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我拿到自己的绝症报告,生命只剩最后一个月。我打电话给老公程宴,
他却在陪“体弱多病”的表妹。他匆匆赶回,跪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求我别死,
可他衬衫领口那枚鲜艳的口红印,却不是我的。他不知道,这份病危通知是我亲手伪造的。
这场为他准备的葬礼,才刚刚开始。1这是您的最终诊断报告,舒女士。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是我大学最好的闺蜜周冉,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标题那几个加粗的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疼。胶质母细胞瘤,四期。
周冉犹豫地看着我。小晚,这份‘病危通知书’一旦交到程宴手上,就没有回头路了。
她压低声音,甚至有可能搭上你亲手创办的公司,还有你这五年掏心掏肺的感情。
你真的想好了吗?我淡淡地笑了。没有犹豫。平静地从周冉手里接过那份伪造的报告,
纸张薄薄的,却压着我半生的重量。想好了。我说。那只野狗已经养不熟了,再耗下去,
只会被他连皮带骨吞得干干净净。与其等他动手,不如我亲手把他送进地狱。
周冉叹了口气:程序我都安排好了,一旦你那边开始,我这边的‘疗程’就会启动。
一个月。你只有一个月的表演时间。她看着我,程宴那边,你打算怎么开口?不急。
我把报告放进包里,我想先看看,在我快死的时候,他为我准备的五周年纪念日,
会是怎样的盛大。走出医院,我没有回家,而是驱车去了另一栋大楼。
我和程宴联名买下的写字楼。当年为了让他这个凤凰男在朋友面前有面子,产权证上,
我让他签在了第一个。公司保险柜里,存放着我们的股权协议,当年创业,我占七,他占三。
如今这协议就像个笑话。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我拨通了程宴的电话。那边很吵,
有音乐声,还有女人娇嗲的笑声。他压着声音,小晚?怎么了?我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
我盯着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事,就是提醒你,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那边沉默了一秒。
然后是程月月那把装出来的、又细又弱的声音,像是故意凑在话筒边上说的:哥,
是嫂子啊?你快忙吧,月月这里不要紧的,就是头有点晕……紧接着,
就是程宴慌乱的挂断声。就这样,回头说。我对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扯了扯嘴角。
是了,我怎么忘了。他说,月月是他老家唯一的亲人,体弱多病,从小就拿药当饭吃。
我作为嫂子,理应多担待。五年来,我就是这么担待的。直到半个月前,我车子送去保养,
临时打车回家,在别墅门口的梧桐树下,看见程宴抱着那个“体弱多病”的程月月,
啃得难分难舍。哥,你什么时候才跟那个老女人离婚啊?整天对着一张奔三的脸,
你不腻吗?当初要不是看她能拿钱出来开公司,谁愿意伺候她?
程宴的声音里满是不屑和贪婪。放心,她的公司迟早是我的。等她一无所有,再让她滚蛋!
你敢把这些告诉她,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他话锋一转,又是威胁。多可笑。
他护着的,还是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树后的我,当时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程宴,
当感情变成算计的时候,就连垃圾桶都不配拥有它。2回到别墅,
程宴竟然破天荒地比我先到家。迎接我的不是往常的冷清,而是满屋子的烛光和玫瑰花香。
他大概是从哪个垃圾爱情电影里学的,土得掉渣。他走上来,从身后抱住我。
一股陌生的香水味钻进我的鼻腔,是程月月最爱的那款茉莉斩男香,甜腻得让我犯恶心。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边:小晚,你总算回来了。纪念日快乐。要是在以前,
我会沉溺在他伪装的温柔里。但现在,我只觉得他身上每一寸皮肤都爬满了蛆虫。我没动,
垂着眼问:公司不忙了?他身子僵了一下,立刻解释:再忙,我们的纪念日最重要。
喜欢吗?我准备了好久。我转过身,没看他,视线落在他白色衬衫的衣领上。那里,
有一抹鲜艳的口红印。像一枚肮脏的勋章。他的手抖了一下,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极其不自然。
小晚,我……我下午谈合作,那个客户……我没等他说完,只是平静地抬起头,
逼视着他的眼睛。程宴,你是不是很怕我闻到什么?心虚在他的脸上迅速闪过,
他尴尬地干笑:我能有什么怕你闻到的?来,你看,我还亲自下厨给你做了牛排。
直到这时,我才看见餐桌上那两份卖相惨不忍睹的牛排,焦黑得像是从火灾现场刨出来的。
五年了。他连我们家厨房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五年前,我幽幽地开口,
我们挤在出租屋里,你说等赚了钱,就带我去吃全城最贵的牛排。
那时候你连燃气灶都不会用,却学着给我煮泡面,还烫了一手的水泡。那是我第一次觉得,
这个穷小子,或许真的可以托付终身。我们公司的名字,宴晚,也是取自我们俩的名字。
他说,愿与舒晚,夜夜笙歌宴。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笑话。
我的提及让他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他根本不记得这些了。就在这时,
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月月。他的脸色唰
地一下全变了。不等我反应,他拿起手机就冲到阳台,压低了声音,
语气却是掩不住的焦急和心疼。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别怕别怕,我马上过去,
你等我!几句话后,他匆匆走回来,拿起车钥匙,脸上堆满了我熟悉的愧疚。小晚,
对不起。月月那边……老毛病又犯了,在医院抢救。你知道的,她是我唯一的……
我打断他:去吧。我的平静让他错愕。他大概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懂事地劝他快去,
甚至还会打包他没吃一口的牛排,让他带去给他的宝贝表妹。但他没等到。
我只是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地切着那块难以下咽的牛排,头也没抬。正好,公事要紧。
我把公事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匆匆忙忙地跑了。
听着门外跑车引擎的轰鸣声远去,我拿起手机,点开了早就安装好的定位软件。那个红点,
根本就不是去往任何一家医院。而是……城中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他去得倒是挺急。抢救。
是挺激烈的。3我发了条信息给私家侦探。天悦酒店,总统套房。
我需要一些高清的照片和视频。然后,我面无表情地,将桌上所有的东西,
连同那些恶心的玫瑰和蜡烛,一股脑地扫进了垃圾桶。这屋子里的空气,该换换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趴在马桶边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是一张照片。昏暗的酒店房间里,
程月月穿着一件暴露的真丝睡裙,手里擎着一杯红酒,整个人腻在程宴的怀里。
程宴的领带松松垮垮,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正低头吻着她的脖颈。照片下,
跟着一条信息:舒晚,你不过是个年老色衰的老女人罢了,怎比得上我年轻水嫩?
表哥早就不爱你了,占着程夫人的位置不觉得可笑吗?不如早点把位置腾出来,别自取其辱!
对了,还得谢谢你提醒我呢!要不是你说,表哥都忘了今天是你们的破纪念日!
你家里那些玫瑰,都是我让他买的呢,他说看着那些花,就像看见我一样!感动吗?
等我当了『宴晚科技』的老板娘,执掌你的公司,念在旧情上,还能饶你一条贱命,
让你不至于饿死街头!我看着那些狂妄的字眼,突然觉得可笑。原来他准备的所谓惊喜,
是在另一个女人的指挥下,演给我看的猴戏。而我,就是那个坐在台下,
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傻子。程宴的眼光,竟然差到了这种地步。我没有回信息,也没有动怒。
只是平静地,把这张照片连带着这些文字,截图,然后发给了一个人。我的律师。
附加信息:程月月对程宴不具有法定继承权和夫妻财产分割权,但她这些行为,
够不够构成敲诈和骚扰?我希望她收到的不只是我的警告。堵在胸口的恶心并没有消散。
我起身,从储物柜里拿出了一个很久没碰过的行李箱。这个房子里的东西,
大多都是我亲手置办的。但现在,每一件都让我觉得肮脏。收拾到一半,手机再次响起。
是程宴。我接起来,那边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小晚,你……你还在家吗?
月月她稳定下来了,我马上回来。嗯。你没生气吧?我就知道你最大度了。
我冷笑一声。我没说话,只是对着话筒,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然后伴随着几声痛苦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那边,程宴的声音瞬间就慌了。小晚!
你怎么了?别吓我!没事。我的声音虚弱得像一缕烟,老毛病了,最近咳得厉害。
你不用赶回来,月月比我重要。我就快……我故意没说完。那边已经乱了阵脚,你等我!
我马上!马上就到家!电话挂断。我擦掉刚刚为了逼真而掐出的眼泪,眼神冷得像冰。
程宴,好戏,才刚刚开场。你欠我的,我要你拿命来还。4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面前摆着那份伪造的病危通知书,静静地等着。不到二十分钟,别墅的门就被猛地撞开。
程宴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酒店纵情后的潮红,呼吸急促。小晚!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冲到我面前,通红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慌失措。那副委屈又害怕的模样,
好像真是个担心妻子的好丈夫。我笑了起来,然后慢悠悠地,把手边那份文件推给他。
他的目光落在纸上。当看清胶质母细胞瘤和预计生存期:一个月这些字眼时,
他的脸色从慌乱变成了震惊,再从震惊变成了煞白。他拿着那张纸的手,
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这……这不是真的……他嘴唇哆嗦着,小晚,哪个医院?
肯定是他们搞错了!周冉亲自确诊的。我轻描淡写地搬出我闺蜜的名字,
也是全市最权威的脑科专家。这彻底击溃了他最后一道防线。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紧紧抱住我的腿,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不会的……小晚,你不能有事!
你不要我了吗?你答应过要陪我一辈子的!我们才刚开始过上好日子,
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他的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裤腿。我低头看着他,
看着他这副情真意切的模样,只觉得滑稽。他说他爱我。他说他不能没有我。
可就在一小时前,他还抱着别的女人,说我是个碍事的老女人。他现在哭的,不是我这个人。
而是他即将失去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公司大半的股权,
以及我这个能为他源源不断提供价值的工具。我伸出手,轻轻地,
搭在了他被衬衫领子遮住的后颈。那里,有一枚又小又红的吻痕。那么刺眼。
在他哭嚎的时候,我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掐了进去。程宴疼得嘶了一声,整个人一抖,
哭声都停了。他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和心虚。小晚,
我……我太紧张了,我……他语无伦次。因为在我抬起的眼里,
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深不见底的绝望,
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吸进去。无尽的恐惧吞噬了他。他的小晚,眼里为什么一点光都没有了?
程宴,我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锤子一样砸在他心上。我们结婚的时候,你说过,
我是你生命里独一无二的存在。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他疯狂点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是!当然是!这个世界上只有独一无二的东西才配得上我的小晚!是吗?
我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那这个,是什么?
程宴的瞳孔猛地收缩。U盘里,是私家侦探刚刚发来的,他在酒店总统套房里,
和程月月“抢救”的全过程高清视频。他看着那个U盘,像是看着一颗炸弹,
俊美的脸上血色尽褪。小晚,你听我解释……我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我拿起床头早就备好的一束花,递到他面前。是白色的百合。葬礼上常用的那种。
程月月有一次说漏嘴,说她最讨厌百合,说这花晦气。程宴,给我削个苹果吧。
我想吃你亲手削的。我声音很轻。他愣住了。但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从他慌乱的怀里抽出手,径直走向厨房。然后,拿起最锋利的那把水果刀,又走了回来。
把刀,递给了他。冰冷的刀柄,贴在他抖个不停的手上。他接过刀,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看看U盘。看看我。再看看手里锋利的刀。他拿着刀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一时间,这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我平静得可怕的注视。
5空气仿佛凝固了。程宴的喉结疯狂滚动,他盯着那把刀,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困兽。
他不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这种未知的恐惧,比直接的审判更折磨人。就在这时,
一阵刺耳的手机***,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寂静。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月月。这一次,
他不敢接。我却笑了,笑容很温和,甚至带了点体谅。接吧,别让妹妹等着急了。
她身体不好,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顿了顿,轻飘飘地补充,你可就一个亲人了。
这句话像一根毒针,精准地扎进了他的心脏。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在无尽的挣扎中,
他还是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开了免提。哥……程月月那娇滴滴,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到家了吗?
我一个人在酒店好害怕……这里的床单不是纯棉的,睡着割皮肤……我饿了,
想吃城南那家你常给我买的粥……她在撒娇,在宣示***,更是在向我炫耀。她笃定,
无论我做什么,程宴最终都会选择她。程宴的呼吸一窒。他看了一眼那个致命的U盘,
又看了一眼我毫无波澜的脸。电话那头的程月月还在继续:哥?你怎么不说话啊?
是不是嫂子那个老女人又跟你闹了?她都**十了,更年期到了吧?你快过来嘛,
人家等你哦……话音未落。我当着程宴的面,拿起那个U盘,轻轻一抛,
准确地扔进了旁边烧得正旺的壁炉里。蓝色的塑料外壳遇到火焰,迅速蜷曲,变形,
最后化为一缕黑烟。程宴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以为我会拿这个威胁他,
逼他,让他身败名裂。可我竟然……就这么毁了唯一的证据?在他怔愣的瞬间,
我拿过他手里的刀,和桌上的一个苹果。我把苹果塞进他手里。然后握着他的手,
把刀刃贴了上去。程宴,削个苹果。就当是你为我这个将死之人,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只要你今天,亲手为我削完这个苹果,
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我就当没发生过。程月月,公司,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我只有一个条件。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挂掉她的电话,然后,拉黑她。永远。这才是真正的选择题。一边,
是那个能证明他出轨,但已经被我“销毁”的证据。另一边,是他所谓的“真爱”。而我,
一个快死的“正妻”,给出了最宽宏大量的条件。这看起来,是一道毫无难度的题。
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保住他的一切,继续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馈赠,直到我死。
程宴的呼吸变得无比沉重。他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有挣扎,有愧疚,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电话那头,程月月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催促。哥!
你到底怎么了?哑巴了?你再不来,我就告诉大伯大妈,说你老婆欺负我!
她搬出了杀手锏。程宴的身子猛地一震。他那个重男轻女到极点的妈,
要是知道我“欺负”她宝贝侄女,恐怕能从老家杀过来,当场把我撕了。一秒。两秒。三秒。
在死一样的寂静中,程宴缓缓地,把手里的苹果和刀,放在了桌子上。他避开我的眼神,
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小晚……月月她,真的病得很重。我……我不能不管她。
他说完,甚至不敢再看我一眼,像个逃兵一样,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家门。门被重重甩上,
发出巨大的声响。宣告了这场无声战役的最终结果。我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壁炉里的火焰跳动着,映得我的脸忽明忽暗。终于,我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笑着笑着,
眼泪就掉了下来。五年。我用五年的青春和全部身家,养出了一条白眼狼。我给的退路,
他不要。那好。就别怪我,把他往绝路上逼了。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陈律师,
可以开始了。第一步,申请财产保全和诉前禁令,冻结程宴在公司的所有职务和权限。
第二步,把我们公司账目上,所有被他以『项目开发』名义挪走,
给程月月买房、买车、买包的流水,整理成举报材料。一份,递交经侦,告他职务侵占。
另一份,发给程家村的村长,以及他那个最爱面子的妈。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就说,她养的好儿子,在我这里当小白脸,偷我的钱去养他那个不是亲妹,
胜似亲妹的好表妹。让全村人都看看,他们引以为傲的大学生,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6程宴这一去,整整三天都没有回来。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仿佛那天晚上他的选择,
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也乐得清净,开始着手处理我的“身后事”。公司的股权变更,
不动产的转移,还有给我自己买好的那块墓地。是的,我给自己买了墓地。
就在我父母的旁边。等这一切结束,我会给自己安排一场体面的“葬礼”,
彻底从程宴的世界里消失。我对周冉说:到时候,记得把最好的花圈送到程宴的公司,
挽联上就写:感谢程总大义灭亲,为小三,送发妻。周冉在电话那边笑骂我是个疯子。
疯子?或许吧。不疯,又怎么能熬过这炼狱般的五年。第四天早上,
别墅的门铃被按得震天响。我从猫眼里看出去,门口站着一个我意料之中的人。程宴的母亲,
我的婆婆。她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是常年劳作留下的风霜,和此刻掩饰不住的怒火。旁边还站着两个我不认识的,
大概是程家村赶来看热闹的亲戚。我打开了门。婆婆一看到我,眼睛就红了,
像是要吃人一样。舒晚!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毒妇!我们程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你要这么害我们家阿宴!她尖锐的咒骂声,刺得我耳朵疼。我不动声色地让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