观星塔。"艾莉娅把脸埋进他披风里，
听见自己心跳的节奏正与齿轮转动的频率渐渐重合。下方街道上，
第一批黑影已经破开石板路爬了出来，它们没有五官的脸齐刷刷转向空中的两人，
脖颈裂口处垂落的，赫然是与齿轮上完全相同的刻度标记。
2 黑暗的阴影阿瓦隆的夜空被猩红光柱撕开时，卡洛斯的机械义眼正在过载边缘。
他搂着艾莉娅俯冲掠过屋脊，推进器在瓦片上擦出一串蓝色电弧。"左边三只！
"艾莉娅的短匕抢先划出半月形光刃，
将扑来的黑影拦腰斩断——那些没有五官的怪物断裂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闪着星芒的沙粒。
"它们在收集以太！"卡洛斯右掌翻开，掌心炮孔聚起炽白能量束，"这些刻度是量具！
"轰击在地面炸开的瞬间，艾莉娅瞥见每个黑影后脑都嵌着微型齿轮，
转速与她胎记里那枚完全一致。更多黑影正从民宅阴影中渗出，
像被撕碎的夜色重新拼合成形。观星塔在三条街外燃烧。塔身缠绕的青铜导轨正一根根亮起，
与艾莉娅腕间齿轮产生共振，震得她整条左臂发麻。当塔顶突然射出第二道猩红光柱时，
她锁骨处的胎记裂开了——不是比喻，是真的裂出一道月牙形伤口，
血珠悬浮在空中凝成微型星图。"卡洛斯！"她机械臂突然锁死下坠，"它们在定位我！
"少年紧急调整推进器角度，两人撞破面包房屋顶滚入面粉堆。呛人的粉尘中，
艾莉娅看见自己血珠绘成的星图正与塔顶某物呼应，而面粉覆盖的地板上，
那些本该死去的黑影正从星芒沙粒里重新聚合。卡洛斯的义肢发出刺耳的金属疲劳声。
"需要屏蔽场。"他咬开机械指节，扯出几根沾满机油的铜线，
"记得父亲教过的以太绝缘法吗？"艾莉娅用短匕割开裙摆，将青铜齿轮包进浸血的真丝里。
共振声果然减弱，但塔顶突然传来齿轮倒转的咔嗒声——像某种巨大机械开始倒计时。
面粉堆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不是黑影，是守夜人军团的金属靴。艾莉娅透过木板的缝隙，
着的以太探照灯照出了卡洛斯隐藏的身形——他机械脊椎的散热缝正在黑暗中发出暗红色光，
像被标价的通缉犯。"Ⅲ级黑暗魔力反应持有者，立即放下武器！
"军团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扭曲变形。
艾莉娅注意到他们枪管上缠着教皇厅的银白绶带——七年前宣布父亲为异端的同一批人。
卡洛斯背在身后的手对她打手势：三、二、一。屋顶突然炸裂。不是守夜人开的枪，
而是一只由黑影聚成的巨手，直接将整排士兵拍成了墙上溅开的银白色污渍。
倒计时的咔嗒声突然加速，观星塔所有窗户同时亮起，
投射出同一个符号——缺月印记的完整版，正是艾莉娅胎记缺失的那部分。"它们在邀请你。
"卡洛斯的机械喉结滚动着，"或者说...在验收。
"艾莉娅摸到自己伤口里嵌着的微型齿轮，它正随着塔顶倒计时每转一圈就更深一分。
当她用短匕去撬时，整片街区突然响起父亲的声音——不是录音，
是从每个黑影裂开的脖颈里同时发出的、带着齿轮摩擦质感的低语："当缺月补完，
星门将偿还所有债务。"守夜人残存的探照灯此时扫过观星塔，
艾莉娅终于看清塔顶悬挂的是什么：那是一块正在旋转的青铜圆盘，边缘刻满刻度，
而圆盘中央——用她再熟悉不过的笔迹——刻着父亲研究笔记最后一页的公式，
只是所有等号都被改成了裂痕。卡洛斯突然抓住她后颈按向地面。
一道猩红光束擦着他们头顶掠过，将后方钟楼熔成玻璃。艾莉娅闻到自己头发烧焦的味道，
同时听见机械义肢里传来卡洛斯极低的声音："三点钟方向，蒸汽管道。
"当第三道光柱开始蓄能时，艾莉娅用包着齿轮的血真丝蒙住义眼，
两人撞开地板滑入面包房地窖。蒸汽管道在卡洛斯机械臂的暴力拆解下喷出高压白雾，
瞬间充满了整个街区。黑影们的动作在雾中变得迟缓——它们靠以太共振定位，
而过饱和蒸汽会折射所有能量轨迹。地窖尽头的砖墙突然转动。不是机关，
是被某种从内侧生长的力量顶开：一株通体银白的植物，枝干上挂满微型齿轮形状的果实，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花结果。当艾莉娅的血滴在根部时，整株植物突然缠绕上她手臂，
那些齿轮果实纷纷脱落，拼成了一把钥匙——形状与父亲笔记夹层里那枚完全一致，
只是大了十倍。"选择吧。"植物用父亲的声音说，"用钥匙补完印记，
你会得到答案；或者现在毁掉它，永远失去你父亲。
"卡洛斯的机械臂此时发出能源耗尽的警报，而地窖上方，
守夜人新的包围圈正在形成——这次他们带来了教皇厅的"净化者"，
那种能瞬间蒸发整条街的神罚武器。艾莉娅看向卡洛斯。少年机械眼的虹膜正在碎裂，
却对她露出七年前那个雨夜的表情——当时他们躲在排水沟，
他也是这样用坏掉的玩具士兵为她挡住追打的石块。她握紧钥匙，
感到缺月印记的伤口正在愈合，但愈合的方式是把整只左手逐渐变成青铜色。"记住，
"她用正在金属化的手抚过卡洛斯龟裂的脸颊，"父亲说过真正的门从来不是用钥匙开的。
"当净化者的圣歌从地面传来时，艾莉娅将钥匙猛地刺入自己胎记的裂缝。没有血，
只有一束银光冲出地窖，在蒸汽雾中撕开一条通往观星塔的真空通道。所有黑影同时转向。
它们裂开的脖颈里不再发出齿轮声，而是某种类似呜咽的噪音——就像被夺走了猎物的兽群。
艾莉娅的左手已经完全变成青铜机械，但还保留着她的意识。当她用这只手抓住卡洛斯时，
少年能源耗尽的推进器突然重新启动，只是喷出的火焰变成了银白色。"现在我们是共犯了。
"艾莉娅看着彼此身上流动的星图纹路——她的在左手，卡洛斯的在机械脊椎。
他们同时明白了一件事：从齿轮选中他们的那刻起，就已经不再是猎物的身份。
地面开始震动。不是净化者，也不是黑影——是观星塔的倒计时走到了尽头。
当塔身所有青铜导轨同时熄灭时，阿瓦隆的夜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由缺失齿轮构成的空洞，
而空洞中央，正缓缓浮现出他们七年来从未找到的、父亲的尸体。但尸体睁开了眼睛。
虹膜是旋转的星图，嘴角裂开的弧度与艾莉娅胎记的缺月完全吻合。
他用整个阿瓦隆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欢迎回家，我的钥匙。
"3 守护者的指引阿瓦隆的夜空裂开星图形状的伤口时，
艾莉娅感到自己的青铜左手正在逆流——不是血液，是某种更古老的东西在血管里倒灌。
父亲"尸体"的瞳孔旋转成银河旋涡，而卡洛斯机械脊椎的银白纹路突然刺出无数细针，
将两人钉在原地。"认知污染。"卡洛斯用最后的能源关闭痛觉模块，
"我们'看见'的东西正在改写大脑。"他说话时眼角开始渗出银色树状纹路，
与艾莉娅左手蔓延的青铜脉络在空气中交织成网，网眼恰好是缺月印记的形状。
地面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不是观星塔——是整个阿瓦隆的地基在转动。
艾莉娅透过蒸汽雾看见守夜人军团正集体跪地，他们的影子被拉长成管道，
全部流向同一个坐标：城东废弃的观星塔。教皇厅的"净化者"炮口调转方向，
却对准了自己人，银白圣歌变成尖锐的倒放。"他们在被回收。
"父亲的声音从星图空洞里垂下，像一条发光的脐带，"就像七年前回首我一样。
"当这句话在艾莉娅耳中炸开时，她青铜左手的指尖突然自动拆解成细齿，
开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演算——空气里浮现出无数半透明公式，所有等号都被替换成了裂痕，
正是父亲笔记本上被篡改过的定理。卡洛斯的机械眼突然弹出，
膜投影悬在空中：那是被 slowed down 千倍的画面——所谓"父亲的尸体"，
不过是星图空洞投下的全息诱饵，真正的奥利安正站在他们身后，
用一根由缺失刻度构成的手杖，轻轻点在她青铜左手的脉门上。"终于见面了，小钥匙。
"守护者声音里带着齿轮生锈的沙沙声，"你父亲偷走的，我要你亲手还回来。"他说话时，
艾莉娅看见自己影子的心脏位置，
浮现出与奥利安手杖顶端完全吻合的缺口——那正是缺月印记缺失的部分，
也是父亲七年前从时空之门带走的"非法参数"。整片街区突然开始"掉帧"。
守夜人、黑影、甚至蒸汽都凝固成琥珀色的雕塑，
只有艾莉娅和卡洛斯还能活动——但每走一步，他们身上的星图纹路就亮起一部分，
像被逐步激活的电路板。奥利安转身走向观星塔，他的脚印在地面留下燃烧的刻度，
每一步都在倒计时。"选吧。"守护者没有回头，"用你父亲的公式补完星门，
你会知道他被困在哪条时间线；或者现在毁掉钥匙，让阿瓦隆永远失去被拯救的资格。
"卡洛斯突然抓住艾莉娅正在金属化的肩膀，
他机械脊椎的银白纹路此刻竟渗出淡金色血液——那是他作为"机械天赋者"的本源，
正在对抗认知污染。"看塔顶。"少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艾莉娅抬头，
发现观星塔投下的阴影里，
有无数细小的人形正在挣扎：他们都是七年来被宣布"失踪"的时空学者，包括她父亲。
这些人的影子被拉长成刻度，正被塔身逐渐"读取"——每读取一格，星图空洞就扩大一分，
而空洞边缘已经开始渗出黑色沥青状物质，滴落处将接触到的所有时间腐蚀成空白。
奥利安的手杖此刻悬在塔门上空。杖尖缺失的刻度与艾莉娅胎记之间，
拉出了一条由光构成的细线——细线所经之处，所有"掉帧"的凝固物体开始快速腐朽，
像被按了千万倍速的播放键。守护者最后一次开口，
声音里竟带着父亲特有的、研究陷入瓶颈时的焦躁："你父亲当年用自己做实验，
把'门'拆成两半。"他指向艾莉娅的左手，"一半在你这儿，一半在我这儿。
现在门要关上了——要么用你补上，要么用阿瓦隆陪葬。"卡洛斯突然将机械臂拆了下来。
能源耗尽的金属肢体在他掌心重新拼合，
变成一把由自己骨髓驱动的钥匙——钥匙齿纹竟与艾莉娅胎记的缺月完全互补。"去吧。
"少年淡金色血液滴在钥匙上，"但记住，真正的门从来不是用钥匙开的。"他说话时，
机械脊椎的银白纹路开始熄灭，像主动切断能源的星图。艾莉娅看向奥利安。
守护者此刻站在腐朽与凝固的交界处，身影一半年轻如少年，
一半苍老如朽木——那是被时空之门反复撕裂的后遗症。
她突然明白了父亲笔记里被划掉的句子：守护者不是守门人，是门本身的囚徒。
她用青铜左手握住卡洛斯用骨髓锻造的钥匙，缺月印记的伤口突然开始愈合——不是补完，
是"生长"。新生的皮肤不是肉体，而是由无数微型齿轮构成的"活"刻度，
每一格都在演算父亲留下的非法参数。当这些刻度与奥利安手杖缺失的部分相遇时，
整个阿瓦隆听见了"咔嗒"一声轻响。不是门开启的声音。是锁，彻底断了。
奥利安的身影开始崩解，像被抽走底片的旧照片。他最后看向艾莉娅的眼神里，
竟带着父亲式的欣慰："你父亲赌对了——钥匙不是用来开门，是用来让门永远找不到锁。
"星图空洞在此刻突然逆转，所有被"读取"的影子开始倒流回各自的身体，
包括那些即将被腐蚀成空白的时间。但代价是艾莉娅的左手。齿轮构成的刻度正在逐一熄灭，
每熄灭一格，她就失去一段关于父亲的记忆。当最后一格刻度消失时，
将彻底忘记自己为何站在这里——就像七年前阿瓦隆所有人忘记"时空之门"真实存在一样。
卡洛斯用仅剩的机械臂接住她下坠的身体。少年机械眼已经彻底碎裂，
却固执地投影出最后一幅画面：那是他们七年前躲在排水沟的雨夜，艾莉娅用同样这只手，
递给他一块缺了角的月亮形糖。当时他嫌糖太硬，现在却尝到甜味——原来记忆从未消失，
只是换了一种存在方式。观星塔在此刻开始坍塌。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崩塌，
是"存在"本身正在自我删除。奥利安崩解成的光点重新拼合成一道拱门，
门后传来父亲熟悉的声音，这次没有齿轮摩擦，只有研究成功时的轻快："欢迎回家，
我的钥匙——但这次，门由你来决定开不开。"艾莉娅用仅剩的右手握住卡洛斯。
两人一起看向那道拱门：它此刻既是入口，也是出口；既是拯救，
也是逃离；既是父亲被困七年的牢笼，也是阿瓦隆获得救赎的唯一机会。
她腕间缺月印记的伤口开始渗出一种新的光——不是银白，不是青铜，而是淡金色，
像卡洛斯用骨髓为她锻造的钥匙。"记住，"她对少年说，也对自己说，
"真正的门从来不是用钥匙开的。"当两人一起跨过门槛时，阿瓦隆的夜空终于合拢。
没有星图，没有空洞，甚至没有观星塔——只有城东多了一片形状酷似缺月印记的空白，
像被谁从地图上轻轻擦去。守夜人军团醒来时，
只记得要追捕两个"破坏净化仪式"的通缉犯；教皇厅的档案里，
多了一份"时空研究危险实验"的空白卷宗；而面包房屋顶，
卡洛斯拆下的机械臂正被晨露锈蚀，
掌心刻着一行小字："第42次尝试：成功让门忘记自己需要锁。
"4 时空之门的开启4 时空之门的开启门槛之后并非黑暗，
而是一条被拉伸成无限长的走廊——两侧墙壁嵌满半透明的齿轮，
隆的昨日：孩童的笑声、铁匠的锤击、守夜人换岗的号角……所有声音被拉长成单调的嗡鸣，
像一张巨大的留声机唱片，正用未来作为唱针，播放过去。艾莉娅的右手仍与卡洛斯相握，
却感觉不到温度；两人仿佛被凝固在琥珀里的飞虫，只能沿着走廊预设的“轨道”向前滑动。
她试图开口，却发现声带振动发出的不是声音，
而是一串悬浮在空中的青铜符号——正是父亲笔记里被划掉的“非法参数”。
卡洛斯抬起仅剩的左臂，机械眼碎裂后残留的晶片在指缝间闪烁。
他用淡金色血珠在虚空里写下一行公式：t=0 时，锁=门。
血珠与艾莉娅的青铜符号相撞，走廊墙壁立刻出现一道裂缝，
裂缝后是旋转的星图——却与他们在阿瓦隆夜空见到的“空洞”互为镜像：那里缺失的刻度，
在这里完整；那里破碎的齿轮，在这里咬合。“这是‘门’的背面。”少年用血珠继续书写，
“奥利安守护的不是入口，是出口。”2裂缝扩大成拱门的瞬间，
走廊突然开始“倒带”：所有齿轮反向旋转，被拉长的声音压缩成尖锐的爆鸣。
雨夜、父亲失踪的清晨、与卡洛斯在排水沟里分食的月亮糖……每一帧画面都被剥离成光点，
汇入拱门中央的“缺口”。缺口形状与她腕间缺月印记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