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百万,离开我儿子。”一张冰冷的支票推到苏然面前,
上面的数字带着毫不掩饰的羞辱。苏然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珠光宝气的贵妇人。
她是李太太,也是她名义上的未来婆婆。今天,是她从乡下进城,和未婚夫一家见面的日子。
地点定在京市最顶级的餐厅“云顶阁”,包厢富丽堂皇,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
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刺眼。可这光,照不进在座任何一个人的心里。“妈,你跟她废什么话。
”一个染着亚麻色头发的青年不耐烦地开口,他就是苏然的未婚夫,李伟。
他甚至没正眼看过苏然,全部注意力都在身边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孩身上。那女孩叫夏柔,
一个三线小明星,也是李伟的正牌女友。夏柔柔柔弱弱地靠在李伟怀里,
怯生生地看了苏然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阿伟,你别这样说,
苏小姐也是无辜的。这毕竟是老一辈定下的婚约。”她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还顺便给苏然打上了“仗着婚约不放手”的标签。李太太的脸色更难看了。“苏然是吧?
我不管你和你爷爷跟我们家有什么约定。现在时代不同了,我们李家也不是以前的李家了。
”她上下打量着苏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T恤,嫌恶之情溢于言表。“我们家阿伟,
要娶的是小柔这样的名媛,你一个山里来的野丫头,配不上。”苏然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她只是安静地坐着,手里捏着一个洗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布包。那是奶奶亲手给她缝的。
里面装着爷爷的信,信里说,李家爷爷当年有恩于他,他无以为报,只能许下这门婚事,
让她进城来,至少有个依靠。依靠?苏然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这哪里是依靠,分明是龙潭虎穴。李伟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夏柔身上移开,落到苏然脸上。
当他看清苏然的脸时,有片刻的怔忪。眼前的女孩虽然穿着朴素,
但一张素净的小脸却找不出一丝瑕疵,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干净得过分。比起身边浓妆艳抹的夏柔,竟多了一股说不出的清丽。
夏柔敏锐地察觉到了李伟的失神,手指在他手臂上用力掐了一下。李伟回过神,
眼底的惊艳迅速被鄙夷取代。“看什么看?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
”他从钱包里又抽出一张卡,扔在桌上。“这里面还有一百万。两百万,
够你在乡下盖几栋小楼了。拿着钱赶紧滚,别在这碍眼。”苏然的视线从那张银行卡上扫过,
最后落回李太太脸上。她缓缓开口,声音清脆,带着山泉般的冷冽。“婚约,
是你们李家爷爷当年亲自上门,求着我爷爷定下的。”“现在想反悔,也是你们。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嫁给你儿子,只是为了替我爷爷走个过场,全了当年的一个承诺。
”她站起身,个子不高,背脊却挺得笔直。“钱,我一分不要。婚约,从现在开始,作废。
”说完,她转身就走。“站住!”李太太尖叫起来,“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
想走就走的地方?不拿钱就想走?你是想以后拿婚约的事到处宣扬,败坏我们李家的名声吗?
”夏-柔也跟着添油加醋:“苏小姐,你就拿着吧,阿姨也是为你好。两百万对普通人来说,
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了。”言下之意,你苏然就只配得上这点钱。
几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堵住了包厢的门。李伟翘着二郎腿,冷笑着看戏。
他今天就要把这个乡下丫头的尊严踩在脚下,让她知道,有些人是她永远也高攀不起的。
苏然被堵在中间,小小的身子显得格外单薄。她握紧了拳头。就在这时,
包厢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了。一个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形颀长,
即便遮得严严实实,也掩不住那一身迫人的气场。餐厅经理跟在他身后,点头哈腰,
满脸紧张。“先生,您不能进来,这里有客人……”男人没理他,径直走向包厢中央。
他的视线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被保镖围住的苏然身上。那双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
骤然掀起了滔天巨浪。2李伟看到来人,不悦地皱起眉。“你谁啊?
没看到我们在处理家事吗?滚出去!
”他压根没认出这个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的男人是谁。
夏柔却在看清男人那双眼睛的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璀璨如星河,
却又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整个娱乐圈,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只有一个人。
顶流巨星,景澈。夏柔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景澈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国外拍戏吗?
男人没有理会叫嚣的李伟,他一步步走向苏然。每走一步,周围的空气似乎就冷凝一分。
那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在他迫人的气场下,竟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苏然也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陌生男人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景澈在苏然面前站定。他缓缓抬起手,
似乎想触碰什么,但最终还是克制地停在了半空中。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叫什么名字?”苏然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她对陌生人一向警惕。李伟见自己被无视,顿时火冒三丈。“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敢泡我的马子,你活腻了?”他以为景澈是看上了苏然的美色,想来英雄救美。
景澈终于分了一个眼神给他,那眼神,冷得像冰。“你的马子?”他重复了一遍,
然后轻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和……杀意。夏柔吓得脸都白了,她赶紧拉住李伟,
“阿伟,别乱说!这位是景澈!”“景澈?哪个景澈?”李伟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演戏的!拿了三金影帝的景澈!”李伟的脑子“嗡”地一声炸了。景澈?
那个传说中背景通天,连京市四大家族都要给几分薄面的景澈?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用那种要杀人的眼神看着自己?李太太也懵了,她虽然不追星,但景澈这个名字,
在她们这个圈子里,代表着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景澈不再看他们,
他的全部心神都在苏然身上。他注意到她洗得发白的衣角,和那双因为紧张而攥紧的小手。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和心疼涌上心头。他的妹妹,他们景家找了十八年的小公主,
竟然在这里被一群垃圾羞辱。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对苏然的声线尽量放得柔和。
“别怕,我带你走。”说完,他自然地牵起苏然的手腕。她的手很凉。苏然本能地想挣脱,
但男人的手温暖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你……”“跟我走。
”景澈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她就往外走。那几个保镖想拦,却被景澈一个眼神逼退。
那是真正见过血的人才会有的眼神,充满了实质性的压迫感。直到两人消失在门口,
包厢里的人才回过神来。李伟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湿透了后背。
“他……他为什么会帮那个乡巴佬?”李太太也想不通,脸色惨白,
“难道……那个丫头认识景澈?”“不可能!”夏柔尖声反驳,嫉妒让她面目扭曲,
“景澈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认识那种土包子!
一定是那个土包子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景澈!”她绝对不相信,
一个山里来的野丫头,能和天神般的景澈扯上关系。一定是巧合!另一边,
苏然被景澈一路拉出了餐厅,塞进了一辆低调的黑色保姆车。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苏-然终于甩开他的手,警惕地缩在角落。“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景澈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里面躺着半块雕刻着复杂花纹的玉佩。“这个,
你还有印象吗?”苏然在看到玉佩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子,
从领口里掏出一条红绳。红绳的末端,系着另外半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这是她从小戴到大的东西,奶奶说,是她亲生父母留下的唯一信物。两半玉佩,
在车内微弱的灯光下,严丝合缝地拼成了一个完整的“景”字。3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然怔怔地看着那块合二为一的玉佩,大脑一片空白。从小到大,
她无数次想象过亲生父母的模样。她以为他们或许是迫于生计才抛弃了她,
或许早已不在人世。她从没想过,会以这样戏剧性的方式,找到关于身世的线索。
景澈的心情比她更激动。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他没有一天不在思念这个失散的妹妹。
当年,妹妹刚满月,保姆带着她在后院晒太阳,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
景家动用了所有力量,几乎把整个国家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杳无音信。这件事,
成了整个景家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如今,妹妹就坐在他面前。活生生的,
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弱,但那双眼睛,和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你……”景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这些年,你过得好吗?”苏然缓缓抬起头,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迷茫和戒备。“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个冲击太大了,
她无法立刻接受。景澈理解她的心情,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你叫苏然,对吗?
你的右边肩胛骨上,是不是有一颗红色的小痣,像一朵梅花?”苏然浑身一震。这件事,
除了奶奶和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景澈从手机里调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递给她。
照片上,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笑得温柔。那婴儿的侧脸,
露出的肩胛骨上,赫然有一颗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红痣。“这是你满月时拍的照片,
抱着你的是我们的妈妈。”景澈的眼眶有些发红。“十八年前,
你被一个可恶的人贩子从家里偷走,我们找了你十八年……然然,我的妹妹,欢迎回家。
”“妹妹”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苏然的脑海里炸开。
她看着照片上那个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女人,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英俊得不像真人的男人。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不是委屈,也不是激动,而是一种长久以来漂泊无依的灵魂,
终于找到了归宿的酸涩和茫然。景澈手忙脚乱地想给她擦眼泪,又怕唐突了她。“别哭,
然然,别哭……是四哥不好,四哥现在才找到你。”他笨拙地安慰着,
心里把那个人贩子和李家那群蠢货骂了一万遍。苏然哭了很久,才慢慢停下来。她擦干眼泪,
看着景澈,“你……是我的四哥?”“对!”景澈重重点头,“我叫景澈,在家排行老四。
你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他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屏幕上出现一个穿着白大褂,气质儒雅的男人。“老四,什么事这么急?
我这儿还有个……”男人的话在看到景澈身边的苏然时,戛然而止。
他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她是谁?”男人的声音都在抖。“三哥!
我找到然然了!我找到我们的妹妹了!”景澈激动地把镜头对准苏然。视频那头的男人,
景家的三少,国内最顶尖的律师景晏,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那张脸,眼圈瞬间就红了。
“然然……”紧接着,景澈又拨通了另外两个电话。一个是远在华尔街,
搅动全球金融风云的二哥景墨。一个是正在执行秘密任务,浑身散发着铁血气息的大哥景战。
当看到苏然的那一刻,这三个站在各领域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无一例外地,都失态了。
“立刻把位置发给我!”“保护好她!”“等我回来!”兄弟几人在电话里七嘴八舌,
激动得语无伦次。最后,还是大哥景战最冷静。“老四,先别声张,把然然安顿好。
她刚回来,不能让她被媒体打扰。”“还有,查清楚今天欺负她的是什么人。我景战的妹妹,
不能白受委屈。”挂了电话,景澈看着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苏然,心疼不已。
他将她安顿在自己名下一套安保最严密的顶层公寓里。“然然,你先在这里住下,
这里绝对安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把这里当自己家。”他看着妹妹单薄的行李,
只有一个破旧的布包,心里又是一阵刺痛。“至于李家……”景澈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他们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4李家炸了锅。景澈带走苏然之后,
李伟一家人魂不守舍地回了家。李太太坐立不安,手里的爱马仕包被她捏得变了形。“老李,
你说……景澈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跟那个乡下丫头到底什么关系?”李家的当家人李洪海,
一个靠着投机倒把发家的中年男人,此刻也是一脸凝重。他狠狠吸了一口雪茄,烟雾缭绕中,
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怎么知道!景家那样的人家,是我们能揣测的吗?
”他烦躁地把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我让你去查那个苏然的底细,你查了没有?
”李太太一愣,“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丫头,有什么好查的?
不就是她那个死鬼爷爷当年帮过你爸一点小忙吗?”“蠢货!”李洪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如果她真的一点背景都没有,景澈会亲自出面?还用那种眼神看我们?
你脑子被猪油蒙了吗!”李伟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他现在一想到景澈那个眼神,
腿肚子还打哆嗦。夏柔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她一边嫉妒苏然的好运,
一边又害怕景澈会因为这件事迁怒于她。她在娱乐圈混,最清楚景澈的手段。
他想让一个人消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阿伟,要不……我们去跟苏小姐道个歉吧?
”夏柔小心翼翼地提议,“万一她真的跟景澈有什么关系,我们也好有个转圜的余地。
”“道歉?凭什么!”李伟立刻炸了毛,“让我去跟一个乡巴佬道歉?我丢不起那个人!
”“现在是丢人的问题吗?是丢命的问题!”李洪海怒吼道,“你这个逆子,
要不是你非要把那个戏子带去,会闹成现在这样吗!”他一脚踹在李伟腿上,“明天,
你亲自去给我把那个苏然找出来!就算是跪下,也得把她给我请回来!”李伟不敢反驳,
只能憋屈地应下。然而,他们想找苏然,却发现比登天还难。“云顶阁”的经理一口咬定,
当天的监控坏了,什么都没拍到。李家派出去的人,把整个京市翻了一遍,
也没找到苏然的踪迹。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李家找不到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夏柔更是寝食难安。她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去打听苏然和景澈的关系,
得到的结果都是“查无此人”。景澈的私生活一向成谜,没人敢去扒。这让夏柔更加确定,
苏然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搭上了景澈。“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凭什么能得到景澈的青睐?”嫉妒的毒蛇啃噬着她的心。
她看着网上那些粉丝对景澈疯狂的吹捧,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她脑海里形成。她得不到的,
别人也别想得到。既然找不到苏然,那就让她身败名裂!夏柔注册了一个小号,
在网上发了一条含沙射影的帖子。惊天大瓜!某顶流男星疑似被乡下野丫头下降头,
抛下正牌女友,上演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帖子内容写得模棱两可,
但配上了一张在“云顶阁”门口***的模糊照片。照片上,景澈拉着苏然的手,正要上车。
虽然看不清脸,但景澈的身形和那辆标志性的保姆车,还是被粉丝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景澈的粉丝瞬间炸了。不可能!哥哥一直在国外!这女的是谁?
穿得跟个乞丐一样,也配碰我哥的手?肯定是P的图!又是哪个十八线想蹭热度了?
姐妹们,人肉她!让她滚出娱乐圈!夏柔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网络暴力,是杀死一个人最快的刀。苏然,我看你这次怎么死!
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在她发帖的那一刻,一张无形的大网,
已经悄然向她罩来。景家三少,景晏的律师事务所里,一个技术人员指着屏幕上的数据,
向他汇报。“景总,查到了。发帖人的IP地址,就在夏柔的公寓。”景晏扶了扶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眼底,一片冰寒。“很好。把所有证据都收集起来。”他顿了顿,补充道。
“还有李家,也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5苏然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她在景澈的公寓里,睡了十八年来最安稳的一觉。第二天醒来,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整个房间都暖洋洋的。桌上摆着精致的早餐,
旁边放着一张纸条。然然,四哥去工作了,有事随时打电话。冰箱里有吃的,
衣帽间里有衣服,把这里当自己家。字迹龙飞凤舞,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几分不羁。
苏然心里暖暖的。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吗?她不想一直这样被哥哥们养着,她想靠自己。
她告诉景澈,她想去上大学。当年她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上了京市大学,
却因为要照顾生病的奶奶,最终放弃了。景澈二话不说,一个电话就搞定了所有入学手续。
“京大校长是我粉丝后援会的会长。”景澈说得云淡风轻。
苏然:“……”她终于对哥哥们的“能力”,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开学第一天,
苏然穿着景澈为她准备的新衣服,走进了京市大学的校门。她被分到了考古系,
一个冷门又安静的专业,正合她意。然而,她想安静,麻烦却总是不请自来。她在校园里,
迎面撞上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夏柔。夏柔也是京大表演系的学生,仗着自己是明星,
在学校里一向众星捧月。她看到苏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你这个乡巴佬。”她身边跟着几个小姐妹,立刻把苏然围了起来。“柔柔,就是她吗?
网上那个勾引景澈的狐狸精?”“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穿得人模狗样的,
骨子里还是个土包子。”“真不要脸,竟然还有脸来学校。”夏柔抱起手臂,
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然。“苏然,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被全网骂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来上学。
”苏然皱了皱眉。她这几天没上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夏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装什么蒜?你敢说你不认识景澈?
你敢说你没在网上散播谣言,说你是景澈的女朋友?”苏然明白了。原来是她。“我没有。
”苏然冷冷地回答。“呵,没有?”夏柔从手机里翻出那张***的照片,怼到苏然脸上,
“那这是什么?你别告诉我这是巧合!”周围看热闹的学生越来越多,对着苏然指指点点。
“原来她就是那个热搜上的女人啊。”“看起来挺清纯的,没想到这么有心机。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苏然的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但她不能容忍有人利用她来伤害她的家人。“照片是你拍的,
帖子也是你发的,对不对?”苏-然直视着夏柔的眼睛。夏柔心里一慌,但很快镇定下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你嫉妒。”苏然一针见血。
夏柔被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我嫉妒你?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撕烂你这张狐狸精的脸!”她说着,扬起手就要朝苏然的脸打去。
苏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做好了还击的准备。就在这时,
一个清冷又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你们在做什么?”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一个穿着得体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气质儒雅,
但周身的气场却让人不敢直视。夏柔看到来人,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景……景律师?
”来人正是京大特聘的客座教授,也是国内最负盛名的律师,景晏。景晏没有看她,
径直走到苏然身边,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他看了一眼她微红的眼眶,
镜片后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然后,他才将视线转向夏柔,声线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
“夏柔同学,聚众欺凌,诽谤他人,按照校规,应该怎么处理?”夏柔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6景晏的出现,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天呐,是景晏教授!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好像在护着那个女生……”所有人的视线在景晏和苏然之间来回逡巡,
充满了震惊和不解。夏柔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撞见景晏。
景晏是谁?那是法律界的神话,是她这种三线小明星需要仰望的存在。
他怎么会为了一个乡下丫头出头?“景……景教授,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在跟同学交流感情。
”夏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狡辩。“交流感情?”景晏推了推眼镜,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需要用上‘狐狸精’、‘不要脸’这样的词汇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夏-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景晏竟然都听见了。“我……我没有……”“没有?
”景晏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夏柔,表演系学生,大三,
曾因恶意竞争抢夺他人角色被公司警告处分。两个月前,在剧组霸凌新人,
导致对方抑郁退学。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景晏每说一句,夏柔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都是她做的没错,但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景晏是怎么知道的?她惊恐地看着景晏,
像是见了鬼。“你……你怎么会知道……”“作为一个律师,了解委托人对手的全部信息,
是我的基本职业素养。”景晏淡淡地说道。委托人?夏柔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景晏已经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校董会吗?我是景晏。关于贵校学生夏柔,
在校内外多次存在霸凌及网络诽谤行为,我方已掌握确凿证据。我以我当事人的名义,
正式要求校方对其进行严肃处理,包括但不限于开除学籍。”“另外,我的律师函,
半小时后会送到夏柔小姐的经纪公司。”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整个过程,
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夏柔彻底傻了。开除学籍?律师函?这两样,
任何一样都足以毁了她。“不……不要……”她终于崩溃了,冲上去想抓住景晏的衣角,
“景教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景晏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眼底满是厌恶。“你应该求情的对象,不是我。”他看向一直被他护在身后的苏然。
夏柔这才如梦初醒,她扭头看向苏然,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凭什么?
这个乡巴佬到底是谁?为什么先是景澈,现在又是景晏,都护着她?周围的学生也看呆了。
他们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转学生,身份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