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不看他，只问结婚协议什么时候签好。
宋柏当即沉下了脸。
周欣芷走过来，状若无意地牵住宋柏的手：“柏哥，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都说了你不能吃凉的，听说我喜欢吃冰淇淋，你就非要跟我一起分享。”
“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周欣芷娇嗔，似在责怪。
我没什么表情地后退两步，把舞台交给想“表演”的人，转身就要走。
宋柏却破天荒没忙着去安抚周欣芷，反是叫我的名字：“苏禾，你怎么在医院？”
我没回答，更没回头看他。
09
我的猫好像丢了。
下午从花园回来之后，我就一直没看见可可。
起初，我只以为可可又出去玩了。唤了几声也没见着可可回来，我才开始慌张。
护工阿姨安慰我，说可可也许只是出去玩了，医院还有好几只流浪猫，经常聚在一起玩，让我不要担心。
可是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我沿着花园走了一遍，每一片草丛都翻找过去。护工阿姨看我实在着急，也帮着我一起找。
夕阳西沉，天渐渐变暗，遥远的天边出现了一团乌云。乌云汇聚，暗紫色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可可！”我焦急地呼唤着，翻找树丛时不小心滑倒，摔倒进绿化带里。
低矮的灌木划伤了我的手臂，我却感觉不到疼，一丛一丛绿植找过去。
我们找了整整三小时，依然一无所获。
我突然想到下午遇见宋柏的事。
从前，可可其实挺黏人的。
黏我，也黏宋柏。
抖着手拿出手机，我给宋柏打去电话。
振铃振了很久，对面都无人接听，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电话又被接通了。
只不过，接电话的人是周欣芷。
周欣芷语气里是一如既往的甜蜜，全然把自己当成了宋柏的家属：“苏苏姐，这么晚找柏哥，是有什么事吗？”
我心急如焚，没时间理会周欣芷的小心思，开门见山就问：“宋柏呢？”
周欣芷还没回答，我却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猫叫。
“可可？”我急声唤道：“可可！”
“嘟嘟嘟——”
电话突然被挂断。
10
我驾着车疾驰，车窗摇下，夜风如刀刃般切割着我的皮肤。
耳边全是风声，我脑海里却只剩下方才在电话里听到的那声猫叫。
我确定那是可可，跟了我这么久的小猫，我不可能认错。
今天下午，遇见宋柏的时候，可可就在我旁边，可可多半是认出了宋柏，然后跟着宋柏回了宋家。
可是宋家，早就已经不是家了。
连我都回不去，更何况是被我收养的可可呢？
我不敢想象可可会经历什么，只能紧绷着神经，用最快的速度往宋家赶去。
半个小时后，宋家。
宋家大门紧闭，我靠边停车。
因为太着急，我没想太多，输入了以前的密码。等门上的报警器响起，提示密码错误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宋柏带着他的白月光，住进了我跟他的家。
白月光登堂入室，改掉了密码，我成了彻彻底底的外人。
挺可笑的。
我深吸口气回到车上，拍响喇叭。
“滴滴滴——”
“滴滴滴——”
“滴滴滴——”
喇叭响了三次，门内终于传来脚步声。
周欣芷身着一件酒红色的丝绸睡衣，倚门看着我，神情不悦，好似她已经成为了这栋房子真正的主人：“苏苏姐，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问：“可可呢？”
“可可是谁？”
“我的猫呢？”我紧紧捏着方向盘。
周欣芷摆弄着新做的指甲：“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