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骄傲，是我的卖身契

“回去！告诉你妈，她炫耀的不是通知书，是你的卖身契！不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我就把你俩一起收了！”地府判官气得把我一脚踹回人间。再睁眼，

我回到了竞赛颁奖典礼那天。我妈正拿着稿子，准备上台替我发言。我一把抢过，

对着台下所有镜头，笑了。感谢我的妈妈，为了让我拿奖，三年里她拔掉我房间所有电源，

砸了我的手机，每天只让我睡四个小时。我曾以为拿到奖，就能解脱，

最终却在保送通知书到手当天，精神衰竭，跳了江。“今天，我想把这个奖，送给她。

”1聚光灯灼烧着我的眼，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如电钻般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下面，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获得者，林慧同学的母亲，

上台分享她的育儿心得！”我妈穿着一身定制的红色旗袍，妆容精致，踩着高跟鞋，

优雅地走向舞台中央。“她紧攥着那份熬夜替我写的发言稿，

字字句句都在讴歌她这位‘伟大母亲’的‘无私奉献’。”我看着她，前世记忆汹涌而至。

就是在这个颁奖典礼后，我拿着保送通知书和奖杯回到家。她一把夺过去，

锁进了她的保险柜。“慧慧，这些都是妈妈的骄傲，妈给你保管。”“你马上就要上大学了，

妈给你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单间，方便监督你学习。”我求她，大学我想住校，

我想和同学在一起。她一巴掌扇在我脸上。“住校？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学坏吗？

你忘了你初中那次偷偷去游戏厅，被我抓回来打断了腿吗？”“林慧，你的任务就是学习，

为我争光，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你管！”那天晚上，我看着窗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我拿到了最高的荣誉，却感觉自己被判了无期徒刑。于是，

我从那间她为我准备的“金色牢笼”一跃而下。我以为死亡是解脱。可我的魂魄却看到，

她在我头七那天，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在她的老同学聚会上，笑得花枝乱颤。

“我家慧慧啊，就是太追求完美了，压力太大，不小心失足了。”“不过没事，

她永远是我的骄傲！”“判官怒吼：‘让她为你流一次真正的眼泪！’”现在，我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悲剧的起点。我妈已经站定在麦克风前，清了清嗓子，

脸上是完美的、排练过无数次的慈母微笑。“大家好，我是林慧的妈妈。

我的女儿能取得今天的成绩，

主要归功于我们家一直坚持的‘快乐教育’……”台下掌声雷动。记者们的闪光灯不停闪烁。

我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冲上舞台。在我妈错愕的注视下，

我一把从她手里夺走了那份发言稿和麦克风。她脸色瞬间煞白，身体微颤，却强压怒火，

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嘶吼：“林慧！你发什么疯！你想毁了我吗？！

”我没理她。我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和无数镜头，举起了手里的稿子，然后，

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它撕得粉碎。纸屑纷纷落下。全场死寂。我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身体剧烈颤抖，呼吸急促。我拿起麦克风，声音清晰而稳定，传遍了整个礼堂。“大家好，

我是林慧。”“这份稿子是假的，我妈的‘育儿经’也是假的。”我顿了顿，转向我妈，

她正用要杀人的眼神瞪着我。我冲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感谢我的妈妈。

为了让我拿到这个奖，她拔掉了我房间所有的电源，只留下一盏台灯。

”“她砸碎了我的手机，剪断了网线，锁上了我的房门。”“她告诉我，想上厕所要打报告，

吃饭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她规定我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因为她说，天才和疯子，

只在一线之间，而她需要一个天才女儿。”“她说，身体的疲惫，才能换来精神的高度集中。

”我的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礼堂里掀起轩然大波。台下记者们疯了，

闪光灯几乎要闪瞎我的眼。我妈浑身发抖，冲上来想抢我的麦克风。“你胡说！

你这个不孝女！我打死你！”我侧身躲过，将金色的奖杯塞到她怀里。“妈，这个奖，

是你想要的，不是我。”“今天，我把它送给你。”“祝贺你，终于得偿所愿。”说完，

我不再看她，转身走下舞台。身后，是我妈歇斯底里的尖叫和现场彻底失控的混乱。

2我被我妈像拖一条死狗般拖回了家。门“砰”地一声被甩上，隔绝了邻居们探究的视线。

下一秒，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林慧！你长本事了！

敢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她双眼赤红，面目狰狞，愤怒得像一头母狮。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今天在几千人面前捅我一刀子？”“我的脸！

我的名声！全被你毁了！”我捂着脸，冷冷地看着她。“你的脸？你的名声？那我的命呢？

你有没有想过，我差一点就没命了！”“你那条命都是我给的！我让你死你就得死！

让你活你就得活！”她嘶吼着，扑上来撕扯我的头发。“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白眼狼！

省得你再出去给我丢人！”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摄像头，在她眼前晃了晃。“从我上台那一刻起，

它就一直在录着。”“你刚才打我，骂我，还有你现在这副样子，全都录下来了。

”“你要是再敢动我一下，我保证，不出十分钟，

全网都能看到‘著名教育专家’‘慈母典范’的真实面目。”我妈的动作僵住了。

她死死盯着那小小的镜头，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惊恐和难以置信取代。“你……你算计我？

”“是你逼我的。”我平静地回答。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指着我，手指剧烈颤抖。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我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回我的房间。

那是一个比监狱还像监狱的地方。除了书桌、床和堆积如山的书，什么都没有。

窗户被铁条焊死，门上有一个小小的窗口，是她用来监视我学习的地方。我走到书桌前，

看着桌上那本摊开的物理习题集。前世，我就是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油尽灯枯。我拿起笔，在上面写下八个大字：“我的梦想，不是你的。”然后，

我把书“啪”地一声合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八个字。门外，我妈的咆哮声依旧尖锐刺耳，

但我心里却无比平静，因为我知道，属于我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林慧！你给我出来！

你把视频删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是你妈，你就得听我的！

”我拉开抽屉，从最深处拿出了另一部偷偷藏起来的老年机。

这是我用攒了很久的早餐钱买的。前世，我用它偷偷联系过一次心理老师，

但很快就被我妈发现，手机被砸，我还被打了一顿。这一世，它将是我反击的武器。

我给前世唯一关心过我的心理老师，张老师，发了一条短信。“张老师，我需要您的帮助。

”很快，短信回了过来。“慧慧？怎么了？老师看到新闻了，你还好吗？”“我不好。

她快把我逼疯了。我需要证据，证明她对我的虐待。”“孩子，你千万别做傻事！

需要老师怎么帮你？”“帮我联系一个最擅长打未成年人监护权官司的律师。

”发完这条短信，我删掉了所有记录。然后，我走到门边，对着门外还在疯狂叫骂的母亲，

轻声说：“妈，你不是最看重我的成绩吗？”“下周的摸底考试，是全市联考，对吧？

”“你猜，我会考多少分？”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知道，我戳中了她最敏感的神经。

她的骄傲，她的面子，她的一切，都建立在我的成绩之上。那么，我就亲手毁了它。

3全市联考的考场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我妈最看重的数学考试。

前世，为了让我每次数学都考满分，她请了三个家教，每天晚上轮流给我补课，

直到凌晨两点。她说：“数学是理科之王，拿下了数学，就等于拿下了半壁江山。

妈妈的慧慧，必须是王中之王。”我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试卷，上面的每一道题，我都会。

我甚至能预判出题老师设置的每一个陷阱。我拿起笔，

在姓名栏工工整整地写下“林慧”两个字。然后，我把笔放下，开始睡觉。监考老师走过来，

轻轻敲了敲我的桌子。“同学，身体不舒服吗？”我摇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无害的微笑。

“老师，我很好，我只是不想写。”老师愣住了，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学生。

他看了看我的名字，又看了看我，最终什么也没说，摇着头走开了。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我交了白卷。走出考场，阳光灿烂。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我知道，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着我。果然，成绩出来那天，家里的电话被打爆了。班主任，

年级主任，校长，轮番上阵。我妈在客厅里，对着电话，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愤怒，

再到卑微地乞求。“老师，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慧慧怎么可能交白卷？”“她一定是病了！

对，肯定是颁奖典礼那天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了！”“求求你们，再给她一次机会，

让她补考吧！”我靠在门上，冷漠地听着。挂了电话，她疯了一样冲过来，

用钥匙捅开我的房门。“林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交白卷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再也不能保送了！意味着我三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意味着我成了全校的笑话！

”她抓住我的肩膀，疯狂地摇晃。“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非要毁了我才甘心！

”我任由她摇晃，身体麻木。“不是毁了你，是毁了你的‘作品’。”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你的作品，我是一个人。”她愣住了，然后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人？你是我生的，没有我，你连人都不是！

”“你以为你翅膀硬了？我告诉你，只要你一天未成年，你就得归我管！

”她把我狠狠地推回房间，然后从外面“咔哒”一声，上了锁。“从今天起，

你别想再出这个门一步！”“我会告诉所有人，你病了，得了精神病！嫉妒同学，

所以故意考砸！”“我看谁还会信你的鬼话！”她隔着门咆哮。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我打开了藏在书本里的微型摄像头。

镜头正对着那扇被反锁的门。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她把所有的罪证，

都亲自呈现在镜头前。等待张老师带着我的救兵，破门而入。4我被彻底禁闭了。

每天的食物，从门下的小窗口递进来。一碗白饭，一碟咸菜。我妈的声音从门外幽幽传来。

“林慧，脑子不清醒，就得吃点苦头。”“什么时候想明白了，知道错了，再给你吃肉。

”我把饭菜端到摄像头前，展示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吃掉。胃在抗议，

意志却前所未有的坚定。我需要体力，我不能倒下，因为自由就在前方。

她开始对外散布我“精神失常”的谣言。她给每一个亲戚打电话，哭诉我的“病情”。

“慧慧这孩子，就是太要强了，拿了个奖，压力太大，脑子出问题了。

”“现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谁都不见，还说有人要害她。

”“医生说这是典型的嫉妒引发的应激性精神障碍，得好好静养。

”亲戚们的电话很快打到了我的老年机上。“慧慧啊，我是大姨，你妈说你病了，是真的吗？

”“慧慧，我是舅舅，有病就好好治，别跟你妈犟，她也是为你好。”我没有解释。

我只是把一小段我妈在门外对我辱骂的录音，群发给了他们。录音里，她的声音尖利而刻薄。

“你这个小贱人，就是想看我死！”“我告诉你，你就算死在里面，也别想出去！

”“等你什么时候考回第一名，我再考虑放你出来！”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我妈的表演还在继续。她甚至接受了一家本地电视台的采访。在镜头前，她面容憔悴，

眼含热泪。“作为一个母亲，我心都碎了。”“我只是希望我的女儿能有一个好的未来，

我错了吗？”“她现在不理解我，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我的苦心。”她的表演很成功，

博取了无数同情。网上甚至有人开始骂我，说我是被宠坏的白眼狼，不知好歹。

“这种孩子就该电一电！”“虎妈没错，错的是不懂感恩的孩子！”我看着那些评论，

内心毫无波澜。让他们骂，骂得越凶，将来摔得越惨。我把这些新闻链接，

连同我被禁闭的视频证据，一起打包发给了张老师。我知道，时机到了。那天下午，

我正在房间里做俯卧撑，锻炼体力。门外，突然传来了剧烈的争吵声。是我妈的声音，

还有张老师的声音。“张老师，这是我们的家事，请你离开！”“家事？你这是非法拘禁！

虐待儿童！我要报警！”“你凭什么说我虐待她？她是我女儿！我爱她都来不及！”“是吗？

那请你把门打开，让我们看看林慧同学！”“她病了！不能见人！”“我看病的人是你！

”张老师的声音充满了愤怒。紧接着，我听到了更多人的声音，有男有女，

听起来像是学校的领导和教育局的人。“李女士，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把门打开！

”“我不开！你们谁也别想抢走我的女儿！”我妈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尖叫。我走到门边，

静静地等待着。“砰！”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阳光和新鲜空气一起涌了进来。

我看到了张老师，他身后站着校长、教育局的领导，还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看着我苍白的脸，瘦得脱了形的身体，看着这间如同牢笼的房间。

我妈瘫倒在地上，面如死灰。我缓缓地举起手里的老年机，屏幕上，

正播放着她对着门锁叫骂的视频。我对上张老师心疼的目光，对他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老师，你来了。”5张老师联合教育部门和媒体，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地点就在我们学校的大礼堂，我第一次“反抗”的地方。这一次，我坐在台下，

看着张老师在台上，条理清晰地展示我提供的一切。被砸坏的手机残骸。被剪断的网线。

我房间窗户上焊死的铁条照片。长达数十个小时的录音和视频。录音里，

是我妈日复一日的辱骂和精神控制。“你活着唯一的价值，就是给我拿奖！

”“你敢考第二名，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吃的每一口饭都是我给的，

你就该像狗一样听我的话！”视频里，是我被关在房间，她从门缝里递进食物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