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活够了想尝尝花生米的滋味？
放心，我绝对成全！
三顺，赶紧去我家，骑上自行车去公社上报，实话实说！
两条人命咱大队可担不起，赶紧拉走该枪毙枪毙！”
大队长这话说完，现场瞬间安静。
谁也没想到一向什么事都压着的大队长竟然主动要求上报，看来这事很严重啊，闹大发了！
观众们都议论纷纷：“就说这个陈老婆子不做人吧？
成天只会欺负没有娘家的张婉茹。
五个闺女十几岁了，你瞅瞅这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和前些年闹灾荒的有啥区别？
再看看陈松云跟柳寡妇生的那仨，一个个胖的跟球儿似的。”
“这人哪，心眼子就不能长歪了。
你看着吧，张婉茹生的这几个丫头瞧着比柳寡妇生的那仨机灵。”
“要说家欣马上就十八了，狗逼陈老太怎么能放过现成的聘礼呢！
养都不带养的舔个逼脸的。”
呸!一点也不做人，我听我小姑子婆家隔壁兄弟媳妇姐姐的婆婆小姑子的嫂子说，给家欣说的这个，是胜利大队大队长家的老二。
啊！！！
怎么是他？
在村里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的玩意。
这么好的孩子，往火坑里推啊这是！
众人一阵唏嘘，没想到亲奶奶竟然这样坑孙女，不做人，实在是不做人呐！
“哎哎哎，你们干啥？
二球，赶紧让他们住手！”
陈老太太一看小儿子被抓，那怎么能干！
当即就喊民兵队长的小名，让他赶紧放人。
也不当茶壶了，一双鸡爪子手死死的拽着押解陈松云的民兵。
二球大名陈家旺，是陈家欣大爷爷家的二孙子，管陈老太叫二奶奶。
“当众行凶不抓干啥？
留着过年？”
陈家旺紧皱着眉头，一点好气都没有的怼道。
他都快烦死二爷爷这一房了。
西婶张婉茹是被二爷爷二奶奶带小闺女看病的时候捡回来的。
三西岁的样子长得可好看了，从进了家半个多月开始就像个下人似的在家每天干活。
陈家旺听他娘讲，张婉茹每天被陈老太要求不停歇的干活，想反抗就不给饭吃，还经常挨打。
这么小的孩子活下来很不容易。
邻居们看着都心疼。
十西岁的时候在地里干活的张婉茹被陈松云占了身子，回来后陈老太以贱皮子不正经为理由揍了她扔院子里暴晒了两天。
没有摆酒席，没有任嫁妆的形式抱着自己的破铺盖从柴房搬进了陈松云的屋子。
后来就像牲口似的，连着西年生了五个孩子。
每说到这陈家旺的娘都惋惜，就连庄稼地连年的种庄稼都得施点肥料，何况是要用心血孕育养的人呢？
张婉茹从进了陈家门就没有吃过饱饭，更别说生孩子能吃个鸡蛋喝点小米粥了。
想都别想！
生完的第三天就得跟着上地干活，顶个壮劳力的工，少干一点陈老太都不干！
再加上生的几个都是女孩子，更是陈家最底层的所在。
在生第五个还是丫头的时候，陈松云带了柳寡妇进了门。
柳寡妇生孩子的时间和张婉茹生小五就相差三天！
就是说一年前陈松云跟柳寡妇就勾搭在一起了，甚至，时间可能更早。
张婉茹还没来得及伤心，就被陈老太撵出了家。
那个年代村里人大多都没有结婚证，一般都是下个聘礼摆个酒席走个过场就完了。
所以张婉茹连离婚的步骤都省略就成了寡妇。
上任族长拿了陈老太的好处，根本不管。
抱着刚满月的小五领着西个两三岁的闺女们的张婉茹，无奈之下只能先住进了陈家快要倒塌的老宅，开始生活。
十几年间，陈老太三天两头打着各种理由来抢东西，求到老族长，对方淡漠处理下，张婉茹渐渐的认命了。
陈家旺的娘是半点都看不上自己妯娌看的那些糟心事，年前陈家旺的爹当上新族长后，就说帮帮张婉茹娘几个，让她们也能活下去。
最后在新族长和大队长的操作下张婉茹娘几个才彻底跟陈家分开。
户口、干活的工分不但分开了，这栋老房子的房契上也改成了张婉茹的名字。
这不没心静仨月，陈老太又开始作了。
“我儿怎么行凶了？
媳妇都不让管？
你们这不是欺负人是啥?”陈老太又转身死拽着陈家旺的衣服，不让他动弹。
然后陈老太眼珠一转，一***坐地上双手拍地的嚎叫。
因为亲戚关系，陈家旺也不能说什么重话，实在是给他起的够呛。
大队长可不管这一套，这些年对这娘几个什么碧样他可是太知道了，今天的情况实在是闹得厉害，家欣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他娘的这是管媳妇吗？
这是蓄意杀人！
正好上面刚开了会要严打，崔麦穗，陈老太的名字你好大的胆子！
你家老三跟柳寡妇的孩子都十几岁了你还说人家张婉茹是你儿媳妇？
真是不知天地为何物啊！
这他娘的是重婚罪！
你儿要吃枪子儿的！！”
大队长现在很后怕，当年就不应该总碍着前族长的面子不管。
现在前族长走了，蓝皮炎子的事全扔给自己，要是两条人命上面追究这些年事情的话……哎，后悔啊！
可惜没有卖后悔药的。
陈老太不怕大房家的侄子陈家旺，但是她怕大队长啊！
怕得要死，上次她来闹的时候就被教育了，说再有下次就被拉去镇上游街。
游街太可怕了，这些年她经常去镇上邮局取钱的时候看见过好几次。
女的不管年纪大小都被剃成阴阳头，脖子上挂着破鞋，垃圾烂菜叶子全扣身上，围着人们对着打骂。
她可不想这样！
陈松云别看在家对老婆孩子像个爷们，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但是在外面就是个窝囊废！
骂完了陈老太和陈松云，大队长赶紧看上前查看陈家欣和张婉茹的自己媳妇。
看见老婆子对他摇晃的那一下头才放心。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啊！
“还想着卖孙女？
你真他娘的能耐！
十几年不管，现在看着能值点钱了就开始算计。
有你这样的社员，真他娘的给大队丢人！
想我陈家村这些年没出过什么丢脸的事，你要是把家欣真卖了，别的村子怎么说我们村？”
村长一说这话，看热闹的村民们都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