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同意书被甩在我脸上时，冰冷的纸角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
沈聿尘猩红着眼，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掐着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林陌，小唯快死了！她是你双胞胎妹妹！你现在跟我闹脾气，说不捐肾，是想逼死她，
还是想逼死我？”他的声音里满是痛楚与憎恶，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而他怀里，
我那柔弱的妹妹林唯，脸色苍白地靠着他，虚弱地咳嗽，眼角挂着泪：“姐姐，
你别怪聿尘哥哥，都是我的错，是我身体不争气……如果我死了，你就不用为难了。
”看着他们情深意切的模样，我心脏一阵绞痛。明明，当年在孤儿院，救了沈聿尘的人是我。
可他认错了人，将所有的爱与温柔，都给了顶替了我功劳的林唯。如今，他为了这个冒牌货，
要亲手取走我的一颗肾。我闭上眼，再睁开时，一片死寂。“好。”我轻声说，“我捐。
”1.“林陌，你骂谁狗男女？自己不肯捐肾还污蔑我和聿尘哥哥，有意思吗？
”“他只是心疼我，你能不能别心思那么肮脏？”林唯见沈聿尘走了，
立刻收起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走到我的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被沈聿尘推倒时撞到了床角，腰侧疼得厉害，此刻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冷冷地看着她：“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把戏，这里没有你的观众。沈聿尘既然这么爱你，
怎么不把他自己的肾给你？”林唯嗤笑一声，伸手点了点我的额头：“姐姐，
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聿尘哥哥是什么身份？他怎么能为我这种人冒险。但你不一样，
你是林家的养女，是我的姐姐，你为我牺牲，是天经地义的。”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精准地捅进我最痛的地方。是啊，我只是林家的养女。当年，
林家夫妇在孤儿院看见了我和林唯，他们只想领养一个。林唯哭着说她和姐姐不能分开，
善良的林家夫妇心软了，便将我们一起带回了家。可从进门那天起，我就知道，
我只是个附赠品。所有的漂亮裙子、精致玩具，都是林唯的。我只能穿她剩下的，
玩她不要的。所有人都告诉我，要懂得感恩，要好好对妹妹，因为是妹妹的善良，
我才能拥有一个家。包括沈聿尘。他也是被沈家从那所孤儿院领养的。我们三个，
本该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我记得那个下着暴雨的午后，他发高烧，
被孤儿院的恶霸关在小黑屋里。是我，小小的身子撞开了门，背着比我还高的他，
在泥泞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镇上的卫生院跑。我摔倒了无数次，浑身是泥，
膝盖磕得鲜血淋漓。他昏迷中，一直喊着冷。我便脱下自己单薄的外套，紧紧裹在他身上。
后来，我们都被领养了。我第一次在沈家宴会上见到他时，
他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沈家继承人，矜贵又疏离。我鼓起勇气想和他相认，
却被林唯抢先一步。她穿着我最羡慕的公主裙，跑到他面前，红着眼圈说：“聿尘哥哥，
你还记得我吗？下雨天，小黑屋……我找了你好久。”她轻而易举地，偷走了我的过去，
也偷走了我的光。从那天起，沈聿尘的眼里，就再也看不见我林陌了。2.“在想什么？
”林唯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她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是不是在想，
为什么聿尘哥哥只爱我？”“姐姐，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无趣了。你看看你，
整天穿着灰扑扑的衣服，性格沉闷得像个哑巴。男人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她抚摸着自己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眼中满是得意：“而我，会撒娇，会示弱，
我能给聿尘哥哥他想要的一切。我们才是天生一对。”我闭上眼，不想再看她那张虚伪的脸。
“说完了吗？说完就滚。”“你！”林唯气结，但很快又笑了，“算了，
我不跟你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哦，不对，是半死之人。姐姐，你放心，等你把肾给了我，
我会带着你的那份，好好地、幸福地和聿尘哥哥生活下去。”她说完，踩着高跟鞋，
得意洋洋地离开了。病房里恢复了安静，空气中却依然残留着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
熏得我阵阵作呕。我蜷缩在病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人生，要被她这样轻易地窃取？为什么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
我应该为她牺牲一切？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林小姐，如果你想摆脱现在的生活，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我愣住了。这是谁？我犹豫着，回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
“林小姐，你好，我是顾言之。”顾言之。这个名字我听过，
他是这家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心胸外科医生，也是林唯的主治医生之一。我握紧了手机，
沉声问：“你有什么目的？”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目的？我的目的，
是想救一个不该死的人。林小姐，你妹妹的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你，
也不该成为这场阴谋的牺牲品。”我的心，猛地一沉。
3.我和顾言之约在医院楼下的咖啡馆见面。他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
看起来斯文儒雅。他递给我一份文件袋，示意我打开。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病历和检查报告。
“这是林唯从第一次肾病发作到现在的全部医疗记录。”顾言之推了推眼镜，
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你看最后一页的毒理学检测报告。
”我的目光落在报告单上，瞳孔骤然收缩。在林唯的血液样本里，
检测出了一种罕见的慢性肾毒性物质。这种物质，如果长期小剂量摄入，
会导致肾功能不可逆的衰竭。“这……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在发抖。“意思是，
你妹妹的肾衰竭，不是病理性的，而是人为的。”顾言之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有人在长期对她下毒。”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下毒？谁会这么做？
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我猛地抬头看向顾言之：“是她自己？
”顾言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很聪明。没错，根据我的调查，这种毒物非常隐蔽，
只有她自己能接触到。她从两年前就开始给自己下毒，一步步将自己的肾脏毁掉，为的，
就是今天这个局面。”“为什么……”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毁掉自己的身体，
就为了要我一颗肾？”“不。”顾言之摇头，“她要的，不止是你的肾。她要的是你的一切，
是你的身份，是你的人生。”他从另一个文件袋里，抽出了一份协议。《身份置换协议》。
甲方：林陌。乙方：林唯。协议内容简单粗暴：手术后，林陌将自愿放弃现有身份，
使用林唯的身份信息出国生活，终身不得回国，不得与沈聿尘及林家任何人联系。作为交换，
林唯将获得林陌的身份，成为名正言顺的“林陌”。协议的末尾，
甚至有林家父母和我养父母的签名。我的血，一瞬间凉透了。原来，
这不止是林唯一人的阴谋，这是他们所有人的合谋。他们要的，从来都不只是一颗肾。
他们要的是我这个人，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4.“他们觉得，你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顾言之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在他们眼里，林唯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
是沈聿尘的白月光。而你，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养女，一个不该存在的影子。只要你消失了，
一切就都圆满了。”我看着那份协议，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了锋利的刀刃，将我凌迟。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原来如此。原来我这么多年的忍让和付出，
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听话，足够懂事，
总有一天他们会看到我的好。可我错了。在他们心里，我早就被判了***。“为什么要帮我？
”我擦掉眼泪，抬头看向顾言之。我们素不相识，
他没有理由冒着得罪沈家和林家的风险来帮我。顾言之沉默了片刻，说：“因为，
我姐姐也曾和你一样，被逼着为家人捐献骨髓，最后死在了手术台上。我不想看到悲剧重演。
”他的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悲伤和决绝。“林小姐，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他将文件推到我面前，“选择权在你手里。是继续当一个任人宰割的牺牲品，
还是……为自己活一次？”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和我相似的，
对这个不公世界深深的恨意。我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那份荒唐的《身份置换协议》上，
签下了我的名字。林陌。但这一次，我不是妥协。是宣战。5.手术前一天，林唯来找我了。
她穿着沈聿尘亲自为她挑选的昂贵病号服，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看起来不像个病人，
反倒像个来度假的公主。她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新护照和机票放在我的床头。“姐姐，
这是你的新身份。林唯。以后，你就是我了。”她笑得天真又残忍，“机票是明天下午的，
直飞瑞士。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有最好的疗养院，你可以在那里安度余生。”我拿起护照，
翻开，上面是我的照片，名字却变成了“林唯”。“余生？”我轻笑出声，“听起来，
像是对我这个失败者的施舍。”林唯的脸色沉了下来：“林陌，你别不识好歹。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聿尘哥哥爱的是我，爸妈疼的也是我。你本来就不该存在。现在，
你用一颗肾，换一个全新的、富足的人生，你应该感谢我。”“感谢你？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感谢你偷走我的人生？感谢你毁了我的健康？林唯，
你真是刷新了我对***的认知。”“随你怎么说。”林唯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反正，
从明天开始，我就是林陌，是沈聿尘唯一的爱人。而你，
只是一个远在瑞士、无足轻重的林唯。”她俯下身，
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对了，忘了告诉你。当年在孤儿院，
其实聿尘哥哥第一次见到的人，是你。他那天夸你的眼睛很亮，像星星。我嫉妒坏了，
所以才抢先一步，告诉他，救他的人是我。”“你知道吗？他有多爱那双‘救’了他的眼睛。
这些年，他看我的眼神，有多温柔。姐姐，那种被爱包围的感觉，你这辈子都体会不到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原来，他不是没有看到过我。
他只是，再一次地，选择了我妹妹。看着林唯那张得意的脸，
我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烟消云散了。我平静地看着她：“好，我答应你。但是，
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手术后，我要沈聿尘亲自送我上飞机。我要让他，
亲眼看着‘林唯’离开。”林唯皱了皱眉，似乎在揣摩我的意图。我继续说：“你不是说，
他爱你吗？那就让他用行动证明。让他亲手送走我这个‘麻烦’，
也算了却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纠葛。这样，你才能高枕无忧，不是吗？”这个提议，
正中林唯下怀。她最担心的，就是我和沈聿尘之间藕断丝连。如果沈聿尘能亲手送我走，
那就代表着，他心里真的彻底没有我了。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好，一言为定。
”6.手术当天，我被推进了手术室。沈聿尘就站在门外，他没有看我一眼，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隔壁手术室的林唯身上。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担忧。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麻醉师正在做准备。我看着天花板上那盏巨大的无影灯，
光线刺得我眼睛生疼。恍惚间，我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同样冰冷的雨夜。
我背着高烧的沈聿尘，摔倒在泥地里，他迷迷糊糊地抓住我的手，对我说：“别怕，
哥哥会保护你。”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些承诺，说出口的瞬间，就已经过期了。
麻药注入身体，我的意识渐渐沉沦。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
我看到顾言之站在手术室的观察窗外，对我做了一个“放心”的口型。我闭上了眼睛。林唯，
沈聿尘，爸爸，妈妈……这场由你们精心设计的游戏，现在，轮到我来制定规则了。
7.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个陌生的病房里。腹部的伤口传来阵阵钝痛，
提醒着我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浩劫。一个护士走进来，见我醒了，
脸上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林小姐，您醒了。感觉怎么样？”她叫我，“林小姐”。
不是林陌，也不是林唯。我挣扎着想坐起来，顾言之及时出现，按住了我。“别动，
刚做完手术，小心伤口裂开。”他熟练地检查了一下我的各项体征，又看了看输液袋，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我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厉害，
“手术……成功了吗？”“很成功。”顾言之的语气很轻松，“我的技术，你还不放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林唯的手术也很成功，她现在已经转入VIP病房，
沈聿尘和你的家人都在陪着她。哦，不对，现在，她才是‘林陌’了。”我的心，
还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那我……”“你现在是林唯。”顾言之递给我一面镜子，
“看看你的新身份。”镜子里的人，是我，又不是我。我的脸上多了几道浅浅的疤痕，
颧骨的位置还有一片淡淡的淤青。这些，都是顾言之用特殊的化妆技术做出来的。
“按照计划，你现在因为手术并发症，加上长期抑郁，精神状态很不稳定，甚至有自残倾向。
”顾言之解释道，“这些伤，是为了让你的‘人设’更可信。
”我看着镜中那张憔悴又带着伤痕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从今天起，林陌死了。活下来的，
是林唯。一个即将被所有人抛弃的，可怜的牺牲品。8.三天后，我“被”出院了。
来接我的人，是沈聿尘的司机。他全程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只是像押送犯人一样，
把我送到了机场。沈聿尘已经在VIP候机室等我了。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他看到我脸上的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但很快就被厌恶所取代。“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冷冷开口，“你脸上的伤，
是你自己弄的，与我无关。林唯，别再耍这些博取同情的把戏，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叫我，林唯。叫得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我低下头，
配合地扮演着一个懦弱又绝望的角色，声音细若蚊蚋：“我没有……我只是……有点害怕。
”“害怕？”沈聿尘嗤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你安分守己，
不存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这里面有一千万。拿着它，去瑞士，好好治你的病。以后，
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小陌面前。”他口中的“小陌”，自然是那个拥有了我的肾，
也拥有了我的身份的林唯。一千万，买我一颗肾，买我后半生的自由。真是，好大方啊。
我没有去捡那张卡，只是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聿尘哥哥，”我学着林唯的语气，
怯生生地叫他，“你能不能……抱我一下？就一下。”沈聿尘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恶。“林唯，你闹够了没有？”“就当是……告别。
”我的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声音里带着哀求，“我们一起长大，就算没有爱情，
也总该有点兄妹之情吧？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就当是，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好不好？
”或许是我的样子太过可怜，又或许是他急于摆脱我这个麻烦。他终究，
还是不耐烦地朝我张开了双臂。那是一个极其敷衍的拥抱，他的身体僵硬，
手臂甚至没有碰到我的后背。但我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他西装口袋里，那个坚硬的轮廓。
那是我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个亲手雕刻的木质平安符。我曾以为他早就扔了，
没想到，他一直带在身上。那一瞬间，我的心防，差点崩溃。但很快，我就清醒过来。
他带着它，或许只是习惯。又或许，他以为，这也是林唯送的。我迅速地，
将一个微型窃听器，粘在了他的衣领内侧。这是顾言之给我的。他说，要想赢得战争，
就必须知己知彼。我松开他，退后一步，对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你，
聿尘哥哥。祝你和姐姐……白头偕老。”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向登机口。沈聿尘，
林唯。游戏，正式开始。9.飞往瑞士的航班上，我戴上耳机，
里面传来的是从沈聿尘那边传来的实时声音。他送走我之后，立刻就回了医院。“聿尘哥哥，
你回来啦！”林唯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那个麻烦……走了？”“嗯。
”沈聿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疼……”林唯开始撒娇，“你亲亲就不疼了。”接下来是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亲吻声。
我面无表情地关掉了窃听器。顾言之说得对，我不该对沈聿尘抱有任何幻想。他根本不值得。
飞机在云层中穿行，我看着窗外变幻的云海，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瑞士，一个新的开始。
我不再是林陌，也不是林唯。我只是我。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准备复仇的幽灵。
10.我在瑞士的生活，平静得有些不真实。顾言之帮我安排好了一切。
一栋可以看见雪山的房子，一个专业的医疗康复团队。我的身体在一天天好转。
腹部的伤口已经结痂，脸上的“伤痕”也早就洗掉了。我每天都会对着镜子，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林陌，你要为自己活下去。
我和顾言之每天都会通话。他会告诉我国内的情况，也会指导我如何进行康复训练。
通过窃听器，我对沈聿尘和林唯的生活了如指掌。他们出院后，就住进了沈聿尘的私人别墅。
沈聿尘对“林陌”极尽宠爱，几乎是有求必应。名牌包包，高定礼服，
稀世珠宝……他像是在弥补什么一样，疯狂地用物质来满足林唯。而林唯，也乐在其中。
她每天的生活，就是逛街，SPA，参加各种名媛派对，俨然一副豪门女主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