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灯的样式

第一章 蚁穴里的微光南城凌晨四点，天际像被谁撕了一道灰口子。程大牙拎着两袋水泥，

从工地出来。脚上的解放鞋裂了口，踩一步“咕叽”一声，像谁在嘲笑他。今天工资被拖了，

包工头叼着烟说“甲方没回款”，转头却给亲戚结了全款。程大牙捏着皱巴巴的欠条，

在街口犹豫：是花两块钱吃碗热干面，还是买卷纱布把磨破的手腕缠一缠？最终他选了纱布。

肚子可以空，手烂了明天就干不了活。回到“出租屋”——其实是顶楼违建的棚屋，铁皮顶，

夏天桑拿冬天冰窖。屋里唯一的电器是捡来的电风扇，插头用黑胶布缠成木乃伊。

他躺在吱呀作响的竹床上，掏出手机，给母亲发语音：“妈，这个月生活费晚点打，

工地换账期。”母亲回得飞快：“没事，家里萝卜丰收，你爸腌了酸菜，够吃。

”程大牙盯着屏幕，忽然鼻子酸。父亲67，母亲65，还在地里收萝卜，

他却连三百块生活费都拿不出来。都市霓虹在远处闪，像金库的门，却对他紧闭。

第二章 跳河的人那天傍晚，程大牙被劳务公司辞退，理由是“客户投诉你说话太直”。

其实只是甲方采购想让他偷运黄沙赚差价，他当众说：“沙子不合格，会出事故。

”于是被“优化”。他走到跨江大桥，想吹吹风。桥下河水像搅碎的墨，一艘夜游船开灯，

像漂在水面的钻石。忽然，一个黑影翻过护栏。程大牙愣了0.1秒，

冲过去一把拽住对方手腕——冰凉、纤细，是个女孩。女孩哭喊：“别管我！

”程大牙一句话没说，用蛮力把她抡回桥面。惯性让他俩滚在一起，女孩披头散发，

给了他一耳光：“谁让你救！”程大牙喘得像风箱：“要死也别害司机，撞到你还得洗车。

”女孩愣住，哇地哭出声。警车来了，把两人带去派出所做笔录。女孩叫林见雪，26岁，

餐饮集团“云楼控股”的千金，今天因为集团被同父异母的哥哥夺权，一时想不开。

民警对程大牙竖大拇指：“小伙子好样的。”林见雪临走前回头看了他一眼，

像是要记住这张脸。第三章 河灯里的系统深夜，程大牙回到棚屋，发现门口多了一只纸袋。

里面一盒冷掉的“八宝葫芦鸭”，鸭腹酿八宝料，浓香四溢，

袋底还有一盏巴掌大的莲花河灯。附一张纸条：“谢谢你。愿你以后不再饿肚子。

——林”程大牙饥肠辘辘，三口两口啃完鸭子，连骨头都嗦了一遍。他端着河灯去楼顶，

想把它放进楼下污水河——也算应景。火苗刚点亮，

耳边“叮”一声：检测到宿主符合‘人间烟火’绑定条件。美食征服系统启动。

初始道具：河灯灶一级说明：用真心烹饪，可点亮食客‘心愿’，

完成心愿获得积分，兑换技能、金钱、buff。

新手任务：24小时内卖出10份‘八宝葫芦鸭’，售价不得低于50元/份。

失败惩罚：失去味觉。程大牙以为饿出幻觉，掐脸，疼。他骂了一句：“艹，

连幻觉都欺负我，50块一份鸭子，抢银行吗！”系统补刀：“宿主目前账户：38元。

”第四章 菜市场的打脸凌晨三点，程大牙借钱未遂，咬牙拿出仅剩的38块，

去批发冻鸭、糯米、香菇。五点半，他在菜市场门口支起一只煤炉，铁皮当案板，

挂上手写硬纸板：“八宝葫芦鸭，50元一只，吃完不满意赔100。”路人哄笑：“小子，

隔壁卤鸭25元一只，你翻倍？”“长得跟搬砖的似的，还会做鸭？”程大牙沉默，

把鸭子烫皮、吹气、填料、扎线、过油、卤煮，动作行云流水——连他自己都惊讶，

仿佛肌肉里被植入了记忆。香味飘出，半个菜市场的人耸鼻子。

一个夹着公文包、头顶发油的胖子过来：“给我来一只，不好吃砸你摊子！

”程大牙递上一只，胖子撕腿咬一口，酥皮脆裂，八宝馅料像小烟花在嘴里炸开，

他瞳孔地震，一句话没说，掏手机扫码：“再来五只，我请客户。

”周围的路人看到这个情况，都觉得不可思议，半信半疑间还是没经住诱惑，不到两小时，

10只鸭售罄。系统：“任务完成，奖励：1000积分，刀工+1，现金5000元。

”程大牙看着账户余额5300，激动得眼泪差点落下来。

菜市场垃圾房程大牙用5300元干了三件事：1. 花800元给房东塞了条红塔山，

签下3平米垃圾房“生死契”，期限一年，500元一个月，押三付一，

来二手不锈钢小炉、厚铁锅、30斤碎冰；3.给老妈转了1500元；余700元买食材。

系统弹出分支选项：A. 走精品外卖路线客单价高，

起量慢B. 做极致单品爆款低价海量，

口碑爆炸程大牙选了B——“我得先让整条街认识我。

市他把“八宝葫芦鸭”拆成“拳头产品”+“引流产品”：－整鸭50元／只限量20只，

利润60%－鸭油阳春面5元／碗无限续汤，成本0.8元阳春面用鸭骨架吊汤，

十米外闻得见鲜。大妈买菜前先喝一口，0.8元买不了吃亏，排队长龙成了一道风景。

程大牙卖出整鸭22只2只算破限奖励、阳春面163碗，现金流水1915元，

净利润首次破千。系统：检测到单日净利过千，

激活“隐藏技能”——刀工·片鸭幻影LV1：片鸭速度+30%，

每片厚度误差≤0.5mm程大牙试刀，一只鸭40秒片完，片片透光。

他把透明鸭肉片挂在门口当“风铃”，日光一照，

像金色雨——短视频博主@阿吃在武汉 路过，顺手一拍，点赞当晚直冲30万。

第六章 同行围剿“老卤李”在对面支起“正宗八宝鸭 40元”，还送可乐。

程大牙不降价，把“片鸭”过程开直播：“片鸭0.5mm，透光才算及格。

”弹幕刷屏：—“对面那家厚得像鞋底！”—“哥，5块的面续汤吗？”—“续！

”那天线上围观7万人，线下多卖出30只鸭。老卤李收摊时，铁桶里还剩24只，

亏到血本无归。夜里系统提示：击败竞争者1名，奖励：嗅觉辨识+1，

可分辨24种香辛料细微比例第七章   卫生所风波上午10:30，

一辆白色面包车突然停在垃圾房门口，两名穿制服的卫生所工作人员下车，手持检查记录表。

他们面色严肃，直接走向程大牙，表明接到群众举报，称这里存在“黑餐”行为，

需要立即检查。他先是一愣，随即迅速摘下围裙，擦了擦手，礼貌地请工作人员稍等，

转身去取相关证件。他递给工作人员一张盖有红章的临时备案证明，

上面详细记录了摊位编号、经营范围、有效期限等信息。

程大牙的健康证是上周刚去疾控中心体检办理的，证件上他的照片显得格外精神，

体检结果显示各项指标均正常。摊位票是菜市场管理办公室出具的，

上面清楚地标明了摊位位置、租金缴纳情况以及摊位使用规则。接过证件后，

他们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表示需要现场检查卫生状况，

才能最终确定是否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程大牙现场演示了清洗过程：他拿起一只鸭子，

展示给工作人员和围观的人群看，他先将鸭子放入一个装满清水的大盆中，

用双手仔细清洗鸭子的表面，把每一根羽毛都浸湿，然后换到另一个盆中，加入少量洗洁精，

再次认真搓洗，最后用清水反复冲洗，直到鸭子表面完全干净。消毒环节：清洗完毕后，

他把鸭子放到一个干净的筐里，拿起一瓶消毒液，按照说明书上的比例稀释后，

用喷壶均匀地喷洒在鸭子身上，确保消毒液能够覆盖到鸭子的每一个部位。消毒完成后，

他又用清水冲洗一遍，以去除残留的消毒液。地面冲洗：他拿起水管，对着地面进行冲洗，

水流哗哗地冲刷着地面，把地上的油渍、菜叶等杂物冲得干干净净。冲完地面后，

他又用拖把仔细地拖了一遍，确保地面没有积水和污渍。这一套流程下来，

得到了监管员的肯定。程大牙洗干净手继续捣鼓鸭子，监管员被程大牙的操作所吸引，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锅里的汤，放入口中细细品味。汤的味道鲜美，口感纯正，

没有任何异味。监管员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竖起大拇指，对程大牙说道：“小伙子，不错！

你的卫生状况完全符合标准，而且汤的味道也很鲜美。下周的全区流动红旗评比，

我建议你报名参加，相信你一定能取得好成绩。”程大牙谦虚地笑了笑，

表示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食品安全是餐饮行业的底线，他一定会坚持下去，

为顾客提供健康、美味的食物。正好在现场的@阿吃在武汉 全程直播了监管员检查的过程，

直播间的观众们纷纷为程大牙点赞，弹幕滚动得飞快：◦ “官方认证，最硬核地摊！

”◦ “这红旗一拿，相当于上星啊！”◦ “以后吃鸭子就认准这家了，卫生有保障！

”这场直播让程大牙的粉丝数量激增，许多人通过直播认识了他，

也对他的“河灯小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纷纷表示要前来品尝他的美食。

第八章 林见雪第一次“私访”垃圾房开业第十天傍晚，暴雨刚停，

南城空气带着潮湿的泥土味。林见雪连续三晚失眠，

手机屏幕停在程大牙的直播回放——“片鸭40秒”循环播放。她决定“微服私访”，

没带司机，只背一只帆布包，压了压棒球帽檐，把迈巴赫停在两条街外的便利店后巷，

步行过来。垃圾房前大约三十人排着队，折叠椅坐满，

嬢嬢们摇蒲扇聊八卦：“听说老板上过电视，片鸭能透光。

”林见雪穿39元白T、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是1970s限量款被她故意踩脏。

她往队伍里一站，没人认出这位“云楼千金”。前面的大叔抽烟，火星差点溅到她手臂，

她下意识往后缩，撞上身后外卖小哥的餐箱，外卖袋“哗啦”一声。程大牙抬头，目光掠过，

没认出她帽檐压得太低。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轮到林见雪，程大牙左手拿鸭，

右手片刀，顺口问：“要辣吗？”林见雪压低声音：“微辣。”她平时不吃辣，

今天想试他做出来的味道。程大牙撒红油——手一抖，多撒了半勺，

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要遭差评。他把鸭腿部分多给了她，

补偿式地笑了笑：“这块肉最嫩。”林见雪抬眼，四目相对，

程大牙愣了0.5秒——觉得这姑娘眼睛太亮，像刚擦过的铜铃，但下一秒后面客人催，

他立刻低头继续切葱。林见雪蹲到马路牙子边，像普通上班族一样，把餐盒放膝盖上。

鸭皮0.5mm，咬下去“咔嚓”碎裂，油脂溅到唇边，带着柑橘皮与花椒的清香。

她心想p：“比云楼主厨的脆皮鸭高两个段位。”辣度——本该微辣，却因那半勺多撒，

辣得她鼻尖冒汗，却奇异地“辣得温柔”，后劲回甘是鸭油香。林见雪眼泪被辣了出来，

她拿袖口偷偷擦，却笑出声——自己26年人生，第一次蹲路边吃五十块钱的鸭，

觉得“活着”原来这么具体。掏出手机，给程大牙点了个“超级赞”，留言：片鸭透光，

辣会流泪。匿名ID“雪”。林见雪起身，她把一次性筷子折成两段，扔进垃圾桶，

走到摊位内侧。从帆布包夹层掏出一张磨砂黑卡无密码，额度300万，指尖夹住，

轻轻推到他砧板边：“装修钱，别拒绝。

”程大牙先看见卡面“UnionPay Diamond”，

再看见她腕间那道浅浅的割腕疤跳河那晚留下的，眉心一跳。

他用沾满鸭油的手背把卡推回去，声音低却坚定：“再等等，

我想先把垃圾房做到日销500只。”林见雪指尖碰到他手背的油腻与刀茧，

心口像被烫了一下，没再劝，把卡收回包里，低声：“好，我等着吃第500只。

”她转身没回头，把帽檐压得更低，走进雨后的霓虹里。程大牙目送她背影，

心里想——这姑娘肯定在哪儿见过，却一时想不起。

感度+30隐藏任务：让她二次落泪非辣味原因——奖励：未知当晚11:50，

程大牙收摊，在砧板角落发现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巾，

打开里面用辣椒油写着：“片鸭40秒，我数了——38秒，欠我2秒，下次还。

”• 他把纸巾夹进记账本，合上账本时，嘴角不自知上扬。

第九章 惩罚关卡：瘸腿黄鱼凌晨一点，南城最后的雨线像钝刀，

慢慢割着菜市场斑驳的棚顶。程大牙把最后一筐鸭骨摞好，

捶了捶后腰——骨头缝里都透着酸。就在他拉下卷帘门的瞬间，耳边“叮”的一声脆响，

像有人拿钢勺敲破了玻璃杯。紧急！

强制惩罚关卡生成菜单：雪菜黄鱼面指标：24 h内售出200份，

单价≥28元失败惩罚：回收刀工·片鸭幻影，

关闭直播权限30天备注：黄鱼须“活体现杀”，

冷冻即判不合格冰冷的蓝色光幕悬在眼前，雨点穿透过去，竟像穿过虚无。

程大牙愣了半息，狠狠抹了把脸——系统来真的。他回头望了眼垃圾房：3平米，

一盏昏黄灯泡，电压老得咳嗽，连增氧泵都喘。“行，200份就200份，老子接。

”——两点十分，海鲜批发市场外，冷风裹着腥咸。

运输工把一箱箱活黄鱼往“雪月”冷链车上搬，白色泡沫箱叠成墙。

程大牙蹲在对面的水泥墩，手里捧一只冷掉的馒头，一口一口啃，眼睛却黏在出货口。

“退单！温度飘了0.8℃，老板不要了！”随着吼声，一托盘海水袋“哗啦”被推下叉车。

程大牙弹簧一样蹿过去，海水溅了他一裤腿。“兄弟，我出七折，现金。

”主管瞅他一身油烟味，本想挥手，听到“现金”俩字，顿了顿：“260斤，全拿走。

”钱包掏空，3400变800，他抱着沉甸甸的塑料桶回垃圾房，像抱着一枚不定时火雷。

——电压是第一道鬼门关。增氧泵2kW，民用电表直接跳闸。程大牙把床板掀了，

拆下电动车里的两块锂电池，串联成24V，再接逆变器——黑夜里火星四溅，

泵终于“咕噜”吐出气泡，他却闻到了自己头发烧焦的味道。“活祖宗，给点面子，

撑24小时。”他拍拍塑料桶，像哄一个醉汉。桶里，261条黄鱼银鳞闪光，

有条缺了半片尾鳍，在角落艰难打圈，像被世界抛弃的问号。程大牙伸手进去，

指腹轻轻托住那条鱼：“你也别死，陪我打完这一仗。”——天刚蒙蒙亮，

垃圾房外已排起长龙。程大牙把砧板横在门口，刀尖挑起一缕曦光：“雪菜黄鱼面，

28元一碗，限量200——”声音沙哑，却像开战的锣。直播手机架在案板前，

镜头里只见刀影。38秒，一整条黄鱼骨肉分离，鱼片薄得能透出对面街灯。

弹幕瞬间爆炸：“开挂吧？这手速！”“鱼还活着在跳！”“跪求老板参加《厨神》！

”线上人气疯涨，线下队伍越排越长。雪菜是老妈去年腌好寄来的，

黄鱼味精是昨晚烤骨磨粉自制的，汤色乳白，入口像把整条东海含进舌头。

一个穿校服的女孩捧着面，第一口就红了眼：“外婆以前住海边，就是这个味。

”她吸溜吸溜把汤喝到底，朝程大牙鞠了一躬，转身跑进人海。系统悄悄+1隐藏心愿。

——中午太阳毒，塑料桶水温升高。程大牙隔20分钟摇一次手动补气，胳膊早已脱力，

汗水顺着眉骨滴到桶里，鱼儿扑簌簌围过来，像嘲笑他的狼狈。“别停，停了全完蛋。

”他在心里骂自己，摇柄“咔”一声断裂，塑料刺扎进掌心，血珠滚进海水，瞬间无影无踪。

他咬牙撕下T恤下摆，缠住手柄继续摇——像摇一艘随时会沉的船。——傍晚七点，

队伍拐了两个弯。“第180份！”程大牙嗓子嘶哑，却笑得张扬。忽然，

远处一阵骚动——林骁带着两名市场管理员走来，指着塑料桶：“有人举报私接高压电，

安全隐患，停业整顿！”空气瞬间凝固。程大牙攥紧滴血的手，刚要开口，

排队的顾客先嚷起来：“我们等两小时了，你谁啊！”“停电就停电，老板你继续，

我们手机给你打灯！”数十盏手机电筒齐亮，白光汇成一条河，把林骁的脸照得惨白。

管理员见众怒难犯，只收了20元违规电费，转身走人。林骁冷笑一声，隐进人群。

程大牙深吸一口气，回身继续片鱼——刀尖稳得没有一丝偏移。——夜里23:47，

最后17份。桶里还剩两条鱼，其中一条“瘸腿黄鱼”，半片尾鳍无力摆动，

却始终没有翻肚。系统提示：“瘸腿黄鱼——执念之鱼，可激发‘鲜之极’特效。

”程大牙看着它，不是因为系统的提示，而是似乎是透过它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拿起了另外一条。鱼片下锅，三起三落，雪菜沫撒出翡翠雨。17碗面端出去，

17句“谢谢老板”飘回来。00:00，系统音准点响起：强制关卡完成，

完成度130%奖励：火候·文火LV1，黄鱼味精永久配方，积分+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