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里,他夜夜不归,却能在任何公开场合装出一个模范丈夫的样子。
昨天,他在慈善晚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点燃了那场烟火秀。
烟火绚烂到极致时,他将外套披在另一个女人的肩上。
所有人都在鼓掌,唯独我,手里的酒杯裂了口。
台下有人小声议论:“宋汀兰不过就是陆总为了投资,娶的联姻对象而已。”
“哪里能比得上顾家千金,那才是真爱啊!”我面无表情,唇角弯出一抹嘲笑。
——是啊。
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场契约,一枚随时能被替换的棋子。
可是他有好到哪去呢?在我的眼中,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拙劣的替身而已。
——————深夜。
我在工作室里,一遍遍调着灯光,试图完成即将展出的摄影作品。
门被推开。
陆宴辞西装未解,身上还带着那场晚宴的酒气。
他撑到我的面前,唇角的笑挑衅至极:“宋汀兰,我就喜欢看你在会场上,那副强撑的样子。”
“很有意思。”
他冷声说着,手指扫过我桌上尚未冲洗的底片。
我皱起眉头,相当不爽:“底片脆弱,别碰。”
他偏偏拈起一张,笑得讥讽:“你拍得是废墟么?这么多年,你总是拍这一个题材,也不嫌腻。
不过,倒还真符合你现在的样子。”
他嘲讽着。
我捏紧手里的相机,指关节泛白。
因为废墟下掩埋着的,是一个我藏在记忆深处,我不敢轻易触碰的人。
“陆宴辞,废墟至少真实,不像你……”话惹恼了他。
陆宴辞眼神一沉,下一秒忽然低下头,死死捏住我的下巴。
“可惜了,宋汀兰,我就是你最真实的业障。”
“你当初哭着用权势逼我娶你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我看着他好看的眉眼,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是啊,可惜那个时候,是我错了。”
“陆宴辞,我后悔了。”
我歪头笑着,带着释然。
陆宴辞一惊,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惊惶。
可转瞬,他就不依不饶起来:“宋汀兰,你说得轻巧。
可是三年前,是谁站在我公司大门口,拿着那份合作协议,哭着威胁我,如果不娶你,就要让宋家撤资,让我陆氏破产?”“你毁了我三年!你又凭什么敢对我说,你后悔了?”“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抹去你毁掉我的三年吗!”他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桌边。
桌沿膈得我生疼,他却丝毫没有怜惜的意思,甚至话语里还带着一种得逞的报复:“宋汀兰,你知道今晚烟火是谁要求的吗?”“是你最厌恶的对手,顾婉月。”
“只要她一句喜欢,我就给她放到天亮。”
“而你呢?三周年纪念日?我连回家的必要都没有!”我喉咙一紧,呼吸艰涩。
他却笑得残忍:“宋汀兰,除了陆太太这张皮,你得到了什么呢?”我想反驳,可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