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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3

顾沉的白月光回国那天,他扔给我一件染着口红印的衬衫。“手洗,她习惯不了洗衣机。

”我低头盯着癌症晚期诊断书,倒计时7天的手机屏幕幽幽发光。

后来他砸碎所有洗衣机疯找我时,我正躺在太平间让护士帮我化妆:“骨灰盒要镶钻的,

毕竟顾总说过——我只配最闪的垃圾桶。”---1“哗——”水龙头拧开,

冰冷的水冲进盆里,瞬间激得我指尖一麻。已经是深秋了,自来水带着一股渗入骨髓的寒意。

我没吭声,把手里那件质地精良的白色男士衬衫,慢慢按进水里。衬衫领口上,

一个鲜红的唇印,像血,又像某种嚣张的宣告,刺眼地烙在那里。口红的质地很好,

带着细微的闪,在水光下晃着暧昧的光泽。不是我的颜色。我从来不用这么鲜艳,

这么具有攻击性的红。“用手洗,轻柔点,别用刷子。”顾沉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没什么温度,带着他一贯的发号施令的口吻,“薇薇皮肤嫩,受不了洗衣机搅过的硬茬。

”林薇。他的白月光。心头那颗朱砂痣。今天刚回国。这件衬衫,

大概就是久别重逢最直接的见证。我盯着那个唇印,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三年前,

我们刚结婚那会儿。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头顶,半真半假地说:“苏晴,

以后我的衣服都归你洗,只能是你手洗,洗一辈子。”那时我以为这是情话,

是占有欲的另一种甜蜜表达。现在才明白,他只是觉得,我比较适合做这些。

盆里的水漫上来,浸湿了我家居服的袖口,冷意沿着手臂往上爬。我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指,

碰到了藏在左边口袋里的那张纸。折叠得整整齐齐,却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心口发疼。

诊断书:胃部恶性肿瘤,晚期。预计生存期,3-6个月。建议立即入院治疗。

医生的话言犹在耳,平静又残忍:“苏小姐,很遗憾……已经广泛转移,手术意义不大。

积极治疗的话,或许能延长一些时间,但过程会非常痛苦。”我选择了保守治疗。换句话说,

我等死。从医院出来,我就把手机屏保换成了一个巨大的、鲜红的数字“7”。七天。

不是我还能活七天,而是我给自己定的,留在顾沉身边的最后期限。七天后,无论结果如何,

我都会离开。我想用这最后七天,看看我这个占了“顾太太”位置三年的人,在他心里,

到底有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现在看来,答案比我想象的还要可笑。“动作快点,

洗完把客厅收拾一下。薇薇等会儿要过来坐坐,她不喜欢看到房子里乱糟糟的。

”顾沉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那是提起林薇时他特有的语调。

我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淹没在水流声里,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衬衫在水里慢慢浸透,那个唇印的颜色似乎晕开了一些,像一团化不开的胭脂,缠缠绕绕,

玷污了这一盆清水。我挤了点洗衣液,徒手搓洗起来。冷水冰得指关节生疼,

一点点变得僵硬。胃部也开始隐隐作痛,一阵紧过一阵。今天还没来得及吃止痛药。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我咬着牙,继续揉搓那件衬衫。领口,袖口,一处都不放过。

尤其是那个唇印,我反复地、用力地搓着,指尖隔着柔软的布料,能感觉到领口挺括的衬骨。

搓了很久,手都泡得发白起皱了,那抹红色终于淡了下去,变成一片模糊的浅粉。

就像我这三年,无论怎么努力,终究洗不白我在他心中的形象。一个趁虚而入,

拆散他和真爱,占了位置的卑劣女人。“还没好?”顾沉似乎等得不耐烦,脚步声靠近。

我猛地回过神,下意识想把诊断书往口袋深处塞了塞,却摸了个空。心下一慌,

低头看见那张折叠的纸片一角,从口袋边缘露了出来。幸好,顾沉的注意力并不在我身上。

他站在卫生间门口,皱着眉打量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挑剔:“洗件衣服也磨磨蹭蹭。

动作麻利点,别摆出那副委屈样子,没人欠你的。”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比如,

我胃很疼。比如,水很冷。但最终,只是化作一个更深的低头。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他只会觉得我矫情,是在用这种方式对抗他的“命令”,是在无声地指责他的林薇。

他见我不说话,像是默认了我的“不识趣”,语气更冷了几分:“洗完用熨斗烫平,

薇薇喜欢挺括的感觉。对了,阳台上有条我的***,昨天换下来的,一起手洗了。”说完,

他转身就走,去客厅等待他尊贵的客人了。***?我扶着洗手盆边缘,慢慢直起腰,

胃里的绞痛让我几乎直不起身。走到阳台,果然看见一条男士***,随意搭在晾衣架上,

显然是昨天洗完澡他顺手扔在那儿的,等着我来处理。三年了,他一直这样。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把我当成了免费的保姆,还是那种不需要尊重,只需要绝对服从的保姆。

我取下那条***,走回卫生间,扔进另一个空盆里。冰冷的自来水再次倾泻而下。

我看着水里漂浮的男性贴身衣物,再看看自己这双因为冷水和病痛而微微颤抖的手。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悲凉,几乎将我淹没。苏晴,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期待什么?

难道指望在生命的最后几天,他突然发现你的好,对你温情脉脉,幡然醒悟然后痛哭流涕吗?

别傻了。你洗的不是衣服,是你早就该丢弃的自尊。而你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不值得再浪费在这个从来不曾珍惜你的男人身上。2门***清脆地响了起来。几乎是同时,

客厅里传来顾沉急促的脚步声,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轻快。“来了!”他打开门,

声音里的温柔能滴出水来:“薇薇,快进来,外面冷吧?”“还好啦,就是风有点大。

”一个娇柔的女声响起,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阿沉,你这里还真不好找呢。

”“下次我去接你。”顾沉的声音满是纵容。我站在卫生间的门口,透过门缝,

能看到玄关的情景。林薇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羊绒大衣,围着精致的丝巾,妆容完美,

长发微卷,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得体。她笑着脱掉高跟鞋,顾沉立刻弯腰,

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毛茸茸的女士拖鞋,放在她脚下。那双拖鞋,我昨天在超市看到,

觉得可爱摸了一下,顾沉当时还说:“幼稚,不适合你。”原来,不是拖鞋幼稚,是人不配。

林薇换好拖鞋,很自然地挽住了顾沉的手臂,目光在房子里扫视一圈,最后,

落到了站在卫生间门口,手里还沾着肥皂泡的我身上。她脸上掠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

随即化为歉意的笑:“哎呀,苏晴姐在忙啊?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顾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眉头立刻蹙起,仿佛我出现在这里,是一种碍眼的存在。

“她没事,洗点东西。你坐。”他拍了拍林薇的手背,引着她往沙发走去。经过我身边时,

林薇的脚步顿了一下,视线落在阳台晾衣架上那件已经洗好、正在滴水的白衬衫上。

她脸上浮起一抹红晕,略带羞涩地看了顾沉一眼,小声嗔怪:“阿沉,你也真是的,

怎么让苏晴姐洗那件衣服……多不好意啊。”顾沉嗤笑一声,声音不大,

却足够我听得清清楚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不就是做这个的。”一句话,

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捅进我心窝。是啊,我就是做这个的。顾家的保姆,还是不带薪,

陪睡的那种。胃里猛地一阵剧痛,我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小腹,额上的冷汗冒得更密了。

“苏晴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林薇注意到我的异样,语气带着关切,

但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探究和得意,没有逃过我的眼睛。顾沉也瞥了我一眼,

眼神里只有不耐:“她能有什么不舒服?别管她,你喝什么?咖啡还是茶?”“红茶吧,

谢谢阿沉。”顾沉去厨房倒水了。林薇却没有立刻去沙发坐下,而是慢悠悠地踱步到阳台,

靠近那件晾着的衬衫。她伸出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指,轻轻摸了摸衬衫的领口,那里,

曾经印着她的唇印。然后,她回头,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胜利者的微笑。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她说:“洗得真干净呢,苏晴姐。不过,有些东西,沾上了,

就永远洗不掉了,你说是不是?”我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味。

是咬破嘴唇了吗?还是……胃出血的征兆?医生说过,肿瘤侵犯血管,可能会有出血。

我强忍着眩晕和恶心,没有回应她的挑衅。和一个将死之人争这口舌之快,毫无意义。

顾沉端着红茶回来了,体贴地递给林薇。林薇立刻换上甜美的笑容,接过杯子,小口啜饮着,

和顾沉言笑晏晏,讨论着晚上去哪里吃饭,回忆着他们大学时的趣事。我像个透明的幽灵,

默默退回卫生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那片刺眼的温馨。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

我缓缓滑坐到地上。胃部的疼痛排山倒海般袭来,比任何一次都要剧烈。我颤抖着手,

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强效止痛药,干咽了两片。药效发作需要时间,这段时间,

每一秒都是煎熬。手机从另一个口袋滑落,屏幕亮起。那个血红的“7”,变成了“6”。

倒计时,又少了一天。而我,在这最后的六天里,还在为他手洗***,

还在承受着他和白月光的双重羞辱。苏晴,你真是……可悲又可笑。外面的笑声隐约传来,

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耳膜上。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

再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也许,连这六天,都是多余的。3接下来的两天,

顾沉几乎不着家。他陪着林薇,熟悉国内环境,办理各种手续,购置物品,

仿佛要把缺失的三年时光一下子补回来。我乐得清静,虽然胃痛依旧时不时发作,

但至少不用面对他们,精神上的折磨少了许多。我开始悄悄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家里属于我的物品少得可怜。大部分东西,都是顾沉的,

或者这个家的。我挑了几件常穿的,有纪念意义的衣服,一些必要的证件,和那张薄薄的,

却重若千钧的诊断书。整理的时候,我在衣柜最底层发现了一个旧盒子。

里面装着我和顾沉刚认识时的一些小物件,电影票根,一起旅游的车票,

还有他送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礼物——一条廉价的银链子,当时他说,

等有钱了给我换条铂金的。后来他有钱了,却再也想不起这回事。盒子上落满了灰,

就像我们那段短暂的、或许从未真实存在过的感情。我拿起那条银链子,在手里摩挲了一下,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过去不值钱,回忆更不值钱。第四天晚上,顾沉回来了,

脸色却不太好看。他径直走进卧室,把我刚从烘干机里拿出来,

正准备叠好的衣服一把扫到地上。“苏晴,你是不是动我东西了?”他语气阴沉,

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我愣了一下,看着散落一地的衣物,平静地问:“动你什么了?

”“我放在书房抽屉里的那块表!百达翡丽那块!怎么不见了?”他盯着我,眼神锐利,

仿佛我已经是个贼。我心里一沉。那块表我知道,价值不菲,是他前段时间拍下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