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生日那天，妻子黎晚说带他去庆祝。
我收到的，却是她和男演员在餐厅热吻的照片。
儿子哭着问我，是不是他不够好，妈妈才不要我们了。
我该怎么告诉他，他妈妈不只不爱他，更不爱我？
我没说话，只是把那张照片给他看，他瞬间呆住了。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报复，再无任何底线。
开始！霍沉坐在监视器后面，声音冷得像冰。
黎晚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镜头前，言恺伸手想摸她的脸。这是剧本里没有的动作。
霍沉按下暂停键。停。
片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转头看他。
黎晚，言恺，过来。霍沉没抬头，手指敲着剧本。
黎晚皱眉走过来。怎么了？我们正在状态。
言恺跟在她身后，衬衫领口敞着，露出锁骨上的红痕。那是昨晚留下的。
霍沉把平板电脑推到他们面前。解释一下。
屏幕上，酒店走廊监控显示凌晨两点，言恺搂着黎晚进房间。早上六点才出来。
黎晚脸色刷白。你监视我？
我投资两千万拍电影，不该知道主演半夜去干什么？霍沉声音很平静。
言恺往后退了半步。霍总，这是误会...
闭嘴。霍沉看都没看他。黎晚，结婚七年，你就这么对我？
片场鸦雀无声。灯光师悄悄关掉了主灯。
黎晚嘴唇发抖。你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只知道工作！
所以你就睡我高中同学？霍沉笑了。真有创意。
言恺突然跪下。霍总，我错了！是黎晚先勾引我的！
黎晚猛地转头。你放屁！
霍沉站起来，一米八八的身高让言恺缩成一团。剧本改了。结局是女主发现男主是杀父仇人，把他千刀万剐。
他拿起外套往外走。今天到此为止。
黎晚追出来抓住他胳膊。霍沉！我们谈谈！
霍沉甩开她的手。离婚协议今晚发你邮箱。
停车场里，霍沉点了支烟。手机震动，是儿子班主任的消息：霍小满今天又没交作业。
他深吸一口烟，吐出长长一道白雾。
爸爸！霍小满从校门口跑出来，看见霍沉愣了一下。怎么是你？妈妈呢？
霍沉接过书包。上车。
霍小满磨蹭着不肯动。我要等妈妈。
她不会来了。霍沉拉开车门。
霍小满突然红了眼睛。你又和妈妈吵架了是不是？她昨晚哭了！
霍沉系好安全带。系上。
你总是这样！冷漠！自私！霍小满踢了一脚车门。我恨你！
霍沉看着后视镜里的儿子。你妈出轨了。和言恺叔叔。
霍小满呆住了。你骗人！
霍沉打开手机相册。自己看。
照片里，黎晚和言恺在餐厅接吻。日期是上周三，霍小满生日那天。
霍小满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为什么...
回家说。霍沉发动车子。
公寓电梯里，霍小满缩在角落。你们要离婚吗？
嗯。霍沉看着楼层数字跳动。
我跟妈妈。霍小满声音很小。
霍沉点头。好。
钥匙刚***锁孔，门就从里面开了。黎晚站在门口，眼睛红肿。小满...
霍小满扑进她怀里。妈妈！
黎晚紧紧抱住儿子，瞪着霍沉。你跟孩子说什么了？
实话。霍沉走进客厅，倒了杯水。
黎晚跟进来。你非要把事情闹大是吗？就不能体面点？
霍沉放下杯子。体面？你和言恺上床的时候想过体面？
霍小满捂住耳朵尖叫：别说了！
黎晚慌了。小满，回你房间去！
霍小满哭着跑走了。卧室门砰地关上。
黎晚压低声音。你到底想怎样？
电影继续拍。霍沉打开笔记本电脑。按新剧本。
黎晚冷笑。就为了报复我？你知道外面会怎么说你？
我不在乎。霍沉敲着键盘。明天去趟你爸妈家。
黎晚脸色变了。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霍沉合上电脑。他们有权知道女儿为什么离婚。
黎晚抓起包往外走。疯子！我今晚不回来了！
门摔上的声音惊动了霍小满。他站在走廊上，眼神空洞。你们别离婚...
霍沉招手让他过来。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
霍小满甩开他的手。你从来不会错是不是？永远都是别人的错！
霍沉没说话。手机亮了，是言恺的短信：霍总，求您给条活路。我退出，永远消失。
霍沉回复：明天来片场。九点。
他抬头看挂钟，晚上八点四十。该去岳父母家了。
我出去一趟。霍沉拿起车钥匙。
霍小满堵在门口。又要去哪？这个家对你来说算什么？
霍沉绕过他。很快回来。
黎家住在海淀区老小区。霍沉停好车，拎着两盒茶叶上楼。
开门的是岳父黎建国。哟，稀客啊。
岳母张玉芬从厨房探头。小霍来啦？晚晚呢？
霍沉把茶叶放桌上。她不在。
黎建国皱眉。吵架了？
霍沉坐下，直接打开手机。爸，妈，黎晚出轨了。对象是言恺。
张玉芬手里的茶杯掉了。胡说八道！
黎建国抢过手机，盯着屏幕手发抖。这...这不可能...
霍沉又调出另一段视频。酒店监控。需要看更多吗？
张玉芬瘫坐在沙发上。晚晚不会的...
已经半年了。霍沉收回手机。我来是告诉二老，明天去办离婚。
黎建国猛地站起来。霍沉！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就...
很清楚。霍沉也站起来。我走了。
张玉芬哭着拉住他。再给晚晚一次机会！就当为了小满！
霍沉轻轻挣脱。不必了。
下楼时，黎晚的电话打进来。你去找我爸妈了？！
霍沉发动车子。嗯。
你王八蛋！黎晚尖叫。言恺刚说你要他明天去片场？你想干什么！
霍沉打开车窗。让他来就是了。
你敢动他一下试试！黎晚声音发抖。
霍沉笑了。放心，我很守法。
挂断电话，霍沉看了眼后视镜。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三十四岁，看起来像四十。
公司还有邮件要回。霍沉调转方向盘去办公室。
凌晨一点，大厦只剩保安。霍总，这么晚啊？
霍沉刷卡进电梯。嗯。
办公桌上堆着文件。最上面是市场部林总监的提案，满篇废话。
霍沉按下内线电话。林总监，现在来我办公室。
十分钟后，穿着睡裙的林玫冲进来。霍总，出什么事了？
霍沉把提案推过去。重写。明天早上我要看到能用的版本。
林玫涨红了脸。现在凌晨一点！
或者你现在辞职。霍沉打开电脑。
林玫咬牙。黎晚知道你这么变态吗？
霍沉抬头。她知道你和言恺在茶水间的事吗？
林玫脸色刷白。你...
去工作吧。霍沉继续看屏幕。
林玫落荒而逃。霍沉打开邮箱，起草离婚协议。财产分割很简单，他只要公司和小满的抚养权。
手机又亮。这次是黎晚妈妈：小霍，我们再谈谈。晚晚知道错了。
霍沉没回复。他打开抽屉，取出结婚照。七年前的黎晚笑得灿烂，现在只剩厌恶。
天快亮时，霍沉洗了把脸，直接去片场。
工作人员正在布置。霍沉坐在导演椅上闭目养神。
霍总...言恺的声音在发抖。
霍沉睁开眼。言恺站在两米外，黑眼圈很重。
跪下。霍沉说。
言恺扑通跪下了。霍总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您大人有大量...
霍沉拿起新剧本。今天拍第18场。女主捅男主刀子。真拍。
言恺开始磕头。求您放过我！我老家还有父母要养！
霍沉站起来。两个选择。一，今天拍完，我给你五十万。二，我现在把这些照片发网上。
言恺瘫在地上。我拍...
黎晚冲进片场时，言恺正被化妆师画腹部的假伤口。她尖叫着扑向霍沉。你对他做了什么！
霍沉轻松制住她手腕。拍电影而已。紧张什么？
黎晚挣脱不开，突然哭了。霍沉，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霍沉松开手。下午三点，民政局见。
他转身走向监视器。全体准备！五分钟后开拍！
黎晚在后面喊：小满不会原谅你的！
霍沉没回头。动作快点！灯光再调亮些！
中午十二点，拍完捅刀子的镜头。言恺演技爆发，惨叫得很真实。
霍沉很满意。收工。
他开车回家换衣服。霍小满的房门紧闭。
霍沉敲了敲。我出去一趟。
没有回应。霍沉整理好领带，拿起公文包。
民政局门口，黎晚和言恺站在一起。霍沉独自走过去。
材料带齐了？他问。
黎晚咬着嘴唇。霍沉，我们非得这样吗？
霍沉径直走进大厅。快点。我三点半有会。
离婚手续比想象中快。钢印压下的瞬间，黎晚哭了。
霍沉收起离婚证。抚养权官司下周开庭。
黎晚抓住他胳膊。你不能抢走小满！
霍沉轻轻拨开她的手。法官会判断谁更适合养孩子。
言恺躲在柱子后面不敢过来。霍沉朝他招招手。
言恺小跑过来。霍总...
电影继续拍。霍沉整理袖口。结局改成女主和男主同归于尽。
黎晚倒吸一口气。你变态！
霍沉微笑。下午还有个会。先走了。
公司会议室坐满了人。林玫躲在角落不敢抬头。
霍沉打开投影仪。上个季度业绩下滑5%。谁的责任？
市场部集体低头。霍沉点名。林总监，你说。
林玫声音发抖。是...是我们推广不力...
霍沉放出数据图。不。是有人把客户资料泄露给竞争对手。
会议室鸦雀无声。林玫脸色惨白。
霍沉关上投影。散会。林总监留下。
其他人逃命似的离开。林玫站在原地发抖。
霍沉坐下。你知道是谁。
林玫突然跪下。霍总！是言恺逼我的！他拿照片威胁我！
霍沉倒了杯水给她。明天之前，我要看到所有泄露资料的证据。
林玫拼命点头。一定！一定！
霍沉看看表。你可以走了。
他独自坐在会议室，手机响了。是心理医生赵明。霍先生，您今天预约的三点咨询...
霍沉这才想起来。抱歉，刚办完离婚。改明天吧。
赵明犹豫了一下。您...还好吗？
霍沉望向窗外。很好。前所未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