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念离婚那天，她只给了我一个纸箱和一句话：我的世界里，不留任何多余的杂物。
三年后，她和新欢的订婚典礼上，我正作为一名职业情绪宣泄师，
在台下被人指着鼻子痛骂。人生就是这么无厘头，不是吗？
我曾以为搞砸我们婚姻的是我的愚蠢，后来才发现，我只是她宏伟蓝图里，
一颗算错的螺丝钉。但谁说，螺丝钉就不能撬动整个地球？1你就是个废物！窝囊废！
活该你老婆跟人跑了！震耳欲聋的咆哮伴随着唾沫星子，精准地喷在我脸上。
我面带职业微笑，微微躬身，态度谦卑：您骂得对，先生。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比如对我祖上十八代的亲切问候？或者对我未来不孕不育的美好祝愿？我们是按时计费的，
现在才过去三分钟，您还可以骂四十二分钟，加量不加价。客户，
一个因股票跌停而濒临崩溃的中年男人，被我专业的态度噎得满脸通红，
半天憋出一句：你……你这工作态度也太好了吧？我叹了口气，
从怀里掏出我的金牌员工卡：没办法，职业『情绪宣泄师』，圈内人称『人肉出气筒』，
主打一个专业。挨骂，我们是认真的。就在这时，
会场中央那块能当 IMAX 屏幕使的巨大 LED 屏亮了。
一张清冷绝美的脸庞占据了整个画面，那是我刻在 DNA 里，
烧成灰都能认出来的脸——我的前妻，顾念。她身边站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林墨。
我这辈子的宿敌，也是她现在的未婚夫。
主持人用打了鸡血的语调高喊：让我们恭喜建筑界的女王顾念女士，
与商业奇才林墨先生喜结连理！并共同启动『云端之城』项目！这是强强联合，
更是天作之合！轰的一声，我的世界比客户的股票跌得还惨。我清楚地记得，三年前，
就是为了这个云端之城项目，我亲手把自己作成了一个惊天动地的***。顾念，
一个活着的传奇。二十八岁就拿遍了国际建筑设计大奖，是那种站在金字塔尖，
连呼吸的空气都比别人稀薄的女人。她的世界里只有线条、结构和绝对的理性。
她的人生信条是极简主义，多一根线条都是累赘，多一点情绪都是浪费。而我，沈浪，
一个平平无奇，靠着一张还算能看的脸和讲段子的天赋混日子的男人。我们俩的结合，
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顾念那完美无瑕的人生中，唯一一处不合逻辑的败笔。
我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离婚那天。没有争吵，没有眼泪。
她只是递给我一个打包好的纸箱，
里面是我所有的个人物品——牙刷、两件换洗衣物、一本我没看完的笑话大全。沈浪，
她看着我，眼神像在审视一栋即将被拆除的违章建筑，我的世界里，不允许有多余的杂物。
你占用的空间，已经超出了设计规划。我懵了，试图解释：念念，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跟林墨签那个合同，是为了……她抬手打断我，
语气平静得像在宣布今天的天气：一个物品，如果不能再提供它应有的功能，
甚至开始产生负面效应，就应该被及时清理。这是最基本的空间管理原则。然后，
她当着我的面，在手机上依次将我的微信、电话、所有社交账号，一个个拉黑、删除。
那动作，流畅、精准、冷酷，像是在卸载一个占内存的垃圾软件。那一刻我才明白，
在她眼里，我从来不是丈夫，只是一个摆件。一个看腻了，或者出了点瑕疵，
就该被扔进垃圾桶的摆件。砰！客户见我走神，一拳砸在桌上，
把我从回忆的深渊里拽了出来。喂！你还专不专业了？我花钱是来骂你的，
不是看你发呆的！你对得起我付的钱吗？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职业微笑，
目光却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张让我爱恨交加的脸。对不起，先生。我一字一顿地说，
您说得对，我是个废物，是个窝囊废，活该我老婆……不，前妻，跟那个***的跑了。
我指着屏幕上的林墨，声音里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但是，您知道吗？
就算是废物，也有废物的用法。比如，当一颗绊脚石。就算绊不倒他，能让他崴个脚，
听个响儿，也算没白废。客户愣住了，大概是没见过这么有上进心的废物。我却笑了。
顾念，你以为把我清理出你的世界，一切就结束了吗？不，你错了。对于一个杂物来说，
被扔掉，才是它新生的开始。接下来，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你丢掉的这个杂物，
是怎么把你那个天作之合的完美世界，搅个天翻地覆的。
2要解释我当年到底犯了什么蠢，得从我那个同样不怎么聪明的发小，胖子说起。胖子，
大名潘壮，一个体重和智商成反比的奇男子。三年前，他是我唯一的倾诉对象，
也是我所有馊主意的主要来源。那时候，顾念正在和林墨争夺云端之城
这个世纪项目的最终设计权。林墨这人，业内出名的笑面虎，设计水平马马虎虎，
但盘外招使得炉火纯青。顾念虽然才华横溢，但在人情世故上，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我眼睁睁看着她好几次因为林墨的暗箱操作而吃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作为一个除了爱她一无是处的丈夫，我每天都在巨大的无力感中煎熬。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像她完美作品旁边的一个狗皮膏药。我迫切地想为她做点什么，
证明我不是个只会讲笑话的废物。那天晚上，我又一次看到顾念因为应酬喝到胃疼，
脸色苍白地蜷在沙发上。她眉头紧锁，连看我一眼的力气都没有。那一刻，
我的自尊心和保护欲同时达到了顶峰。我冲出家门，找胖子喝酒。三瓶二锅头下肚，
我的智商成功降到了和胖子一个水平线。胖子，我受不了了！我一拳砸在桌上，
我眼睁睁看着我老婆被林墨那个孙子欺负，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胖子打了个酒嗝，拍着胸脯，唾沫横飞：兄弟，你怎么会没用？你最大的用处，
就是……呃，就是长得帅！对，帅就是你最大的武器！我眼前一亮，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怎么说？你想啊，胖子凑过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林墨那个人，生性多疑，又好大喜功。顾念是你老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如果你突然跟顾念『决裂』，然后投靠他，他会怎么想？我皱眉：他会觉得我是个***。
不！胖子一脸你太天真的表情，他会觉得你是个能为利益背叛一切的小人！
而这种小人，正是他最喜欢用的！他会觉得，你连顾念都能背叛，那肯定能为他干更脏的活。
他会引你为心腹，到时候，你就能拿到他所有暗箱操作的证据，一举把他干翻！这叫什么？
这叫无间道！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
而且还是被一群穿着踢踏舞鞋的驴轮番飞踢。我竟然觉得胖子的计划，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可是……顾念那边怎么办？她要是误会了……嗨，这叫什么事儿？胖子大手一挥，
等事成之后，你拿着证据往她面前一放，大喊一声『Surprise』！
她不得感动得抱着你哭？到时候你就是拯救她于水火的大英雄！这叫反转！女人最吃这一套！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沈浪，一个智商暂时离家出走的男人，
开始了我自导自演的年度大戏。我伪造了一份和林墨的合作意向书，
上面写满了我愿意如何配合他，以内部消息换取项目分红的***条款。然后，
我故意把这份文件不小心落在了书房的桌上，算好时间等顾念回家发现。按照剧本，
她发现后应该会质问我，然后我会和她大吵一架，摔门而出，顺理成章地投奔林墨的阵营。
然而，我千算万算，算漏了顾念的极简主义人格。她回家后，没有质问，没有争吵，
甚至连眉毛都没多皱一下。她只是拿起那份文件，看了一遍，然后平静地放回原处。
我躲在卧室门后，心提到了嗓子眼，等着她爆发。可她什么也没做。她像往常一样洗漱，
换上睡衣，然后躺下睡觉。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
就看到了那个装满我全部家当的纸箱，以及她那句我的世界里，不留任何多余的杂物。
我的无间道大戏，在第一幕就因为女主角提前离场而宣告剧终。
我连一句台词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扫地出门。我不是英雄，我成了垃圾。后来我才知道，
就在我被清理掉的第二天，顾念带着一个全新的，也是她职业生涯中最完美的设计方案，
直接在最终评审会上碾压了林墨，赢得了云端之城。她根本不需要我的拯救。
我的自作聪明，在她看来，可能就像一只蚂蚁，试图去撬动一辆全速前进的坦克。可笑，
又可悲。从那以后，我的人生也跌入了谷底。我找不到像样的工作，花光了所有积蓄。
直到有一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男人因为失恋，抱着一棵树疯狂输出。我灵机一动，
开创了情绪宣泄师这个伟大的职业。客户付钱，对我进行长达一小时的语言攻击，
我可以微笑面对，绝不还口。这工作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费耳朵和自尊。但优点是，
它让我活了下来。并且，它让我学会了如何在一个充满恶意和羞辱的环境里，保持冷静，
寻找机会。就像现在，我看着屏幕上笑得春风得意的林墨，慢慢攥紧了拳头。胖子说得对，
我最大的武器，可能真的是我这张脸，以及我这三年练就的、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林墨，
顾念，你们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我不再是演员，我要当导演。
3被顾念断舍离后的第一年，我活得像个都市传说。我尝试过联系她，
用尽了一切办法。我借胖子的手机给她打电话，接通的瞬间就会被挂断，
然后那个号码也会被拉黑。我注册了上百个社交媒体小号，只要我的 ID 里包含浪
或者沈字，或者头像用了小狗小猫这种疑似我风格的图片，
都会在发送第一条消息后的三十秒内被系统提示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
我甚至试过最原始的方法——去她公司楼下堵她。第一次，我穿得人模狗样，
手捧九十九朵玫瑰。保安大哥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先生，我们顾总说了，
任何携带超过十朵花束的雄性生物，都属于潜在的骚扰源，禁止入内。第二次，
我换了策略，穿上外卖员的衣服，提着她最爱吃的那家小笼包。
前台小姐姐甜美地告诉我：先生，顾总有专属的营养师，
所有外来食物都需要经过严格的成分检测，预计时间是三个工作日。您确定要等吗？
第三次，我豁出去了。我混在一群应聘的实习生里，企图溜进去。结果，
在她公司的人脸识别系统前，我的脸直接触发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屏幕上用红色加粗的大字显示出我的头像，下面一行冰冷的注释：高危人员：沈浪。
处理方式：永久拒绝访问。我就像一个病毒，被顾念的防火墙彻底隔绝。那段时间，
我成了她公司保安和前台的重点关照对象，他们甚至建了一个名叫今天沈浪来了吗的群，
每天交流围堵我的心得。我最后一次尝试，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我知道她有加班的习惯。我撑着一把破伞，站在她公司对面街角，像一尊望妻石，
从天黑站到午夜。终于，她的身影出现在公司门口。司机为她撑开伞，拉开车门。
就在车门即将关上的瞬间，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隔着雨幕，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不到一秒。我看到了她眼中的平静，那种平静里，没有恨，没有怨，
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与她无关的物体。然后，车门关上，
绝尘而去，溅了我一身泥水。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在她那个精心构建的极简世界里，
我真的已经被格式化了，连一个回收站的图标都没留下。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从那天起，我不再去骚扰她。我开始了我人肉出气筒的生涯。这个职业很奇妙。
它让我接触到了城市里最隐秘的痛苦和最真实的愤怒。有人因为上司的 PUA 来骂我，
有人因为伴侣的出轨来骂我，有人仅仅因为出门踩到狗屎，
也要来对我进行一番哲学层面的批判。我听着他们的故事，承受着他们的怒火，
然后把这些情绪打包，转化成我账户里的数字。我不再去想顾念，不再去回忆过去。
我像一台机器，上班，挨骂，下班，睡觉。我的世界也变得极简，只剩下生存。
直到今天，在那个该死的订婚典礼上，再次看到她。我才发现，我所谓的心死，
不过是把那份爱和不甘，埋得更深了而已。就像一座休眠火山，只需要一个契机，
就能再次喷发，岩浆足以摧毁一切。而林墨，就是那个契机。典礼结束后，
我谢绝了客户再续一小时的盛情邀请，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胖子打来电话，
声音焦急：浪浪，你没事吧？我看到新闻了！那个顾念，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跟林墨那个***订婚？她不知道你为了她……
为了她当了个***吗？我自嘲地笑了笑，胖子，别说了。不是，兄弟，
这口气你能咽下去？胖子义愤填膺，当初要不是我那个馊主意……不怪你。
我打断他，当初是我自己蠢。但是胖子，我现在不蠢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然后胖子小心翼翼地问：你想干嘛？你可别做傻事啊！现在是法治社会！
我抬头看着云端之城那巨大的项目广告牌，顾念和林墨的合照挂在最中央，
刺眼得像两颗假的太阳。傻事？我冷笑一声，我这三年，挨的骂比你吃的饭都多。
我早就百毒不侵了。我现在只想做一件聪明事。什么聪明事？我要让顾念知道，
她扔掉的那个『杂物』，不是普通的垃圾。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而是一件危险品。易燃，易爆，而且，会污染环境。挂了电话，
我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桶泡面，一瓶最便宜的啤酒。坐在便利店的窗边，
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城市，我忽然觉得，这三年挨的骂，一点都没白挨。
它们像一层厚厚的茧，把我包裹起来。现在，是时候破茧成蝶了。哪怕，
是变成一只专门往人眼睛里飞的幺蛾子。4我的复仇计划，代号垃圾分类，从我做起
，第一步就是找到一个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必须能精准地戳到顾念和林墨的痛点。
这个痛点，就是云端之城。这是顾念职业生涯的巅峰之作，
也是林墨用来名利双收的垫脚石。毁了这个项目，就等于同时毁了他们俩。
但我需要一个切入点。一个能让我这个局外人重新回到牌桌上的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
以一种我意想不到的方式。我接到了一个新客户的预约，指定要我上门服务。地址，
是云端之城项目部旁边的一家咖啡馆。我以为又是哪个被项目逼疯的乙方设计师。
当我到达时，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小李，顾念以前的首席助理。一个干练、精明，
永远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路带风的女人。顾念被誉为女王，
那她就是女王身边最锋利的佩剑。我记得她，因为她看我的眼神，
永远带着一种你怎么还不滚的嫌弃。此刻，她坐在我对面，卸下了职业的铠甲，
显得有些憔悴。沈先生，好久不见。她开门见山。叫我沈浪就行。我摆出职业微笑，
李小姐，您是今天的客户？请问您想从哪个角度开始骂我？是批判我的存在本身，
还是对我失败的婚姻进行深度剖析？她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我不是来骂你的。
我是来……雇你骂另一个人的。哦？我来了兴趣，
我们公司最近推出了『代骂』业务，可以将您的愤怒精准传达给指定目标。
不过价格会贵一些，而且有被对方反骂甚至殴打的风险，工伤另算。我要骂的，是林墨。
她一字一顿，眼神里淬着冰。我收起了笑容：为什么？因为我被他开除了。
小李端起咖啡，手却在微微颤抖，就在他和顾总订婚的第二天。理由是，
我是顾总的『前朝旧部』，他的团队里，不需要有二心的人。我瞬间明白了。
这是林墨在清除异己。他要完全掌控云端之城，就要把顾念身边所有信得过的人都换掉。
而顾念，那个在专业领域杀伐果断的女王，在人情世故上，却迟钝得可怕。她可能只会觉得，
这是正常的团队整合。所以，你恨他？我不仅恨他。小李放下咖啡杯，
发出清脆的响声，我还知道他的秘密。一些……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秘密。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但我表面上依旧平静：比如？比如，『云端之城』的建筑材料。
小李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林墨为了压缩成本，拿到更多的利润，
私自更换了顾总设计方案里指定的 TR-5 型特种钢材，用了一种新型的，
但是还没经过长期安全测试的廉价替代品，叫『星尘合金』。我瞳孔一缩。建筑行业，
材料是生命线。尤其是云端之城这种超高层地标性建筑，任何一点材料的瑕疵，
都可能在未来引发灾难性的后果。顾念不知道？她当然不知道！小李情绪有些激动，
林墨做得很隐秘，买通了材料供应商和质检部门，做了一整套的假报告。
顾总她……她太相信数据和报告了。只要文件上是完美的，她就认为是完美的。
她从来不怀疑人心。我沉默了。这的确是顾念的盲区。她可以计算出最精确的承重，
却算不出人性的贪婪。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盯着她的眼睛。因为你是沈浪。
小李的眼神很复杂，全天下，可能只有你，比我更想看林墨倒霉。而且，你是个疯子。
只有疯子，才敢做疯子的事。我为什么要帮你？或者说，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开始讨价还价。作为一个合格的废物，趋利避害是我的本能。好处？小李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决绝，扳倒了林墨，『云端之城』就会出现巨大的危机。而顾总，
将独自面对这个烂摊子。到时候，是英雄救美，还是落井下石，不都在你一念之间吗？
沈先生，这难道不是你梦寐以求的机会？她的话像一把钥匙，
精准地***了我心中最阴暗的那个锁孔。是啊，我梦寐以求的机会。一个能让她重新看到我，
正视我的机会。我看着眼前这个同样被林墨清理掉的女人，我们就像两件被丢弃的垃圾，
在垃圾场相遇了。『代骂』业务就算了。我伸出手，但我对另一项业务很感兴趣。
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复仇者联盟』，或者叫『垃圾回收再利用小组』。你负责提供情报，
我负责执行。目标，林墨。事成之后，我要他加倍付我这三年的『挨骂费』。
小李也伸出手，和我握在一起。她的手很冷，但很有力。合作愉快。她说。合作愉快。
我回答。走出咖啡馆，阳光刺得我眼睛有些发酸。我掏出手机，
翻出那张我一直没舍得删掉的，我和顾念唯一的合影。照片里，她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
靠在我的肩膀上。顾念，你看到了吗？你丢掉的垃圾，正在被别人回收。而且，
它们准备组成一个全新的，能让你大吃一惊的艺术品。而这件艺术品的揭幕仪式，
我希望你能亲临现场。5]我和小李的垃圾回收小组正式成立，
胖子作为后勤和技术支持主要是提供网吧账号和外卖，也光荣地加入了我们。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拿到林墨使用星尘合金的实证。这比我想象的要难得多。
林墨非常谨慎，所有关于材料采购的核心文件都存放在他办公室的加密电脑里。
而他的办公室，安保级别堪比金库。硬闯肯定不行。胖子一边啃着鸡腿，
一边在我的出租屋里指点江山，我们得智取。浪浪，
是时候发挥你『人肉出气筒』的终极奥义了！什么奥义？我没好气地问。渗透啊！
胖子一拍大腿，你想，什么地方的人，怨气最大，最需要情绪宣泄？我和小李对视一眼，
异口同声：『云端之城』的施工现场！计划就这么定了。通过小李以前的关系，
我成功地接到了一个大单——为云端之城
项目部提供为期一周的员工情绪关怀服务。说白了，就是去当工地沙包。
我穿上印着您的微笑，我的追求的 T 恤，脖子上挂着金牌宣泄师沈浪的工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