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顶级的守魂器物,必出姜家。
我是姜家这代唯一继承缝尸降魂术的传人。
不仅能把散了的魂锁进器物,还能将碎成块的肉身,用锁魂蚕丝一针一线缝得完好如初。
八年前,失踪的太子爷傅司礼,死在废弃船坞的冰窖。
傅老爷子拄着拐杖闯进姜家祠堂跪求,
“虞忻,求你……求你把他拼回来。司礼在冰窖里冻了七天,我傅家就这一个独苗啊!”
我跟着去了冰窖。
傅司礼的四肢被齐根切断,就连指骨上那枚从小戴的平安扣,都被掰成了两半嵌在皮肉里。
我掏出姜家祖传的铜制缝针,穿上浸透我指尖血的蚕丝,蹲在冰柜前缝了整整三天三夜。
缝到心口时,蚕丝线突然发烫,还微微震颤。
我知道,他还有一魂没散。
老爷子递来一枚刻满咒纹的银锁:
“用这个锁他的魂,虞忻,以后傅家的一切,都给你做谢礼。”
我把傅司礼碎成七片的魂,一一封进银锁挂在他脖子上。
每月初一得我用“心甘情愿的指尖血”抹在锁上,才能继续护住他的魂和肉身。
傅司礼醒来时,忘了被分尸的噩梦,只记得我是他的妻子,银锁是定情信物。
他总摩挲着锁身笑:“虞忻,这辈子我只会爱你一人。”
这话我信了八年,直到公司新来了个叫柳沁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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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阁楼整理缝尸工具时,楼下突然传来傅司礼的声音,软得发飘:
“小沁,你身上这味道,闻着真舒服。”
我下楼就见柳沁正往傅司礼衣领里洒什么。
青瓷瓶里的液体泛着冷光,傅司礼脖子上的银锁,已经暗了几分。
“这是我家传的安魂露。”
柳沁看见我,笑得眼底藏刺,
“傅总说最近总犯晕,我这露一洒就好,比姜小姐天天摆弄那些针线破烂方便多了。”
傅司礼睁开眼,没看我手里的铜针,只皱着眉说:
“虞忻,以后别弄这些东西了,看着渗人。小沁这露管用,我以后跟她多待待就好。”
他手腕抬起时,我瞥见他小臂上的缝口此刻正泛着淡白,像要裂开。
断丝露蚀到了蚕丝,银锁的暖光又暗了一寸。
姜家的规矩,缝尸锁魂的事绝不能让被守者知道,否则魂会惊得更快,连缝好的尸身都会崩开。
我只能低声提醒:“你记得,每月初一要回家。”
他没应,转身跟着柳沁出了门,衣角扫过桌面时,带倒了我刚调好的补魂液,这本是为他下周补缝口准备的。
夜里他没回家,我坐在客厅等了一夜。
凌晨三点,柳沁的信息突然弹进来,附了段40秒的视频。
视频里傅司礼搂着柳沁的腰,手里的酒杯晃出酒液,醉得眼神都散了。
他身边的朋友起哄:
“傅少,你不是说这辈子只爱姜虞忻一个人吗?怎么跟柳小姐这么亲近啊?”
傅司礼嗤笑出声,
“爱个屁!当初说那话是给老爷子面子!姜虞忻在床上跟死尸似的,动都不敢动,问她怎么了就说怕弄疼我,装什么贞洁烈女?”
柳沁往他怀里蹭了蹭,笑得得意:“傅总,那姜小姐还在家等你呢,你不回去吗?”
“等我?”
傅司礼捏着柳沁的下巴,眼里满是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