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空气里飘着潮湿的霉味,唯一的灯泡在头顶晃得人眼晕。
琳帕被反绑在冰冷的铁椅上,手腕己经勒出了红痕,可她连动都不敢动——门口传来的皮鞋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神经上。
Vegas走在最前面,黑色衬衫的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处一道浅疤。
他没看琳帕,先接过手下递来的文件夹,指尖划过封面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琳帕·翁萨瓦,中泰混血,父母双亡,靠驻唱和打零工过活?”
他念出资料上的内容,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可抬眼看向琳帕时,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背景干净得像张白纸,却能知道我养刺猬?”
琳帕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她知道自己必须赌一把——赌原剧里那个关于刺猬的细节,是Vegas最不愿被触碰的软肋。
“我在你家附近的宠物店看到的。”
她强迫自己放缓语速,眼神尽量保持镇定,“店员说,有个先生每周都会来,给刺猬挑进口的面包虫,还会蹲在笼子前看半个钟头。”
这话刚说完,Vegas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快步走到琳帕面前,俯身攥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疼出了眼泪:“哪家宠物店?
谁告诉你那是我的?”
他的声音发紧,眼底翻涌着被窥探秘密的暴戾,像头被激怒的野兽,“是Kinn派你来的?
还是Porsche让你试探我?”
“都不是!”
琳帕疼得浑身发抖,却倔强地没低头,“我只是路过宠物店时多看了一眼,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Vegas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看到来电显示上“Gun”两个字时,眼底的暴戾瞬间被压抑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顺从。
他松开琳帕的下巴,走到角落接起电话,声音放得极低:“爸……我知道了……Porsche的事我会处理好……不会让主家看笑话。”
挂了电话,他猛地踹向旁边的铁桶,哐当一声巨响在地下室里回荡。
铁桶滚到琳帕脚边,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腿,却看到Vegas背对着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拇指上的旧疤——那道疤她在原剧里见过,是Gun小时候用烟烫的,为了逼他学会“听话”。
过了很久,Vegas才转过身,眼底的戾气褪去些许,多了几分复杂的算计。
“留在我身边。”
他走到琳帕面前,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语气冷硬得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做我的眼线,盯着Porsche的动向。
你要是敢跑,或者敢跟任何人提半个字——”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文件夹上酒吧老板的联系方式,“我会让你打工的那家酒吧,明天就关门。”
他的威胁像冰锥扎进琳帕心里,她知道这个男人说到做到。
可当Vegas转身走向门口时,却突然停住,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跟我来,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琳帕揉着发红的手腕,迟疑地跟在他身后。
走出地下室才发现,外面是栋装修奢华却透着冷清的别墅,客厅里的水晶灯亮着,却照不暖空气中的寒意。
茶几上放着个铁丝笼,里面的小刺猬正蜷缩在角落,听到脚步声,怯生生地探出头,鼻子动了动。
Vegas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笼子的栏杆,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那是与他阴鸷外表截然不同的温柔。
“它叫小刺。”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妈走的时候留给我的,说看到它,就像看到她还在身边。”
琳帕看着他低头注视刺猬的侧脸,突然明白原剧里那句“Vegas只是没被好好爱过”是什么意思。
这个被父亲当作工具、被家族当作棋子的男人,只能在一只不会说话的刺猬身上,寻找一点点温暖。
“你要是敢碰它,”Vegas突然抬头看她,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硬,“我会让你后悔。”
琳帕赶紧摇头:“我不会碰它的。”
Vegas没再说话,转身走向二楼:“客房在那边,自己找。
明天早上七点,我要看到你在楼下。”
琳帕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又低头看了看笼子里的小刺猬。
小刺猬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又缩成了一个球。
她突然觉得,自己和这只刺猬有点像,都被困在了Vegas的世界里,不知道未来会走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