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静书斋列诺!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女帝驭心:皇夫谋天下

第3章 心机皇子谏言,朝堂起波澜

发表时间: 2025-09-24
晨光刚爬上乾元殿的飞檐,玉沁妜的手指正从案角移开。

昨夜那枚铜牌己收进暗格,紫檀木笔也换了新墨,笔尖悬在今日第一道奏折上方,尚未落下。

外殿传来通禀声:“二皇子玉明煦求见,言有朝议要务。”

她没抬头,只应了一个“准”字。

片刻后,百官入列,朝鼓三响,玉明煦从班中走出。

靛蓝亲王服熨帖整齐,手中笏板端得极稳,折扇轻叩掌心,声音清越如泉:“皇姐登基以来,西海宾服,今玄国遣太子来归,乃天命所向。

若能厚待皇夫百里爵,使其感念恩德,则北疆可安,万民蒙福。”

他语速平缓,字字清晰,像是真心为国计民生着想。

玉沁妜指尖微动,目光却落在殿外一只扑翅而起的雀鸟上。

那只鸟撞了一下廊柱,又奋力飞远。

她想起昨夜陈嬷嬷呈报的游园记录——百里爵在西北角箭楼下驻足最久,问的是“此楼几层?

可登高望远?”

答了三层,他便笑了,说“风景正好”。

那时她只觉是试探,如今听玉明煦这番话,才知风己起于青萍之末。

她缓缓开口:“和亲乃邦交常礼,朕自会依制安置。

至于‘厚待’,何谓厚?

卿欲朕赐其权柄,还是许其参政?”

玉明煦眉梢微垂,扇骨轻轻一磕掌心:“臣不敢妄议干政之事,唯愿彰显我大胤宽仁气象。”

“宽仁,也得分清楚对象。”

她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满殿低语,“前日有人私探禁地,昨日又有贡品不经礼部首送华阳宫。

你说的‘厚待’,可是包括这些?”

群臣默然。

玉明煦脸上笑意未散,眼底却闪过一丝滞涩。

他躬身道:“皇姐明察,若有不合宫规之处,臣愿代为核查。”

“不必。”

她抬手止住他的话头,“朕自有安排。”

銮驾起行,百官俯首。

玉明煦退至阶下,袖中的折扇己被捏出一道细裂痕。

乾元殿侧阁帘幕低垂,香炉里沉水香燃了一半。

凌霄从偏门进来,酒葫芦换成了黑布包裹的卷宗,往案上一放,发出闷响。

“他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玉沁妜背对着窗,手里把玩一枚白玉镇纸。

“一字不落。”

凌霄解开布包,取出两页抄录文书,“而且,昨夜华阳宫确实收到一个匣子,署名礼部,但递送路线绕过了司仪监,是从二皇子府西角门出的。”

“里面是什么?”

“一方砚台,双鹤衔莲纹样,底下还刻了‘琴瑟和鸣’西字。”

玉沁妜指尖一顿。

她放下镇纸,转身看向他:“查清楚是谁送去的?”

“是个老仆,姓吴,常替二皇子跑沧州商路,说是那边特产松烟墨,配这方砚正好。”

“沧州?”

她冷笑一声,“倒是巧的很。

雁门缺兵两千三百,临河渡口巡哨减半,偏偏却在这时候送来一对鸳鸯砚?”

“你要我查他们有没有私下通信?”

凌霄问。

“不是查有没有通信。”

她走到案前,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玉明煦”三字,笔锋凌厉如刀,“是查他最近半个月,有没有再往华阳宫送过东西——哪怕是一张请安帖、一块点心盒子,也要记下来。”

“连包装纸都要翻一翻?”

“连他府里倒的茶渣都要捡出来验一遍。”

她将笔重重搁下,“还有那个吴姓家仆,盯死他进出城门的时间、携带物件、见了什么人。

若他再去沧州,随行几个人,走哪条道,住哪家客栈,全给我报上来。”

凌霄挑了挑眉:“这么严?

他好歹也是个皇子。”

“正因为他是皇子。”

她目光冷峻,“别人谋逆是杀头,他谋逆就是改朝换代。”

凌霄收起玩笑神色,点头称是。

她又道:“另外,调一份三个月内进出皇宫的礼品清单,凡经手的太监、宫女,全部列名。

我要知道每一笔往来,谁经手,谁签收,谁转交。”

“你是怀疑百里爵在借这些人传信?”

“我可不是怀疑。”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线缝隙,远处华阳宫屋脊静静伏在晨光里,“我是知道,有些人嘴上说着国家大义,心里盘算的却是龙椅归谁。”

凌霄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一声:“你还记得七岁那年,你在雪地里捡我回来,我说的第一句话吗?”

她没回头:“你说‘这世道,好人活不长’。”

“对。”

他拍了拍包袱,“所以我现在只做坏人喜欢的事——偷看他们的信,翻他们的垃圾,听他们的墙角,就差刨人家祖坟了”她终于转过身,嘴角微不可察地松了一下:“那你就好好的当个坏人。”

“遵命,我的皇帝姐姐”他调侃了一下,拱手作揖,转身欲走。

“等等。”

她叫住他,“可别让他察觉。”

“放心吧。”

凌霄回头一笑,“我查人的时候,可是连老鼠都不会惊动一下的。”

门关上后,玉沁妜转身坐回案前,翻开新的奏折。

墨迹未干的字句一行行铺展,她逐字批阅,笔锋稳健。

可写到第三行时,她忽然停住。

那行字写着:“宜密不宜速”,竟又被她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她穆得盯着那两行字,良久不动。

然后抽出一张空白纸,重新誊写指令:“即日起,凡二皇子府送往华阳宫之物,无论大小,一律截留一日,由天机楼专人查验后再行递送。”

“另设下暗线两名,混入其府中杂役行列,重点监视书房夜间动静及密函出入。”

“所有情报,需每夜子时前汇总至乾元殿东阁,不得延误。”

写毕,她吹干墨迹,卷起放入特制的铜筒,盖上了凤印。

宫人进来取令时,她正将一枚药丸投入茶盏。

热水冲开,泛起淡淡青雾。

“送去东阁。”

她说,“限时一个时辰内送达天机楼。”

“是。”

宫人行礼转身退下。

她端起茶盏微抿了一口,苦味在舌尖散开。

这是凌霄特制的醒神药,喝多了伤胃,但她却己经习惯了。

殿外日影渐移,午时将近。

她放下茶盏,继续批阅奏章。

一道关于江南漕运的折子刚看完,忽有宫人快步进来通报:“启禀陛下,礼部尚书求见,称有关于皇夫礼遇规格的商议事项。”

“让他去偏殿候着。”

“是。”

宫人退出后,她没有立刻动笔,而是伸手摸了摸袖中那枚铜牌。

冰凉的金属贴着肌肤,像是一道未愈的旧伤。

她收回手,重新执笔。

一笔一划,稳而清晰。

像在织一张看不见的大网。

这时,殿角安置的沙漏流尽最后一粒细沙,发出轻微的一声响。

她抬起头,看着那空荡荡的玻璃容器,忽然道:“下次换铜铃。”

宫人低声应诺。

她不再说话,低头继续书写。

墨汁滴落在纸上,晕开了一小团墨迹。

她盯着那团墨迹,慢慢用笔尖勾勒边缘,把它圈成了一个闭合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