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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05

1. 深夜剧痛凌晨三点十七分,我在睡梦中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揪醒。我双手交叠压住胃部,

冷汗顺着后脖颈和脊背滑下,丝绸睡衣黏在皮肤上,像一层湿冷的茧。

那痛感来得凶猛又诡异——仿佛有一双钢筋般的手,正凶狠地拧着我的胃袋。

我的脾胃确实弱,年轻时犯过胃炎,但连续喝了半年中药后早已痊愈。这些年,

我像照顾婴儿般对待它:三餐准时,饮食清淡,连每天一杯咖啡的习惯都克制了。

胃也回报以沉默的忠诚,十多年来秋毫无犯,相安无事。"啊,

好痛……"作为大龄独居女性,我并不担心吵醒了谁,可以肆意喊出来;喊出来,

痛的力量部分转化为听觉,似乎就不那么痛了。疼痛持续了约十秒,又潮水般退去,

仿佛只是幻觉;困意袭来,昏昏欲睡之际,又一次被痛醒。2. 求医第二天早课,

我顶着黑眼圈走进教室。腹部的异样感挥之不去,像吞下去一颗铁球,胃部硬邦邦的。

我只能边讲课,边用一只手抵住肚子。撑到第三节课时,冷汗已经浸透衬衫。

我向校领导请假,直奔社区医院。“来了就是深圳人”,

这句话被健全的医疗体系贯彻得非常彻底——每个居民都配有一位社区家庭医生。

我的家庭医生——叶医生,戴棕色玳瑁眼镜,穿牛仔裤和椰子鞋——虽然看着年轻,

医术甚佳。过去两年,多亏了叶医生,我一感到头疼脑热、伤寒感冒、气虚乏力,

就到社区医院报到;叶医生搭脉、开方,或者用艾灸理疗,三两下就好了。往常我来,

总安***在候诊区排队,看他为社区里的大爷、大妈推拿、扎针,耐心询问:"哪里不舒服?

这儿还疼吗?" 等轮到我时,再上前看诊。但今天我弓着腰、捂着肚子,

一进诊室就哑着嗓子喊:"叶医生,我不舒服!"叶医生正给患者开药方,

他快速扫视我一眼,对候诊的前两个病人说声:“抱歉!”就招呼我先过去。我坐下来,

解下戴在左手手腕的表,左手疲软地搭在木质腕枕上。“叶医生,我胃好痛!

”叶医生边把脉,边皱了皱眉,“很不舒服吗?脉相显示,你只是稍微有点体弱。”正说着,

好像那双无形的大手听懂了,使劲拧了一下我的胃。“啊!”我忍不住叫出声,

眼泪从眼角迸出来。叶医生果断取出针包,"先扎两针。

"我看到比大号缝衣针还粗犷的银针,瞬间后悔,小声嘀咕:“扎针有效吗?”“来,躺下!

”叶医生不理会我的质疑。银针刺入手腕内关穴时却像通了电,我躺在诊疗床上,

倒吸好几口气,酸胀感顺着经络窜到胃部,原本绞紧的脏器忽然舒展。但是,眼泪体贴入微,

了解主人怕疼,也为了提醒医生下手轻点,非常配合地增加了排放量,只是这次改变了流向,

顺着眼角,从脑袋两侧澎湃汹涌地飞流直下。直到我的左右手腕上各被扎上一针,

每一针都被转了几圈,我听到一个声音问我: "还疼吗?

""好像······没那么疼了······。"眼泪戛然而止,

好似泛滥的河水突然被堤坝截流。也许是怕我尴尬,叶医生拉上帘子,让我自己安静地躺着。

我脑海中浮现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画面,那是粗大的钉子贯穿皮肉,还是竖立着的,

地心引力把肉身往下扯,横着的钉子丝毫不让,把沉重的肉身维持在半空。那得多疼啊!

几分钟后,胃部的疼痛好像是被制服的猛兽,安静下来。手腕扎针处酸麻胀。

我心里不禁感叹:这两针没白挨!可这奇迹只持续到踏出医院大门。脚跟刚沾地,

胃里又泛起酸楚,像有只湿冷的手在腹腔里搅动。3. 恶化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傍晚六点。

如果是往常,我会在阳台角落的小小灶台上给自己做份简单健康的晚餐:蒸两个玉米或鸡蛋,

有时候是超市买的速冻饺子,荠菜包子。在等待快手饭的同时,

我就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去,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像极了到点下班的打工人。

这是我一天中最惬意放松的时刻,可以静静地坐着发呆,像早上,

得扒着指头算:七点准时下电梯,七点一刻赶上公共汽车,到阳台山东坐六号线,

不知道今天地铁上有空座位……可是今天,我毫无食欲,更无兴致欣赏夕阳和晚霞。

我吞下叶医生开的药片,蜷进被窝。剧痛在夜幕降临时卷土重来。我缩成胎儿姿势,

床单被冷汗浸出人形水渍。更可怕的是幻觉——有冰凉的手指在我腹腔游走,

依次按压脾、肝、胰腺,像在检查货品。过去的二十多个小时,我吃不下东西,

频繁去厕所;上完厕所喝水,喝水不久再去厕所。之前听说有女生为了减肥,

定期去医院“洗肠”。这下好了,不需要去医院,我这一天下来,

肠子都“洗”薄好几寸了吧!分明没有吃东西,可是胃啊,大肠、小肠都没有趁机休息,

尽心尽职地按照设定的流程工作。我已无力抵抗,就这样躺着吧。九点整,手机震动。

闺蜜苏晓的名字跳出来时,我按接听键的手都在抖。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人想起我来了。

委屈的泪水再次决堤。"喂?你声音怎么……""我胃疼……"还未开口就哭了。"亲爱的,

你先冷静,别哭!看医生了吗?吃晚饭了吗?"她的声音像锚点。当她知道我还没吃晚饭后,

"把你的地址发我,胃痛更加要注意饮食。可以吃点软烂好好消化的食物。”半小时后,

外卖小哥送来皮蛋瘦肉粥和苏打片。热粥滑进喉咙时,疼痛终于松了些许。胃袋暖乎乎的,

心里更是暖暖的。我也有力气继续跟苏晓打电话。"这病来得太邪门,

"苏晓在电话那头压低声音,"会不会是……脏东西?"我默然无语,这个想法不是没有过,

苏晓提出来,再次强化了我的猜测。我想起通讯录里的鑫师兄。

4. 鑫师兄去年苏晓带我参加一次易经传人组织的传统文化活动,

鑫师兄是当时负责接待我们的小组长。在诸多红男绿女间,

穿一身淡绿色竹纹新中式对襟布衫、踏一双白底黑色布鞋的鑫师兄格外扎眼。

可是他人特别和顺,有个学友来晚了,还抱怨地儿不好找,鑫师兄居然跟她说抱歉,

还热情邀请她加入我们小组。课程结束后,我坐高铁回深圳,途中突然发现掉了一只耳环。

那是苏晓送我的生日礼物,绿色元宝形状的玉石,缀四粒小珍珠。这是我最心爱的首饰,

几乎每天都戴。从座位到厕所的过道上,我来来***找了好几遍;座位前后左右、座位下方,

也都用手机电筒加目光,搜索过多遍。最后,我只能找乘警帮忙。

乘警通过广播发动乘客一起寻找,仍然没有消息。实在没招了,突然想到鑫师兄。

我发微信过去,说高铁上掉了一只心爱的耳环。几秒后,

师兄发来讯息:“你手上有红色东西吗?”我拍照发了costa火红色咖啡瓶过去,

上高铁前在便利店买的。“我起了一局,卦相显示变克体,变卦克体,卦木克土,木克土变。

东西本不应该丢的,但可能是你走来走去的过程中弄丢了。”可不是吗?

喝了咖啡不停上厕所,去了好几趟。我暗自责怪自己嘴馋,

都好久没喝咖啡了;偏偏等高铁时间又长,进便利店逛时,

目光一下子就被火红色的包装吸引了。想着好久没喝了,喝一瓶拿铁慰劳一下自己,

谁知道还会被它误事儿呢。“看起来东西丢在了一个空间里,上面是空的,下面也是空的。

你找一下,是不是在你这个椅子下面?别忘了手上拿你那瓶红色饮料。

这水正好可以助你通关了。”我握紧那瓶该死的咖啡,趴在快速行进的高铁地板上,

再次把头探到座位底下,心中感慨:幸好上过瑜伽课,腰背、脖颈还有一点灵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