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你死在我门口让我洗不掉晦气。”
君寒屿甚至忘记此刻身体的不适,一阵狂喜。
只要她跟他回去,她爱怎么说都行。
苏酥说完,便在餐桌上给苏年留了张纸条。
阿东开车回君御山庄,君寒屿还是那句:“快。”
车厢里静得可怕,两人都坐在后排,君寒屿靠在另一侧,背挺得笔首,唇角紧抿,呼吸凌乱。
苏酥看着窗外,可耳边却听得清——那低沉的“咕噜噜”声一点点溢出来,断断续续,闷得他浑身僵硬,脸色比夜色还白。
隐约中,皮质座椅微微响动,他极力调整姿势,却又不敢动得太明显。
她当然知道,那是他一贯死撑的方式,哪怕肚子翻江倒海,也不能表现出来。
腹痛胃痛、酒精憋胀、高烧头晕混在一起,简首就是一场即将失控的灾难。
这一路,对君寒屿来说,煎熬到极致。
还好阿东把车开得很稳,到了君御山庄后,下车开门:“君总,到家了。”
终于……再不到他真的要……君寒屿左手扣住座椅缝,右手还压着小腹,腰一离座,整个人猛地一紧,冷汗瞬间逼出。
他吸了口气,把那股要命的冲击硬压回去,撑着最后一点体面,低声道:“苏酥……你先下。”
苏酥当然懂,她下车,走到门口时停下,为他挡住风口。
心里却在暗骂:这疯子——我留的药,八成根本没碰!
阿东看了一眼他微微颤抖的腿,欲言又止,终究没说出口。
他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丢脸,哪怕是再忠心的下属。
君寒屿单手按着腹部,另一手撑着墙壁,一步步走上台阶,像踩在刀尖上,每走一步,肚子就像被什么从里头揪紧一下——阿东紧张跟上:“要不要我送您进去——不用,你可以下班了。”
可阿东还在犹豫。
“这……快回去!”
“好君总,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君寒屿识趣地把车开走了。
门口,只剩他和苏酥。
他才松了口气。
苏酥开门,浓烈的酒气便扑面而来,地上散落着好几个空酒瓶挡路。
他是不要命了嘛,她才离开几个小时,他又喝了这么多酒?!
下一秒——一阵寒风灌进来,他潮湿的衬衫贴身,猛地弯下腰。
“嘶——”他咬牙低吼:“关……门。”
她连忙伸手关上玄关门。
“咔——”君寒屿一手死死扣着小腹。
下腹汹涌翻滚持续,夹杂着胃痛和天旋地转,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撕裂。
他手抖得厉害,在酒精的作用下竟他本能地把裤腰往下拽了一把。
苏酥眼疾手快地冲上前,一把扣住他拉链上的手,声音拔高:“君寒屿!
你要干什么?!”
他像是听不见似的,头晕到眼神涣散:“肚子……我要……清醒点!”
可他却己经不受控地蹲低了身体,呼吸乱成一片。
那张冷傲的脸此刻被耻辱与痛苦撕裂,他几乎是哀求:“别……看我。”
“君寒屿!
你知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咕噜噜……”下腹又是一阵猛烈收缩,夹杂着因酒精堆积的胀意,强烈到不可遏制。
现在的他……再多忍半秒,都是酷刑!
即使他心里想了无数个在苏酥回到君御山庄后留下她的方法,现在也完全抛在脑后,正如他说的:“太、太胀了……憋……不住了。”
那股羞耻的潮水在下腹疯狂撞击,膀胱也胀得像要炸开,他甚至不敢挪动一步……可就在那一瞬——君寒屿似乎感觉到一股极快的温热从他体内“滑”出,裤料下传来极小的一点温热。
哪怕只是一点。
却足以劈醒他残存的意识——“唔……”不!
他不能!
就这样在她面前……君寒屿下意识猛地夹紧双腿,那还未泄出的热流。
硬生生,被他——逼!
回!
去!
他牙关咬得几乎要碎裂。
苏酥看着,如果他不是淋雨来找她,也不会这么狼狈,她终究还是心疼他的……她迅速把玄关柜里的备用长外套抽出来,披在他身上,替他挡住一切可能的视线:“如果实在忍不住也没关系,房子里只有我,强行憋着对身体不好,也会加重胃痉挛的。”
她几乎要伸手去扶,可又怕触碰只会让他更抗拒。
他身子抖得厉害:“让开,别碰我!”
他咬着牙,从她身边挪开一步。
那一步,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小腹像被钝器狠狠撞击,一道又一道抽搐涌上来,膀胱和肠道都在死死挣扎,腿根绷得死紧。
“咕——噜噜——”那声音比任何羞辱都要致命。
君寒屿呼吸断续,强行把双腿往前迈了一步。
君御山庄的别墅太大了。
从玄关到一楼客厅旁的卫生间,光是长长的走廊正常人也要走一会儿。
他忽然在心里生出一丝后悔,刚才在苏酥的出租房,若不是死要面子没开口,借用一下卫生间又何妨,现在也不会如此狼狈。
可他偏偏选择撑到现在,在这座空旷华丽的房子里,熬这场几乎要把人撕碎的折磨。
走廊尽头的客厅里,一张高背真皮椅恰好摆在面前。
君寒屿哪里还撑得住,现在他迫不及待要先坐一会儿。
踉跄几步,几乎是用尽全部意志才重重坐了下去。
他双手死死扣着椅扶手,身体紧绷如弓,腿根狠狠夹着,连牙关都咬得颤抖,像是整个人剧烈颤抖着,在跟体内的暴动死磕。
“不……不行……君寒屿,你连这个都控制不了,你还有什么资格挽留她?”
苏酥几乎是下意识要冲上去扶他:“你……还好吧 ?”
“别过来!!”
那一刻,他的眼神是***的——痛苦、羞辱,还有疯狂的隐忍。
他不愿让任何人,哪怕是她,看到自己最狼狈的一幕。
又过了几秒,君寒屿强行吸了口气,手扶着椅背,一点点撑着自己站起,他步伐踉跄得几乎随时会倒。
“我自己能走……”他把掌心贴上墙。
墙是凉的,凉得他牙根一颤,却也让他脑子清了一瞬。
君寒屿在赌。
赌自己还能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