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小宝高烧40度。我婆婆罗秀娟却撬开他的嘴,非要给他灌一碗烧成灰的符水。
我拼死护住孩子,一向疼我的老公许嘉言却反手给了我一记耳光。文茵,
我妈也是为了孩子好,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他不知道,这一巴掌,打碎了我最后一点留恋。
后来,我家那片没人要的老破小拆迁,我分了八套房。他冒着倾盆大雨跪在我家楼下,
哭着求我复婚,说他和他妈都知道错了。我抱着穿着干净小衣服的儿子,笑了。晚了,
我家儿子现在金贵得很,容不下你们这群牛鬼蛇神。1.我刚生下儿子小宝,
剖腹产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婆婆罗秀娟端着一碗浓白油腻的猪脚汤,
重重地砸在我床头柜上。喝了!命令的语气,不容置喙。不下奶,我孙子吃什么?
那股腥膻味直冲天灵盖,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妈,我真的喝不下了,
太油了……油?罗秀娟眼睛一翻。油才有营养!城里姑娘就是娇气,
我们那时候坐月子,能有口热汤喝就不错了!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别以为生了个儿子就了不起了,喂不饱我孙子,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我攥紧了被子,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把反驳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儿子在旁边睡得正香,我不想吵醒他。
那碗汤,我最终还是被逼着喝了下去。结果就是吐了个天昏地暗,
一整晚都在厕所和床之间挣扎。许嘉言回来时,我正抱着垃圾桶干呕,脸色惨白。他皱着眉,
脸上是我许久未见的关心。怎么了这是?吃坏东西了?我以为他会心疼我,
可罗秀娟抢先一步开了口。还不是她自己娇气!我好心好意给她炖的猪脚汤,她非说油,
喝了就吐,我看就是故意的!许嘉言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甚至没再看我一眼,
径直走到婴儿床边,逗弄着熟睡的儿子。小宝今天乖不乖?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
和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冰冷的男人判若两人。我轻声开口。嘉言,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妈她……他头也不抬,直接打断我的话。我妈是过来人,她懂得多,你听她的没错。
又是这句话。从我怀孕开始,牢牢地套在我的头上。2.周末,小姑子许嘉柔来了。
她一身名牌,妆容精致,一进门就捏着鼻子,满脸嫌恶。哥,你这屋里什么味儿啊,
一股奶腥味,恶心死了。她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的鄙夷毫不掩饰。嫂子,
你这身材……啧啧,都快赶上我妈了。她凑到罗秀娟耳边,
用我能听到的音量说:你再不减减肥,我哥带你出去都嫌丢人。罗秀娟立刻帮腔,
声音尖锐刺耳。就是,女人不能生了孩子就忘了自己,得时时刻刻抓住男人的心。
你看看你现在,腰比水桶还粗,哪还有点女人样!她们的笑声密密麻麻地扎在我心上,
又狠又毒。我低下头,看着自己臃肿的身体和因为哺乳而松弛的肚皮,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许嘉言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低头玩着手机,
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仿佛我和她们的对话,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空气。深夜,
涨奶的疼痛在胸口疯狂地钻。我疼得浑身冒冷汗,连呼吸都带着痛。
我轻轻推了推身边的许嘉言,声音卑微得像在乞求。嘉言,帮我一下,好疼……
他被吵醒,极度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我。大半夜的折腾什么!你自己不会弄吗?
明天还要上班呢!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黑暗中,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咔嚓,咔嚓。我抱着发烫的胸口,眼泪无声地滑落,枕头湿了一大片。原来,
在这座我以为是避风港的房子里,我早已成了一座孤岛。
那个曾经在婚礼上许诺会爱我一辈子,保护我一辈子的男人,此刻的鼾声,
比外面的夜色还要冰冷。他不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心里那团为他燃烧的火,
开始一点一点地熄灭了。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地方,我待不久了。
我摸了摸枕头下妈妈留给我的那只金镯子,那是她唯一的遗物,也是我唯一的慰藉。
可我没想到,这最后的慰藉,他们也要亲手夺走。3.许嘉柔要参加同学聚会,
说是要压过她那个嫁了富二代的死对头。她一眼就看上了我手腕上那只雕着莲花的金镯子。
那是我妈临终前亲手给我戴上的。嫂子,你这镯子借我戴两天呗。
许嘉柔的语气理所当然。反正你天天在家当黄脸婆,戴着也浪费。我下意识地护住手腕,
想都没想就摇头。不行,这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许嘉柔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转身就朝厨房里的罗秀娟告状。妈!你看她!小气成这样!一个破镯子都不给我!
罗秀娟拿着锅铲就冲了出来,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午饭时,她把筷子啪
地一声摔在桌上,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文茵!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们家好吃好喝地伺候你坐月子,你倒好,一个破镯子都舍不得给你妹妹戴!
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什么遗物不遗物的,人死了东西不就是给活人用的吗?
戴一下又不会掉块肉!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们嘉柔好?你安的什么心!
我抱着怀里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小宝,浑身都在发抖。许嘉言回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罗秀娟立刻戏精上身,换上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哭天抹泪地向他控诉我的种种“罪行”。许嘉言甚至没有问我一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
文茵!你能不能懂点事?一个镯子而已,给我妹戴戴怎么了?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眼神里全是失望和责备。你就不能让我妈省点心吗?她天天照顾你和孩子多辛苦!
嘉言,那是我妈妈唯一的遗物……我的声音哽咽,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他。
遗物遗物!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拿你死去的妈说事!他粗暴地打断我,声音里充满了厌恶。
我妈还活生生地站在这儿呢!你就不能让她高兴高兴?那一刻,
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的珍视,我的念想,我心底最后一块净土,在他眼里,
一文不值。他见我还是不肯,竟然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给不给?
我死死地护着镯子,拼命摇头。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僵持之下,他失去了耐心,
用力一掰我的手指。我吃痛,手一松。他直接从我的手腕上,褪下了那只金镯子。
镯子离身的瞬间,我感觉心口空了一大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许嘉柔得意洋洋地从他手里抢过去,戴在自己手腕上,还冲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还是我戴着好看,嫂子你皮肤黄,衬不起来。我看着她那张扬的脸,
看着许嘉言如释重负的表情,看着罗秀娟满意的神情。我忽然就不想哭了。心死,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我默默地回到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笑声。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手,开始搜索离婚律师和单亲妈妈如何争取抚眼权。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憔悴的脸,眼神却异常平静。这个家,这座牢笼,我必须想办法,
带着我的儿子,逃出去。4.我生日那天,家里没有一个人记得。
许嘉言一大早就说公司有重要的会,罗秀娟和许嘉柔约了去做美容。家里冷冷清清,
只有我和小宝。下午,快递员送来一个包裹。是我大学的男闺蜜阿哲从国外寄来的,
一个精致的水晶音乐盒,上面刻着一行小字:祝我的女孩,生日快乐,永远被爱。
音乐盒里放的是我最喜欢的《卡农》。清脆的音乐声响起,这是我被囚禁在这个家里以来,
听到的唯一一点温柔。我把音乐盒放在床头,反复听着,心情好了许多。没想到,
晚上罗秀娟和许嘉柔回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音乐盒。哟,这是谁送的啊?
还‘我的女孩’,叫得真亲热。许嘉柔阴阳怪气地拿起音乐盒,在手里抛来抛去。
我心里一紧,想去拿回来。罗秀娟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一把从她女儿手里夺过音乐盒,
然后高高举起,重重摔在地上。啪嚓!水晶碎了一地,音乐声戛然而止。文茵!
你长本事了啊!敢在外面勾三搭四了!她的声音尖利。你把我们许家的脸都丢尽了!
恰好有几个亲戚来串门,罗秀娟像是抓住了天大的把柄,当着所有人的面,
开始对我进行人格侮辱。你们都来看看!这就是我们家娶的好媳妇!
背着我儿子在外面偷人!不要脸的狐狸精!我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
我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跟她理论。妈!你胡说什么!那是我大学同学!
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朋友?男的朋友能送这么贵重的东西?骗鬼呢!争执拉扯中,
罗秀娟像是被我推了一下,身体“不小心”撞向床头柜。她的手,精准地,狠狠一挥,
打在了我床头的陶瓷小猪存钱罐上。哐当——一声清脆到震耳欲聋的巨响。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那个小猪存钱罐,是我爸在我十岁生日时送给我的。他去世得早,
这是他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是我整个童年最宝贵的珍藏。我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陶瓷碎片,
大脑一片空白。存钱罐里只有几枚硬币,是我小时候存下的,叮叮当当地滚了一地。
罗秀娟轻蔑地瞥了一眼,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我还以为是什么金贵玩意儿,
就这么个破瓦罐,天天宝贝似的抱着,晦气!我最后的精神寄托,
我关于父亲所有温暖的回忆,就在这一刻,被她摔得粉碎。我没有尖叫,没有哭喊。
我只是蹲下身,在一众亲戚看好戏的目光中,一片一片地,把那些碎片捡起来。
我的手被锋利的瓷片划破,鲜血直流,染红了那些彩色的碎片,可我感觉不到疼。
许嘉言回来了。面对这场闹剧,面对我流血的手,他依旧是那句万年不变的台词。
我妈年纪大了,你让着她点。他甚至看都没看地上的碎片,拉着我的胳膊,
强迫我站起来。还有你,文茵,你不该收别的男人的礼物,影响不好。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心疼,全是责备。快去跟你妈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道歉?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忽然就笑了。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啪!
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客厅都安静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许嘉言。我看着他错愕的脸,
看着他脸上迅速浮现的五指印,一字一顿地说:许嘉言,我们离婚。我说完,
不再看他一眼,抱着装满碎片的小盒子,走进了房间,反锁了房门。我靠在门上,
身体缓缓滑落。外面是许嘉言暴怒的砸门声和罗秀娟尖酸的咒骂声。反了你了文茵!
你敢打我儿子!开门!你给我滚出来!而我,只是低头看着盒子里的碎片。许嘉言,
罗秀娟,你们打碎的不是一个存钱罐。是我对这个家,对你,最后、最后的一点情分。
5.深夜,小宝的哭声撕心裂肺。我伸手一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小脸烧得通红,
身体甚至在微微抽搐。体温计显示,40.2度。我的心瞬间揪成一团,血液都凉了。
我手忙脚乱地给他穿衣服。嘉言,快起来!小宝发高烧,得马上去医院!
许嘉言被我吵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一脸不耐。发烧就发烧,大惊小怪什么,
给他吃点退烧药不就行了。不行!都烧到40度了!会烧坏脑子的!我急得快哭了,
声音都在发抖。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罗秀娟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