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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7

第一章:忘川协议“Siren”项目庆功宴的顶楼,香槟塔折射着整个城市的光。

我站在人群中央,享受着这一切。赞誉、掌声、艳羡的目光——我早已习惯。

作为项目最年轻的总负责人,我生来就该站在这样的地方。敬完一圈酒,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在场内巡视,然后,意料之中地,在角落的阴影里找到了她——江知夏。

她端着一杯酒,像一个与这场盛宴无关的幽灵,那张脸上没有半分喜悦。

一股熟悉的烦躁感涌上我的心头。“Siren”的核心算法,最后那块拼图是她拼上的,

没错。但在我看来,那本就是她的职责。我的名字在报告的最顶端,

她的名字在致谢名单的末尾,这套规则,我们不是早就默认了吗?“知夏,

怎么不去恭喜时屿?”我听到有同事在她身边说。 她没有回答,只是扯了扯嘴角。

那个笑容让我感到刺眼。我终于应酬完,朝她走去。酒意让我放松,也让我没什么耐心。

“你怎么了?”我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质问,“这种场合,

摆着一张脸给谁看?” 她看着我,那双总是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平静得可怕。

那颗为我跳动了七年的心脏,好像在这一刻,终于被耗尽了最后一丝电量。“陆时屿,

”她轻声问我,“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让我觉得荒唐可笑,

我的眉头紧锁:“你又在闹什么?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我是主导,你是辅助,

我们是最佳拍档。”“拍档?”她重复着这个词,笑了,那笑意冰冷得像刀,“项目成功,

功劳是你的;项目失败,责任是我的。你喝醉了,我是司机;你胃痛了,我是私厨。陆时屿,

这不是拍档,这是上级和下属,是主人和……工具。”我的耐心彻底告罄。“江知夏,

我没时间跟你玩这种文字游戏。项目成功了,我们应该高兴。你如果觉得委屈,

我可以让财务给你发三倍奖金。” 钱能解决一切,我一直这么认为。“不用了。

”她将酒杯放在路过的侍者托盘上,转身。“我想要的,你给不起。”“你去哪?

”我下意识地问。“回家。”我以为她只是闹脾气,像过去无数次一样。

我甚至觉得有些轻松,至少不用再应付她那莫名其妙的情绪。可当我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公司,

想去实验室取一份遗落的文件时,我才发现,她回的,是另一个“家”。

当我推开地下三层最高权限实验室大门时,看到的是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江知夏已经换上了无菌服,平静地躺在手术台上,数十根纤细的神经接驳探针,

正悬在她的太阳穴上方,闪着幽蓝的微光。中央控制屏上,

显示着四个血红的大字——忘川协议。 那是我们共同研发,

却因伦理问题被永久封存的禁忌技术——指定性记忆清除。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我。酒意瞬间醒了一半。“江知夏!你疯了!快给我下来!

”我冲过去,却被一道生物识别力场狠狠地挡在了三米之外。她看着我,

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通过扩音器,她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陆时屿,恭喜你,

项目成功了。”“也恭喜我,终于可以把你这个错误,从我的人生里,彻底删除了。

”她按下了启动键。我目眦欲裂,疯狂地用拳头砸着那道透明的力场:“停下!

江知夏你给我停下!我错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停下!” 探针缓缓落下,

精准地刺入她的神经中枢。屏幕上的脑电波图像剧烈地波动起来,

那些代表着“我”这个概念的所有记忆、情感、乃至潜意识的痕迹,

正在被一股强大的电流精准地烧灼、剥离、格式化。我看着她,看着她的眉头因剧痛而蹙起,

又看着它缓缓舒展。 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那七年的爱恋、痴缠、痛苦、绝望,

如星辰般一颗颗熄灭。电流声停止。 探针缓缓升起。 江知夏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

脸色苍白,眼神却一片清明。她转过头,看向状若疯魔、满脸泪痕的我。 她的目光里,

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片纯粹的、礼貌的、面对一个陌生闯入者时,应有的警惕和疑惑。

她按下了警报器,平静地问:“你好,先生。请问……你是谁?

”第二章:无效身份“你好,先生。请问……你是谁?”那句话像一把冰锥,

瞬间刺穿了我的耳膜,冻结了我的血液。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实验室的寂静,

也撕碎了我的世界。我死死地盯着她那双清澈又陌生的眼睛,一遍遍地重复:“我是陆时屿!

知夏,你看着我,我是陆时屿!” 这个名字,曾是她的全世界。我以为,只要我说出来,

一切就能复原。 可现在,她只是微微歪了歪头,像在评估一个行为异常的数据模型。

她的语气冷静、疏离,甚至带着一丝公式化的安抚:“先生,请您冷静。安保人员马上就到。

”“安保?”我自嘲地笑了,声音嘶哑得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我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谁敢动我?” 我试图用往日无往不利的权威,压制这荒诞的局面。然而,

两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已经冲了进来,能量武器的枪口闪着冰冷的电弧。“这位先生,

你已触发最高级别的入侵警报,请立刻终止你的行为,举起双手!

”我怒不可遏:“你们瞎了吗?我是陆时屿!打开你们的系统看看!

”为首的安保队长面无表情地在他手腕的终端上操作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抱歉,先生。

A级实验室的访问列表里,没有您的名字。”“不可能!”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A级权限是我亲自授予她的,而她……在清除自己之前,竟先一步将我从权限列表里剔除了。

她把我当成了一个真正的、需要防备的入侵者。“这是个误会!”我试图解释,

却发现一切都苍白无力,“手术台上的江知夏博士,她……她认识我!

”安保队长将目光投向她,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见。 我也用尽全身的力气,

向她投去哀求的目光。知夏,只要你一句话,一个点头,这场闹剧就能结束。求你。

她迎着我的目光,仔细地审视了我几秒。 然后,她缓缓地、清晰地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他。”这四个字,像四颗冰冷的子弹,瞬间击穿了我最后的防线。

我被两个强壮的安保人员架住,像拖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向外拖去。我挣扎着,

回头嘶吼:“江知夏!你不能这么对我!七年!我们七年的感情!你全都忘了?!

”“Siren项目!你忘了你为了它熬了多少夜吗?那是我答应给你的礼物!

”我看到她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Siren”这个词,

似乎触动了她潜意识里的什么。 但也仅仅是一瞬。 她看着我,眼神里的疑惑更深了。

她只是觉得,我这个陌生人,好像很悲伤。 仅此而已。当我被狼狈地请出公司大楼时,

走廊上已经站满了闻讯而来的同事。 他们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我,

此刻却衣衫不整、双目赤红地被安保押送,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

我感受着那些各色的目光,羞耻和愤怒几乎将我吞没。我从未如此丢脸过。我冲出人群,

疯了一样地开车回到我们同居的公寓。这里是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到处都是她的气息,她的痕迹。我要在这里等她回来,我要找到证据,证明我们曾经相爱过!

然而,当我用指纹解锁,推开门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屋子里,空空如也。

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她的书,她的衣服,她亲手养的绿植,

甚至连玄关处那双我给她买的拖鞋…… 全都消失了。就好像,她从未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我颤抖着手,拨打她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冰冷的系统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 我发疯似的打开微信,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发去一条信息。

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弹了出来。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我被拉黑了。不,

比拉黑更彻底。 她注销了那个用了七年的手机号。我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终于明白了“忘川协议”的真正含义。江知夏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冷静期,也不是分手。

她是在对我,进行一场生命中最彻底的、不留任何痕迹的—— 格式化。

第三章:数字亡灵我把自己关在空无一人的公寓里,整整四十八小时。

我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用尽了我身为项目总负责人的所有权限,

试图从天罗地网般的城市数据中,找到她的一丝痕迹。

交通记录、消费数据、监控影像…… 一片空白。她像一个顶级的黑客,

在执行“忘川协议”的同时,也将自己在数据库中的存在,抹成了一个“数字亡灵”。

她熟悉我所有的方法,并提前预判、封死了我所有的路。绝望之中,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一个几乎被我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东西——“蜂巢”。那是我们刚在一起时,

她用省下来的奖学金,和我一起在出租屋里搭建的第一个私人服务器。

我当时嘲笑她异想天开,觉得这东西简陋又没用。可她却宝贝得不得了,

说那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不受任何人监控的“秘密花园”。后来公司越做越大,

我早已习惯了动辄千万级别的企业级服务器,“蜂巢”自然也被我抛在了脑后。

她……会不会忘了注销它?这是一个渺茫到近乎可笑的希望。 但却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冲进布满灰尘的储物间,从一堆废旧设备里,翻出了那个早已被淘汰的登录器。

我颤抖着接上电源,

了那个七年前由我亲手设置的、自负又张扬的密码——“KingofTheWorld”。

屏幕闪烁了一下。欢迎回来,‘King’。‘Queen’已等候您2557天。

一行冰冷的系统欢迎语,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我的心上。Queen,

是她的ID。 2557天,七年。 在我早已忘记这个“秘密花园”的日子里,

她一天不落地,在这里孤独地守候着。

我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那个被置顶的、唯一加密的文件夹,

命名为——Siren’s Log For LSY。 LSY。陆时屿。

这是……留给我的? 我怀着一种近乎朝圣的恐惧,点开了文件夹。 里面没有日记,

没有抱怨,只有一个个冰冷的项目日志文件。我点开了第一个。日期是三年前,

“Siren”项目初创。Log_001:‘Siren’的核心情感交互逻辑,

我提出了‘共情算法’的初始架构。时屿说想法不错,但太大胆,需要更稳妥的方案。

他不知道,这个架构的灵感,来源于他第一次送我那盆快要枯萎的绿萝,我把它救活了。

我的呼吸一滞。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夸她有天赋,让她好好干,

却把她那份充满天才火花的初始方案,压在了最底层。我点开第二个。

Log_256:今天胃又开始疼了。时屿在外面应酬,喝了很多。凌晨三点,

我给他送去醒酒汤和胃药。他在电话里对投资人说:‘我的团队执行力很强,

24小时待命’。他挂了电话,对我说:‘辛苦了,拍档’。我没告诉他,那天是我的生日。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一天,我只记得自己拉到了三千万的投资,意气风发,

却完全忘了,那天同样也是她的生日。我疯狂地往下翻阅。

我看到了她每一次被我否决的天才构想,每一次被我忽略的默默付出,

每一次在深夜里独自修复我闯下的祸……以及,每一次,她望向我时,那双眼睛里的光,

是如何一点点黯淡下去的。这里没有一句指责,只有最客观的记录。 然而,

正是这种冷静到残忍的客观,

才最深刻地揭示了我究竟是一个多么傲慢、自私、又面目可憎的“国王”。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指点江山的统帅,却不知道,我的宏伟帝国,一砖一瓦,

都浸透了她的心血和眼泪。 她不是我的辅助,她才是“Siren”真正的灵魂。

在日志的最后,是一个视频文件。Final_Log: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看到了这里,

那么,证明我赌输了。我曾以为,你总有一天会回头看看我。现在我明白了,你不会。所以,

我决定把选择权,还给自己。视频里,是她安静的脸。

忘川协议是我写下的最后一个程序。它很完美,唯一的后门,就是这个你早已忘记的蜂巢。

因为我还是存了一丝幻想——如果你真的在乎,你会想起这里,找到这里。但找到,

不代表原谅。陆时屿,我在这些日志里,把我欠你的工具价值,全都还清了。从今往后,

我们两不相欠。最后,送你一份礼物,作为你我七年合作的终点。她轻轻按下一个键。

屏幕上,弹出了一个地址。那是位于一千公里外,一个偏远海滨小镇的疗养院。视频结束。

我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像个孩子一样,发出了压抑到极致的、野兽般的哀嚎。

我一直以为的火葬场,是失去她的痛苦。 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火葬场,

是亲眼看着这些数字亡灵,一字一句地,将我辉煌的过去,烧成一片灰烬。而我,

就是那个亲手点火的罪人。第四章:灰烬与海风哀嚎过后,是死寂。

我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夜,天亮时,我站了起来,眼中最后一点属于陆总的锋芒与骄傲,

已然熄灭,只剩下灰烬般的沉寂。我没有通知任何人,没有办理任何交接。

那个曾经被我视作生命、市值百亿的“Siren”项目,

连同我过去二十几年建立起的一切,都被我像丢一件垃圾一样,抛在了身后。没有私人飞机,

没有高铁头等舱。我买了一张最慢的绿皮火车票,在拥挤嘈杂的车厢里,

颠簸了二十多个小时。车窗外,摩天大楼的剪影被甩在身后,变成了无尽的田野、山峦,

最后,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蔚蓝色的海。海滨小镇望礁镇,

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咸湿而慵懒的味道。我走出简陋的车站,

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我毫不在意,

只凭着蜂巢里那个地址,徒步走向那个名叫“晚晴”的疗养院。

我以为会看到一个形容枯槁、精神创伤的病人。可我错了。我甚至没走进疗养院的大门。

在疗养院外不远处的沙滩上,我看到了她。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棉布裙,赤着脚,

正站在一块画板前。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夕阳的余晖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光晕。

她不再是那个穿着刻板的职业装、扎着一丝不苟的马尾、永远眉头紧锁的江博士。

她……在笑。 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轻松而明亮的笑。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提着一只小桶,把一只刚捡到的、色彩斑斓的海螺递给她看。

她便放下画笔,弯下腰,极有耐心地听着小女孩的童言童语,

还伸手温柔地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那一刻的温柔,

让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到无法呼吸。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放松、如此鲜活的模样。 我这才意识到,在我的世界里,

她从未为自己活过一天。我就那么站在远处,像一个卑微的偷窥者,不敢上前,也不愿离开。

我看着她画完最后一笔,看着她和小女孩挥手告别,看着她开始收拾画架。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手里拿着一件薄外套,从疗养院的方向朝她走来。“知夏,

起风了,别着凉。”男人把外套自然地披在她的肩上,语气温和,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她没有拒绝,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林医生,谢谢你。

”那个笑容,和她刚刚对小女孩的笑一样,温暖,却又带着一丝礼貌的距离。

被称作林医生的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看了一眼画板上的画,由衷地赞叹:“画得真好。

你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颜色。”“因为这里很安静。”她轻声说,“安静了,

颜色就自己跳出来了。”我站在阴影里,听着他们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在我心上反复切割。‘林医生’。‘这里很安静’。我懂了。她选择的不是遗忘,而是新生。

在这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在一个能让她安静下来的地方,

她正在重新“长”出一个全新的自己。而那个男人……那个眼神温和、举止体贴的林医生,

显然是她新生活里的一部分。林医生帮她提起画架,两人并肩朝着疗养院走去。“对了,

”林医生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我所在的方向,“那边好像有个人,站了很久了,

是在看你吗?”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来。 四目相对。隔着几十米的距离,

我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情绪。

那是一种看待一个彻底的、无害的、与自己生命毫无关联的陌生人时,才会有的眼神。

平静,淡漠,不起一丝波澜。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对林医生轻轻摇了摇头。

“不认识。或许是游客吧。”说完,她转身,和林医生一起,走进了那扇对于此刻的我而言,

如同隔开生与死的大门。‘不认识’。‘游客’。我站在原地,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

我缓缓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心脏。那里,早已被烧成了一片无法复原的废墟。

而那阵带着她笑声的海风,轻轻一吹,便扬起了漫天灰烬,迷了我满世界的眼。

第五章:游客的面具回到镇上唯一的招待所,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我过去三十年的人生,

丢进垃圾桶。那套价值六位数的定制西装,被我团成一团,塞进了床底。

那块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百达翡丽腕表,被我摘下,锁进了抽屉。最后,

我拿起了那部储存着我整个商业帝国的手机,迟疑了半秒,然后毫不犹豫地,关机,取卡,

将卡片掰成两半,连同手机一起,沉入了房间外那条不起眼的水沟。从这一刻起,

世界上再也没有陆总。只有一个穿着从地摊上买来的廉价T恤和牛仔裤,孑然一身,

名叫阿屿的男人。我对着镜子里那个胡子拉碴、眼神黯淡的陌生人,

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第二天,我开始了我所谓的游客生涯。我没有去打扰她,

只是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远远地观察着她的新生。我发现,她根本不是在疗养,

而是在生活。她会在清晨去海边的市集,认真地和鱼贩讨价还价;她会在午后去镇上的小学,

给孩子们当义务的美术老师;她还会在疗养院的图书馆里,花一整个下午的时间,

修复那些破损的旧书。她的世界,变得很小,小到只有这个镇子。 她的世界,又变得很大,

大到可以装下阳光、海风、孩子们的笑声,和每一本旧书里沉睡的故事。这里面,

唯独没有我。林医生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她身边。他会给她带一份当地有名的小吃,

会在她画画时安静地陪在一旁,会在图书馆里帮她去够书架最高处的那本书。

他做得那么自然,那么恰到好处,像一缕温暖的春风,不动声色,却无孔不入。

我不止一次在暗中攥紧了拳头,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但我不敢上前。我很清楚,

此刻冲上去的任何行为,都只会像一个疯子,将她推得更远。我只能等。

等一个不会惊扰到她,又能让她认识我的机会。机会在我游荡的第三天,悄然而至。

我在疗养院的图书馆外,看到了一张招聘志愿者的告示。工作内容很简单:整理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