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那年,许宴挨了我爸劈头三棍,抱着我跑了十几里地逃出大山。
后来他身兼数职,顶着血肉模糊的掌心和被车压断的腿也要供我上大学。
二十三岁,为了阻止妄想意外保研的舍友,他被一刀插入心脏生命垂危。
婚后,他事业有成,黑卡密码是我的生日。
直到短信上发来一笔不属于我的购房消费。
我跟着定位赶去,房子里许宴正和陌生女人热情相拥。
“嫂子好,我从小就是许宴的童养...不对,是许家的养女。”
许妍妍无辜的望着我,眼底讥讽。
可笑的是,我和许宴相识多年,他竟从未提过养女的存在。
愤然离去后,她带着所谓的亲戚围堵晚宴声称是在给我撑场面。
可我却顶着无数猥琐目光和污言秽语在来客面前丢尽颜面。
最后,在我和许宴的结婚纪念日上,她为了道歉长跪不起。
可我看到的却是她脖间故意露出的红痕。
“林欢!妍妍天生体弱,你好歹毒的心竟然让她下跪!”
许宴心疼的将她抱起,我也失望至极。
“许宴,以后别再藏着掩着了,离婚吧。”
我当场拟了离婚协议,却被许宴咬牙切齿的一把撕碎。
“林欢,那你欠我的又该怎么还?”
……
我看着许宴一脸冰冷的走了过来,将撕碎的离婚协议甩在我的脸上。
我不语,只是脑中回忆起从前种种随后拿起一旁桌上的餐刀。
那所谓的欠,抵的不就是这条命,既如此我还他便是。
餐刀对准心脏的部位落下,许宴的脸上露出些许慌张,一掌打向我握刀的双手。
腕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刀锋避开心脏划过手腕大片血迹留了下来。
“林欢!你在干什么傻事?妍妍真的只是我许家的养女,不要这样小心眼好么?”
许宴眼底满是不耐,看了几眼我手上的伤口没有理会。
“就算你想死也别死在这,妍妍晕血,别脏了她的眼。”
闻言,我心里一滞像是扎进了根刺。
是,他的宝贝养女晕血,而我却划破了动脉血流如注。
得不到及时救治的我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但尽管如此,他最关心的还是只有许妍妍。
我转身正要摔门而去许妍妍竟一把拽了上来。
“嫂,嫂子对不起!我真只是想道歉!不是故意让你误会的!”
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猛地掐住我被割破的手腕。
霎时间,血喷溅而出滴在她原本敞开的衣领上,里面的红痕又一次刺入我的眼球。
“林欢,快拿开你手,妍妍都被你弄脏了!”
许宴上前猛地将我推开,仔细的帮许妍妍整理衣领。
在看到红痕后,他眼神黯淡了几分,显然是心虚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我刚想骂回去,可脑袋突然开始天旋地转。
“啧,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为了求生,我极力拉高嗓音呼喊。
“哼,这么浅的伤口和我当年替你挡下的比起来差远了。”
“林欢,你也好意思用这点小把戏博取我的关注?恶心。”
许宴不为所动,皱着眉看我缓缓跌坐在地,嫌弃的像是在对待路边的一条野狗。
可他以前对我总是温柔到了骨子里,就像是如今这般对许妍妍的好一样。
眼前一片恍惚,全身的力气都在消失。
我暗自叹了口气,虚弱的抬头对上许宴的视线。
“罢了,还你这条命,从此之后我们两清。”
我咬牙一字一句出口,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可失去意识的最后,耳边听到的却是他恼怒的声音。
“林欢,你真是自以为是,这条命我这辈子都不会稀罕。”
“叫救护车吧,我倒要看看她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再次睁眼,鼻尖充满了消毒水味。
我缓缓坐起身,入眼便看到许宴坐在床前削苹果。
苹果寓意平安,是我的最爱。
他又熟练的将果切块雕成小兔子的样子,那也是我最喜欢的形状。
原来他都还记得。
“许宴哥哥,我带了亲自熬的鸡汤来看嫂子!”
许妍妍连门都没敲便直接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厚重的保温桶。
见状,许宴立马放下刀转而将保温杯夺过。
而那刚削好的苹果他也熟练的全都递给了许妍妍。
“妍妍真是善良,竟然还不计前嫌的给你煲鸡汤。”
许宴嫌弃的瞟了我一眼,随手将保温桶丢了过来。
滚烫的桶壁凑巧压到腕间,让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
看着绷带上逐渐渗透的鲜血,我忍痛猛将桶朝许宴身上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