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

预警：虽然有点像，但本文真的是无CP第一章：异象东海边的渔村被暮色笼罩，

咸腥的海风卷起浪花，拍打着年代久远的礁石。六十五岁的陈老栓蹲在码头边的青石板上，

把黄铜烟枪磕得梆梆响。烟锅里的火星子溅到潮湿的空气里，发出“滋滋”的轻响，

随即被海风吹散在渐浓的夜色中。“听见没？又来了！”他眯起昏花的老眼，

指向墨色深沉的海面。那双看过六十五年海景的眼睛，此刻盛满了难以言说的忧虑。

围坐在一旁的几个后生不由得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远处深海果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

像是谁在拿石子砸锅盖，沉闷而有节奏。间或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少女呜咽，如泣如诉，

在海风中飘忽不定。二十岁的虎子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往人堆里缩了缩：“栓爷，

这都连着七个满月了，每回月亮最圆的时候就来动静…...上回我爹半夜出海，

回来说看见海面下有红光，像是有火在烧哩！”陈老栓吐出一口浓烟，

烟雾在海风中扭曲成奇怪的形状，仿佛有生命般盘旋上升。“准是精卫鸟又加班了！

”他哑着嗓子说，皱纹深刻的脸上浮现出遥远的神情，“老辈人说啊，

当年炎帝的小女儿女娃在东海溺亡，魂魄化为精卫鸟，发毒誓要填平东海呢！

”年轻人们面面相觑，既害怕又好奇。海面上的呜咽声忽然变得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又迅速远去。“可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虎子小声嘀咕，

“怎么偏就这几个月闹得特别凶？”陈老栓的烟枪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不安：“老古话讲，

精卫现世，沧海倾覆。怕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三十海里外的海面上，

“探索者号”科考船正随着波浪轻轻摇晃。船上的灯光在漆黑的海面上划出一小片光明，

仿佛无尽黑暗中的孤岛。年轻的海洋学家陈帆盯着声纳监测仪皱眉。

耳机里传来的声波根本不像任何已知的海洋生物鸣叫，倒像是某种有规律的敲击，

间或夹杂着难以辨识的高频振动。“这不对劲......”他喃喃自语，

修长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操作，“频率太规律了，不可能是自然现象。”身后的门滑开，

助理白晓菁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博士，您已经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了。

”她将一杯咖啡放在陈帆手边，瞥了眼屏幕，“还是那个声音？”陈帆接过咖啡抿了一口，

眼睛却没离开屏幕：“不止。频率在变化，像是......某种语言。

”白晓菁凑近看了看频谱图，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波形太奇怪了，峰值间隔几乎完全一致，

像是加密信号。”突然，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频谱图上爆出一连串奇异的波纹，

频率极速攀升，在某个临界点戛而止，随后陷入一片死寂。“博士！

”白晓菁指着突然跳动的数据，“声源深度三千二百米，能量读数爆表了！

”陈帆迅速调整设备，将耳机紧紧压在耳朵上。一阵杂音后，

机里突然炸开一句断断续续的古语：西山...石尽......东海未平......

那声音似人非人，带着某种非尘世的空灵与绝望，震得他耳膜发痛。更令人不安的是，

这句话是用一种极其古老的中原方言说出的，若不是陈帆大学时痴迷古汉语研究，

根本不可能听懂。船舱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所有仪器表盘上的指针都在疯狂摆动。

一股莫名的心悸攥住了每个人的心脏，仿佛某种巨大而古老的存在正从深海中苏醒，

注视着这艘渺小的科考船。“记录下来了没有？”陈帆急切地问道，手指因激动微微发抖。

白晓菁脸色发白，点了点头：“全部录下了，但是博士......这声音出现的同时，

船外的温度突然下降了五度。”陈帆走到舷窗前，望向漆黑的海面。月光下，

远方的海水似乎在隐隐发光，某种幽蓝色的光点在水下深处明灭不定，

排列成难以解读的图案。“通知海洋局，我们需要延长考察时间。

”陈帆的声音因激动而沙哑，“这里正在发生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就在这时，

声纳仪再次捕捉到一阵极低频的振动，伴随着那句古语的重复，

次后面跟了一句更清晰的话：......恨海不平......魂归何处......

陈帆猛地意识到，这似乎不是某种自然现象的记录或重复——这是实时通讯。

深海中的某个存在，正在试图与他们对话。第二章：龙宫隐忧海底三千丈之下，

龙宫正微微震颤。夜明珠串成的帘幕叮当作响，珊瑚雕花的梁柱落下细碎的沙粒。

敖丙倚在水晶榻上，苍白的指尖按着心口。每震动一次，他眉间就多一分痛楚，

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又开始了...”他望着悬浮在殿中的水晶镜。

镜中映出一只白喙赤足的小鸟，正执着地将西山石投入深海漩涡。那鸟儿羽毛凌乱，

眼中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每一次俯冲都带着决绝的疯狂。

“女娃啊女娃...”敖丙轻声叹息，声音里带着千年未愈的疲惫，“你当我乐意骗你？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千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黄昏，他还是龙族最骄傲的三太子。

奉父王之命巡海时，撞见那个乘着竹筏闯入禁地的少女。她怀里揣着偷画的海图，

衣襟里兜着准备送给龙宫的桃核礼物——那是她从炎帝花园中最老的桃树上摘下的，

据说能带来好运。他还记得她那双杏眼，盛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看着他龙族的形态竟不怕不逃，反而好奇地问：“你角上为什么有伤痕？也会疼吗？

”那样纯粹的问话，在这深宫中千年未闻。“蓬莱岛就在下面，

我带你去看——”他向她伸出手的瞬间，天际突然雷霆炸裂。龙族长老们自波涛中现身，

厉声喝道：“敖丙！人族擅闯禁地，按血誓当取魂镇火山！”他看见她惊慌失措的眼，

想起海底火山里镇压的上古魔神。若不用炎帝血脉加固封印，四海八荒都将生灵涂炭。

可是...“等我忘尽前尘...就不会疼了。”他喃喃自语，

心口鳞片剥落处渗出金色的血珠。千年前为保住她一缕魂魄，

他抽出本就受损的龙筋为她重塑形骸，逆天而行遭的反噬日日蚀骨。每逢月圆之夜，

那种痛楚便如万蚁噬心，提醒着他那段无法挽回的过往。珠帘猛地被掀开，

老龙王怒气冲冲闯进来，龙须因愤怒而抖动：“让你当初取她一缕魂镇火山，

你偏要赌命救人！现在她天天砸结界，魔神要是醒了...”殿外突然传来轰隆巨响，

整个龙宫剧烈摇晃，珊瑚装饰从梁上坠落，碎成一地残红。远处传来水族惊慌的呼喊，

一队虾兵蟹将匆忙列队游过，赶往震动的源头。敖丙挣扎着起身，抓起枕边一支珊瑚簪。

簪头刻着歪歪扭扭的“赠蓬莱君”，是女娃当年落下的。千年来，

他每晚都要握着它才能入眠，仿佛那粗糙的雕刻中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我去劝她。

”敖丙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老龙王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你疯了？

你现在的状态，连海面都到不了就会...”“那就让我与她一同沉眠。

”敖丙轻轻挣脱父亲的手，眼中有着千年未变的固执，“这本就是我欠她的。

”他化作一道银光向海面掠去，所经之处，海水自动分开通道。越接近海面，

那撞击声就越发清晰，每一声都砸在他的心上。他能感受到她魂魄中的痛苦与执着，

那种恨意经过千年的发酵，已然成为支撑她存在的唯一理由。多可笑，他想。她恨着这片海，

恨着龙族，恨着那个“背叛”她的龙族三太子。却不知道，那个少年为她放弃了成龙的机会，

忍受千年反噬之痛，只为她一缕残魂不灭。海面之上，精卫鸟又一次衔起西山石，

眼中蓝焰燃烧。她记不清自己为何要如此执着，只记得必须填平这片海，仿佛只有这样，

心中的某个空洞才能被填满。某个月夜，她精疲力竭地跌落在浪尖上。海水突然分开，

那个千年未见的青衫少年缓缓浮出水面。他龙角上挂着她似曾相识的珊瑚簪，

眼底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恍惚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碎片：暴雨中的龙宫，

少年偷偷将她带出牢笼，塞给她一颗桃核：“快走，永远别再回来...”为什么？

她为什么会记得这个？第三章：往事迷踪精卫鸟第一百零七次试图将巨石推进漩涡。

翅膀早已酸痛不堪，喙尖因为常年衔石变得钝痛。但她停不下来，只要一闭眼，

就会看见青衫少年松手的瞬间，龙角折断血染碧波的模样。“骗子...”她喃喃自语，

又将一块西山石投入海中。其实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必须填平这片吃人的海。

暴雨中少年带笑的眼睛，龙宫里闪烁的明珠，

还有自己偷偷雕刻珊瑚簪时的心跳...都碎成了模糊的残影。某个月夜，

她精疲力竭地跌落在浪尖上。海水突然分开，那个千年未见的青衫少年缓缓浮出水面。

他龙角上挂着她当年落海的珊瑚簪，眼底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女娃，停手罢。

”他的声音比记忆里沙哑许多，仿佛每个字都带着隐痛，“你每填一石，

火山封印就弱一分...”愤怒瞬间席卷而来，

她赤红的眼中几乎滴出血：“那你当年为何害我？！”敖丙突然扯开衣襟，

心口处狰狞的疤痕如蜈蚣盘踞，

血液正从裂开的鳞片间渗出：“我抽龙筋补你魂脉才让你化鸟重生...你填海散掉的炎力，

我这千年用龙骨一点点替你补着！”精卫震惊地望着那道伤口，

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暴雨中的龙宫大殿，少年被铁链锁在柱上，

龙族长老举着发光的长戟；她自己被推向东海底部的火山口，

少年突然挣脱束缚扑来...“不...”她头痛欲裂，

这些记忆与她对龙族的仇恨截然相反。千年来，她一直记得是他亲手将她推入海中，

为何现在会有不同的画面？海底突然地动山摇，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黑色的裂缝从深海蔓延开来，从中涌出炽热的岩浆和浓烟。一个恐怖的笑声震彻海底，

令无数水族惊恐地四处逃窜。“好个情深义重！”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充满恶意与狂喜，“今日便用你二人魂魄破封！”敖丙脸色骤变，

一把拉住精卫：“必须加固封印，否则魔神出世，人间海域都将沦为炼狱！”“与我何干？

”精卫挣脱他的手，眼中蓝焰跳动，“人族早已与我无关！”“那这些呢？”敖丙挥手间，

海水中浮现出无数画面：沿海渔村中嬉戏的孩童，出海祈福的渔民，

还有那些每当精卫投石就会向海中扔回食物祭品的百姓，“他们年年祭拜精卫鸟，

祈求风调雨顺。即使在你最疯狂填海的时候，仍有人说‘定是精卫大神有深意’！

”精卫怔住了。千年间，她并非没有感知到这些信仰与祭拜，只是仇恨蒙蔽了她的感知。

现在仔细感受，确实有无数细微的信仰之力从海面传来，温暖而真诚。又一阵剧烈震动传来，

那魔神的笑声越发猖狂：“多谢你们二人争执，让这封印又弱三分！

”敖丙咬牙现出银龙真身，但明显后力不济，龙鳞暗淡无光。

精卫望着他心口不断渗出的金血，那些记忆碎片越来越清晰：少年为她挡下天罚，

抽筋取骨为她重塑形骸，

千年间每次月圆之夜默默承受反噬之痛...“原来...我一直恨错了人。”她轻声道，

眼中蓝焰渐渐转为温暖的金色。第四章：血色黎明现代东海的监测站里，警报声响成一片。

“博士！海平面异常上升，地磁强度超标三倍！”白晓菁指着疯狂跳动的数据屏，

声音因紧张而尖利，“声波频率正在与海底震动产生共振！按照这个趋势，

两小时内就会引发超级海啸！”科考船在汹涌的波涛中剧烈摇晃，窗外已经看不见天空，

只有滔天巨浪。陈帆死死抓住控制台，试图从混乱的数据中找出规律。

“不对...这不是普通的地质活动！”他突然睁大眼睛，监测仪上浮现出古老的图腾纹样，

“这是...炎帝部落的祭祀符文？怎么会出现在声纳成像上？

”他猛地抓起卫星电话：“立即疏散沿岸居民！等等——”他忽然愣住，

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些震动不是随机的，它们在遵循某种...韵律。

”陈帆疯狂地翻出之前记录的古语片段，开始调整声波发射器：“如果这不是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