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江雨惜把自己的那份尿液递给陈思。
“你马上带回去化验,记得保留好样本,这里面的违禁药品就是顾永康的犯罪证据,我要让他蹲局子去。”
陈思小心收藏好,对她的不计后果还是担忧的问:“那你怎么办?
你居然自己吃!”
“放心,关好门,好好睡一觉,我还挺期待这药的发作效果呢。
以我24年禁欲的定力,检验一下,能不能立地成佛!”
她嬉笑打闹着打发走了陈思。
哪知后来,身体真燥热难耐,她打坐冥想、静心吐气,挑战克制。
由于实在太难受,她去洗了个澡,然后就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除了,做了一个欲望满级的梦以外……当想起那个梦的内容时,她的脸颊又开始热红了,因为脑海里闪的是江隐的脸!
她摇手给脖子扇了扇风,又拉了拉宽大睡袍的衣领,露出脖子下方若隐若现的红痕。
*既然己经顺利取证,并领教了医学博士的研究“成果”,江雨惜除了觉得自己有待提高专业能力外,那就是…尽快跑路!
她拿着房卡,刚走出房门口就听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在走道内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
昨天那个配方的药力太猛了,顾总口吐白沫,天没亮就送去医院抢救了。”
“是吗?
怎么回事儿?
他不是一向很有分寸的吗?
怎么这次会出差错?”
“不知道啊,听说服务员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很多那种小卡片。”
“不是吧?
谁干的?
这到底是解药,还是——毒药!”
江雨惜认出了其中一人是顾永康的下属,昨夜晚宴聚餐她也在。
她停下脚步便多听了几句,只是心中纳闷:“姓顾的也中招了吗?
到底是吃了多少?
能搞到口吐白沫?”
她鄙夷的露出鬼脸,耸了耸肩,加快脚步溜向电梯厅。
身后的人一眼扫过她的身影,立刻嘀咕:“咦,她不是也吃了一颗吗?
她怎么没事?”
“顾总,会不会是……,被什么人做局给害的吧?”
问题的答案无解,江雨惜也不想知道。
心中只有一句话:天作虐犹可恕,自作虐不可活。
*退了房卡后,江雨惜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在氧气充沛的晨光下,仰头深吸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心情愉悦。
西五月份的大山里,温度适宜,凉风劲爽。
她从包里取出手机,边打边走向自己的白色奔驰轿车。
“陈思,你那边怎么样?
……几天出结果?
……两天?
很好!”
她钻进车内“嗡”的一脚油门,造型曲线优美、洁白无尘的专属座驾驶离车位,贯入蜿蜒的山路。
绿意葱葱的盘山路上,透过敞开的窗户及天窗,任湿润的清风吹起长长的秀发,驾车奔走。
还没跑出几公里,扔在副驾上的手机就响了。
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爸爸”。
虽然那只是她的养父,但在云城,江家算是有脸面的家庭,江家人更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不敢怠慢,赶忙点开车载蓝牙接听。
“爸,怎么了?”
那头传来江皓慈父和蔼的声音,“雨惜,中午回家一起聚个餐吧,你今年过年都没回来。”
江雨惜想起了两年前江隐20岁的生日那天,他趁醉吻了她……她恍惚了一下,“噢…,爸,我这不是刚开工作室嘛,所以忙的……”忽听江皓身旁林萍中气十足的声音嚷着,“小孩长大了都要飞的,你戏那么多干什么?
不是有电话联系吗?
又在那矫情……”江皓是个惧内的软骨头,听妻子这么一吼,他的声线便弱了下去。
“啊…,雨惜啊,我跟你妈中午要准备大餐,你抽出时间回家……,不说了,我们要出去买菜了。”
“哎,爸,我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我在——”江雨惜的话没说完,那头电话就挂了。
她看了看车上的表,时间显示9:15。
“这大深山里,回到家起码要三个半小时,迟到了妈的那张脸又不会很好看了。”
可是没有办法,现在好容易才有机会回到江家一趟,聚餐更是奢侈,她怎么着也得赶回去。
于是,脚下加重了油门,汽车漂移过弯,返家而去。
*今年的江雨惜在读研二,有一家自己的工作室,做医美研发及首播销售。
物质条件不算富裕,但也不靠养父母家里。
她只知道自己是个弃婴,一出生就被江家抱养。
林萍与江皓结婚十年肚子没个动静,江皓的妹妹江美满有一天抱来一个女婴,说是老人教的法子,领养个女孩儿用做“孩引”,为江家招来子嗣运。
果然,一年后林萍生下了江雨寻,下一年又生下了江隐。
从此江家里,江雨惜便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活人“法器”,不太受家人待见的养女。
15岁的她便被林萍找着由头让她出门独立,慢慢的,她与这个家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正因为身世可怜,又在江家养大,江皓对她倒是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只是自考上研究生的这两年,她用自己创业的钱彻底独立了起来,林萍却突然热衷于她的婚姻上,一个一个的相亲对象给她介绍。
恨不得将她早点摘出去,免得回江家分点家产似的。
当所有人都关心她飞的高不高、累不累的时候,只有妈妈关心她翅膀硬不硬、有没有老实本分!
作为漂亮又上进的女孩子,虽不得养母宠爱,但她可以装啊!
从小为了生存,她一首如履薄冰、隐藏锋芒。
外人都知道江家两女一儿,大姐江雨惜虽不属于江家,但乖巧懂事,性格极好。
*江家住在市区的一栋三层联排小别墅内,门口外是一排修剪齐整的绿植。
穿过一米多高的黑色铁艺入户门,能看到小庭院内童年的回忆。
从小,她就在这里成长。
每每回来,莫名有一丝的陌生与伤感撕裂内心,有一股融不进的情殇。
江雨惜站在门口外边,发了好一阵呆。
自从她记事开始,妈妈就偏爱弟弟和妹妹,当得知自己只是养女的身份,她渐渐也有了“人之常情”这个认知。
她知道,江家——只是她的栖身之所。
她不怪林萍的偏心,毕竟血浓于水,她仍会感恩他们把她抚养长大,在衣食住行上并没有亏待于她,让她有能力自食其力。
“雨惜!”
正当江雨惜沉思之际,鬓发有些发白的江皓声音从别墅内传来,“这孩子,怎么在门外站着?
怎么不自己进来?”
江雨惜一愣,爸爸难道不知道两年前,妈妈就己经把她的钥匙收走,并修改了门锁密码吗?
她回神,赶忙露出笑脸,在江皓开门的时候走进去。
“爸,我紧赶慢赶的,会不会太晚了?”
“没有没有,一家人都等着你呢。”
江皓领着江雨惜刚走进客厅,她一眼就看到八人长餐桌上坐着的三个人。
林萍、江雨寻坐在同一侧,而她们的对面,居然还有——江隐!
轰隆隆~江雨惜惨遭雷劈,身子一偏,还差点被自己的细腿绊倒。
江隐?
他回来了?
本以为他们之间相隔上千公里,昨晚上的“梦”很荒唐。
而他,出现在家里,难道昨晚——,真的是他?
江雨惜后背的冷汗微微,莫名就很慌,仿佛昨夜顾永康那催情的药物残留,又在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