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心尽力照顾瘫痪的妈妈

为了照顾手术后的妈妈，我辞掉工作，衣不解带地伺候了半年。她身体刚好利索，

就迫不及待地订了机票，要去给我弟带孩子。“你弟那边更需要我，你都嫁人了，

凡事多靠自己。”我看着她兴高采烈收拾行李的样子，一个字都没说。第二天，

我取消了给她预订的五星级疗养院，带着婆婆去了马尔代夫。朋友圈里，

婆婆笑得比阳光还灿烂。01马尔代夫的阳光，带着一种毫不吝啬的温度，

洒在每一寸肌肤上。蔚蓝色的海水温柔地拍打着白沙，海鸟的鸣叫清脆悦耳。

婆婆张慧穿着一身鲜艳的连衣裙，戴着宽边草帽，坐在躺椅上，

脸上的笑容比这阳光还要灿烂。我举着手机，为她拍下第九张照片。取景框里的她，舒展，

松弛，发自内心地快乐。这才是度假该有的样子。我精心挑选了九张照片，

配上一句“阳光正好，享受生活”，发了朋友圈。手机刚刚放下，

刺耳的**铃声就撕裂了这份宁静。来电显示是“妈”。我看着那两个字，胃里一阵翻滚。

旁边的婆婆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晚晚，怎么了？”我冲她安抚地笑笑，

拿起手机走到远处，划开了接听键。“林晚！你什么意思！

”刘芳的声音像一把淬了毒的刮骨刀，瞬间刺穿我的耳膜。我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平静地开口：“什么什么意思？”“疗养院！我问你疗养院的事！我今天都准备好了，

司机过来接我，结果人家说预订被取消了！你是不是存心的！”她的声音尖利到变调，

仿佛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我掏了掏耳朵，看着远处的海天一线。“哦，那个啊。

”我的语气轻描淡写。“计划改了。”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瞬间变得粗重，像是憋着一口气，

随时准备喷发。“计划改了？你跟我商量了吗！你就自作主张改了！那十万块钱呢？

”“我花了。”“你花了？你花哪儿了！林晚，我告诉你，那是我养病的钱！

你敢动一下试试！”我轻笑出声，这笑声在海风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我动了，

不仅动了，还花得一分不剩。”“你......你这个白眼狼！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没好利索，你就这么作践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熟悉的咒码，熟悉的配方。过去二十八年，我听了无数遍。每一次，我的心都会被刺痛，

会感到委屈。但这一次，我的心脏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我的良心很好，倒是你，身体不是刚好利索了吗？”我反问。

“好利索到能立刻飞去给林浩当免费保姆，难道还不够资格住疗养院？”“你懂什么！

你弟那边孩子小，离不开人！你是姐姐，就不能多为他着想一点吗？再说了，你都嫁人了，

有自己的家，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她的话，像是一盆冰水，

兜头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温情。嫁人了，就成了外人。所以辞掉工作，掏空积蓄，

伺候她半年，都是我这个外人该做的。“是啊，我嫁人了。”我低声说。

“所以我把钱花在了我现在的家人身上，我觉得她比你更值得。”“你什么意思！

林晚你......”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接着，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我那个“长不大”的弟弟，林浩。“姐！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你还有没有点孝心了！

妈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你把疗养院取消了，自己跑出去快活，你安的什么心！”他一开口，

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好像我欠了他几百万。“我安的什么心？”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觉得荒唐至极。“过去半年，在医院端屎端尿，在家煲汤喂药的人是谁？林浩，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这半年，你来看过她几次？你出过一分钱的医药费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他语塞的窘迫模样。“现在，妈康复了，

要去给你当牛做马带孩子，你这个当儿子的心安理得享受着，还跑来指责我？

”“那......那不一样！”林浩开始撒泼。“妈心疼我！你呢？你嫁了人就忘了本！

心里只有你婆家！我告诉你林晚，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听着他幼稚又恶毒的威胁，再也无法忍受。“好啊，我等着。”说完这三个字，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将刘芳和林浩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世界，

瞬间清净了。还没等我喘口气，手机又开始疯狂震动。是家庭群，“相亲相爱一家人”。

多么讽刺的名字。点开，几十条未读消息瞬间弹出。全是刘芳授意下，

那些所谓的亲戚们对我发起的文字讨伐。大姨：晚晚，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妈？

她身体还没好全啊！三舅：太不像话了！你妈养你多不容易，可不能做白眼狼。表姐：就是，

我妈都说了，嫁出去的女儿也不能忘了娘家。一句句，一行行，都是指责，都是批判。

没有人问我一句为什么。没有人关心我这半年是怎么过的。他们眼中，我只是刘芳的附属品，

是林浩的提款机。我的丈夫周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从身后轻轻揽住我。

他看到了我手机屏幕上的内容，眉头紧紧皱起。他拿过我的手机，飞快地打了一行字，

发了出去。“林晚辞职半年照顾妈，你们谁去看过一眼？现在妈要去给小舅子当保姆，

你们谁劝过一句？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群里瞬间安静了。周越把手机还给我，眼神里满是心疼。我看着他，然后，当着他的面，

点开了群设置，按下了那个“退出群聊”的按钮。再见，我那可笑的“相亲相爱一家人”。

从今天起，你们的亲情，我林晚，不稀罕了。02从马尔代夫回来，已经是五天后。

飞机落地，踏上熟悉的土地，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婆婆张慧一路上都在开解我，

她是个通透又温柔的女人。“晚晚，有些人，就像是沼泽，你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她拍着我的手背，温和地说。“及时抽身，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你别多想，以后，

我和周越就是你的家人。”我点点头，心里暖流涌动。回到我们自己的家，一梯两户的公寓，

安静又温馨。可刚走到家门口，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对面的防盗门紧闭着，

但我家的门缝里，却隐约传来一些细碎的声响。我示意婆婆和周越噤声，

自己悄悄凑到猫眼前往里看。客厅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费力地拖拽着行李箱。是刘芳。

她不是应该在林浩那里带孩子吗？怎么会提前回来？更重要的是，她是怎么进来的？

我立刻想到了她一直藏着的那把备用钥匙。我深吸一口气，拿出自己的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锁芯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屋里的动静戛然而止。我推开门，

刘芳正站在玄关处，一脸错愕地看着我们。她的脚边，是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看样子是想在这里常住。“你怎么回来了？”我冷冷地问。刘芳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我不能回来吗！这也是我家！我女儿家，我不能住？

”她的目光越过我，看到我身后的婆婆，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敌意和鄙夷。“哟，

亲家母也来了？真是稀客啊。”那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婆婆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从鞋柜里拿出换好的新锁芯。“你手里的钥匙，可以扔了。

”我当着她的面，把新锁芯展示给她看。“这房子的锁，我已经换了。

”刘芳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换锁？你凭什么换锁！林晚，

你这是要造反吗！要把你亲妈赶出家门吗！”她说着，就想往屋里冲。我伸出手臂，

像一堵墙，稳稳地拦在了门口。我的身体因为过去半年的劳累还很虚弱，但此刻，

我的手臂却充满了力量。“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她。

“你想住，可以，问问我同不同意。”刘 तु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没想到我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忤逆她。眼看硬闯不行，她立刻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哇——”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声音之大，足以让整栋楼都听见。

“天理何在啊！我养的什么女儿啊！自己跑出去快活，回来就要把我这个当妈的扫地出门啊！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不孝女，要逼死自己的亲妈啦！”她一边哭喊，

一边用力捶打着地面，那架势，活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泼妇。

楼道里很快响起了邻居们开门的声音，一颗颗好奇的脑袋探了出来。我看着刘芳的表演，

内心毫无波澜。这些招数，她用了二十多年，我早就免疫了。我没有去扶她，

也没有跟她争吵，只是默默地拿出了手机。我点开一个音频文件，按下了播放键。

刘芳尖利的声音，瞬间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在楼道里回荡。“......你这个白眼狼！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录音里，

是那天她和林浩在电话里对我说的，最恶毒，最伤人的话。邻居们的表情从好奇，

变成了错愕，再变成了了然。他们的目光在我和坐在地上的刘芳之间来回移动，

充满了探究和评判。刘芳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里的手机，像是见了鬼。

我关掉录音，平静地看着围观的邻居们。“各位叔叔阿姨，让大家见笑了。”我的声音不大，

但足够清晰。“这位是我的母亲，刘芳女士。半年前她做了大手术，

我辞掉了年薪三十万的工作，在家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整整半年。”“她身体刚刚康复，

就立刻订了机票，要去给我弟弟带孩子。”“她说，儿子那边更需要她，我嫁人了，

凡事要靠自己。”“现在，她不知道为什么从我弟弟家回来了，拿着备用钥匙，

想不打招呼就住进我家。”“我只是换了一把锁，想保护一下自己的隐私，她就这样了。

”我没有控诉，没有哭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简单，却又无比残酷的事实。

邻居们的眼神彻底变了。他们看向刘芳的目光里，不再有同情，只剩下鄙夷和不屑。

“原来是这样啊......”“这当妈的，也太偏心了吧。”“女儿辞职照顾半年，

好了就去找儿子，现在还想赖在女儿家......”议论声像一根根无形的针，

刺向地上的刘芳。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再也演不下去了。她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我，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她在邻居们异样的眼光中，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灰溜溜地拖着行李箱，冲进了电梯。我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她怨毒的视线。然后，

我关上了我家的门。世界，再一次清净了。03刘芳的撒泼虽然被我击退，但我知道，

这件事远没有结束。他们一家，是不会轻易放过我这棵摇钱树的。果然，第二天，

林浩的短信就来了。内容简单粗暴，像是一份勒索通知。“姐，我跟小敏商量了一下，

你作为孩子的亲姑姑，每个月赞助五千块育儿费，不过分吧？这是你的义务。”我看着短信，

气得笑出了声。义务？我有什么义务去养一个成年巨婴和他的一家？我直接回复了一个字。

“滚。”没过多久，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接起来，是弟媳小敏。

她的声音听起来柔柔弱弱，带着哭腔。“姐，你别生林浩的气，他就是心直口快。

”“我们最近手头确实紧，孩子奶粉钱都快没了......你就当可怜可怜孩子，

帮我们一把吧。”“你要是不给钱，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不是见死不救吗？

”又是这一套。假惺惺的劝说，实则是在哭穷卖惨，给我扣上一个“见死不救”的大帽子。

“小敏。”我打断她。“你可能不知道，为了照顾你婆婆，我已经辞职了。”“我现在，

没有收入，一分钱都没有。”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错愕。

一个没有收入来源的我，对他们来说，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挂了电话，我以为能清静一会儿。

可半小时后，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这一次，是刘芳。她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林晚，我命令你，马上把给我准备疗养的那十万块钱，打给林浩！

”她用的是“命令”这个词。仿佛我还是那个可以任由她拿捏的小女孩。“那笔钱，没了。

”我淡淡地说。“什么叫没了！十万块钱，你说没就没了？你花哪了！”“我创业了。

”我告诉她。“那笔钱，已经全部投入到我的新项目里了，我要开始我自己的事业了。

”这个决定，是我和周越深思熟虑后做出的。我不能再回到过去那种按部就班的职场生活，

我要为自己活一次。电话那头的刘芳，彻底被我的话激怒了。“创业？你创什么业！

你一个女人家，安安分分上班不行吗！非要折腾！”“我告诉你林晚，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

我就去周越的公司闹！我去他单位，告诉他领导同事，他娶了个什么样的老婆！

我要让你们全家都不得安宁！”这赤裸裸的威胁，终于点燃了我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

我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但听到她要伤害周越，我还是无法忍受。这个女人，

这个所谓的母亲，她的自私和恶毒，一次又一次地刷新我的认知。“好啊。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去闹。”“你去之前，我提醒你一件事。”我顿了顿，

抛出了我的重磅**。“你们现在住的那套老房子，房产证上，除了我爸的名字，

可还有我的名字。”“那是我十八岁生日时，爷爷坚持加上去的。”“你再去逼我，

我就直接去法院，申请强制拍卖，分割财产！”“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

就都给我滚到大街上去住！”我的话，像一颗**，在电话那头轰然炸响。那边瞬间安静了。

死一般的寂静。我甚至能听到刘芳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她大概从来没想过，

一直被她视为囊中之物的老房子，我竟然也拥有处置权。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命根子，

是林浩将来娶妻生子的唯一指望。也是我，第一次在财产上，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

“你......你敢！”许久，刘芳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你看我敢不敢。”我冷笑着，挂断了电话。这一次，我没有拉黑这个号码。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握着手机，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内心第一次升起了一丝报复的快意。你们不是最在意房子吗？那我就用你们最在意的东西，

来让你们闭嘴。04刘芳和林浩果然消停了。我知道，这是因为我捏住了他们的七寸。

但我也清楚，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几天后，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我打了电话。是我的父亲，林建国。这是他第一次，

在我和刘芳发生矛盾后，主动联系我。电话里，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愧疚。“晚晚，

你妈她......就是那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还有林浩，从小被惯坏了，

你多担待他一点。”又是这种和稀泥的论调。我的心沉了下去。“爸，如果担待有用，

就不会有今天了。”林建国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晚晚，

你妈当年......怀着你弟的时候吃了那么多苦，你就当替我还债了，好不好？

”“替你还债？”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奇怪的说法。“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林建国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岔开了话题。“没什么，没什么，

就是......你多体谅她一下。”他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

心里却掀起了波澜。“替他还债”，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回想起很多小时候的细节。我生病发烧，刘芳总是不耐烦地把我推给父亲，

嘴里嘟囔着：“真是个讨债鬼。”家里有好吃的，永远都是林浩先吃，我只能吃他剩下的。

林浩打破了邻居家的玻璃，刘芳却打了我一巴掌，说是我没看好弟弟。过去，

我以为这只是她重男轻女。但现在想来，那份厌恶，似乎不仅仅是偏心那么简单。

一个大胆又荒谬的念头，开始在我心中萌芽。周末，我以许久没回家为由，回了那套老房子。

刘芳和林浩都不在，只有父亲一个人在家。他看到我，眼神有些躲闪。

我借口说要帮他大扫除，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终于，在顶楼的储物间里，

我找到了一个积满灰尘的旧皮箱。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些泛黄的老物件。

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出生证明。拿起来，仔細端详，母亲那一栏签着“刘芳”两个字。可是，

那字迹，与我印象中刘芳龙飞凤舞的签名，有细微的差别。这个发现让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我继续在箱子里翻找。在箱底，我摸到了一本厚厚的相册。翻开相册，

里面大多是父亲年轻时的照片。突然，一张照片从夹层里滑落。

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父亲，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