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推送的新闻标题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
《钢琴王子沈月白情定天后，世纪婚礼将在下月举行》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照片上沈月白穿着白色西装，笑得温柔，和他身边的女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真刺眼啊。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好像要把这几年积攒的所有委屈和不甘都吐出来。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眼眶通红，
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我叫夏星眠，一个还算小有名气的建筑设计师。沈月白，是我的初恋，
是我藏在心底不敢触碰的白月光。我们曾是美院最惹人艳羡的一对，
我以为我们会从校服走到婚纱。可毕业那天，他只留下一张去国外的机票和一句“对不起”，
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等了他五年。等来的，却是他即将成为别人丈夫的消息。真是个笑话。
我擦掉眼泪，换了身衣服，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我需要酒精，大量的酒精，
来麻痹我那颗快要痛到死掉的心。“夜色”酒吧，老地方。震耳欲聋的音乐像巨浪，
把我的理智拍得粉碎。我把自己摔进卡座，对酒保说：“把你们这最烈的酒，都给我上一遍。
”酒保见怪不怪，很快就摆满了一桌。我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
也灼烧着我的记忆。眼前开始出现幻觉。我好像又看到了十八岁的沈月白。他穿着白衬衫，
站在画室的窗边，阳光落在他身上，美好得像一幅画。他对我说：“星眠，
等我拿了国际大奖，就回来娶你。”骗子。都是骗子。眼泪混着酒，一杯杯滑进肚子里，
又苦又涩。我不知道喝了多久，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难受得要命，
我跌跌撞撞地想去洗手间，却一头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那个怀抱很温暖，
带着一股……熟悉的冷冽的木质香气。我抬起迷蒙的醉眼，努力想看清来人。灯光昏暗，
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高大的身材，利落的短发，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的，
像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沈月白……”我鬼使神差地，叫出了那个名字。我一定是醉糊涂了。
沈月白身上，明明是干净的皂角香。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领，把脸埋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吗？”“你这个***！大骗子！
”我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在了这个陌生的“沈月白”身上。他好像僵硬了一下。
但出乎意料地，他没有推开我。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我的眼泪和鼻涕，
蹭脏他那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装。我哭累了，就抱着他，絮絮叨叨地，
说了很多胡话。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说我们一起看过的星星，说我为他设计的，
那座名叫“星月”的房子。我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彻底失去了意识。2第二天醒来，
头痛得像是要炸开。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还有空气中那股熟悉的，冷冽的木质香气。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宿醉的记忆像破碎的电影片段，一点点在脑海里拼接。
酒吧、喝酒、撞到人、大哭……我好像，把一个陌生人，当成了沈月白。我的天。我捂住脸，
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夏星眠，你真是出息了。“醒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那个坐在沙发上，一夜未睡的男人。晨光透过百叶窗，
在他英俊得有些过分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眼窝深陷，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像是探究，又像是……别的什么。
看清他脸的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江……江野？！”怎么会是他？！江野，
我的死对头。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俩从穿开裆裤起就不对付。他从小到大，样样都压我一头。
抢我的第一名，抢我的奖学金，毕了业，还开了家公司，处处跟我的事务所作对。我们俩，
就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命里犯冲。我宁愿在酒吧抱的是一根柱子，也不想是我最讨厌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脱口而出。江野揉了揉眉心，站起身，走到床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疲惫。“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他指了指自己那件皱巴巴，还沾着可疑污渍的西装，“夏星-眠，我的西装，三百万。
干洗费，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你打算怎么赔？”我：“……”果然，江野还是那个江野。
三句话不离钱，刻薄又讨厌。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昨晚的社死记忆，更加清晰了。
我不仅抱了他，还哭着喊着叫他“沈月白”。想到这里，我恨不得当场去世。
“我……我赔你就是了！”我梗着脖子，嘴硬道。“好啊。”江野的嘴角，
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不过，我不要钱。”“那你想要什么？”他没说话，
只是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扔到了我面前。白纸黑字，
标题写着几个大字：《替身协议》我愣住了。“你什么意思？”江野拉开椅子，
在我面前坐下。他双腿交叠，姿态闲适，却给我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他看着我，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情绪翻涌。“昨晚，你抱着我，叫了那个名字，一百零八遍。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夏星眠，既然你忘不了他……”他顿了顿，
身体微微前倾，凑到我耳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敏感的耳廓上，
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听见他用那该死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一字一句地，
对我说：“要不要试试，把我当替身？”3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或者，
是江野的脑子出了问题。“你疯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江野直起身，靠回椅背上，
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很清醒。”“清醒？”我指着那份荒唐的协议，气得发笑，
“你让我把你当沈月白的替身？江野，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被人当成另一个人？
”“我只是在给你提供一个解决方案。”江野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一桩生意，
“你忘不掉他，活在过去，痛苦不堪。我，可以帮你走出来。”“你怎么帮？”“以毒攻毒。
”江野的眼神，深不见底，“用一段新的关系，覆盖掉旧的回忆。
我会扮演好‘沈月白’这个角色，配合你，做任何你想和他做，却没来得及做的事。
”他说得那么坦然，好像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却觉得，荒谬至极。“那你呢？
”我盯着他，“你这么做，图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活菩薩，专门来普渡我这个失恋少女的。
”江野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真实的笑意。“当然不是。”他坦然承认，
“我也有我的条件。”他指了指协议的最后一页。“城西那个文化创意园的项目，
我要你名下的‘星眠’事务所，和我***，合作竞标。”我明白了。搞了半天，
他还是为了生意。城西那个项目，是今年市政最大的工程，所有人都盯着这块肥肉。
我和江野，是最大的两个竞争对手。“你想让我，放弃和你竞争？”“不。”江野摇了摇头，
“是合作。强强联手，这块蛋糕，我们两家，平分。”这听起来，像是一个，
无法拒绝的提议。可我，还是觉得，这太疯狂了。“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我看着他，
“江野，我们是死对头。让我把你当成沈月白？我怕我会消化不良。”“你没有别的选择。
”江野的眼神，犀利得像能穿透人心，“夏星眠，你再这样下去，会毁了你自己。
”“你昨晚那副样子，像什么？一个被抛弃的，可怜虫。”他的话，很刺耳，却，句句属实。
我无法反驳。“而且……”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惑，“你就不好奇吗？
不好奇，如果当初，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我，会是什么样子？”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看着眼前这张脸。说实话，江野长得，比沈月白，更有攻击性。他的五官，
像是被上帝精心雕刻过，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很薄，
天生就带了三分凉薄。他和沈月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一个，是温润如玉的，月光。
一个，是炙热危险的，太阳。把我当替身……这个念头，像一颗罪恶的种子，在我心里，
疯狂地，生根发芽。或许……或许，我真的，可以试试？用一种最极端，最疯狂的方式，
来告别过去。来报复那个，把我丢下的，沈月白。也报复，这个，痛苦不堪的，自己。
“协议的期限是多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一年。”江野说，“一年后，
项目结束，协议终止。我们，两不相欠。”一年……“好。”我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答应你。”我拿起笔，在那份荒唐的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夏星眠。笔锋，因为用力，几乎要划破纸张。签完字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把灵魂，
卖给了魔鬼。而江野这个魔鬼，满意地，收起了协议。“很好。”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朝我，伸出了手，“那么，合作愉快，我的……女朋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我看着那只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他的手掌，很暖。干燥，有力。
和我记忆中，沈月白那双，弹钢琴的，微凉的手，完全不同。我忽然，有点后悔了。
这真的是个，好主意吗？4协议生效的第一天。江野，就开始了他作为“替身”的，
职业生涯。一大早，他就把我从酒店，打包带回了我家。
美其名曰：“熟悉一下‘初恋’的生活环境，是替身的基本素养。”我看着他，堂而皇之地，
走进我的公寓，像巡视领地一样，打量着我的每一个角落。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我的公寓，是我亲手设计的。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我和沈月白的回忆。墙上，
挂着我们一起画的画。书架上，摆着我们一起看过的书。阳台上，还种着，他最喜欢的，
白玫瑰。这里，是我的，安全区。也是我的，囚笼。现在，这个囚笼，闯进了一个，
不速之客。“品味不错。”江野，站在那面照片墙前，看着上面，我和沈月白，
笑得灿烂的合影，淡淡地评价了一句。听不出，是真心夸赞，还是，在嘲讽。我走过去，
把那张最碍眼的照片，摘了下来，反扣在桌上。“协议第一条，”我提醒他，
“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不准，随意评价我的过去。”“好。”江野从善如流，转过身，
看着我，“那协议第二条，‘女朋友’，你是不是该，尽一下地主之谊，为我这个，
宿醉未醒的‘男朋友’，准备一份早餐？”我：“……”我忘了，这份协议，对双方，
都是有约束的。我咬了咬牙，认命地，走进了厨房。我不会做饭。以前，都是沈月白，
做给我吃的。我看着冰箱里，那点可怜的食材，感觉，无从下手。最后，我只，煎了两个，
惨不忍睹的，荷包蛋。一个，糊了。一个，没熟。我把那盘“杰作”，端到江野面前，
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爱吃不吃。”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嘲笑我，讽刺我。
可出乎意料地，他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拿起筷子，面不改色地，把那两个，
奇形怪状的荷包蛋，都吃了下去。连那个，糊了的，都没剩下。我看着他，心里，有点，
不是滋味。“下午，有什么安排？”他吃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问我。“没安排。
”“那就跟我去个地方。”他说着，就起身，拿了外套，一副，不容我拒绝的架势。我被他，
半推半就地，塞进了他那辆，骚包的，阿斯顿马丁里。车，一路，向着郊外开去。
我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风景，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江野，故作神秘。半个小时后，车，在一座，废弃的，游乐园门口，
停了下来。看到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门，和那个，标志性的，摩天轮。我的呼吸，瞬间，
停滞了。这里……这里是，我和沈月白，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五年前，这里还是，
海城最热闹的游乐园。我和他，在这里，坐了旋转木马，吃了棉花糖，
还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偷偷地，接了吻。后来，游乐园倒闭了。这里，也就，
荒废了。“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你说，”江野转过头，
看着我，眼神，深邃，“想和他，做完，所有没来得及做的事吗？
”“比如……”“再坐一次，这个，摩天轮。”5我跟着江野，穿过荒草丛生的游乐园。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他怎么会知道，我和沈月白，在这里的回忆？难道，他调查过我？
这个认知，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像是自己最私密的日记，被人偷看了一样。
我们走到了那个，已经停止运转多年的，摩天轮下。江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管理员，
塞了一沓钱。很快，那个庞然大物，就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上去吧。”江野，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犹豫了。我看着那个，缓缓升起的，
座舱。心里，充满了，抗拒。我不想，让江野，玷污了，我和沈月白，最美好的回忆。
“怎么？”江野，看出了我的迟疑，挑了挑眉，“怕了？”“谁怕了！”我被他一激，
梗着脖子，就坐了进去。江野，也跟着坐了进来。小小的座舱里，两个人的距离，
被拉得很近。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木质香气。和，一丝，淡淡的，
烟草味。很陌生的味道。让我，很不习惯。座舱，缓缓上升。脚下的景物，越来越小。
整个海城的黄昏，都尽收眼底。很美。和五年前，一模一样。可是，身边的人，却换了。
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夏星眠。”江野，突然，叫我的名字。我“嗯”了一声，没看他。
“当年，你和他，坐到最高点的时候，都做了什么？”他问。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关你什么事！”“协议第三条，”他提醒我，“乙方，有义务，向甲方，提供，
所有必要的，角色扮演信息。”我：“……”这个狗男人，真是把协议，利用到了极致。
我咬了咬牙，低声说：“接吻了，行了吧！”说完，我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他！江野，
听完，沉默了。座舱里，陷入了一阵，尴尬的，安静。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
砰砰”，跳得，很快。我偷偷地，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着我。他的眼神，
很深，像一潭，旋涡，要把我，吸进去。我的呼吸，都快，停了。他……他不会是，
想……座-舱，缓缓地，升到了，最高点。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江野的身体，突然，
向我，倾了过来。我吓得，猛地，闭上了眼睛。心，提到了嗓子眼。预想中的，触碰，
并没有传来。我只感觉，耳边一热。是他，温热的，气息。他凑到我耳边，用那，沙哑的，
能让耳朵怀孕的声音，轻轻地说：“夏星眠，你心跳，好快。”我：“！！！”我猛地，
推开他，脸，红得像要滴血。“江野！你***！”他看着我，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终于，
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好听。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拨弦。我，
竟然，看呆了。“逗你的。”他收起笑容，靠回座位上，看着窗外，淡淡地说，“我对，
替代别人，接吻，没兴趣。”我松了口气。心里，却又，莫名地，有了一丝……说不清，
道不明的，失落。摩天轮，开始，缓缓下降。一场，尴尬的，回忆重温之旅，终于，结束了。
下去的时候，我的腿，都有点软。江野，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吧。”他拉起我的手腕，
“带你去，吃点东西。”他的手，很烫。烫得我，手腕那里的皮肤，都开始，发烧。
我下意识地，想挣脱。他却，握得更紧了。“协议第四条，”他说，声音，不容置喙，
“在公共场合，保持，必要的，情侣间的，亲密举动。”我：“……”我感觉，自己，
上了一条，贼船。而且，还是，下不来的那种。6江野带我去的，是一家，很高级的，
私人会所。他说，这里，正在举办一场，商业晚宴。很多，城中名流，都会出席。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被他，强行，按在化妆间，让造型师，捯饬了半天。
换上了一身，他准备的，香槟色晚礼服。“来宣示***。”江野，也换了一身，
同色系的西装，站在我面前，替我，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他的动作，很自然。眼神，
也很专注。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好像，我们真的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宣示什么***？”“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看着镜子里的我们，嘴角，微微上扬，“你，
夏星眠，现在，是我江野的女人。”“尤其是……”“让那个，叫沈月白的，知道。
”我愣住了。“沈月白……他也会来？”“嗯。”江野，替我，戴上一条，钻石项链，声音，
听不出情绪，“我刚收到的消息。他和他那位，天后未婚妻，是今晚的，特邀嘉宾。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我还没准备好。我还没准备好，要以这种方式，和他，
再次重逢。“我……我不想去。”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夏星眠。”江野，捧起我的脸，
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很认真。“看着我。”“你不是，可怜虫。”“你是，
最耀眼的，星星。”“你不需要，躲着任何人。”“今晚，你要做的，就是，抬起头，
挺起胸，让他看看，没有他，你过得，有多好。”他的话，像一股暖流，注入了我，
冰冷的心。是啊。我为什么要躲？该难过，该羞愧的，是他，不是我。我深吸一口气，
点了点头。“好。”江野，满意地，笑了。他朝我，伸出手臂。“走吧，我的女王。
”我挽着他的胳膊，走进了，宴会大厅。我们一出现，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毕竟，我和江野，是海城，出了名的，死对头。我们俩，竟然会，一起出现，还这么，亲密。
这简直，比火星撞地球，还让人，震惊。我能感觉到，无数道，探究的，八卦的，视线，
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我的手心，开始，出汗。江野，感觉到了我的紧张。他不动声色地，
握紧了我的手，在我耳边，低声说：“别怕，有我。”他温热的气息，和他沉稳的声音，
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我抬起头，脸上，挂上了，得体的，微笑。从容地，应对着，
所有人的，注目。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了一阵，骚动。是沈月白，和他那位，
光芒四射的未婚妻，到了。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时隔五年。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他。
他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温润，儒雅。像一块，无瑕的，美玉。他似乎也，看到了我。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和复杂。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
我挽着江野的手上。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我和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里。最终，只是，化作了，一个，客套的，微笑。和，一声，
礼貌的，问候。“好久不见。”“好久不见。”7和沈月白的重逢，像一场，波澜不惊的，
哑剧。我们，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就各自，走开了。
他的未婚妻，很美，也很有气场。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敌意。我，
没什么所谓。倒是江野，从头到尾，都扮演着，一个，完美的，护花使者。他把我，牢牢地，
护在自己身边。替我，挡掉了，所有，不怀好意的，试探。也替我，隔绝了，沈月白那，
让我不舒服的，探究的，目光。晚宴，进行到一半。我去洗手间，补妆。刚走进去，
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几个名媛的，窃窃私语。“哎，你们看到了吗？夏星眠，竟然，
和江野，在一起了！”“看到了！真是，活久见！他们俩不是，死对头吗？”“谁知道呢？
搞不好，是商业联姻吧。不过，夏星眠也真是可怜。刚被初恋甩了，转头就，找了个，
死对头接盘。”“就是啊。你看她刚才，看到沈月白那眼神，都快，拉丝了。心里，肯定还，
放不下吧。”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的耳朵里。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
陷入了掌心。我推开门，走了进去。那几个名媛，看到我，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了，
尴尬的，表情。我没理她们。我走到镜子前，拿出粉饼，面无表情地，补着妆。背后，
那几道，幸灾乐祸的目光，如芒在背。我告诉自己，夏星眠，别在意。嘴长在别人身上，
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可是，心里，还是，堵得难受。补完妆，我转身，就准备离开。
却，迎面，撞上了，沈月白的未婚妻。她叫，许薇。是歌坛，最炙手可热的，天后。
她堵在门口，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充满了，挑衅。“夏小姐。”她开口，
声音，又甜又腻，“好久不见。”“我们，好像，不认识吧。”我冷冷地，回了一句。“哦，
是吗？”许薇，笑了笑，“可我，早就，听月白，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个，
很有才华的，学妹。”“学妹”两个字，她咬得，特别重。我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
“那真是，我的荣幸。”“不过……”许薇，话锋一转，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
能听到的声音说，“他还说，你是个，很爱哭鼻子的，跟屁虫。甩都，甩不掉。”我的脸色，
瞬间，白了。“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许薇，直起身，脸上，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