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和亲之辱永昌三年的长安，连风都裹着一股子装模作样的甜腻，
跟街边小贩往糖水里掺了馊蜜似的，吸一口能让人膈应半天。朝阳殿里更甚，
鎏金柱子擦得亮堂堂，却挡不住满殿的虚伪味儿，说好听是朝堂，
实则就是个草台班子——看着规矩齐全，背地里全是算计。
传旨太监那破锣嗓子跟刮了十年锈的铁片子似的，扯着嗓门嚎，
唾沫星子溅得老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契丹屡犯边境，为彰天朝恩威，
特遣三皇子李睿，滚去草原与阿史那公主缔结姻亲，永修同好！钦此！
”最后那个“钦此”咬得格外重，跟啐了口浓痰在我脸上似的，恶心。“皇子和亲？
”殿里瞬间炸了锅，几个头发白得跟霜打的草似的老不死的“噗通”就跪地上，
捶着金砖地砖嚎，哭得跟死了亲爹亲娘加祖坟被刨了似的，眼泪鼻涕糊一脸，那演技，
连勾栏院里唱悲情戏的戏子都得喊一声“祖师爷”，顺带甩他们一锭银子让他们别抢饭碗。
我冷眼看着这群玩意儿——哪是心疼我？
分明是见女帝把我这“宫婢生的野种”当破鞋踢去蛮荒，替她那宝贝嫡子扫清了路，
在这儿凑趣拍马呢！有个穿紫袍的老东西，叫王尚书的，眼角的褶子里都藏着笑，
还假模假样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尖着嗓子念叨：“陛下英明！此举定能保边境百年安宁，
三殿下真是为国分忧啊！”这老小子班味重得都快溢出来了，满脑子都是升官发财，
半点真心没有。我当时手就痒了，攥着手里的玉圭，指节都泛白，真想直接砸他那老脸上，
把他牙都砸飞：“英明个屁！英明到把皇子当垃圾扔？你家儿孙咋不送去和亲？
合着就我这没娘疼的好欺负是吧！你这老狗，早晚得让草原的狼把你肠子扯出来吃！
”可我没动，只是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声音压得平平静静，
跟没听见他的屁话似的：“儿臣领旨。”低头的瞬间，
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好你个毒妇母皇！简直是古希腊掌管宫斗的神，玩权术一套一套的，
你怕的从来不是契丹人的铁骑，是我这“皇子”名分碍了你嫡子的路！行，你把我推去火坑，
就别怨我回头把你那金銮殿、长安城，搅个底朝天，让你哭都找不着调！
2 草原谋略回了我那冷清得跟冷宫似的三皇子府，门都还没关严实，
赵莽就跟疯狗似的冲进来，战袍上还沾着操练的土，眼珠子红得跟要滴血似的，
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殿下！这是把您往死里坑啊！草原那地方，
鸟不拉屎的！那帮蛮子生吃牛羊肉都不眨眼，冬天能冻掉耳朵冻掉蛋，您去了就是羊进狼窝，
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要不咱跑吧，我护着您，往南逃，去江南，哪怕当老百姓，
也比去草原送死强！”我掰开他的手，从床底下拖出个落了点灰的檀木匣，
“咔嗒”一声打开——里面哪有什么金银珠宝，全是我这些年偷偷画的图纸、记的笔记，
最上面那本《草原资源优势转化与战略反制可行性报告》的封皮都快被我翻烂了，
边角卷得跟狗耳朵似的。我敲着纸页，冷笑一声，唾沫星子都溅在纸上：“狼窝？
我看是聚宝盆！京城这群玩意儿，天天争那点破权位，跟苍蝇叮屎似的，你抢我夺，
恶心透了！草原那地方，地广人稀，牛羊遍地，羊毛能堆成山，就是没人会用，
这才是没被啃过的肥肉，比在这儿卷死强百倍！”赵莽盯着那堆纸，挠了挠头，
一脸懵：“可……可那些蛮子能听您的？他们只认拳头啊！上次去通使的人回来都说，
那帮人见面先比谁拳头硬，说话都得靠吼！”“拳头能当饭吃？能让他们冬天不冻饿肚子？
”我把报告扔给他，纸页“哗啦”响，“等着瞧，用不了多久，他们得把我当财神爷供着，
天天给我端马奶酒，比你还忠心！”3 蛮荒初遇半个月后，
我带着四个老仆、一马车的图纸种子，被两个护送的兵卒“押”着往草原走。
这俩兵卒是嫡子那边派来的，一路上没给过我好脸色，吃饭的时候把馊了的饼子扔给我，
跟喂狗似的，还故意把我的水囊戳了个小洞，水漏得只剩半袋；晚上让我睡在马车底下，
草原的风跟刀子似的，冻得我直哆嗦，他们还在旁边笑：“野种就是野种，就该睡地上，
跟猪似的！”我没跟他们计较——跟这群没脑子的蠢货置气，纯属给自己加内耗。
趁他们晚上睡得跟死猪似的，我偷偷把他们包袱里的干粮换成了我那馊饼子，
还把他们的靴子摆到了远处的草堆里。第二天早上，俩货找不着靴子，啃着馊饼子直骂娘，
我就坐在马车上笑，心里骂：“让你们得瑟，这波属于是自食其果！”走了快一个月，
终于到了草原王庭。才知道啥叫“穷得叮当响”——所谓的王庭大帐，
就是个比寻常毡房大点的毛毡子棚，里面一股子羊膻味混着汗臭味，还有点马粪味，
熏得人头晕，我差点没吐出来。我的“未婚妻”阿史那云，穿着件磨得发亮的兽皮裙，
头发用根粗皮绳束着，脸上还沾着点羊油，见我的第一面，
上下打量我跟看件沾了灰的破烂绸缎似的，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儿，
语气里全是鄙夷：“这就是中原的皇子？细皮嫩肉的，跟个娘们似的，
能扛住我们草原的白毛风？怕不是过了冬天，就得冻成冰坨子，扔去喂狼都嫌硬！
”她大哥阿史那烈更不是个东西，长得人高马大，胳膊比我大腿还粗，
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看着就凶。接风宴上，他拎着个缺了口的酒碗就凑过来，
酒气喷得我满脸都是，还故意撞了我一下，我手里的奶酒洒了一半。他晃着拳头吼，
声音跟打雷似的：“小白脸！别以为你是中原皇子就了不起！草原只认拳头硬的！
你除了穿得花里胡哨，还会干啥？能打还是能杀？要是不能，就别在这儿占着我妹妹的位置，
赶紧滚回中原去吃你的白米饭！”帐里的草原贵族们全笑了，有的拍着桌子，有的指着我，
还有人把手里的骨头扔到我脚边，那笑声跟刀子似的扎人。阿史那烈见我没反应，
脸瞬间红温，拳头攥得咯吱响，眼看就要动手。我没恼，慢条斯理擦了擦脸上的酒渍，
抬眼盯着他，跟看傻子似的：“我能让你们的羊毛，
比你们抢来的丝绸还贵；能让你们的牛羊，多到你们自己都数不过来，
冬天再也不用看着牛羊冻死饿死，老人孩子不用啃硬邦邦的肉干；能让南边的商人，
跪着求你们卖东西，把银子主动送上门来，让你们天天能喝上水灵灵地鲜奶，
穿上暖和的衣服。你这破拳头，能打出银子来吗？能让你部落里的人过上好日子吗？
打不出来就少在这儿瞎逼逼，跟个没断奶的崽子似的，吵得人耳朵疼！”这话一出口，
帐里的笑声瞬间没了，静得能听见外面的风声。老汗王阿史那雄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
却带着威严：“烈儿，住手！”阿史那烈不甘心地放下手，嘴里还嘟囔着：“那咋了？
拳头硬不是真本事啊？你别吹牛，要是做不到，我非把你扔去喂狼不可！
”我懒得跟这群蠢货废话，直接让人把马车上的东西抬进来——新式纺车的缩小模型，
是我让人按比例做的，木头打磨得光滑；高效鞣革的工具，还有一小罐雪白的精炼盐，
盐粒细得跟沙子似的；几包高产的牧草种子，用布包着，
上面还贴着我写的“耐旱高产”四个字。我把这些东西推到老汗王面前，
声音洪亮：“这些玩意儿，算我入股的本钱。要是按我说的做，明年这个时候，
你们部落的银子能多一倍，牛羊能多三成；要是没用，你们再把我扔去喂狼，我绝无二话。
别在这儿跟我耍横，没用，真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才是真本事，比你那拳头管用多了！
”老汗王拿起那罐精炼盐，用手指沾了点尝了尝，眼睛瞬间亮了——草原上的盐都是粗盐，
又苦又涩，还带着沙子，哪见过这么雪白细腻的盐。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开口，
声音有点沙哑：“好，我信你一次。要是你敢骗我们，草原的狼，不会放过你。
”4 草原奇迹起初，没几个部落愿意信我。阿史那烈更是天天跟在我***后面找茬，
一会儿说我这纺车是废物，转不动羊毛；一会儿说我那牧草种子是毒草，种了会害死牛羊。
我没理他，找了个最穷的小部落，首领叫巴图，家里只有十几只羊，
去年冬天还冻死了两个孩子。我手把手教他们做保温毡房——把羊毛和干草混合，
织成厚厚的毡子，再在毡房外面涂一层用动物油脂和泥土混合的东西，
防水又挡风；教他们用新的畜群管理法，把老弱的牛羊提前宰杀，肉用盐腌起来储存，
给强壮的牛羊喂我带来的牧草种子种出来的草，减少损耗。阿史那云也来刁难我，
让我去捡牛粪，说“中原皇子也得干草原的活，不然别想吃饭”。我没拒绝，扛着筐就去了，
还顺便教他们把牛粪堆起来发酵，做成肥料，种牧草长得更快。她看着我满手的牛粪，
愣了半天，没再找茬，有时候还会偷偷给我送一碗热奶酒，那模样倒也水灵灵地招人喜欢。
到了冬天，奇迹真的发生了。巴图的部落，牛羊成活率比往年高了五成，
储存的肉和奶够整个部落过冬，再也不用像往年那样，冬天饿死冻死一半人。
巴图领着部落的人来给我磕头，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总掌柜，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其他部落的人见了，都眼馋了，纷纷来找我，求着跟我合作，
有的甚至把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拿来当“入股钱”。阿史那烈也不找茬了，天天跟在我后面，
一口一个“李睿兄弟”，还把他最爱的马奶酒给我喝，这大型真香现场，
比京城的狗官还会来事。我趁机把草原上的几个大部落整合起来，
搞了个“草原牧工商联合体”，在大帐里开大会，把规矩说清楚：“以前你们各玩各的，
管理松散得跟草台班子似的，赚多少亏多少都没数。
现在规矩改了：部落出牛羊、羊毛、草场，我出技术、标准和销路，赚了钱，按股份分。
谁出力多，谁股份多，谁拿的银子就多。要是有人想耍滑头，偷偷藏银子，别怪我不客气，
直接把他的股份收了，让他部落的人喝西北风去！”接着，
我开始搞“产业升级”——把奶茶配方标准化，用鲜奶、茶叶、糖按比例熬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