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开头:巷子口的污水沟里,乐乐的爪子还在扑腾,嘴里灌着混着馊水的泥浆。
我看见张屠户把它往沟里按,皮鞋尖碾过它断了的后腿,血混着泥水在沟里散成淡红的雾。
旁边围了五六个大人,有人喊 “这疯狗早该弄死”,有人笑着拍视频。
我冲过去抱住张屠户的胳膊,他反手推我撞在墙上,骂我 “穷丫头护野狗,不怕染上病”。
可他们不知道,三天前暴雨冲垮土坯房,是乐乐咬着我湿透的衣角,
把我从塌下来的房梁下拖出来的。现在它快淹死了,我该怎么救它?
**第1章:没人要的瓶子,有人要的命**脚背先挨上的。壮汉的胶鞋底粘着烂菜叶,
臭烘烘的酸腐味直冲我鼻腔。我后脑勺磕在青石板上,眼前炸开金星。废品袋“哗啦”一声。
塑料瓶滚得满街都是,有几个撞在墙根弹起来,又骨碌碌滚远。我趴在地上,
看见自己右手手背蹭破了皮,血珠子渗出来,混着石板缝里的泥水,
在灰扑扑的地上洇开一小片红。“哟,这不是李家丫头嘛?”壮汉扯着嗓子笑,
袖管卷到手肘,胳膊上横着几道黑红的疤,“偷喝老子的馊稀饭?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周围的孩子哄笑起来。七八个小崽子,有的光着脚,有的穿着露脚趾的布鞋,
捡起石子就往我这边扔。“臭要饭的!”“偷吃的***!”石子砸在背上,不疼,
但那种尖锐的“咻咻”声钻进耳朵,比挨打还难受。我咬着牙,手指抠进石板缝里。
指甲劈了,指甲盖掀起来一块,血丝渗进指缝,黏糊糊的。不能哭。奶奶还在床上躺着呢,
止痛片都买不起,要是知道我被人踹成这样……壮汉还在骂。“整天捡破烂的玩意儿,
连稀饭都喝不上,活着糟蹋粮食!”他抬脚又要踹,胶鞋底碾过几个塑料瓶,
发出“咔咔”的脆响。我猛地扑过去。手撑在地上,膝盖磕得生疼,爬向那些滚远的瓶子。
有只绿色的汽水瓶滚到墙根,瓶身还沾着泥点子,我伸手去够,指尖碰到瓶身的时候,
看见瓶底爬着一只黑蚂蚁,正慌慌张张往瓶口爬。“操,还敢捡?
”壮汉一脚踢开我手边的瓶子,塑料瓶撞在墙上,弹回来砸在我额头上。眼前又黑了一下。
“小敏!”巷子口传来沙哑的声音,是隔壁的王婆婆。我没抬头,继续爬。
王婆婆从来不管闲事,上次我帮她提水,她还说“穷鬼就该有穷鬼的样”。“瞅瞅,
这丫头片子,跟个野狗似的。”“她奶奶不是瘫了吗?怎么不直接死了干净!”笑声更大了。
我摸到那只汽水瓶,瓶身冰凉,沾着我的血和泥。把它塞进袋子里的时候,
看见袋底有个破洞,几个小瓶子已经从洞里漏出去了。背后传来壮汉的骂声:“滚远点!
别让我再看见你!”脚步声“咚咚”地远了,夹杂着石子砸在墙上的闷响。我扶着墙站起来。
右腿麻了,膝盖肿得老高,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废品袋清了,几个大瓶子都没了,
只剩下几个小的,还有那只沾着蚂蚁的汽水瓶。巷子口的王婆婆还在嘟囔:“造孽哟,
这家人……”我没理她。转身往家走。路过张婶家的院子,
看见晾衣绳上挂着几件馊了的衣服,水珠子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张婶去年冬天骂过奶奶,说“瘫在床上还占地方”。推开院门的时候,
我听见屋里传来咳嗽声。很轻,像一片叶子飘在地上。奶奶在床上躺着呢,
床头的止痛片瓶子空了,上个月卖废品的钱,全换了半袋面粉。我摸了摸口袋,
里面还剩两枚一毛钱的硬币。昨天在菜市场捡的,本来想着攒够了买块最便宜的豆腐。
把废品袋放在墙角。塑料瓶碰撞的声音很轻,像谁在叹气。蹲下来捡那些漏掉的瓶子时,
看见手背上的血已经干了,结了块,沾着灰,黑乎乎的。奶奶在屋里喊:“小敏?
”声音很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我应了一声:“奶奶,我回来了。
”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爬上炕,把脸贴在奶奶的被子上。被子是去年冬天补了又补的,
棉花都板结了,硬邦邦的。闻到一股潮味,混着奶奶身上的药味。奶奶的手伸过来,
摸了摸我的头。“疼不疼?”她问得很轻,像怕别人听见。我摇摇头。其实疼得厉害,
后脑勺肿了个包,膝盖***辣的,手背还在流血。但有什么关系呢。窗外,天快黑了。
隔壁传来炒菜的香味,油“滋啦”一声响,不知道是谁家又在吃肉。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硬币,
想着明天再去远一点的垃圾站看看。听说那边有时候能捡到没坏的罐头。奶奶又咳嗽起来。
这次声音大了些,像是有痰卡在喉咙里。我爬起来,倒了碗凉水递过去。“奶奶,喝点水。
”她接过碗,手指抖得厉害。水洒出来,滴在我手上,凉凉的。我看着窗外的天。
乌云一层一层压过来,像是要下雨了。明天得早点去捡废品,要是下大雨,
废品站的老板就不收湿瓶子了。膝盖疼得厉害,但我没吭声。有些苦,说了也没用。
就像壮汉说的,我们这样的人,活着本来就是糟蹋粮食。但奶奶还在呢。我得活着。
得捡废品,得换馒头,得买止痛片。哪怕被人踹,被人骂,被人当成野狗。至少,
明天太阳还会升起来。至少,我还能爬起来,继续捡那些没人要的瓶子。
---**第2章:暴雨夜的生死坚守**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
沉甸甸地压了下来。狂风,在寂静的夜空中呼啸,像一头愤怒的野兽,
无情地撕扯着那间破旧的草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上,那声音,
仿佛是无数颗子弹在射击。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软绵绵的,
一点力气都没有。紧接着,一股寒意袭来,我打了个哆嗦。“奶奶!”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奶奶躺在那里,脸色通红,嘴唇干裂,
额头上滚烫滚烫的。“奶奶,你发烧了!”我慌了神,赶紧伸手去***奶的额头,那温度,
高得吓人。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狂风把草屋的瓦片掀翻了好几块。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直直地灌进了屋里。我顾不上自己的害怕,迅速从床上爬起来,
把家里能找到的破旧衣物都拿了过来。我手忙脚乱地用这些衣物去堵那些漏雨的地方,
可雨实在太大了,刚堵住这边,那边又漏了起来。“奶奶,你再坚持一下,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我一边堵着漏雨处,一边安慰着奶奶,声音里带着哭腔。突然,
一阵狂风猛地吹来,吹灭了那盏微弱的油灯。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我的心,
也跟着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奶奶,别怕,我在这儿。
”我紧紧地握住奶奶的手,试图给奶奶一些力量。雨水不停地灌进屋里,
地面很快就积起了一滩水。我感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湿透了,贴在身上,冰冷刺骨。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牙齿也“咯咯咯”地打颤。而奶奶的情况越来越糟,
一直在昏迷中,嘴里时不时地发出微弱的声音。我心急如焚,
我知道奶奶发烧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可是,现在这鬼天气,根本不可能有医生愿意来。
我咬了咬牙,把自己身上稍微干一点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奶奶身上。然后,
我蜷缩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那里稍微漏雨漏得轻一点。我紧紧地抱着奶奶,
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为奶奶挡住一部分风雨。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脑袋越来越沉。
我才想起,自己好像也被淋透了,而且可能也发烧了。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果然滚烫滚烫的。“不行,我不能倒下,我倒了,奶奶怎么办?”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可身体的不适却越来越强烈。我摸了摸口袋,摸到了半块发霉的饼干。这是前几天捡废品时,
别人给的,一直没舍得吃。我把饼干拿出来,看了看,虽然已经发霉了,但此刻,
这半块饼干就是救命的东西。我咬了一口,那股霉味在嘴里散开,难吃极了,
但我还是努力地咽了下去。“吃点东西,就有力气了。”我想着,又咬了一口。
外面的风雨依旧肆虐着,草屋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我感觉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身体也越来越沉重。我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奶奶,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奶奶,
你一定要挺住,我们一定能熬过这个夜晚。”我用颤抖的手,
把奶奶身上的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让奶奶尽量暖和一点。然后,我又抱紧了奶奶,
把自己的身体蜷缩得更紧了一些,试图给奶奶多挡住一点风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但我始终咬着牙,坚持着,不肯放弃。“坚持住,李敏,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我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希望能找到哪怕一点点可以改善现状的办法。哪怕只是一点点希望,我都不能放过。雨,
还在下,风,还在刮。我和奶奶,在这暴雨夜中,艰难地坚守着,与恶劣的环境,与死神,
进行着一场殊死的较量。---**第3章:砖头砸向的夏天**乐乐叼着骨头冲进院子时,
铁锈味混着肉腥气撞进我鼻腔。我正蹲在漏雨的檐下数捡来的硬币——三个一毛,两个五分,
够买半斤发霉的饼干。听见熟悉的犬吠声,手里的硬币“叮当”掉在地上,
我抓起围裙擦了擦手,笑着迎过去:“慢点跑,别摔着。
”那根带肉渣的猪肋骨在乐乐嘴里晃悠,油星子滴在它棕黄的毛上。它冲我摇尾巴,
尾巴尖扫过我小腿,痒痒的,像小时候奶奶用蒲扇扇风的感觉。“乖狗狗。
”我蹲下来摸它耳朵,它顺势把骨头往我怀里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讨好声。“李敏!
你养的什么疯狗!”尖利的嗓门刺破黄昏。王虎踹开篱笆门,
身后跟着五六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手里攥着铁棍。他指着乐乐,
嘴角挂着痞笑:“这畜生见人就龇牙,上回差点咬我裤腿!”乐乐的耳朵瞬间竖起来,
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它护到我身前,背毛炸开,像朵炸毛的蒲公英。
我下意识把乐乐往身后拽了拽,指尖碰到它发烫的皮毛——今天太阳毒,
它在外面疯跑了一下午。“王虎,乐乐不咬人。”我拦在中间,指甲掐进掌心,
“它就是看家护院的......”“护院?”王虎嗤笑一声,铁棍“哐当”杵在地上,
“谁知道是不是疯狗?上回张婶家的鸡被咬死,肯定就是这畜生干的!
”他转头招呼那群男生,“兄弟们,今儿非得教训教训这疯狗不可!”我的心跳突然变快,
像有面小鼓在胸腔里敲。乐乐的尾巴不再摇晃,它死死盯着王虎,前爪在地上刨出几个小坑,
爪垫磨得“沙沙”响。“王虎!”我提高声音,“你凭什么说它是疯狗?它天天给我叼骨头,
还帮着看屋子......”“哟,护上它了?”王虎歪着头,眼神像看垃圾,“李敏,
你爹妈不要你,奶奶瘫在床上,就指望条野狗陪你?”这句话像刀子捅进心口。我攥紧拳头,
指甲陷进肉里,血丝渗出来也感觉不到疼。乐乐突然“汪”地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很亮,
像根针扎破了凝固的空气。王虎脸色变了。他举起铁棍,
指向乐乐:“老子今天就打死这畜生!”那根铁棍举起来,在夕阳下闪着冷光,
映得他脸上的青春痘更红了。乐乐没退缩。它压低身子,前腿弯曲,背弓成一张拉满的弓,
喉咙里的吼声越来越响,像闷雷在肚子里滚。“乐乐!”我喊它,声音发颤,
“别......”“揍它!”王虎大喊一声,那群男生呼啦啦围上来。铁棍举起来,
影子笼罩了半个院子。我脑子“嗡”的一声。下一秒,身体比脑子更快——脚边有块碎砖,
是我昨天捡废品时捡的,本来打算垒鸡窝虽然我们连鸡都没养过。我弯腰捡起来,
砖块粗糙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王虎!”我冲过去,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你敢动它试试!”砖头砸出去的瞬间,我看见王虎瞪圆的眼睛。他没躲,
大概没想到我会真动手。砖块“砰”地砸在他额头上,血一下子冒出来,顺着眉骨往下流,
滴在他白色T恤上,像一朵开败的花。“啊——”王虎惨叫一声,捂着额头蹲下去。
那群男生都愣住了,铁棍举在半空,像被定格的雕塑。“李敏!”王虎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敢打我?”我喘着粗气,手里的砖块掉在地上,碎成两半。乐乐在我脚边转圈,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警惕周围的危险。“王虎,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还在抖,“乐乐不咬人,它是我和奶奶的伴儿。你要是再欺负它,
我......我跟你没完!”王虎捂着额头,血从指缝里渗出来。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李敏,你等着!这事没完!”他转头招呼那群男生,“走!
咱们找大人评理去!”他们骂骂咧咧地走了,铁棍砸在地上的声音“咚咚”响,
像敲在我心上。我蹲下来,抱住乐乐的脖子,感觉它的心跳又快又重,像一面小鼓。“乐乐,
没事吧?”我摸着它的毛,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乐乐舔了舔我的手,
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在说“我没事”。我抬头看了看天,夕阳已经落下,
天边剩下最后一抹红。院子里的篱笆被王虎踹倒了一片,地上散落着几根铁棍的影子。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和乐乐的日子会更难。王虎不会善罢甘休,村里的人可能也会说闲话。
但此刻,乐乐在我怀里,暖暖的,软软的,像一小团阳光。“乐乐,”我小声说,
“咱们一起,再难也要在一起。”乐乐“汪”地叫了一声,像是在答应我。
---**第4章:被误解的守护**王虎他们走后,天彻底黑了下来。我蹲在院子里,
乐乐紧紧挨在我脚边,时不时用湿漉漉的鼻子蹭我的手。我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
心里既松了口气,又隐隐担忧。松口气是因为王虎他们暂时被我砸跑了,
担忧是王虎那句“找大人评理”像块石头压在我心上。“小敏!”屋里传来奶奶的喊声,
声音又急又怒。我赶紧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拉着乐乐走进屋里。屋里没开灯,
借着窗外的月光,能看到奶奶坐在床边,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奶奶。
”我轻声叫了一句。奶奶猛地一拍床沿,吓得乐乐“汪”地叫了一声。“你这个惹祸精!
”奶奶的声音尖锐刺耳,“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王虎那孩子能轻易放过你?你爸你妈走得早,
我就指望着你能平平安安的,你倒好,为了条野狗去跟人打架!”我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奶奶,乐乐不是野狗。”我着急地解释,“它是我们的朋友,
它每天都给我叼骨头,还帮着看家......”“朋友?”奶奶冷笑一声,“它就是条狗!
王虎他们能因为一条狗跟你没完没了,你以后还怎么在这村里待?
你知不知道王虎他爸是村里的组长,他要是想找你麻烦,有的是办法!”“奶奶,
王虎他们冤枉乐乐,说它是疯狗,还说要打死它。”我拉着奶奶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打死乐乐,乐乐对我们那么好......”“好什么好!
”奶奶用力甩开我的手,“它再好也是条狗!你为了它去得罪王虎,以后村里的人怎么看你?
谁还敢跟你来往?你就不想想你自己,不想想我这个老婆子?”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奶奶,我......我只是不想让乐乐受伤。”我抽抽搭搭地说。
奶奶气得直喘粗气,指着门外喊道:“把它弄出去!我不想看到这条狗!你要是再护着它,
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奶奶!”乐乐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它站起来,轻轻地呜咽着,
用身体挨着我,像是在给我力量。我满心委屈,眼泪止不住地流。我怎么也没想到,
我保护乐乐,竟然会被奶奶骂成这样。我望着奶奶,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奶奶,我不能把乐乐弄出去。”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王虎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我把乐乐弄出去,他们肯定会在外面欺负它,
说不定会打死它。乐乐是我们的朋友,我不能丢下它。”“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奶奶气得浑身发抖,“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惹祸精!你为了条狗,
连自己的安全都不顾了,连奶奶的话都不听了!”我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但我还是坚定地站在乐乐身边。“奶奶,我知道您担心我,
但是我不能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乐乐对我们那么好,我不能让它被王虎他们打死。
”我转过身,轻轻地抚摸着乐乐的头,乐乐用舌头舔了舔我的手,像是在安慰我。
我看着乐乐,大声地对奶奶解释:“奶奶,王虎他们就是欺负我们好欺负,
他们认定乐乐是疯狗,不管乐乐有没有咬人,他们都要打死它。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乐乐是我们的朋友,我必须保护它。”奶奶气得坐在床上,不再说话。我看着奶奶,
心里又委屈又无奈。我知道奶奶是担心我,但是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乐乐被王虎他们欺负。
我紧紧地站在乐乐身边,用身体护住它。我警惕地注视着门外,生怕王虎他们突然又冲进来。
我暗暗发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放弃乐乐,我要守护好我们之间的这份情谊,
哪怕要承受奶奶的指责,哪怕要面对王虎他们的报复。
---**第5章:血泊里的逃亡**乐乐的呜咽声像钝刀割进我的耳朵。我冲进院子时,
正看见它扑在那个偷鸡贼背上,利齿死死咬住那人衣领。偷鸡贼抡起扁担砸向乐乐后背,
闷响声里,乐乐的肋骨断了——我听见那声“咔嚓”,像树枝被生生折断。“打死这畜生!
”村长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声音像炸雷。七八个村民举着锄头、铁棍围过来,
锄刃反射的寒光晃得我睁不开眼。乐乐还在挣扎,腹部被铁棍划开一道口子,血混着泥土,
在地上洇开暗红色的花。“你们敢动它!”我扑过去,一把抱住乐乐。它的身体滚烫,
肋骨的断口抵着我的手臂,疼得我倒吸冷气。乐乐的尾巴无力地扫过我手腕,
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呜”声,像在安慰我。“疯丫头!”有人骂。
铁棍“咚”地砸在我脚边的地上,震起一片尘土。村长眯着眼看我:“李敏,
这狗咬坏了老张的鸡,还伤了人,留着是祸害!”“它没咬人!”我扯着嗓子喊,
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掉,“是老张先偷我放在后院的腊肉!乐乐是为了护我!”没人听。
村民的咒骂声、铁棍的碰撞声、乐乐微弱的喘息声混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我感觉到乐乐的呼吸越来越弱,它的身体在我怀里微微发抖,温热的血透过我的衣裳渗进来。
“你们要打死它,先打死我!”我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上被王虎他们用石子砸出的旧疤,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乐乐救过我三条命——上次暴雨夜它给我叼来发霉的馒头,
上回王虎他们拿铁棍打我,它冲上去咬住那个人的裤腿......”“少废话!
”村长扬起拐杖,“拖走!”两个壮汉举着锄头逼近,锄刃离乐乐的脖子只有半尺。
我猛地扑过去,用后背挡住乐乐,锄头的风声擦着我的耳朵过去,削断了我一缕头发。
“我带它走。”我深吸一口气,声音突然冷静下来,“它现在动不了,你们要打,
等我埋了它再打。”村民们愣了一下。趁这个空档,我解下脖子上用来拴乐乐的旧布绳,
一圈圈绕在它身上。乐乐的爪子无力地抓着地,眼睛却亮晶晶的,盯着我,
像在说“我不怕”。“小敏......”乐乐的喉咙里挤出气音,尾巴轻轻摇了摇。
我背起乐乐,它的身体轻得像片叶子,却烫得吓人。后墙的土坯被雨水泡松了,
我踩着墙角的破水缸,指甲抠进砖缝里,一点点往上爬。
背后是村民的叫骂声:“别让那丫头跑了!”“打死这疯狗!”翻过墙的瞬间,
我听见村长喊:“沿着河岸搜!这畜生跑不远!”夜像块巨大的黑布,裹住了我和乐乐。
我抱着它跌跌撞撞地跑,脚底被碎石子划破,血混着泥水流进鞋里。乐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温热的血滴在我的脖子上,凉丝丝的。“再坚持一下。”我摸着它的耳朵,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前面有我发现的废弃矿洞,没人找得到。”十里山路像是走了一辈子。
当我终于看见矿洞黑黢黢的洞口时,乐乐已经昏过去了。它的肋骨断口戳破了皮肉,
血混着泥土,在背上结了血痂。矿洞里弥漫着腐臭味,墙壁上渗着水珠。
我找了块相对干燥的凹地,把乐乐放下来。它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嘴边挂着白沫。“乐乐,
你撑住。”我撕下衣襟,跑到洞深处,用指甲抠下绿色的苔藓——奶奶说过,苔藓能止血。
我把苔藓蘸了点洞里的泉水苦涩得像胆汁,敷在乐乐的伤口上。它的皮肉烫得吓人,
我敷一下,它就虚弱地“哼”一声,爪子轻轻抓我的手。没有食物。我抠开潮湿的泥土,
挖出几棵野菜——苦得我直咧嘴,但乐乐连闻都不闻。我嚼碎野菜,把汁水挤进它嘴里,
它艰难地吞咽了两下,又昏了过去。第一天夜里,我蜷缩在乐乐旁边,
听着洞外村民的叫骂声越来越远。乐乐的体温越来越高,它的呼吸像破旧的风箱,
一下比一下弱。我摸着它的头,轻声说:“你救过我,我一定会救你。等你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