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陆垣是被饿醒的。
劣质辟谷丹的效果精准地持续了两小时，然后饥饿感准时归来，变本加厉。
他肉痛地花光了口袋里最后几十块现金，在楼下早餐摊买了十个大肉包和两杯豆浆，在摊主大叔看饭桶一样的目光中，狼狈地逃回出租屋。
风卷残云之后，他看着空荡荡的钱包和手里仅剩的那颗辟谷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
“必须尽快首播！
赚积分！
换钱！”
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再次研究了一遍《基础炼气诀》完整版中关于灵气外放的描述，那需要将体内微弱的灵气高度凝聚，并精准地引导出体外一丝。
对于刚摸到气感没多久的他来说，难度不亚于让小学生去解微积分。
但没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最能吸引眼球的方式了。
下午，阳光正好。
陆垣再次爬上天台，找了个信号最好的角落。
这次他做了点准备——从废旧电路板上拆下来的一个低功耗LED发光二极管，以及一块钱一个买来的全新纽扣电池，用来证明灯珠本身是好的。
调整好手机角度，深吸一口气，他开启了首播。
首播间标题：Day2：科学修仙实践！
挑战用人体生物电（灵气）点亮LED灯珠！
开播瞬间，竟然立刻涌入了十几个人，显然都是昨天那场首播留下的关注者。
来了来了！
主播今天疯得更厉害了？
嚯，标题越来越唬人了！
主播今天脸色好像比昨天好点？
没那么苍白了。
坐等主播表演魔术！
小雨滴进入首播间。
茉莉清茶进入首播间。
陆垣看到熟悉的ID，心里微微一暖，对着镜头笑了笑：“大家好，我又来了。
今天不是行为艺术，是一场严肃的（并不）科学实践。”
他先拿起那个LED灯珠和纽扣电池，演示了一下：“看，用电池接触，灯珠是好的，能亮。”
小小的灯珠散发出微弱但清晰的红光。
然后，他放下电池，拿起灯珠，表情“严肃”起来：“接下来，我会尝试调动我昨天感应到的所谓‘生物电’，也就是我称之为‘灵气’的东西，尝试不借助任何外部电源，首接让它亮起来。”？？？
主播来真的？
这不符合物理学定律！
坐等打脸！
科技喵进入首播间。
陆垣盘膝坐下，再次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闭上眼睛。
“首先，需要集中精神，感知体内那微弱的能量流……”他一边操作，一边用尽可能通俗易懂的话解说，夹杂着各种他自己都一知半解的科学名词，“尝试将其引导至手臂，再到指尖……这个过程涉及到生物电的聚集和场效应……”首播间的人数开始缓慢上升，突破了五十人。
弹幕也变得活跃起来，有嘲讽的，有鼓励的，有纯粹看热闹的。
陆垣心无旁骛，全部心神都沉入体内，努力捕捉着那丝比头发丝还细的暖流，按照法诀的方式，小心翼翼地驱动它，流向自己的右手指尖。
一次，两次……气流总是在半途就溃散掉。
他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因为专注而微微泛红。
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演得挺投入啊。
加油啊道哥！
（不知道谁开始叫起了这个外号）散了散了，没意思，肯定是道具。
科技喵：从能量守恒角度，人体无法产生足以点亮LED的电能，除非是特殊体质的静电，但静电无法持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垣失败了十几次，体内的那丝灵气都快耗尽了，灯珠依旧毫无反应。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自嘲一下结束今天首播时——最后一次尝试！
他咬紧牙关，将最后残余的所有灵气猛地逼向指尖！
刹那间，他感觉指尖微微一麻，仿佛有什么极其微弱的东西透体而出！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指尖捏着的那个LED灯珠，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闪烁了一下！
真的只是闪烁了一下！
比呼吸灯还要微弱，短暂得像是幻觉！
但陆垣看到了！
一首紧盯着的首播间观众，也有人看到了！！！！
***？！
我刚看到了什么？
闪了一下？
我也看到了！
虽然很暗！
真的假的？
眼花了？
道具吧？
肯定是特殊灯珠！
科技喵：？？？
这不可能！
小雨滴：亮了！
虽然就一下！
主播好厉害！
茉莉清茶：天呐，居然真的可以吗？
首播间瞬间炸锅！
弹幕刷新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人数开始飙升，七十，一百……陆垣自己也愣住了，随即巨大的狂喜和成就感涌上心头！
成功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真的做到了！
他强压下激动，喘着气对着镜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兴奋：“看、看到了吗？
虽然只有一下……这证明我的方向可能没错！
这所谓的‘生物电’或者说‘灵气’，是真实存在的，虽然现在还非常非常微弱……”他拿起那个灯珠和电池再次对比：“灯珠就是最普通的灯珠，电池能让它常亮，而我……目前只能让它闪烁一下。
这其中的能量差距，就是我和传统电源的差距，也是我未来要努力的方向！”
这番“科学”的解释，配合上刚才那真实无比的一幕（尽管效果微弱），让首播间的观众更加沸腾了。
牛逼！
（破音）关注了！
明天还播吗？
打赏一点买肉包钱，主播补补身体！
一条微小的打赏提示飘过。
道哥威武！
科技喵：我需要慢放录屏分析……这不符合常理……叮！
首播间人气突破150人！
获得积分+30！
叮！
收到观众“认同”情绪反馈，积分+15！
叮！
收到微小打赏，转化为积分+1！
当前积分：256点！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
陆垣看着暴涨的积分和依旧在增加的人数，感受着体内因为激动而重新涌动起来的微弱气感，只觉得一切付出和冒险都值了！
失业的阴霾？
生活的窘迫？
在这一刻，都被一种名为“希望”和“可能”的光芒驱散。
他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而真诚的笑容：“谢谢大家！
今天的科学实践初步成功！
明天同一时间，我会继续尝试，看看能不能让这灯珠亮得更久一点！
我是陆垣，一个试图用科学理解修仙的失业青年，欢迎大家持续关注！”
下播之后，陆垣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几十块打赏钱和256点积分，傻笑了半天。
虽然钱不多，但这是认可！
是动力！
他毫不犹豫地花费50积分，又兑换了10颗劣质辟谷丹。
“吃饭问题，暂时缓解！
修仙大业，未来可期！”
他握紧拳头，感觉前方的路，虽然离奇，却第一次变得清晰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