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过期我跟周茜从小一起长大,恋爱五年准备结婚。
直到我发现她深夜给学长发语音:要是先遇见你就好了。我当场收拾行李,
她慌了:至于吗?我只是口嗨!后来她每天蹲在门口哭求复合,
我直接把聊天记录发给她妈:阿姨,管好您女儿。三年后大学同学聚会,
她看见我无名指上的钻戒,疯了一样砸了酒杯:你明明说过会永远等我!
---我以为我熟悉周茜就像熟悉自己掌心的纹路。我们从穿开裆裤就混在一起,
在同一个大院摔泥巴,一起啃过一根老冰棍,
她扎着两个羊角辫跟在我***后头喊“林哲哥哥”的样子,至今还印在我家相册里。
后来青春期的躁动顺理成章,高考后的那个夏夜,带着啤酒味的晚风里,我结结巴巴地表白,
她红着脸点头。大学四年异地,工作一年同居,双方父母早已视彼此为亲家,
连婚期都提上了日程,就定在明年春天。五年恋爱长跑,眼看就要抵达终点。所有人都说,
林哲和周茜,是铁定要一辈子拴在一起的。就连我也这么以为。所以,当那个周五晚上,
我提前结束出差,风尘仆仆赶回家,想给她一个惊喜时,压根没想过会撞破什么。
客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笔记本还摊在沙发上,屏保是去年我们俩在迪士尼的合影,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紧紧搂着我的胳膊。一切都透着寻常的温馨。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在洗澡。我放下行李,打算去厨房倒杯水,经过沙发时,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微信弹出一条新消息,备注是“赵学长”。名字有点眼熟,好像听她提过几次,
是她最近因为一个项目联系上的大学学长,挺有能力的一个人。我本没在意,但鬼使神差地,
手指碰了一下屏幕,消息预览展开。最后一条,是周茜发过去的语音,
时间显示是昨晚凌晨一点多。那时候,我刚跟她道过晚安,说项目顺利,明天就能回家。
她还回了我一个可爱的表情包。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像细小的冰碴,
悄无声息地渗进心脏缝隙。我瞥了一眼浴室方向,水声依旧。拿起她的手机,
指纹解锁——我的指纹很早以前就录入了,为了方便彼此。直接点开了那条语音。
周茜那把我听了二十多年的、带着点娇憨的嗓音,此刻透过听筒传出来,
却裹挟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刻意压低的、带着某种怅惘和试探的语气:学长,
你说……要是当初我先遇见的人是你,就好了。很短的一句话。我站在原地,
像被凭空而来的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从头到脚都僵住了。耳朵里嗡嗡作响,
反复回荡着那句“要是先遇见你就好了”。浴室的水声停了。片刻后,周茜裹着浴巾走出来,
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看到我,她明显吓了一跳,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呀!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了我手里握着的、屏幕还亮着的她的手机,以及我脸上恐怕难以形容的表情。
惊喜瞬间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强压下去,她扯出一个笑,
走过来想拉我的手:“怎么了?看你脸色这么难看,累坏了吧?我给你放水泡个澡?
”我避开了她的手,把手机屏幕转向她,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解释一下。
”她凑近看了一眼,脸色微微白了白,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即用一种近乎撒娇的、不以为然的语气说:“哎呀,你说这个啊!我当什么事呢!
就是……就是随口一说嘛,昨天跟学长聊项目聊得挺投机的,有点感慨而已。真的,
就是口嗨一下,你别小题大做好不好?”“小题大做?”我重复着这四个字,
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寸寸碎裂,“周茜,凌晨一点,你跟另一个男人说,
要是先遇见他就好了。你告诉我,这是小题大做?”“那你要我怎么样嘛!
”她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声音拔高了些,“我都说了是开玩笑的!就是一句玩笑话!林哲,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信任?
这个词此刻听起来无比讽刺。正是基于二十多年的了解和五年的亲密无间建立起来的信任,
让这句话的杀伤力呈几何级数倍增。它不是***裸的背叛,却比背叛更让人心寒。
它是一种游移,一种比较,一种对既有感情的全盘否定和潜在背叛的可能。
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勾勒出来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那双我吻过无数次的眼眸里,此刻只有被撞破后的心虚、强装镇定的委屈,
却没有一丝一毫真正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悔意。或许,在她心里,
这真的只是一句无足轻重的“口嗨”。但在我这里,不是。这根刺,一旦扎下,
就再也拔不出来了。即使强行拔出,也会留下一个汩汩流血的窟窿,日后每一次争吵,
每一次猜疑,都会把这个窟窿撕得更大。我深吸一口气,竭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但尾音还是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周茜,我们完了。”她愣住了,
像是没听懂:“……什么?”“我说,我们分手。”我转身走向卧室,开始拉开衣柜门,
拿出行李箱。她这才彻底慌了神,冲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林哲!你疯了吗?
就因为一句话?一句玩笑话你要跟我分手?我们五年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甩开她的手,继续往箱子里塞衣服,动作快得近乎粗暴:“结婚?在你心里,
我们的感情是可以拿来和别人比较、甚至觉得‘如果先遇见别人就好了’的东西,这样的婚,
还有必要结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就是一时糊涂,嘴上没个把门的!”她哭喊着,
眼泪真的掉了下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再也不跟他联系了!我把他删了!你看,
我现在就删!”她抓起手机,手忙脚乱地操作着。但我已经不想看了。删除一个联系人容易,
但删除她心里那一刻的游移和比较,太难了。“不必了。”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环顾了一下这个我们精心布置的小家,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此刻却像冰冷的废墟,
“周茜,有些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她扑过来,
从背后死死抱住我的腰,哭得撕心裂肺:“不要走!林哲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她的眼泪浸湿了我的后背,
温度灼人。曾几何时,她一滴眼泪就能让我心疼半天,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可此刻,
我心里只有一片荒芜的麻木。我一根根掰开她箍紧的手指,声音低哑却清晰:“周茜,
给自己留点体面。”然后,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是她崩溃的哭喊和东西摔碎的声音,都被我关在了门内。接下来的日子,
周茜用了各种方法试图挽回。她每天在我公司楼下堵我,
哭得梨花带雨;她不停地打电话、发微信,从忏悔到哀求,
再到最后的愤怒指责;她甚至通过共同朋友传话,说她瘦了多少斤,过得多么不好。
我拉黑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拒不见面。后来,她开始在我租的新公寓门口蹲守。
好几次我下班回家,都能看到她蜷缩在楼梯角落,形容憔悴,一见到我就扑上来。最初几次,
我还试图跟她讲道理,告诉她覆水难收。但她根本听不进去,
只是反复重复着“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不能这么狠心”。直到那天,
我加班到深夜,回来时又看到她蹲在门口。初冬的夜风很冷,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
冻得瑟瑟发抖。那一刻,我心里不是没有触动,但那不是心疼,而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厌烦。
我走过去,没有开门,而是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找到了她母亲的微信。然后,
我把之前截屏保存的那段聊天记录包括那条要命的语音转文字,直接发了过去。
附上了一句话:阿姨,我是林哲。我和周茜已经分手了。麻烦您以后管好您女儿,
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谢谢。周茜看着***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母亲的电话几乎立刻打了过来,
屏幕上跳动着她的名字。我没接,按了静音,对周茜说:“你妈电话,接一下吧,
别让她担心。”然后,我绕过她,打开门,进去,反锁。门外传来她压抑的、绝望的哭声,
以及她接起电话后,语无伦次的辩解和她母亲显然提高了音量的质问。那之后,
周茜再也没有在我门口出现过。我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了离职手续,
卖掉了父母早年给我买的那辆代步车,收拾了所有的行囊,在一个清晨,坐上了南下的高铁。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具体去向。这座城市,以及关于这座城市的所有记忆,
我都不想再要了。我需要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没有周茜痕迹的地方。南方沿海的都市,
节奏快得惊人,空气里永远弥漫着海水的咸湿和机遇的味道。我换掉了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