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开局林晚意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被电脑屏幕吸干了。凌晨两点,
写字楼里死寂得能听见电流流过灯管的嗡鸣。她的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块,
指尖在键盘上机械地敲打,敲出的字符在她模糊的视线里扭曲成爬行的虫蚁。
又一个无穷无尽的加班夜。为了那个吹毛求疵、以折磨下属为乐的顶头上司,
为了下个月那点勉强糊口的薪水,她把自己熬成了一具行走的干尸。胃里一阵抽搐,
是饥饿过头的信号。她勉强站起身,想去茶水间倒杯热水,安抚一下***的器官。脚步虚浮,
像踩在棉花上,整个世界的轮廓都在她眼前晃动、模糊。
就在她踉跄着走到自己工位旁的过道时,
鞋底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噗叽”声。触感有些异样,
软腻中带着一点脆硬。林晚意混沌的大脑迟钝地反应了两秒,才勉强低下头。脚下,
是一滩难以辨认的、微小的红色浆糊。旁边,还散落着几只纤细到几乎看不见的节肢残骸。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她看清了那抹刺眼的红——不是血,是一种更纯粹、更诡异的赤色,
即使在死亡后,也鲜艳得不像话。那似乎是一只……蜘蛛?
一只她从未见过的、通体赤红如玉,仅有米粒大小,形态却异常精致的小蜘蛛。“倒霉。
”她咕哝了一句,声音沙哑。连一只小虫子都来欺负她吗?在这深更半夜,
死得如此微不足道。心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对生命的歉疚,但很快就被更汹涌的疲惫淹没了。
她抽出纸巾,面无表情地擦拭鞋底,然后将那团小小的残骸连同纸巾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动作机械,如同完成一项无关紧要的程序。做完这一切,她扶着隔断板,深吸了一口气,
试图驱散脑中的晕眩。窗外是城市的霓虹,璀璨却冰冷,
没有一丝温度能透进这间压抑的格子间。她重新坐回电脑前,
将那点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抛诸脑后,继续与永无止境的工作报告搏斗。她不知道,这一脚,
不是踩死了一只虫子,而是踩爆了她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人生。第二天,
林晚意是被手机闹铃从短暂的噩梦中拽醒的。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头痛欲裂。她强撑着化妆,
用厚厚的粉底也盖不住眼下的乌青。公司气氛有些异样。一进门,
她就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骚动。同事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眼神里闪烁着兴奋、好奇,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听说了吗?总部空降了个新老板!今天上任!”“好像姓墨,
特别年轻,但是背景深不可测!”“一来就重组了高层,雷厉风行,
吓死人……”林晚意对这些八卦提不起兴趣。谁当老板对她这种底层社畜来说都一样,
不过是换一个剥削者。她只想赶紧完成手头的工作,祈祷今天能准时下班。早会***响起,
所有人齐聚会议室。部门主管一反常态地谦卑,腰弯得像虾米,对着门口翘首以盼。门开了。
一股无形的低气压瞬间席卷了整个会议室。走进来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
身姿挺拔,容颜俊美得近乎妖异。但他的眼神,那双深邃如古井的墨眸,扫过众人时,
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种俯视蝼蚁般的冷漠。他就是墨渊。他的声音低沉悦耳,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简单几句就宣布了公司的重大变革。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直视。
林晚意站在人群后排,低垂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熬夜的后遗症让她有些站不稳,
太阳穴突突直跳。然而,墨渊的目光,却像精准的探针,穿过层层人群,牢牢锁定了她。
那目光,冰冷,锐利,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和……怒意?林晚意的心猛地一沉。
她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位新老板,更不可能得罪他。会议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结束。
墨渊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但临走前,又意味深长地瞥了林晚意一眼,那一眼,
让她如坠冰窟。“林晚意,”部门主管小跑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眼神却复杂,
“墨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同事们投来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林晚意的心脏狂跳起来,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她。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会在这第一天就被新老板点名。
她惴惴不安地走向那间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办公室,手心沁出冷汗。总裁办公室大得惊人,
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黑白灰主宰了一切,毫无生气,像一座现代化的陵墓。
墨渊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令人心慌的嗒嗒声。
他没有让她坐,只是用那种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
或者……一具尸体。“林晚意。”他开口,叫她的名字,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是,墨总。
”林晚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昨天凌晨两点十七分,你在你的工位旁,
做了什么?”墨渊的问题突兀而诡异。林晚意愣住了。她做了什么?加班,
然后……踩死了一只蜘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猛地想起垃圾桶里那抹刺眼的红。
“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她试图装傻。墨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嗜血的残忍。他缓缓抬起手,林晚意惊恐地发现,
他修长的手指间,
不知何时捏着一片极其微小的、赤红色的碎片——那似乎是……蜘蛛的残肢?“不明白?
”墨渊起身,一步步向她走来,高大的身影带来强大的压迫感。“你踩死了它。
我最重要的小家伙。”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但林晚意却听到了里面翻涌的滔天怒火和……杀意。“那只蜘蛛……”林晚意声音发颤,
“对不起,墨总,我当时太累了,没看清……那只是一只蜘蛛啊!”“一只蜘蛛?
”墨渊在她面前站定,俯视着她,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那是赤焰,
是我用精血喂养了十年的蛊王幼体!它是我家族传承的希望,是我墨渊在这世上,
唯一的‘家人’!”蛊王?家人?林晚意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些词汇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个荒诞离奇的噩梦。
“它只是不小心爬到了那里……”墨渊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痛惜,
“而你,林晚意,你这个渺小、卑微、无知的人类,用你肮脏的鞋底,
终结了它无比珍贵的生命。”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几乎要触到林晚意的脸颊,
让她浑身僵硬,无法动弹。“你说,”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如同毒蛇的信子,
“你打算怎么赔给我?”林晚意浑身发抖,恐惧让她几乎窒息。
“我……我可以赔钱……多少……多少钱?”“钱?”墨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你的命,连同你祖宗十八代的命加起来,
都不及赤焰的一根节肢珍贵。”他收回手,重新踱回窗边,背对着她,
望着楼下蝼蚁般的车流。“不过,你这条贱命,现在确实有点用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和权威,“赤焰的血脉不能断。既然你杀了它,那么,
就由你来承担起延续它血脉的责任。”林晚意惊恐地抬头,不明白他的意思。墨渊转过身,
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容器。“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公司的员工。
你是我墨渊的‘债务人’。”他一字一顿,宣判着她的命运,“你需要用你的身体,
你的***,来温养新的蛊王胚胎,直到它成熟降生。这就是你唯一的价值,
也是你偿还罪孽的唯一方式。”林晚意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温养蛊王?疯了!
这个世界疯了!还是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想尖叫,想逃跑,
想反驳这荒谬绝伦的指控和要求。但办公室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壮汉像门神一样守在那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她吞没。她只是踩死了一只蜘蛛,为什么转眼之间,就从朝不保夕的社畜,
变成了失去自由、连身体自***都被剥夺的“容器”?墨渊不再看她,
仿佛已经下达了最终判决。他对黑衣人挥了挥手。“带她回去。看好她。
”林晚意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架住胳膊,无力挣扎,像一件物品被拖离了办公室。
经过垃圾桶时,她仿佛又看到了那抹刺目的红。那不是结束,而是她地狱生活的开始。
蛊王世界林晚意被塞进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车窗是单向的,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她像一件被精心打包的货物,运送向未知的命运。
试图挣扎和呼救在黑衣人冰冷的注视下显得徒劳,他们力大无穷,动作专业,
显然不是普通的保镖。车子最终驶入一处远离市区的隐秘山庄。山庄占地极广,
掩映在浓密的林木之中,高墙电网,戒备森严,更像一座现代化的监牢。
主宅是一栋极简主义的灰色建筑,线条冷硬,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她被带进一个房间。房间很大,设施齐全,甚至称得上奢华,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却毫无生气的庭院。但门是特制的,窗户也无法完全打开,
所有尖锐的边角都被柔软的材料包裹,仿佛怕她伤害自己——或者更准确地说,
是怕她伤害到即将被“植入”的“珍贵胚胎”。“在你‘完成任务’之前,
这里就是你的世界。”一个穿着类似护士服、但眼神同样冷漠的女人对她说道,
她是负责“照顾”林晚意的,名叫吴姐。“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
但不要有任何不必要的念头。”“念头?”林晚意声音干涩,“比如逃跑的念头吗?
”吴姐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看无知蠢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退出房间,
落锁的声音清晰可辨。林晚意瘫坐在地毯上,巨大的恐惧过后,是一种更深沉的麻木。
她检查了房间,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没有网络,连电视机都只是个摆设。
她彻底与外界失联了。父母早逝,她独自一人在城市打拼,朋友寥寥,公司里更是人情淡薄。
谁会关心一个底层员工的突然消失?或许公司只会当她不堪压力主动离职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绝望感几乎将她撕裂。
她的人生怎么会因为踩死一只蜘蛛就滑向如此恐怖的深渊?蛊王?墨渊?
这些词汇如同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噩梦。几天后,墨渊出现了。他换了一身深色的中式便服,
更衬得他面容俊美,气质却愈发阴冷。他屏退了吴姐,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适应得如何?”他问得随意,仿佛只是关心一位普通住客。林晚意蜷缩在沙发角落,
像一只受惊的刺猬,却连竖起尖刺的力气都没有。“放我走……求求你,
那只是个意外……我可以做任何事来补偿,除了……”“除了用你的***?
”墨渊接上她的话,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林晚意,你没得选。这是你欠下的债,
必须用最直接的方式偿还。”他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应该感到荣幸。你的体质,
经过初步检测,阴中含阳,是温养赤焰血脉的最佳容器。若非如此,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活到现在?”“体质?”林晚意捕捉到这个词汇,感到一丝诡异。
墨渊没有详细解释,只是拿出一枚古朴的黑色木盒。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颗龙眼大小、通体***、却隐隐散发着微弱红光的……卵?或者说,
是一颗仿佛有生命在缓缓搏动的奇异宝石。“这是用赤焰残留的精血,
结合我族秘法凝练的新生蛊种。”墨渊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今晚子时,
是阴阳交汇的最佳时刻,它将进入你的身体,与你同生共长,直至瓜熟蒂落。
”林晚意惊恐地看着那颗红色的“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同生共长?瓜熟蒂落?
她无法想象一个怪物在自己体内孕育的场景。“不……我不要!”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想冲向门口。墨渊甚至没有移动,只是轻轻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攫住了林晚意,
将她狠狠地掼回沙发上,动弹不得。那不是物理上的力量,
更像是一种……气场或者能量的绝对压制。她感觉自己像被钉住的蝴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墨渊俯身,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下颚,激起她一阵战栗。“记住,
从现在起,你的身体不再属于你。它属于赤焰,属于我墨渊的未来。”他的眼神冷酷而专注,
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承载无上荣光的器皿。林晚意在那目光中,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和屈辱。
子夜时分,房间里的灯光被调暗。一种奇异的香料在空气中燃烧,味道辛辣而古老,
让林晚意的头脑有些昏沉。墨渊进行了一个简短而诡异的仪式。他口中念念有词,
是林晚意完全听不懂的语言,音调起伏,带着某种原始的韵律。随着他的吟诵,
那颗红色蛊种的光芒越来越盛,甚至能感觉到它散发出的微弱热量。
林晚意被要求平躺在床上,
四肢被柔韧的丝带固定——美其名曰防止她因不适而乱动伤及蛊种。她像献祭的羔羊,
***裸地暴露在施术者的目光下,羞耻和恐惧达到了顶点。墨渊用一根细长的银针,
蘸取了一种暗红色的液体,在她的小腹下方画下一个复杂的符号。符号完成的那一刻,
林晚意感到皮肤一阵灼痛。然后,他拿起了那颗搏动着的红色蛊种,
缓缓地按向那个符号的中心。没有物理上的穿透,但林晚意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流,
伴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有意识的生命能量,强行侵入了她的身体深处。
那感觉并非纯粹的疼痛,更像是一种被异物填充、被标记、被占有的恐怖体验。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忍住。”墨渊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初始的融合会有些不适,但不会危及你的生命。你的任务,就是好好活着,
用你的精血滋养它。”过程持续了大约一刻钟。当墨渊的手移开时,
林晚意小腹上的符号已经消失,皮肤恢复了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下腹深处多了一个“东西”,一个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热源,
像一颗埋藏在她体内的活体炸弹。仪式结束,墨渊看了一眼虚脱般躺在床上的林晚意,
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从今天起,吴姐会负责你的饮食和监测。
定期会有医生来检查……它的状态。”他顿了顿,补充道,“别试图伤害自己来摆脱它,
那样做的后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一万倍。”他离开了,留下林晚意独自躺在空旷的房间里,
感受着体内那个陌生的存在,泪水无声地滑落。她不再是林晚意了,她成了一个孵卵器,
一个行走的蛊巢。接下来的日子,林晚意过着被严格监控的生活。她的饮食是特制的,
充满了各种药膳和补品,味道古怪,但吴姐会监督她全部吃完。每隔几天,
会有一个同样沉默寡言的老医生来为她检查身体,用一些奇怪的仪器探测她腹部蛊种的情况。
她被允许在庭院里有限地活动,但始终有人看守。她尝试过几次微弱的反抗,
比如拒绝进食或故意在院子里停留过久,换来的不是粗暴的对待,
而是更精密的监控和墨渊冰冷的警告眼神。他似乎有某种方法能随时感知到蛊种的状态,
乃至她的情绪波动。绝对的力量差距让她感到绝望。墨渊和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他掌握着超自然的力量,拥有庞大的财富和人力,而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女人。
然而,人类求生的本能是强大的。在最初的崩溃和麻木之后,
林晚意骨子里那股被多年社畜生活磨砺出的韧性,开始悄悄复苏。她不能就这样认命,
不能真的变成一个生育怪物的容器。她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吴姐虽然冷漠,
但行事有固定的模式。老医生检查时,会记录一些数据。山庄的安保有换岗时间。
她像一只在黑暗中摸索的老鼠,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光亮。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天。
吴姐送来换洗衣物时,
不小心将一本垫在托盘下的、看起来极其古旧的线装书遗忘在了床头柜上。
那本书的封面没有任何字样,材质特殊,像是某种兽皮。等吴姐离开后,
林晚意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本书。书页泛黄脆弱,上面的字迹是繁体的,还有些奇怪的图示。
她本来只是随意翻翻,试图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但其中的内容却让她心跳骤然加速。
书里记载的,并非正统的医学或养生知识,而是一些光怪陆离的秘术!
有关于各种奇毒异草的描述,有粗浅的催眠暗示技巧,甚至……有关于“蛊”的零星记载!
虽然言语晦涩,图示难懂,但林晚意连蒙带猜,看到了一些关键信息:“蛊者,以秘法炼虫,
纳其精魄,可控人心智,夺人生机……然万物相生相克,宿主若心志坚毅,或可反客为主,
窃取蛊力为己用……”反客为主!窃取蛊力!这八个字,像一道惊雷,
在她死寂的内心炸开了一道裂缝!她如饥似渴地阅读着,尽管大部分内容无法理解,
但她牢牢记住了一个概念:宿主并非完全被动!蛊与宿主之间,
可能存在一种微妙的共生甚至博弈关系!就在这时,她感觉到小腹处的那个热源,
似乎轻微地悸动了一下。仿佛是对她激烈心绪的回应。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
如同藤蔓般在她心中疯狂滋生:墨渊想利用她温养蛊王,那她……能不能利用这个蛊种,
获得力量?哪怕只是一点点,足以让她挣脱这个牢笼的力量?她小心翼翼地将书藏好,
心脏狂跳不止。这是她坠入深渊以来,看到的第一缕微光,虽然渺茫,却代表着希望。
她不再只是一个绝望的容器,她成了一个潜伏的猎手,
开始暗中审视自己的“囚笼”和那个强大的“主人”。她注意到,庭院角落里,
总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园丁在修剪花草。那个园丁很年轻,背影消瘦,每次墨渊出现时,
他都会下意识地低下头,加快手中的动作。林晚意曾无意中瞥见过他的眼神,
那里面没有吴姐和其他守卫的冷漠,反而藏着一丝……不甘和压抑的愤怒。这个人,
会不会是潜在的突破口?林晚意抚摸着微隆的小腹——那里并非怀孕的迹象,
而是蛊种能量汇聚带来的微妙变化。恐惧依然存在,但一种名为“反抗”的火焰,
已经开始在她眼底悄然燃烧。墨渊以为他掌控了一切,以为她只是一具听话的躯壳。
但他错了。压死蜘蛛或许是无心之失,但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咬起人来,才是最致命的。
隐秘同盟与觉醒那本无意中得来的古旧书册,成了林晚意黑暗囚禁生活中的一簇鬼火。
她不敢明目张胆地翻阅,只能像做贼一样,在深夜确认吴姐离开后,才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
贪婪地汲取着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和图录。书中的内容远远超出了现代科学的范畴,
充斥着“气脉”、“精元”、“蛊神”之类的概念。很多地方她看得云里雾里,
但核心思想却像毒刺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蛊并非简单的寄生体,
它与宿主之间存在着一种残酷的能量交换与博弈。强大的蛊师能完全驾驭蛊虫,反之,
意志薄弱或方法不当的宿主,则会被蛊虫吸干精元,甚至反噬成为行尸走肉。
书中还提到了一个禁忌之法——“窃蛊”。大意是,若宿主心志极其坚韧,
并能洞悉特定蛊虫的习性弱点,或许能在蛊虫成长的关键节点,逆转能量流向,反客为主,
将蛊虫的力量据为己有。但这过程凶险万分,九死一生,书中仅以寥寥数语记载,语焉不详,
更像是一个危险的传说。“窃蛊……”林晚意抚摸着书页上那两个狰狞的字眼,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却是她目前唯一的、扭曲的希望之光。
墨渊视她为容器,视她体内的蛊种为他的所有物,他绝不会想到,这个被他视为蝼蚁的女人,
竟敢觊觎他的珍宝。她开始更加仔细地感受体内的变化。那颗蛊种如同一个沉睡的活火山,
大部分时间只是散发着稳定的温热,但偶尔,在她情绪剧烈波动,
尤其是当她集中精神极度憎恨或谋划什么的时候,它会产生细微的悸动,
那股温热会变得灼热一丝,仿佛在回应她的心绪,又像是在……汲取她的情绪作为养料?
她尝试着按照书中一幅极其简略的、关于“凝神内观”的图示,笨拙地调整呼吸,
将意念集中在小腹那团热源上。起初毫无作用,思绪纷乱如麻。但几天后,
在一次深沉的绝望和随之爆发的强烈不甘中,她隐约“看”到了——内视的景象模糊不清,
但那团红光似乎更清晰了一些,边缘有细微的能量丝线,正如同植物的根须,
缓慢地探入她身体的更深处,与她自身的生命力交织在一起。这景象让她毛骨悚然,
却也验证了书中的说法。这蛊种,确实在汲取她的生命能量!但同时,
这种连接是否是双向的?她能否通过这些“根须”,反向汲取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