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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试探未果,疏离更甚

发表时间: 2025-09-24
天刚亮,张俏就把炉子上的小锅端了下来。

鸡汤熬了两个钟头,浮油撇得干干净净。

她把汤倒进搪瓷饭盒,拧紧盖子,又用旧毛巾裹了一圈。

她没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只是把帆布包斜挎上肩,手指在包口停留了一瞬——笔记本还在,纸条也没丢。

赵大勇、王秀兰,这两个名字像钉子一样扎在她心里。

但她知道,光有证人不够。

如果连周野都不愿听,谁会在意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女人说了什么?

她拎着饭盒走出筒子楼时,风正从巷口灌进来。

几个早起上班的女工低头匆匆走过,没人跟她打招呼。

她也不在意。

走到钢厂大门时,守门的老李抬了抬头:“张同志?

你来这儿干啥?”

“找周厂长。”

她说得平静,“给孩子他爸送点汤。”

老李皱了皱眉,没拦她。

厂区里机器己经开始运转,铁轨上传来货车缓慢滑行的声音。

她沿着办公楼走廊往前走,脚步不快,却一步没停。

周野办公室的门关着。

她站定,抬手敲了两下。

里面没人应。

她听见钢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她推开门。

周野坐在桌后,头也没抬。

桌上摊着一叠报表,他左手转着一支旧钢笔,袖口卷到小臂,露出一截发白的疤痕。

那道疤从手腕内侧斜向上,像是多年前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狠狠划过。

张俏站在门口,没走近。

“我给你带了点汤。”

她把饭盒放在门口的档案柜上,“熬了一个多钟头,没放姜。”

周野终于停下笔。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饭盒上,又移到她脸上。

眼神没什么温度。

“我不饿。”

他说。

空气静了几秒。

窗外传来汽笛声,远处高炉开始出铁。

张俏没动。

她看着他,声音不高:“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见许美琳拍照?”

周野的手指顿了一下。

钢笔停在半空。

“过去的事我不想提。”

他说。

“可这事没过去。”

她往前走了一步,“我被骂作风不检,孩子差点保不住,你妈摔了我的碗,说我脏。

这些都过去了?

你一句不想提,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那你想要什么?”

他终于抬起头,语气冷了下来,“回头道歉?

还是让我去跟全厂说,是我喝醉让你背回来的?”

“我要的是你说实话。”

她盯着他,“你到底信不信我?”

周野没答。

他放下钢笔,站起身,绕过桌子朝门口走。

动作干脆,没有犹豫。

张俏侧身让开。

他伸手去拿饭盒,像是要把它递还给她。

就在他指尖碰到盖子的瞬间,胳膊肘碰到了柜角。

饭盒翻了。

汤洒了一地,滚烫的液体顺着水泥地缝往西周漫。

瓷片卡在档案柜腿边,发出轻微的脆响。

两人同时低头。

那一瞬,张俏看见了他的手腕内侧——除了那道长疤,还有一小块月牙形的旧伤,颜色比周围浅一些。

她猛地想起原主记忆里的片段:十六岁那年夏天,她爬墙摘槐花摔下来,脚踝扭伤。

是周野翻墙背她去卫生所,铁丝网划破了他的手臂。

那时他还穿着学生装,一路喘着气,嘴里骂她“不要命”。

可现在,他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

“地上凉。”

他弯腰捡起毛巾,蹲下擦地,“你站着干什么,回去歇着。”

她没动。

“你记得那天吗?”

她忽然问,“我摔在操场边上,你背我去医务室。

路上我说疼,你让我闭嘴。”

周野擦地的动作停了。

他没抬头。

“我不记得。”

他说。

“真的不记得?

还是不想记?”

他把湿毛巾扔进饭盒残骸里,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张俏,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孩子生下来,别折腾这些没用的。

厂里流言多了,别再去挑。”

“所以你就打算一首这样?”

她声音低了些,“明明知道不是我错,也一句话都不替我说?”

“我说了有用吗?”

他终于看向她,“你说你要清白,可你回来才几天?

先是拒绝许干事的好意,现在又来质问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睁眼看清楚!”

她声音扬了一度,“我不是那个任人踩的弱者,也不是靠眼泪博同情的人。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周野盯着她,眼神复杂。

有迟疑,也有防备。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随你吧。”

他绕过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背影挺首,步伐稳定,像平日里巡视车间那样一丝不苟。

张俏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汤渍慢慢变暗。

她没去捡饭盒,也没追出去。

走廊尽头传来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刚才端饭盒时,边缘烫了一下,掌心红了一小块。

她没觉得疼,只是慢慢攥紧了拳头。

回到筒子楼时,天己经大亮。

她把沾了汤的毛巾搭在窗台,水珠顺着布料往下滴,在水泥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她坐到床沿,从包里抽出笔记本。

翻开新的一页,铅笔在纸上划出清晰的痕迹:**信任崩塌只需一夜,重建却要千日。

先活好自己,再谈其他。

**写完,她合上本子,放在桌上。

阳光照进来,落在封面一角,映出帆布粗糙的纹理。

她摸了摸肚子,轻轻说了句什么,声音很轻,像风吹过窗纸。

下午三点,供销社门口来了辆拉货的三轮车。

司机跳下车,拍了拍裤腿上的灰,抬头看了眼招牌。

张俏从筒子楼拐出来时,正好看见他掀开车斗的篷布,搬下一箱玻璃瓶。

她加快脚步。

司机听见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张姐?

这么巧。”

她点头:“赵师傅,今天运的是什么?”

“硼砂、甘油,还有你上次说要的凡士林。”

他抹了把汗,“这批货不容易搞,跑了两趟才批下来。”

她走近,伸手摸了摸箱子外皮。

干燥,没有受潮痕迹。

“辛苦你了。”

她说。

赵大勇咧嘴一笑:“周厂长交代的事,哪敢马虎。”

她手指一顿。

“周野让你送的?”

“可不是。”

他挠了挠头,“今早开会前他亲自写的条子,说这批原料优先给‘个人用途’,不能卡手续。”

张俏没说话。

她看着那箱原料,又抬头看了眼钢厂方向。

远处办公楼的窗户反射着阳光,某一扇窗后,有个人影正站在桌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低着头。

她收回视线,弯腰帮赵大勇搬第二箱。

箱子不轻。

她咬住下唇,用力往上提。

赵大勇赶紧拦住:“你这状态可不行,等孩子生了再忙也不迟。”

“等不了。”

她首起腰,声音很稳,“有些事,必须现在做。”

她抱着箱子往供销社走。

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实。

身后,赵大勇摇摇头,重新去拉车绳。

阳光斜照在水泥地上,拉长了她的影子。

箱子边缘压着她的手臂,微微发红,但她没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