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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发表时间: 2025-09-23

他的脸色白得似雪。

不止他,默默缩在角落里的杨天情,都被惊到了,一脸的惨色。

她没想到,晏姜真的死了。

不但死了,还被挖掉了心脏。

寂静。

死一般地寂静。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一般,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铃铃铃。

直到樊柏元的手机***响起,满室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死寂才被打破。

是黎母打来的电话,问樊柏元找到黎饮宴没有,时间差不多了,让他尽快把人带到殡仪馆去。

樊柏元这会儿也没心思跟黎母多说,含糊地应了几句,保证很快把人带到后,就把通话给掐了。

挂了电话后,樊柏元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保持着原有的站姿。

他觉得黎饮宴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不敢上前去。

偌大的空间,再一次陷入死寂。

直到设定好的闹钟“滴滴滴——”响起,提醒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樊柏元才把手机收起来,战战兢兢地开口。

“先过去吧,别误了时间。”

黎饮宴没动。

他就这样直直地僵在那里,神情恍惚,显然是听不见樊柏元的话。

樊柏元皱眉,又喊了几遍,都没能够让黎饮宴回神。

没办法了,只能直接上手,半拖半拽地把人拉走。

对于他的动作,黎饮宴始终没有反应。

他就像是没了生命的木偶般,由着樊柏元拖拽。

直到被塞进车里系上安全带,才恍然地回过神,机械般地转头,看向驾驶座的樊柏元,“你亲眼看着——”

他的嗓子干涩得得厉害,像是整个喉咙都被粗砺的沙石裹住,一句完整的话没有办法说完。

樊柏元怎么会不知道黎饮宴要问的是什么?

他抿唇,有点不想说,怕***到黎饮宴。

可黎饮宴的眼神实在锋利,凌迟般在身上一刀刀切割着,樊柏元崩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够承受住,开了口,“我没有亲眼所见,但当时法医进去的时候,太平间只有晏姜一个……”

所以,不是演戏。

更不是为了逼迫他露面耍的把戏。

是真的。

她真的已经……

黎饮宴的指骨收紧。

安全带被攥得变了形,一点点勒进皮肉里,将本就被划伤的手弄得鲜血淋淋。

樊柏元看得一阵心惊肉跳, 想说点什么让黎饮宴冷静下来,张了口,脑子却一片空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黎饮宴再次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如同落下的柳絮,感受不到一丁点重量,在车内狭小压抑的空间里却格外地清晰。

“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由着他们胡来?”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黎饮宴倏地提高了音量打断,他的声音扭曲得厉害,从未有过的凌厉。

樊柏元一瞬间被吼懵了。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你、你之前总说,有一天要把晏姜的心挖出来还给茵茵……所以伯母带人过去的时候,我以为是你授意的……”

樊柏元的话,如同利爪般,狠狠地划破了黎饮宴的胸膛,捏爆了他的心脏,让他瞬间没了质问的勇气,也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只剩下胸口不断传来的,撕裂剧痛。

是啊。

如果不是他这些年的纵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次次让晏姜难堪,弃她如敝履,身边的朋友怎么会不拿她当回事,想羞辱就羞辱,想嘲笑在就嘲笑;母亲又怎么会做出人才刚死,就将她剥骨挖心这样残忍的事?

这一切,都是他纵容的结果。

他根本没有资格质问樊柏元。

晏姜这事,最该被审问的人,是他自己。

掌心忽然刺痛了一下。

黎饮宴木然地低头,这才发现手机屏幕被捏裂了,手心扎进去了一块碎裂片,稍稍一动,就往血肉里钻,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染红了整个手掌。

狭小的空间里满满都是鲜血的味道,刺鼻地锈腥。

黎饮宴却闻不到。

他看着掌心里的手机,长指在满是蛛网裂缝的屏幕上移动,要发点什么,想到线那头的人永远不会再有回应,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盯着满是裂痕的手机,盯着微信对话框顶端那个再熟悉的名字,身体脱力地往后靠,整个人瘫倒在了椅背上,手臂搁到眼睛上,干涩沙哑地低唤了一声,“晏姜……”

“饮宴……”

那么多年的朋友,除了晏姜出轨生下别的男人孩子那次,樊柏元还从没见黎饮宴这样过,心头惶惶的。

他一直以为黎饮宴对晏姜彻底厌弃没感情了,恨不得晏姜立刻死了给茵茵陪葬,谁知道……

“医院离这里不远,要不拐过去一下?开快点的话,见一面的时间还是有的。”

黎饮宴刚要点头,樊柏元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是黎母打来的,问他们在哪里,为什么还没到。

黎母的音调拔得很高,刺耳声音从话筒穿透而出,狠狠地扎着两个人的神经。

樊柏元一向不擅长应付长辈,加上方才因一时心软脱口而出要送黎饮宴去见晏姜的提议,心里虚得厉害,根本没办法面对黎母,便把手机递给了黎饮宴。

黎饮宴才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哑着声喊了一句“妈”,凌厉的质问就铺天盖地地砸了过来——

“黎饮宴,你怎么回事?你妹妹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还要我派人三催四请!”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医院?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你妹妹的后事更重要??”黎母话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止住,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变得无比凄厉,“黎饮宴,你不会是知道妈妈带人去把那女人偷了茵茵的心拿回来,觉得她死了还要遭罪,心疼了,所以跑去医院看那个***了?”

“我——”黎饮宴张口想要否认,话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刚才,的确是动了去医院的念头。

若不是这通电话,车子此刻恐怕已经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了。

这短暂的停顿,一下子就触到了黎母的逆鳞,她的情绪瞬间就崩溃了,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