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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9

苏晴离开的那天,江城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拖着那个用了五年的旧行李箱,

轮子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最后的告别。

陈默站在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刚磨好的蓝山咖啡,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模糊在雨幕里。他记得自己当时嗤笑了一声——她总是这样,

明明可以叫司机送,非要自己拖着箱子走那段长长的路。“又在演给谁看呢。”他轻声自语,

抿了一口咖啡。那时他坚信,不出三天,她就会回来。毕竟,这栋别墅里的一切,

她身上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他给的?一个从山区走出来的女孩,能在江城站稳脚跟,

全靠他陈默。她怎么舍得真走?可现在,三年过去了。陈默站在苏晴曾经住过的小公寓里,

这是她离开后他第一次踏足这里。房东正在清理她的物品,准备把房子租给下一个租客。

“你是她朋友?”房东打量着西装革履的陈默,眼神里带着好奇,“她都搬走快一个月了,

这些东西她说不要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留作纪念的?”陈默没有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走进这个不足四十平米的小空间。卧室里还残留着苏晴的气息——不是香水味,

而是她特有的、淡淡的皂角香气。他从未在她身上闻到过昂贵的香水味,

即使他送了她无数瓶。“为什么不用我送你的香水?”有一次他问她,语气里带着不满。

苏晴正在阳台上晾衣服,回头对他笑了笑:“洗衣粉的味道就很好啊,清淡,不呛人。

”“那是我从法国带回来的,一瓶够你买一年的洗衣粉。”她没再接话,只是继续晾着衣服,

背影显得有些单薄。陈默现在才明白,那不是节俭,

而是她固执地想要保留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他用奢侈品构筑的世界里,

她紧紧攥着那点平凡的自我。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木制相框,里面是他们的合影。照片上,

苏晴笑得灿烂,而他则是一贯的淡然。他记得那天是他们相识一周年的纪念日,

苏晴软磨硬泡才让他同意拍照。“陈默,笑一笑嘛,”她扯着他的袖子,“就一张,好不好?

”他最终妥协了,但笑容依然勉强。现在,他伸出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她的笑脸,

心脏像是被什么揪紧了。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只有几本书和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他拿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日期是七年前——他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

“今天又见到了陈默。他还是那样,站在人群里,却好像与所有人都隔着一层玻璃。

我想走近他,触碰那层玻璃,却怕碎了一地。”陈默的手指微微颤抖,继续往下翻。

“陈默送了我一条项链,上面镶着钻石,很漂亮。但我不敢戴,怕弄丢了。

其实我更希望他送我一本他看过的书,或者一支他用过的笔。”“他说爱我。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他的爱太沉重,像奢饰品,我要不起。”看到这里,

陈默猛地合上笔记本,胸口一阵刺痛。他想起那天,他向她表白,

送了她那条价值六位数的项链。她接受了,却没有他预期中的欣喜若狂。“你的爱太贵重了,

”她当时低着头,声音很轻,“我怕我要不起。”他嗤之以鼻:“爱哪有要不要得起的说法?

我给你,你就要得起。”现在他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先生,你要这些书吗?

”房东在门口问道,指着墙角的一个纸箱。陈默走过去,蹲下身翻看。箱子里全是书,

很多都是他曾经随口提过喜欢的。苏晴一本本买回来,仔细阅读,还在页边做了笔记。

在一本《霍乱时期的爱情》的扉页上,她写道:“陈默说喜欢这本书,我想知道为什么。

读完后,我哭了。他是不是也在等待那样的爱情?但他不知道,那样的爱情与财富无关,

只与真心有关。”陈默闭上眼睛,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因为一个项目失利,心情极差。苏晴为他泡了一杯蜂蜜水,

轻声安慰他。他却一把推开她:“你懂什么?你知道这个项目对我多重要吗?

损失的钱够你花几辈子!”苏晴踉跄了一下,扶住沙发才站稳。她没有哭,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陈默,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衡量的。”“那用什么衡量?用爱?

”他冷笑,“别天真了,没有钱,你连站在这儿的资格都没有。”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但骄傲让他没有道歉。苏晴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第二天,

她就像往常一样为他准备早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刻,

她的心可能已经碎了一次。陈默继续翻看箱子里的东西,在最底下发现了一个小木盒。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小纸条,整齐地叠放着。

他认出那是自己随手写的便条——“今晚不回来吃饭。”“明天帮我准备灰色西装。

”“信用卡放桌上了,需要什么自己买。”每一张都冰冷得不带任何感情。

而苏晴却把这些都珍藏起来,在背面写上日期,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其中一张背面,

她写道:“他写了23个字,比上次多5个。希望下次能超过30个字。

”陈默的心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痛得他几乎直不起腰。他从未意识到,自己对她如此吝啬,

连多写几个字都不愿意。手机***突然响起,是他现任女友林薇。“陈默,你在哪儿?

不是说好今晚陪我参加艺术展的开幕式吗?”林薇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些许不满。

“临时有事,不去了。”他简短地回答,挂了电话。林薇是典型的富家千金,美丽、时尚,

懂得在所有场合维护他的面子。她从不拒绝他送的礼物,甚至主动索要最新款的包包和珠宝。

他曾经以为,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直到现在才发现,那个什么都不要的苏晴,

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离开公寓前,房东叫住他:“先生,这里还有一封信,

是苏小姐让我转交的。她说如果有人来找她,就交给那人。我想,应该是给你的。

”陈默接过那个普通的白色信封,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坐进车里,久久没有勇气打开。

最终,他还是拆开了信封。信纸是普通的A4纸,上面是苏晴清秀的字迹。“陈默,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来找过我了。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和你在一起的五年,

是我生命中最珍贵也最痛苦的时光。珍贵的是,我真心爱过你;痛苦的是,

我始终走不进你的心。记得有一次,你生病发烧,我守了你一整夜。你醒来后说我傻,

为什么不叫医生。我说,因为我想成为那个能照顾你的人,而不是用钱雇来的角色。你笑了,

说我天真。也许吧。你总说你的爱是奢饰品,要我放心接受。但你知道吗?真正纯粹的爱,

才是这世间最昂贵的奢饰品。它需要时间的酝酿,需要真心的交换,需要平等的对视。这些,

你都不曾给我。我走了,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因为我太爱你,

爱到无法继续在一个不爱我的你身边生活。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什么是爱。

不是用钱能买到的礼物,不是随口说说的甜言蜜语,而是在平凡日子里相濡以沫的真心。

再见,陈默。祝你能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信纸从陈默手中滑落,他趴在方向盘上,

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苏晴...苏晴...”他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却无人回应。那种痛,

像是有人生生撕裂了他的胸膛,将心脏掏出来,放在冰天雪地里冷冻。他从未想过,

那个安静地待在他身边五年的女人,离开时会带走他所有的温度和光明。之后的几个月,

陈默动用了所有关系寻找苏晴。但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踪迹。他去了她的老家,

那个偏远的山村。苏晴的母亲接待了他,一位饱经风霜但眼神清澈的妇人。“晴晴说过你,

”妇人给他倒了一杯粗茶,“她说你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也是伤她最深的人。

”陈默低下头,无言以对。“孩子,晴晴从小就不一样,”妇人坐在他对面,眼神悠远,

“她爸走得早,家里穷,但她从不羡慕别人有的。她说,东西不重要,心才重要。

”“她现在在哪儿?”陈默问,声音沙哑。妇人摇摇头:“她没说。只告诉我她很好,

叫我别担心。”陈默在苏晴曾经住过的小房间里坐了一下午。房间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书架上摆满了书,墙上贴着她从小到大的奖状。在抽屉里,他找到了一本相册,

里面全是她的照片——单纯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那是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轻松和快乐。

离开时,苏晴的母亲送他到村口:“陈先生,如果你真的爱晴晴,就放手吧。

你们不是一路人。”回江城的路上,陈默一直在想这句话。他们真的不是一路人吗?

还是他从未真正尝试走进她的世界?回到公司,他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

但总是不自觉地想起苏晴。他开始注意到以前忽略的细节——她总是记得他胃不好,

提前准备好温胃的茶;她会在他的西装口袋里偷偷放一颗巧克力,

附上鼓励的小纸条;她熬夜等他回家,

却在他进门时装作刚好还没睡...所有这些细微的关怀,他都视为理所当然,

甚至不屑一顾。一天晚上,陈默独自在酒吧买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对面坐下,

是苏晴的好友李晓芸。“听说你在找苏晴。”李晓芸直截了当地说。陈默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知道她在哪儿?”“知道,但不会告诉你。”李晓芸冷冷地说,

“陈默,你配不上她。”“我知道。”他低下头,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承认自己配不上别人。“你根本不知道苏晴为你付出了多少,

”李晓芸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流产那次,自己一个人去医院,一个人回家,

你却在国外谈生意,连个电话都没有。”陈默愣住了:“什么...流产?

”李晓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她没告诉你?”陈默摇头,

心脏像是被重击:“什么时候的事?”“两年前,”李晓芸的眼神充满鄙夷,

“她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你在开会,她打电话过去,被你秘书挡了。

后来...后来她就自己去了医院。那天晚上,她哭着给我打电话,

说失去了你们的孩子...”陈默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渗出。他记得那天,

他确实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秘书说苏晴来过电话,但没什么急事。他当晚回电,

苏晴只说有点感冒,声音确实有些虚弱,但他没多想。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喃喃自语。“告诉你什么?

告诉你她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不在?告诉你她宁愿自己承受一切也不愿打扰你的工作?

”李晓芸站起身,“陈默,放过她吧。她已经重新开始了,有了新的生活,很快乐的生活。

”李晓芸离开后,陈默在酒吧里坐了一整夜。凌晨时分,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江边,

看着初升的太阳,第一次感到人生如此失败。他拥有亿万家产,

却买不回一个真心爱他的人;他能够呼风唤雨,却无法让时光倒流,弥补那些伤害。

接下来的日子,陈默变了一个人。他不再那么拼命工作,开始关注以前忽略的人和事。

他资助了苏晴老家的小学,建立了助学金,但用的是化名。他学会了在雨天带伞,

胃痛时记得吃药,因为再也没有人提醒他这些。一年后的某天,陈默在机场偶然遇见了苏晴。

她变了,又好像没变。头发剪短了,显得更加精神,眼神中的怯懦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和平和。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不高不帅,但眼神温柔。他们手牵着手,

有说有笑。那一刻,陈默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苏晴也看见了他,

笑容凝固在脸上,但很快恢复自然。她对身边的男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向陈默走来。

“好久不见。”她微笑着说,语气平静得像是对一个普通朋友。“好...好久不见。

”陈默的声音干涩,“你...好吗?”“很好。”苏晴回头看了一眼等待她的男人,

“我结婚了,他叫李哲,是个医生。我们很幸福。”陈默点点头,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那就好。”“你呢?还好吗?”他想说不好,

想说没有她的日子生不如死,但最终只是点点头:“还好。”苏晴看着他,

眼神复杂:“陈默,你变了。”“人总会变的。”“是啊,”她轻声说,“我们都变了。

”短暂的沉默后,苏晴说他们要赶飞机,该走了。陈默没有挽留,只是目送她走向那个男人,

看着他自然地接过她的包,护着她穿过人群。在安检口,苏晴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然后转身,消失在人群中。陈默站在原地,很久很久。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

就再也找不回来了。纯粹的爱,果真是这世间最昂贵的奢饰品,他拥有财富,却再也买不回。

走出机场,江城难得放晴。阳光刺眼,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手机响起,是林薇:“陈默,

我爸说那个项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陈默望着天空,

轻轻地说:“林薇,我们分手吧。”不等对方回应,他挂了电话,继续向前走去。他知道,

从今往后,他将会在每一个想起苏晴的日日夜夜里,痛断肝肠。那是他应得的惩罚,

也是他唯一能献给那段纯粹爱情的祭品。

陈默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机场回到那栋空荡荡的别墅的。车停进车库,他却迟迟没有下车。

车厢里还残留着苏晴的气息——那是她上次坐这辆车时留下的,淡淡的皂角香,

混着一丝她独有的温暖。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把她留在身边更久一点。

“陈默,你闻闻看,我刚换了车载香薰,是茉莉味的。”记忆中,苏晴兴奋地对他说。

他当时皱了皱眉:“原来的味道就挺好,何必换。”“可是那个已经用了半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