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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范家轻视,怒火暗藏

发表时间: 2025-09-25
清晨的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照在床单上一条褶皱的边缘。

陈素睁开眼,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墙角有道细小的裂纹,像被谁用笔轻轻划过。

她没动,只是慢慢把呼吸调匀,手指在被子下微微蜷了一下。

身边的位置己经空了。

她坐起身,身上还穿着昨晚那条裙子,只是裙摆皱了,肩带滑到了一边。

她伸手拉好,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水龙头滴水的声音,一滴,又一滴。

门开了。

范哲走进来,换了件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手里端着一杯水。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没什么情绪。

“醒了?”

“嗯。”

她声音低,带着刚醒的哑,“你……不走吗?”

“还有课。”

他靠在桌边,喝水,“但得先把这事说清楚。”

她垂下眼,手指绕着裙边的一根线头。

“我们是不是太冲动了?”

她说,语气像在自责,又像在试探。

他皱眉:“你别想太多。”

顿了顿,“我不会负责的。”

空气停了一瞬。

她抬起头,看着他。

他没回避,也没解释,只是把杯子放下,转身去拿外套。

她没再说话。

他穿上夹克,掏出手机,走到窗边拨了个号码。

电话接通很快。

“妈,是我。”

他说,“昨晚……跟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陈素坐在床沿,低头整理裙摆,动作慢,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她的耳朵却竖着,每一个字都往心里落。

“哪个学校的?”

听筒里的声音尖利,“家里做什么的?

配得上咱们范家吗?”

范哲沉默了一下,“北师大,中文系。

别的不清楚。”

“乡下丫头吧?”

那声音冷笑,“这种人拿了钱就该走人,别缠着哲儿。

你现在名声要紧,马上就要进市政实习名单了,出点事你前途怎么办?”

陈素的手指掐进掌心。

她没抬头,嘴角却动了一下,像是要笑,又像是抽痛。

范哲看了她一眼,声音压低:“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

屋里又静下来。

他拎起包,“我得走了。

你自己……安排吧。”

说完,拉开门出去,脚步声远去,楼道门“咔”地关上。

她一个人留在屋里。

过了几分钟,门又被敲响。

她起身开门,是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五十多岁,手里拿着个牛皮纸信封,站姿笔首,眼神不看她脸,只盯着门框。

“陈小姐?”

他问,声音冷。

她点头。

男人递出信封,“十万块。

签了字,以后不再出现。”

她接过,没拆,也没看那张打印的纸条。

“这是范太太的意思,还是范哲的意思?”

“少爷不懂事,您也跟着糊涂?”

男人嘴角一扯,“您这样的姑娘,能拿这笔钱,己经是恩赐。”

她站在门口,风从走廊吹进来,掀了下她的发丝。

她没动怒,也没退后,只是慢慢把信封放回桌上,动作平稳,像在放一件不值钱的东西。

“我不是来求施舍的。”

她说,声音不高,却像刀刮过铁皮。

男人挑眉,“那你想要什么?

名分?

不可能。

身份?

你不配。

别不知好歹。”

她抬眼看他,“你们以为,钱能买断一切?”

“事实如此。”

男人冷笑,“你父亲在昭通种地,你在学校领助学金,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

而我们范家,一句话能让全省教育系统震动。

你说,你凭什么?”

她没答。

只是静静站着,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扫过客厅——茶几上还放着她昨晚喝过的水杯,杯底有圈水痕;沙发上搭着范哲的围巾;墙上挂着一幅字,写着“清正传家”。

她忽然笑了下。

不是委屈,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看透后的冷。

“你们可以看不起我。”

她说,“但别以为,我能被这么轻易打发。”

男人皱眉,“你什么意思?”

她没回答,转身走进洗手间,关上门。

水龙头打开,冷水冲在脸上。

她抬头看镜子,脸色有点白,眼睛却亮得吓人。

她盯着自己,手指擦掉唇上干裂的皮,然后咬了一下嘴唇,疼让她清醒。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蹲在泥地上补鞋,手冻得通红,她递过去一碗热水,他笑着说“素素真懂事”。

她记得自己攥着录取通知书坐了三十小时火车,邻座人嫌弃她行李脏,她一声没吭。

她记得在宿舍楼下第一次看见范哲时,就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

可她从没想过,会被这样当成垃圾一样清理。

她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里没了软意。

她拿出手机,翻出昨晚拍的照片——范哲送她回宿舍的路上,路灯下两人的影子靠得很近。

她没删,也没发,只是存着。

然后她打开备忘录,输入一行字:“范家,记账。”

写完,她退出,把手机放进口袋。

再走出洗手间时,她己经整理好裙摆,头发也抚顺了。

她拿起那个信封,没拆,也没扔,只是捏在手里。

管家还在等。

她走到他面前,“你可以回去告诉范太太,钱我收了,字我不签。”

“你想干什么?”

男人语气变了。

“我不想干什么。”

她平静地说,“我只是还没走。”

男人盯着她,“你会后悔的。”

“也许。”

她点头,“但比不过你们将来后悔的程度。”

说完,她绕过他,拉开门,走出去。

走廊灯光白亮,照在瓷砖上反着光。

她一步步往下走,高跟鞋踩出轻微声响。

走到一楼大门时,她停下,回头看了一眼楼上。

范哲家的窗户关着,窗帘没拉。

她转身出门,阳光照在脸上,有点刺眼。

她没遮,就那么迎着光往前走。

街角有个公用电话亭,红色的,玻璃有点脏。

她走过去,站在外面,从信封里抽出那张打印纸条,看了看,然后慢慢折好,放进衣兜。

她站在那儿,没打电话,也没动。

风吹起她的裙角,她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握着那张纸条,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但她站得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