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宴上，那条龙让我下雨

我，沧月，一条血脉正在返祖的蛟。平生最烦两件事，一是被当成稀有宠物围观，

二是参加这种无聊透顶的仙界宴会。不幸的是，在天河水君举办的这场宴会上，

两件事凑到了一起。一个想巴结龙族太子的凤凰仙子，点名要我“行云布雨”，

给大家助助兴。她的眼神带着施舍，仿佛能被她点到，是我天大的荣幸。

周围的仙人都在看好戏，等着我这个“血脉不纯”的蛟龙后裔出丑。连高坐上的龙族太子，

都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半分尊重，全是审视。他们以为我会羞愤，会拒绝，

会当场发作。可惜，他们不懂。在绝对的骄傲面前，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连让我生气的资格都没有。我只是微笑着，问那个凤凰仙子。“听说凤族血脉高贵，

最擅霓裳羽衣舞，不如姐姐也为大家展示一下血脉神通？”那一刻，我看见了她的惊慌。

而这场闹剧，才刚刚开始。我隐约觉得，这件事背后，藏着比当众出丑，更脏的东西。

1天河水君的宴会。无聊。仙气缭绕，也都是屁。我捏着手里的琉璃杯，

看着里面晃荡的所谓“琼浆玉液”。味道淡得像刷锅水。我叫沧月，一条蛟。更准确点，

是蛟龙后裔。体内那点龙血，正在不安分地觉醒。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

我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树大招风。蛟在仙界地位尴尬，不上不下。可真龙，

那就是行走的宝库和权势。我还没活够，不想被人抓去炼丹或者当坐骑。

所以我今天坐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假装自己是一根漂亮的柱子。“沧月妹妹，

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一个声音飘过来，又甜又腻。我抬头。碧瑶仙子。凤族旁支，

据说身上有几分凤凰血脉。整天穿得像只开屏的花孔雀，今天也不例外。

她身后跟着几个小仙子，都拿她当主心骨。我扯了扯嘴角。“瑶姐姐，我酒量浅，随意就好。

”“哎呀，这怎么行。”碧瑶在我身边坐下，一股浓郁的香风扑面而来。她靠得很近，

几乎要贴在我身上。“今天可是天河水君的宴，龙族太子殿下也来了，妹妹可不能失了礼数。

”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主位上，坐着一个穿玄色长袍的男人。敖真，当今龙族太子。

他正端着酒杯，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全场。那是一种捕食者的眼神，冷漠，又带着评估。

所有女仙的目光，几乎都黏在他身上。碧瑶尤其热切。她今天打扮成这样，

就是为了这位太子爷。我低下头，继续戳我杯子里的果子。跟我没关系。我只想早点结束，

回去泡个热水澡。碧瑶没打算放过我。她用扇子掩着嘴，声音不大不小，

正好能让周围一圈人都听见。“说起来，沧月妹妹可是蛟龙后裔，

天生便有行云布雨的神通吧？”来了。我就知道。每次宴会，总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

拿我的出身说事。仿佛我是马戏团的猴子，不表演个钻火圈，就对不起他们买的票。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碧瑶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妹妹别误会，

姐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子殿下在此，我们这些仙家，也该拿出点看家本领，

为殿下助助兴，不是吗？”她话说得漂亮。为殿下助兴。不是为了满足你那点可笑的虚荣心？

不是为了踩着我，去讨好你的心上人？周围的仙人开始窃窃私语。目光在我身上打转，

带着好奇、轻蔑，还有一丝幸灾乐祸。我看见敖真的目光，也投了过来。他没说话，

但嘴角微微翘起。那是个看戏的表情。我心里叹了口气。这酒，是真没法喝了。

2碧瑶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怕了。她笑得更得意了。声音也拔高了一点。“沧月妹妹，

你就别谦虚了。”“听闻蛟龙行雨，与真龙降世，虽有云泥之别，却也别有一番景致。

”“正好今日天色有些闷，妹妹若能施法降下一场甘霖，岂不是一桩美谈？”她说得真好听。

云泥之别。先把我踩进泥里，再让我从泥里开出一朵花给她看。我放下酒杯。

杯底和玉石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不重。但足以让周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那些视线里的压力。有碧瑶的得意，有小仙子们的起哄，

有老仙君们的看戏，还有敖真那道探究的、冷漠的视线。我没理会他们。我只是看着碧瑶，

很认真地看着她。然后，我笑了。笑得很慢，很柔和。“瑶姐姐说笑了。”我的声音很轻，

像一阵风。“妹妹这点微末道行，哪里登得上大雅之堂。”“诶，妹妹何必自谦！

”一个跟班仙子立刻接话，“能让我们开开眼界也是好的呀！”“是啊是啊，

我们都没见过蛟龙布雨呢！”另一个也跟着起哄。她们叽叽喳喳的，

像一群没见过世面的麻雀。碧瑶脸上的笑容，已经变成了胜利的姿态。她觉得，她赢定了。

我被架在这里，不答应就是不给龙族太子面子，答应了，就是当众献丑。怎么选，都是输。

可惜，她算错了一件事。我这人，从小就不喜欢按别人的剧本走。我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我要施法了。碧瑶的眼睛都在放光。我端着酒，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香风更浓了。有点呛人。我在她面前站定，微微俯身。我们的脸离得很近。

我能看见她眼里的得意，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刻薄。“姐姐。”我轻声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点点困惑。“妹妹是真的不行。”“我们蛟龙一族，施法布雨，

讲究的是名正言顺。”“我如今修为尚浅，血脉未纯，这降下的雨，怕是污了这方水土，

更会冲撞了贵人。”我的话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名正言顺”。

“血脉未纯”。“冲撞贵人”。这几个词，像几根小针，扎进了她最在意的地方。

她不是一直标榜自己凤族血脉高贵吗？她不是最怕在太子面前失了体面吗？碧瑶的脸色，

变了。变得有点僵硬。她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她说，没关系，

你血脉不纯的雨，我们不嫌弃？那不是连带着把太子也骂进去了？我看着她，

继续用那种天真又困惑的语气说：“这血脉神通，可不是街头卖艺，说来就来。

”“它关乎着一族的荣耀和尊严。”“是不能拿来当玩笑，更不能拿来……助兴的。

”最后两个字，我说得特别轻。轻得像羽毛，却重重地打在她脸上。她的脸，彻底白了。

3空气安静得可怕。连远处仙乐的声音，都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碧瑶的嘴唇动了动。

她想说什么，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身后的那些小跟班，也都傻眼了。她们大概没想过，

我会这么直接地把话顶回去。还是用一种她们完全无法反驳的方式。是啊，血脉神通。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骄傲。怎么能拿来当猴戏耍？我把道理摆在了台面上。她要是再逼我，

就不是为难我，是羞辱整个蛟龙族。更是轻贱了“血脉”这两个字。她自己标榜的凤族血脉，

也就成了一个笑话。我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但我的眼神，是冷的。“瑶姐姐？

”我轻轻叫了她一声。“你说，我说的对吗？”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往后缩了一下。

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周围的仙人们，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看戏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玩味。

他们开始觉得，这件事，比想象中有趣。高坐上的敖真，放下了酒杯。他的手指，

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他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

落在我身上。似乎想把我从里到外，都看个通透。我不在乎。今天这梁子，已经结下了。

躲是躲不掉的。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把事情闹大一点。我转过身，面向大殿里的所有仙人。

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其实，妹妹也觉得，光是饮酒赏乐，确实有些单调了。

”“既然是为太子殿下助兴，自然是要拿出最好的。”我停顿了一下。所有人的胃口，

都被我吊了起来。然后，我把目光，重新落回碧瑶身上。她正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我笑得更加灿烂。“瑶姐姐出身高贵，身负凤凰血脉，这可是仙界人人艳羡的。

”“我曾听闻，上古凤凰一族，最善霓裳羽衣舞。”“舞动之时，百鸟朝贺，天降祥瑞，

那才是真正的仙家盛景。”我的声音，像带着钩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我身上，

勾到了碧瑶身上。“妹妹不才，没见过那样的绝世舞姿。”我对着碧瑶，盈盈一拜。

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却充满了期待。“不知今日，妹妹是否有幸，能一睹瑶姐姐的风采？

”“也让大家，都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血脉神通？”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我听见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也听见有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碧瑶的脸，

刷的一下。从惨白，变成了涨红。再从涨红，变成了铁青。她看着我，

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我给她挖的坑，她现在看明白了。我用她的话，原封不动地，

还给了她。还给她搭了一个更高的台子。下不来了。4碧瑶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

如果能杀人，我现在已经被凌迟了。她当然不会跳什么霓裳羽衣舞。别说她只是个旁支，

血脉稀薄得可怜。就算她是纯血凤凰，那种上古神舞，也不是说跳就能跳的。那需要传承，

需要心法，更需要与生俱来的骄傲和灵性。她没有。她身上只有一股子小家子气的算计。

她要是承认自己不会，那她之前吹嘘的“凤凰血脉”，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要是硬着头皮上去跳，那更是丑态百出，贻笑大方。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这个局，

是我亲手为她设的。用她递过来的刀，捅进了她自己的心窝子。“沧月！”她终于忍不住了，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尖锐，带着一丝颤抖。哪里还有刚才的得意和优雅。“妹妹在呢。

”我笑眯眯地应道，一脸无辜。“姐姐这是……不愿意吗？”“哎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我转头，对着周围的仙人，露出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我还以为，今天能大开眼界呢。

”“就是，瑶仙子就不要藏私了嘛！”“是啊，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凤凰神舞的风采！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始跟着起哄。风向，变得真快。刚才他们是怎么起哄我的，

现在就怎么起哄碧瑶。甚至更热烈。因为，看一个自诩高贵的人出丑，

比看一个本来就“地位低下”的人出丑，要有趣得多。碧瑶的脸，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绿中带紫，紫中透黑的颜色。非常精彩。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这是强人所难！”“强人所难？”我歪了歪头，

表情更无辜了。“姐姐这话，妹妹怎么听不懂了？”“方才姐姐让妹妹布雨助兴，

难道就不是强人所难了吗？”我轻轻一句话，把所有人的记忆都拉了回去。对啊。这事儿，

本来就是你碧瑶挑起来的。现在玩不起了？碧瑶的嘴唇哆嗦着。她大概是想骂我，

但看了看主位上的敖真，又把话咽了回去。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她的太子殿下，

能为她解围。可惜。敖真只是靠在椅背上，手指依旧有节奏地敲着桌面。他的表情，

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我看他的眼神里，还多了一丝……不耐烦。他像是在看一场蹩脚的戏。

而碧瑶，就是那个演砸了的小丑。碧瑶的最后一根稻草，断了。她求助的目光，

转向了宴会的主人，天河水君。天河水君是个和事佬。一脸弥勒佛似的笑容。他打了个哈哈，

站起来。“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当真。”“来来来，

大家继续饮酒，继续饮酒。”他想和稀泥。把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换做以前，

我也就算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但今天，不行。我就是要让她下不来台。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想踩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没理会天河水君。只是看着碧瑶。

“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舞，你是跳，还是不跳？”我步步紧逼。

没有给她留任何一点余地。大殿里，刚刚缓和了一点的气氛，再次凝固。天河水君的笑容，

僵在了脸上。碧瑶的脸，彻底绿了。5碧瑶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

跳下去，粉身碎骨。不跳，被我一脚踹下去。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清冷，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够了。”是敖真。他开口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发话了，这场闹剧，该收场了。碧瑶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满脸期盼地看着敖真。她以为，他是在为她解围。我也看向他。

我想知道，这位太子爷，到底想干什么。他从头到尾，都在看戏。现在跳出来，

是觉得戏不好看了，要亲自下场指导吗？敖真站了起来。他很高，一身玄袍衬得他身姿挺拔，

气势逼人。他没有看碧瑶。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霓裳羽衣舞，乃上古神舞，

非天命凤凰不可演。”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大殿。

“碧瑶仙子血脉虽有不凡，却也到不了那个境界。”“让她跳，确实是强人所难。

”这话一出，碧瑶的脸，白了。敖真这是在给她台阶下。但这个台阶，是踩着她的脸给的。

直接点明了她“血脉不行”、“境界不够”。比我刚才那番话，还要诛心。碧瑶的希望，

碎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个被抽了线的木偶。还没完。敖真说完，话锋一转。

“不过……”他的目光，依旧锁着我。“蛟龙行雨，本是天性。”“沧月仙子，

你又何必推三阻四？”我心里冷笑一声。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他不是来解围的。

他是来拱火的。他把碧瑶踢出局，然后，亲自下场，跟我对垒。“殿下。”我微微躬身，

不卑不亢。“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道行尚浅，布下的雨，名不正言不顺。”“哦？

”敖真挑了挑眉。“何为名正言顺？”“得天道认可，受万民朝拜，方为名正言顺。

”我回答得滴水不漏。“我两者皆无，如何敢妄动神通，惊扰天地？”这是仙界的规矩。

行云布雨，不是小事。那是调动天地法则，关系到一方水土的生灵。没有天庭敕封，

没有一方香火供奉，私自大规模降雨，是要受天谴的。我用这个理由，谁也挑不出错。

敖真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弄。“规矩是死的，仙是活的。”“本太子今日，

就想看看，你这‘名不正言不顺’的雨，是个什么样子。”他这是不讲道理了。

仗着自己的身份，强压我一头。他不是想看我布雨。他是想看我，怎么拒绝他。他想看我，

在他这位龙族太子的威压下，是屈服，还是反抗。这已经不是助兴了。这是挑衅。是试探。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四目相对，空气里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在闪烁。大殿里的气氛，

比刚才还要紧张。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知道，重头戏，现在才开始。这个太子爷，

在玩火。而我，就是他想点燃的那根柴。可惜，我不是干柴。我是浇了油的。一点就炸。

6我没说话。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敖真。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但眼睛里，

已经没有半分温度了。他以为他是谁？龙族太子？很了不起吗？在我这里，他什么都不是。

我连天道都不怕，我会怕他？“殿下。”我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您真的想看？

”“自然。”敖真嘴角噙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好。”我点了点头。

“既然殿下有此雅兴，沧月自当奉陪。”我答应了。所有人都愣住了。碧瑶的脸上，

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后是狂喜。她大概觉得，我终于还是扛不住压力，服软了。就连敖真，

都有些意外。他可能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逼我就范。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我环视全场。把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那些看戏的，幸灾乐祸的，等着我出丑的。

我都记下了。然后，我伸出一只手。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捻。一个复杂而古老的法印，

在我指尖成型。大殿里，开始起风了。不是那种温柔的仙风。是带着一丝阴冷和湿气的风。

吹得桌上的烛火，一阵摇曳。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

原始的悸动。仿佛有什么古老而强大的东西，正在苏醒。空气中，开始凝结出细小的水珠。

不是从天上掉下来。是从虚空中，凭空生出来的。它们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敖真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DE是凝重，和一丝……难以置信。

他也是龙族，他能感觉到，我调动的，不是普通的水汽。那是……本源之力。“沧月！

”他厉声喝道，想阻止我。晚了。我指尖的法印，已经完成。我对着面前的玉石地面，

轻轻一弹。一滴水珠，落了下去。不是很多。就那么一滴。晶莹剔透，像一颗蓝色的眼泪。

它滴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整个大殿，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锤，狠狠地砸了一下。地面上，那滴水珠落下的地方。坚硬的白玉石板，

开始出现裂纹。一道，两道，三道……像蜘蛛网一样，迅速蔓延开来。裂缝中，

冒出丝丝黑气。带着一股腐朽和死亡的味道。“这是……九幽弱水！

”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仙君，失声惊叫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没错。是九幽弱水。

鸿毛不浮，触之即死。我布下的，不是什么甘霖。是能要人命的毒雨。我看着敖真，

笑得越发温柔。“殿下，您想看的雨，我布下了。”“虽然只有一滴，但也够了。

”“这一滴雨，能污了这天河水府的根基，也能要了在场一半仙人的命。”“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