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的外卖，总能吃到别人的秘密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砸在玻璃上，啪啪地响。我盯着电脑屏幕，PPT的最后一页，

署名那里，是Linda的名字。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我辛辛苦苦熬了三个通宵做出来的方案，临到提交，名字就变成了她的。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算了算时间，晚上九点，又错过了食堂。我叹了口气，关掉电脑，

拿起手机。屏幕上，外卖软件的图标亮着。还能怎么办，只能点个外卖了。我划拉了半天，

最后在一家叫“李姐麻辣烫”的店下了单。重麻重辣，再加一份泡面，一份油条。

只有这种重口味的东西，才能把心里的那股火气压下去。半小时后，外卖到了。我打开餐盒，

一股浓郁的香辣味扑面而来。我夹起一筷子泡面，塞进嘴里。就在面条碰到舌尖的那一刻，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眼前不再是我的出租屋，而是一个热气腾腾的后厨。

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也就是外卖单上那个笑呵呵的李姐，

正把一包火锅底料倒进大锅里。她一边倒，一边回头，脸上带着点羞涩，又有点埋怨。

“死鬼，你快点，待会我老公就回来了。”她的声音响起，不是通过我的耳朵，

是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带着笑意：“怕什么，他那个点，

肯定还在牌桌上呢。”紧接着，一双男人的手，从后面抱住了李姐。

我吓得一口面全喷了出来。什么情况？幻觉？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景象又变回了我的出租屋。桌上是那碗麻辣烫，电脑屏幕上映着我发白的脸。

我愣了半天，不敢再动筷子。刚刚那个画面太真实了，声音、气味，

甚至李姐脸上那种混合着紧张和兴奋的表情，都清清楚楚。难道是……我加班加出神经病了？

我犹豫了一下，又夹起一小片藕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嗡——”又是那个后厨。这次，

那个男人转过了脸。我认得他，是麻辣烫店隔壁那个开五金店的老王。

他正嬉皮笑脸地在李姐脸上亲了一口，李姐笑着躲开，拍了他一下。“行了行了，赶紧干活，

烫死你。”画面消失。我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好像……吃到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我呆呆地看着那碗麻辣烫，心里翻江倒海。

这玩意儿有毒？还是我真的疯了？我不敢再吃了，把剩下的东西胡乱收进垃圾袋，

扔到了门外。那一晚，我失眠了。后厨里那点事，像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反复播放。

我翻来覆去，总觉得这个世界，好像有哪里变得不太对劲了。第二天上班，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恍惚。Linda踩着高跟鞋从我身边走过，留下一阵香风，

还有一句冷冰冰的话。“苏晴，C客户那个方案，今天必须交。别再拖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那股火又冒了上来。那个方案，明明上周就该交了，是她一直压着，

说是要“再完善完善”。我没力气跟她吵，打开电脑，默默干活。中午去食堂吃饭，

我特意挑了个最简单的番茄炒蛋。食堂打饭的张大妈，舀菜的时候手一点都不抖，

给我装得满满的。我坐到角落，怀着一种上刑场的心情，用勺子舀了一点蛋，放进嘴里。

脑子“嗡”的一下。眼前是一个普通的厨房，张大妈正一边炒菜，一边跟旁边的人说话。

“你说我家那小子，都三十了，还不找对象，愁死我了。天天就知道打游戏，我说他两句，

他还嫌我烦……”画面一闪而过。我愣住了。这次的画面很正常，就是张大妈在抱怨她儿子。

我试着又吃了一口米饭。米饭是电饭锅蒸的，最后的操作工序应该不是张大妈。果然，

这次什么都没发生。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能看到的，是最后做这个菜的人，

最近的一段记忆。而且，好像是情绪最强烈的那一段。李姐是紧张和刺激，

张大妈是发愁和焦虑。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心里冒了出来。

如果……这个能力是真的……那我是不是可以……我看着不远处，

正在和别的部门经理谈笑风生的Linda，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2接下来的几天，

我像个侦探一样，小心翼翼地验证着我的新能力。我发现，这个能力是被动触发的，

只要我吃东西，就一定会看到厨师的记忆片段。而且，必须是别人做的。我自己烧的水，

煮的泡面，什么都看不到。我开始有选择地“吃饭”。早上，我买了楼下王婆婆的豆浆油条。

吃到嘴里，看到的是王婆婆昨天晚上和老伴因为遥控器归谁吵架的画面。中午，

我去公司附近新开的拉面馆。吃了一口面，看到的是日本师傅因为汤头咸淡没调好，

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的场景。下午，我吃了同事小张给的一块饼干。

这块饼干是她男朋友亲手烤的。我看到的，是她男朋友一边烤饼干，

一边偷偷看手机里另一个女生的照片，脸上还带着傻笑。我把饼干咽下去，

看着小张那张幸福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彻底变了样。以前，

我看到的是人来人往，现在，我看到的是一个个移动的秘密。每个人的笑脸背后，

都藏着一地鸡毛。一开始，我觉得这很有趣，像是在看一出24小时不间断的真人秀。

但很快，我就感到了疲惫。那些记忆里的情绪，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都会或多或少地影响我。李姐的紧张，张大妈的焦虑，

小张男朋友的心虚……这些情绪像潮水一样涌向我，让我觉得很累。我开始有点害怕吃饭了。

但生活还得继续。活还得干，饭也得吃。这天下午，公司行政部订了下午茶，

说是庆祝上个季度业绩达标。每个人都有一份精致的提拉米苏蛋糕和一杯手冲咖啡。

蛋糕是市中心一家有名的甜品店做的，咖啡是行政部新来的小姑娘亲手冲的。

我看着那块漂亮的蛋糕，犹豫了很久。我知道，吃了它，我就会看到那个甜点师的秘密。

一个陌生人的秘密。算了，反正也不认识。我拿起叉子，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浓郁的咖啡和可可粉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嗡——”脑海里的画面，却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不是甜品店的后厨。那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我认得，那是我们公司顶楼，

总裁办公室。我的顶头上司，平时一副职场白骨精模样的Linda，

正穿着一件性感的真丝睡裙，手里端着一块和我桌上一模一样的提拉米蘇。

她把蛋糕递给一个只穿着浴袍的男人，声音娇滴滴的，和我平时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亲爱的，尝尝，我特意让他们今天送来的。”那个男人转过身来，

是我只在公司年会上见过一次的，我们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裁，周毅。周毅接过蛋糕，

却没有吃，而是把Linda一把拉进怀里，笑着说：“蛋糕哪有你甜。

”Linda半推半就，两个人倒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后面的画面，暧昧又火爆。

我手里的叉子，哐当一声掉在了桌上。周围的同事都看了过来。“苏晴，你怎么了？

不舒服吗？”坐我旁边的莉莉问。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赶紧摇头：“没，没事，

就是手滑了。”我低下头，心脏跳得像打鼓。我吃的是甜品店的蛋糕，按理说，

我应该看到甜点师的记忆。可为什么……为什么会看到Linda？我突然想起来，

今天下午茶的蛋糕，是Linda亲自去行政部，一个一个分给大家的。她说，

为了表示感谢，她亲手在每个蛋糕上，都撒上了最后一层可可粉。最后一……道工序。所以，

我看到的，是Linda的记忆。我看着桌上那块只吃了一口的蛋糕，

感觉它像个烫手的山芋。Linda和总裁……这个瓜太大了，大到我有点接不住。

Linda平时在公司，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工作狂。谁能想到，她和总裁……怪不得，

她年纪轻轻就坐上总监的位置。怪不得，她抢了我那么多次功劳，还能安然无恙。

我心里那股被压抑了很久的火，腾地一下，烧得更旺了。不公平。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我捏紧了拳头。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看着桌上的蛋糕，

再看看不远处Linda的办公室，一个疯狂的念头，开始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也许，

这个能力，不只是让我看戏的。3我一整个下午都坐立不安。脑子里，

一边是Linda和周毅在办公室的画面，

另一边是Linda抢走我方案时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两边画面交替出现，搅得我头疼。

下班的时候，我故意走在最后。等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我才站起来，走到垃圾桶旁边。

下午没吃完的那些蛋糕，都被扔在了里面。我犹豫了。我知道，这东西很脏。

但是……我心一横，从Linda办公桌下的垃圾桶里，

把她那个几乎没动的蛋糕盒子捡了出来。她的那份，可可粉撒得最多。回到家，

我把那块蛋糕放在桌上，像是在看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我知道，只要吃了它，

我就能知道更多Linda的秘密。这个诱惑太大了，大到我无法抗拒。我深吸一口气，

又吃了一大口。“嗡——”这次的画面，依然是总裁办公室。Linda正靠在周毅的怀里，

一边帮他按摩肩膀，一边抱怨。“毅，那个C客户的方案，你到底什么时候跟董事会提啊？

我可是跟下面的人打了包票的。”周毅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含糊地说：“急什么。

那个方案，我看过了，漏洞不少。特别是数据那块，太理想化了，经不起推敲。

”Linda的声音带上了撒娇的意味：“那怎么办嘛。还不是因为苏晴那个笨蛋，

做出来的东西，一点新意都没有。我已经让她改了好几遍了。”我听到自己的名字，

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周毅睁开眼，捏了捏Linda的脸：“行了，这事你别管了。

数据的问题，我来想办法。你只要记住，在公司，我们只是上下级。”“知道了啦。

”画面消失。我坐在桌前，手脚冰凉。原来，在他们眼里，

我只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笨蛋”。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方案，他们嘴上说着不行，

背地里却想着怎么把里面的数据“处理”一下，然后变成他们自己的功劳。愤怒，屈辱，

像两条毒蛇，啃食着我的心脏。我把剩下的蛋糕，一口一口，全部吃了下去。每一次吞咽，

都像是在吞下一块火炭。画面一次又一次地出现。我看到了Linda是怎么跟周毅哭诉，

说手下的员工不给力，自己工作压力大。我看到了周毅是怎么一边安慰她，

一边承诺下一个晋升名额一定是她的。我看到了他们讨论，如何把我那个方案里的核心创意，

包装成Linda自己的想法。所有的记忆碎片拼凑在一起，

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丑陋的真相。我不是败给了能力，我是败给了规则。

一种我以前根本接触不到的，肮脏的潜规则。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点对这份工作的留恋，

也消失了。我把蛋糕盒子捏得变了形。凭什么？凭什么我辛辛苦苦的努力，

要成为你们偷情的垫脚石？我看着窗外的夜景，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以前，我总想着，只要我努力工作，总有一天会被看到的。现在我明白了，在这个公司，

在Linda手下，我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我不想再忍了。我也学不会他们的那些手段。

但是，我现在有了一件他们谁都没有的武器。我打开电脑，建了一个新的文档。

我要把C客户的那个方案，重新做一遍。这一次，不是为了公司，不是为了Linda，

是为了我自己。而且，我还要在里面，埋上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小小的“惊喜”。

既然你们喜欢偷，那我就让你们偷个大的。我的嘴角，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向上翘了翘。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4第二天，我像没事人一样去上班。只是，我不再像以前那样，

闷头干活，两耳不闻窗外事。我开始主动和同事们分享零食。“莉莉，尝尝这个，

我男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巧克力。”“王哥，抽支烟。这是我爸托人买的，味道不错。

”“大家快来，我点了奶茶，我请客。”同事们都很惊讶，平时最安静的苏晴，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热情了。他们不知道，我请他们吃的每一口东西，都带着我的目的。

莉莉的巧克力，让我知道了她正在偷偷准备考研，打算年底就辞职。王哥的那支烟，

让我看到了他昨天晚上又和老婆因为孩子教育问题吵了一架。而那杯奶茶，

则让我吃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瓜。我们部门那个平时看起来最老实的程序员小李，

正在和隔壁财务部的一个妹子搞办公室恋情。这些秘密，五花八门，有的无聊，有的劲爆。

我像一个冷酷的处理器，把这些信息分门别类，储存在我的大脑里。很快，

我就拼凑出了一张我们部门完整的人际关系图谱。谁和谁是面和心不和的“塑料姐妹”，

谁是谁安插在部门里的“眼线”，谁又在偷偷地给竞争对手的公司投简历。这个世界，

在我面前，再也没有了秘密。知道得越多，我心里反而越平静。原来，每个人都戴着面具。

Linda有她的面具，同事们有他们的面具，以前的我，也有我的面具。只不过，现在，

我能看到他们面具下的脸。而他们，却看不透我。这天下午，Linda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她把一份文件扔在我桌上，还是那个C客户的方案。“苏晴，这个方案，

数据模型还是有问题。你今天必须给我改好。”她的语气，还和以前一样，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看着她，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我知道，她又想故技重施。

她这是在逼我，逼我把最新的版本交上去，然后她再拿去周毅那里邀功。我点点头，

拿起方案，平静地说：“好的，Linda。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建议。

”Linda挑了挑眉，有点意外。这还是我第一次，敢在她面前说“建议”两个字。

“我觉得，这个方案的核心创意，是我们团队集体智慧的结晶，”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所以在署名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加上‘项目组全体成员’的名字？这样，

也更能体现我们公司的团队精神。”Linda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她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像刀子一样。我能感觉到，她在判断，我到底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我没有躲闪，

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她。几秒钟后，她突然笑了。“苏-晴-啊，”她拖长了声音，“你最近，

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怎么，觉得翅膀硬了？”我没说话。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拍了拍我的肩膀。她的手指很凉，透过薄薄的衬衫，我能感觉到那股寒意。“有想法是好事。

但是，年轻人，不要太天真。”她说，“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署谁的名字，

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让这个方案，产生最大的价值。”她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挥了挥手：“出去吧。记住我说的，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最终版。”我走出她的办公室，

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我知道，我今天的试探，已经让她起了疑心。她开始警惕我了。

不过，没关系。她的反应，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回到自己的座位，

打开了那个我熬夜重做的方案。在数据模型那一页，我输入了一个新的函数。这个函数，

是我自己编写的，它有一个小小的“后门”。平时，它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

只要有人试图复制或者修改这个核心模型，而不输入我设置的特定密钥，那么，

整个数据模型就会在24小时后，自动崩溃，变成一堆乱码。Linda，你不是喜欢偷吗？

这一次，我要给你送上一份，你绝对吞不下去的，“惊喜”。5交方案的截止日期，

是周五下班前。周五下午，办公室的气氛有点紧张。

Linda一次又一次地从我座位后面走过，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催命的鼓点。

我假装没看见，慢悠悠地做着最后的检查。五点半，离下班还有半小时，

Linda终于忍不住了，把我叫进了办公室。“苏晴，方案呢？”她开门见山。

我把一个U盘放在她桌上：“都在里面了，Linda。这是最终版。”她拿起U盘，

插进电脑，迅速地打开文件浏览起来。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数据模型那一页，

脸上露出了贪婪的、满意的神色。我知道，她看懂了。我这次做的模型，

比之前任何一版都完美，也更……有价值。“不错。”她关掉文件，把U盘拔了下来，

放进自己的抽屉里。“辛苦了。你可以下班了。”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我点点头，

转身走出办公室。就在我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她在里面，打了个电话。“亲爱的，

方案我拿到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我面无表情地回到座位，收拾东西，下班。

我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接下来的周末，我过得异常平静。我没有去想公司的事，

也没有去用那个能力。我逛街，看电影，吃自己做的饭。我需要让我的大脑，

从那些纷乱的秘密和情绪中，暂时解脱出来。周一早上，我刚到公司，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我们部门所有的人，都站在Linda的办公室门口，一个个脸色凝重。

行政部和IT部的人也在，进进出出。我走过去，莉莉一把拉住我，

压低声音说：“出大事了！Linda周末发给总裁和董事会的那个C客户方案，

整个文件都损坏了！特别是核心数据模型，全变成乱码了！IT部的人搞了一晚上，

都恢复不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却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怎么会这样？

我周五给她的文件，还是好的啊。”“谁说不是呢！”莉莉一脸的幸灾乐祸，

“听说总裁刚才发了好大的火，让Linda今天必须给个解释！她现在，脸都白了。

”我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Linda正被几个IT部的人围着，一脸的焦头烂额。

她看到我，眼神像要喷出火来。她快步向我走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把我拖进了旁边的小会议室。“苏晴！是不是你搞的鬼！”她关上门，压低了声音，

几乎是在嘶吼。我装作一脸无辜和害怕：“Linda，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给你的U盘，到底怎么了？”“你少给我装蒜！”Linda的眼睛通红，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为什么偏偏就是数据模型坏了？你是不是在文件里动了手脚！

”我看着她，心里冷笑。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可惜，晚了。“Linda，”我低下头，

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方案，我前前后后改了十几遍，

花了我多少心血，我怎么可能去破坏它？你是不是……不小心删错了什么东西？

”我故意把“删错”两个字，咬得很重。Linda死死地盯着我，她想从我脸上，

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但是，她找不到。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确实没有破坏文件，我只是给它加了一道“保险”而已。是她自己，

试图去破解那道“保险”，才导致了文件的崩溃。她没有证据。

“你……”Linda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就在这时，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总裁的秘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表情严肃的女人，站在门口。

“Linda总监，”她面无表情地说，“周总让您现在过去一趟。还有……苏晴是吧？

周总也让你一起过去。”Linda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我心里，也敲起了鼓。周毅。

这个只在我“记忆”里出现过的男人，终于，要亲自下场了。

**6. **总裁办公室在顶楼。我和Linda一前一后地走进去，谁也没说话。

这是我第一次进这间办公室。装修很简洁，但是每一件家具都价格不菲。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半个城市的风景。周毅就坐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低头看着一份文件。他没有抬头，

办公室里的气压却低得吓人。“周总。”Linda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

周毅这才缓缓地抬起头。他看上去比我记忆中要年轻一些，眼神很锐利，像鹰。

他的目光先是在Linda身上停了两秒，然后，落在了我身上。“你就是苏晴？”他问。

我点点头：“是的，周总。”“C客户的方案，是你做的？

”“……是Linda总监领导我们项目组一起做的。”我回答得很谨慎。

周毅嘴角勾起一抹说不清是嘲讽还是什么意味的笑。他把桌上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

推了过来。那上面，全是乱码。“Linda说，你给她的最终版U-盘，

导致了现在这个结果。”他的目光，又转向了Linda，“她说，

你可能在文件里动了手脚。苏晴，你怎么解释？”来了。我深吸一口气，

知道这是决定我命运的时刻。我没有去看Linda，而是直视着周毅的眼睛。“周总，

我没有在文件里动任何手脚。”我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

“我交给Linda总监的U盘里，是我熬了好几个通宵做出来的最终方案。

里面的每一个数据，每一个模型，都是我的心血。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它能成功。”我顿了顿，

话锋一转。“但是，为了防止方案的核心数据在提交过程中被意外损坏或者泄露，

我在核心模型上，加了一个小小的验证程序。这是一个很常见的技术手段。

”我看到Linda的脸色，又白了一分。“这个验证程序，

不会影响文件的正常浏览和使用。但是……”我看着周毅，慢慢地说，

“如果有人试图在没有密钥的情况下，强行复制、或者修改核心模型的底层代码，

程序就会启动自毁机制，保护数据不被窃取。我想，这可能是导致文件损坏的真正原因。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周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几秒钟后，他开口了，声音很平淡。“密钥呢？

”“在我这里。”我从口袋里，拿出了另一个U盘，“备份文件和密钥，

我这里都有一份完好的。”周毅的目光，在我和Linda之间，来回扫视了一遍。

他什么都明白了。“Linda，”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Linda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她完了。在周毅这种人面前，

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她试图“偷”我的成果，结果，不仅没偷到，还把事情搞砸了，

搞到了董事会都知道的地步。“周总……我……”“你不用说了。”周毅打断了她，

“从今天起，你停职反省。C客户的项目，暂时由苏晴接替你，担任项目负责人。

你手上的工作，全部交接给她。”Linda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不稳。停职反省，

谁都知道，这只是一个体面的说法。她，被踢出局了。而我，苏晴，

一个星期前还是个可以被随意拿捏的小透明，现在，成了C客户的项目负责人。“苏晴，

”周毅的目光，再次落到我身上，“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一份完好的方案。能做到吗？

”“能。”我点点头，声音不大，但很坚定。“出去吧。”我拿起我的U-盘，

转身走出办公室。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再看Linda一眼。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我赢了第一回合。但是，我也把自己，彻底推到了牌桌上。接下来，我要面对的，

可能就不只是一个Linda了。我走出办公室，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我眯了眯眼，

第一次觉得，这个充满秘密和斗争的世界，好像，也没那么可怕。7我成了项目负责人。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我们部门炸开了。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有惊讶，有嫉妒，

有好奇，还有一丝……敬畏。他们想不通，前几天还被Linda踩在脚底的苏晴，

是怎么一夜之间翻了身的。Linda的办公室，很快就空了。她交接工作的时候，

一句话都没跟我说，只是把一堆文件，重重地摔在我桌上。那眼神，

像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我知道，她不会就这么算了。但我现在没空理她。

C客户的项目，迫在眉睫。我成了负责人，就得负起这个责任。我把项目组的人召集起来，

开了一次会。以前，在会上，我永远是那个坐在角落里，只负责记录，不敢发言的人。今天，

我坐在了Linda以前的位置上。我把方案重新梳理了一遍，指出了之前存在的一些问题，

然后重新分配了任务。一开始，那几个Linda手下的老油条，还有点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