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就不想活了,
可爸妈死前死死地攥着我的手「囡囡你答应妈妈,好好活下去。」
我总是在活着和想死自己挣扎着,
直到孩子的降临,我才燃起了那么一丝的求生欲,
可孩子还是被他的对家害死了,
那一刻起,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了黑白两色。
我一心求死,不吃饭也不说话,
陆宴礼发了疯,猩红着眼质问我:「陆晚瓷,我的腿你还没还清,你敢死!」
以往能将我钉在原地的愧疚,那一刻却没用了,
于是,在那些我用刀片划破手腕、吞下大把安眠药的夜晚,他不再提那双腿。
他只是从背后抱紧我,滚烫的呼吸落在我的耳廓,
「阿瓷,别离开我,我会陪着你的。」
「我们会相伴一生,永远不分开。」
转念想起他不久前冷着脸,说着从未对我许诺过什么。
我再也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悲凉。
抬手直接抢过安暖手里的骨灰盒,狠狠砸在地上!
还没出生的孽种,哪里有什么骨灰。
还不等她反应,我抬脚就将她踹进了旁边挖好的墓坑里!
「陆晚瓷你疯了!阿暖的身体还没好!」陆宴礼脸色大变,惊呼出声。
「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我抱起我爸妈的骨灰盒,撕掉上面刺眼的黄符,转身就要走。
陆宴礼却一步拦在我面前,脸色铁青,「跟阿暖道歉!」
坑里的安暖被工人手忙脚乱地扶了起来,她哭得楚楚可怜,
「宴礼,你别怪晚瓷姐,她也是太紧张自己的父母了……」
我抬手轻轻拍了拍她惨白的脸蛋。
「有我在一天,你这只不下蛋的鸡,就别想当陆家的女主人!」
「陆晚瓷!」陆宴礼怒声呵斥。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管好你的女人,万一我哪天犯起病来,一不小心给杀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接下来的几天,人人皆知,陆宴礼没了一个孩子,
他在云山寺,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祈福法会,一百零八位高僧为其诵经超度,
他为那个孩子取名,陆念安。
更是以陆家长孙之名,亲自执笔,将「陆念安」三个字,郑重地写进了陆家族谱首页。
那一日,云城所有的媒体、报纸头条,铺天盖地都是陆氏总裁痛失爱子的新闻。
全城皆知,陆宴礼将安暖和她的孩子爱到了骨子里。
当初,我们的孩子被他的对家报复害死,小小的身体冰冷地躺在停尸床上。
我哭着抓住他的手,卑微地乞求:「陆宴礼,我们请个大师给宝宝做场法事吧」
他却淡淡地拒绝,
「我是陆家的掌权人,整个商界都看着我,搞这些封建迷信,陆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脸面……」
我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只觉得讽刺到了极点,
为了安暖,他就可以不要所谓的脸面。
可怜我的孩子,他无名无姓,也没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