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爱你,但你不要爱我。”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边屿突然对我说。
冬日的风冷得刺骨,我的手指被沉重的蔬菜口袋勒出一条红痕。
嘶啦一声。
袋子破了,里面的果蔬滚落一地。
边屿捡起滚到脚边的苹果,迎着我冷淡的目光,走上前捏起我泛红的手指,“怎么自己去买菜了。”
“今天不用做饭,我带你出去吃。”
这几年来,我们鲜少一起吃饭,本是熟络的夫妻,还不如陌生人。
边屿突然的示好像是一个好的预兆。
高空餐厅下,夜色城市缩影璀璨迷人。
边屿兴致很高,为我倒上红酒。
“这里的菜味道不错,尝尝。”
我不爱吃西餐,看着嫣红的牛排,还是切下一点,塞进嘴里囫囵吞下。
边屿见我吃下,露出笑意,端起红酒与我轻碰酒杯。
我的酒放到唇边,迟迟没能喝下。
边屿眉眼含笑,“我知道你不喝酒,少喝一点不要紧的。”
其实我很擅长喝酒,但我没说,靠近酒杯啜了一口。
许是有些走神。
放酒杯时没放稳,杯口倾斜,鲜红的酒渍溅了我一身。
没迎来想象中边屿的不耐烦,他几步走到我身边,脱下西装牢牢裹住我,随后叫道,“Waiter。”
服务员邀请我去休息间收拾衣裳,我抬头看向边屿。
他安抚笑笑,“去吧,我待会儿让助理把衣服送过来。”
我点头。
今天的边屿,很温柔,也很耐心,但却格外奇怪。
毕竟被边老爷子安排和边屿结婚的那一刻,我就清楚一个事实,边屿不喜欢我。
所以他对我不会有好脸色,更是定下了无数章程。
五年来,我没越过雷池,却少不了他的捉弄。
前一刻的温柔,只为了引我进入陷阱,出更大的丑。
比如,他曾邀请我一起参加变装舞会,到了之后我才发觉,这是一个正式的晚宴,我的猫耳和蓬蓬裙在西装革履的人群中格外刺眼。
又比如,他带我和他朋友们一起露营,我顶着寒风,在山顶用天文望远镜找了两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他想看的那颗星星,转头却找不到他,他朋友嬉笑着,“边少早回去了。”
他热爱冷眼旁观我的落魄和难堪,我甚至不清楚,他是单纯厌恶我,还是为了对抗边老爷子的专横。
但至少我知道一点,他讨厌我,偶尔的温柔,只是为了更讨厌我。
我一边换衣裳,一边想。
这次,也是某个温柔陷阱吧。
我不敢多耽搁,出了休息室,只是在长廊拐角时,听到了两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