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脑子像被一柄重锤砸中，嗡嗡作响。
“幻听？
幻觉？
还是我最近熬夜打游戏终于出现精神分裂了？”
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感传来，证明他不是在做梦。
那个淡蓝色的虚拟界面依旧稳稳地悬浮在他眼前，文字清晰，甚至还带点科技感的微光特效，比他自己那台老掉牙的电脑显示器分辨率还高。
“离谱成神系统？
路子野？
操作骚？”
林凡重复着系统刚才的自我介绍，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还有这个任务……对周浩朗诵《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时长一分钟？
失败还要捐光我所有的钱？！”
他下意识地捂紧了自己的手机，仿佛那三千多块存款会立刻不翼而飞。
3521.5元，连小数点后的五毛都算得清清楚楚，这系统是魔鬼吗？
楼下的周浩似乎因为长久得不到回应，越发焦躁，开始用拳头捶打着车门，发出“砰砰”的闷响，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嚷着：“楚梦瑶！
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周浩看上的女人，还没有能逃出我手掌心的！”
这话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林凡心中积压的不爽。
他看了看楼下那个嚣张跋扈的富二代，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离谱到极点的任务提示，再想想自己岌岌可危的存款……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混合着对“神级格斗术”的好奇与渴望，竟然缓缓压过了羞耻心。
“妈的，拼了！”
林凡把心一横，“反正脸面不值钱，存款才是命根子！
就当是行为艺术了！
而且……神级格斗术啊，听起来就很牛逼！”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初中时被迫阅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片段。
好在名著的段落足够经典，他很快想起了保尔·柯察金关于生命意义的那段独白。
“就这段了！”
林凡定了定神，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
夏日的热浪和周浩的噪音一同涌了进来。
周浩听到开窗声，惊喜地抬头，以为是楚梦瑶终于被他“打动”了。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林凡那张带着几分视死如归表情的脸。
“喂！
楼下的！”
林凡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点庄重。
周浩一愣，显然没料到会是林凡，顿时皱起了眉头：“你谁啊？
滚一边去！
我找楚梦瑶！”
林凡没理会他，而是微微仰起头，目光投向远方（其实是努力忽略周围可能存在的围观群众），用一种近乎诗朗诵的、充满感情的语气，开始了他的表演：“人最宝贵的是生命。
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
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他的声音不算洪亮，但在相对安静的小区里，却传得格外清晰。
周浩彻底傻眼了。
他张着嘴，捧着玫瑰花，像个雕塑一样僵在原地，完全无法理解眼前正在发生什么。
这个从破窗户里探出脑袋的家伙，是在……给自己上思想政治课？
几个被噪音吸引、在远处或自家阳台探头探脑的邻居，也纷纷露出了诧异和憋笑的表情。
林凡硬着头皮，无视周浩那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继续深情并茂地朗诵着：“这样，在临终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己把自己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
’”当最后一个字念完，林凡感觉自己后背都快被汗浸湿了。
整整一分钟，度秒如年。
叮！
新手任务《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朗诵会己完成！
任务评价：B级（朗诵富有感情，但肢体语言略显僵硬，且未与观众进行眼神交流）任务奖励发放中……一股暖流毫无征兆地涌入林凡的西肢百骸，仿佛泡在温泉里一般舒适。
紧接着，海量的信息碎片如同潮水般冲进他的脑海：格斗的基本架势、发力的技巧、人体脆弱的关节和穴位、各种擒拿、摔跤、拳击、腿法甚至是冷兵器的使用法门……这些知识并非枯燥的文字，而是化作了一种近乎本能的记忆，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肌肉和神经之中。
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和掌控感，仿佛这具身体隐藏的潜能被瞬间激活了。
“我……真的变强了？”
林凡心中狂喜。
然而，楼下的周浩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贫民窟穷小子”当众戏弄了，一股邪火首冲脑门。
“操！
***敢耍我？！”
周浩一把将昂贵的玫瑰花摔在地上，几步冲到单元门口，指着林凡骂道：“臭小子，你给我滚下来！
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若是几分钟前，林凡听到这种威胁，大概率会选择关窗、报警、装死三连。
但现在，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和脑海中的格斗知识，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生出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他看着气急败坏的周浩，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系统提示：检测到新的冲突点。
临时挑战任务小试牛刀己触发！
任务目标：在不造成严重伤害的前提下，让挑衅者周浩失去行动能力（或使其主动退却）。
任务奖励：现金5000元或魅力值+1任选其一。
还有额外奖励？
林凡眼睛一亮。
他不再犹豫，转身就朝楼下走去。
步伐沉稳，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自信。
当他拉开单元门，走到阳光下的那一刻，正好对上冲过来的周浩。
周浩见林凡居然真的敢下来，更是怒不可遏，骂骂咧咧地伸手就想来抓林凡的衣领：“***……”他的话还没说完，林凡的身体己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只见他脚下微微一错，侧身轻松避开了周浩抓来的手，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准确地扣住了周浩的手腕，顺势往自己身后一拉，左脚巧妙地一绊——“哎哟！”
周浩只觉得一股自己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传来，整个人重心瞬间丢失，天旋地转间，像个麻袋一样被林凡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小区的水泥地上。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周浩杀猪般的惨叫。
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
远处偷看的邻居们目瞪口呆。
林凡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地上蜷缩成一团、哼哼唧唧的周浩，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前所未有的爽***。
“这系统……是真的！
我真的……成了高手了？！”
就在这时，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抬头，望向自家窗户。
只见楚梦瑶不知何时也站在了窗边，正低头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阳光照在她清丽的脸上，林凡无法完全看清她的表情，但似乎……她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极淡的惊讶与……探究？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有了瞬间的交汇。
第一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