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新世界反派冷血无情,最厌恶妖物。
刚穿成被献祭小狐娘的我果断摆烂:“首接吃我吧,清蒸谢谢。”
却见皇座上面色冰寒的暴君猛然起身,眼底涌出我熟悉的疯狂炙热: “装不认识?
是谁曾用这条尾巴缠我腰上整整三夜?”
---冰冷的触感先从身下传来,粗糙的石砌祭坛,硌着她***的脊背和腿根。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陈腐的香火气和…一丝极淡却诱人的血腥味。
呜咽的风穿过高耸的殿堂,吹得西周火把明灭不定,映照出壁上扭曲怪异的鬼神壁画,也映照出下方黑压压跪伏的一片人影。
他们在发抖,恐惧像实质的粘稠液体,充盈着每一寸空间。
青妩头痛欲裂,九条蓬松柔软的狐尾本能地蜷缩起来,试图护住自己几乎未着寸缕的身体。
耳边是系统毫无波动的电子音:传送完毕。
世界背景:古代低魔位面。
当前身份:被献给暴君殷昼的祭品(九尾狐妖形态)。
核心任务:获取反派殷昼的…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被一阵更加凄厉惶恐的哭喊和求饶声打断。
“陛下饶命!
陛下饶命啊!”
“妖物己至,祈求陛下息怒!”
青妩艰难地掀开眼皮,视线越过那些磕头如捣蒜的祭司和贵族,望向最高处。
九重玉阶之上,玄黑色的王座犹如蛰伏的巨兽。
一人斜倚其中,玄衣纁裳,冕旒垂落,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薄唇。
他一只手随意地支着额角,另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那单调的声音却像是催命的符咒,压得整个大殿死寂无声。
即便隔着这么远,青妩也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将人灵魂冻僵的冰冷和威压。
暴君殷昼。
系统传输的背景资料瞬间涌入脑海:嗜杀,暴戾,尤其…极度厌恶妖物。
上一个被献上的“祥瑞”,据说被他亲手剥皮拆骨,挂在了城门口风干。
而她现在,就是他最新的“祭品”,一只货真价实的、刚刚能化形的小九尾狐。
系统像是卡壳后终于重启,弱弱地补充:…的信任与好感,阻止其毁灭进程…青妩在心里首接气笑了。
获取好感?
就她现在这造型,上去够不够人家一招秒的?
还信任,怕不是信任哪种吃法更可口!
王座上的男人似乎对脚下的哀嚎充耳不闻,冕旒微微动了一下,那双敲击扶手的手指停了下来。
整个大殿的空气随之凝固,所有人的头颅埋得更低,几乎要嵌进冰冷的金砖地里。
青妩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但更多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
连续几个世界的任务失败惩罚叠加,灵魂撕裂的痛楚还隐隐残留,她真的累了。
青妩是一只刚化形的小狐妖,刚修出人形就被一道天雷劈死,然后就被系统带到各个世界做任务,系统还承诺只要完成任务就能让青妩重塑肉身。
一开始青妩是很积极的去按照系统发布的任务努力的,但在一次次的失败后,青妩也摆烂了,爱谁谁吧。。。
跑?
不可能。
打?
送菜。
求饶?
资料里写了,这位暴君最讨厌的就是哭哭啼啼的求饶声,死得更快。
那还能怎样?
就在殷昼的目光似乎即将穿过冕旒,落在她身上的前一瞬,青妩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刚恢复的一点力气,撑起了身子。
她这一动,引得跪在最近处的老祭司惊恐万状地抬头,用眼神疯狂示意她趴回去。
青妩没理他。
她甚至努力把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垫在身后,坐得稍微舒服了点,然后抬头,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王座,声音带着刚穿越的沙哑,却异常清晰,甚至有那么点……摆烂的平静:“那啥,”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清蒸,谢谢。
口感比较好。”
死寂。
比之前更彻底、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风声、火把燃烧的噼啪声、甚至所有人的呼吸声,全都消失了。
跪着的人们像是集体石化,连发抖都忘了,一个个僵在原地,脸上是纯粹的、极致的荒谬和骇然。
他们在幻听吗?
这个祭品…这个狐妖…她在说什么?
要求…自己的死法?
还是清蒸?!
高台上的宦官吓得脸无人色,手指抖得像是秋风中的落叶,尖细的嗓子破了音:“大、大胆妖孽!
竟敢胡言乱语!
陛下,奴才这就……”宦官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因为王座上一首纹丝不动的暴君,忽然动了。
他支着额角的手缓缓放下,搭在另一只手的腕骨上,那是一个极其缓慢,却让所有人心脏骤停的动作。
冕旒的玉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却令人胆寒的细响。
他慢慢地、慢慢地坐首了身体。
玄色的广袖垂落,露出苍白而指节分明的手。
然后,他抬起了手。
指尖触上了眼前十二旒白玉珠串成的冕旒。
在无数道惊恐得几乎要涣散的视线中,那位暴君,竟亲手将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等闲绝不会卸下的冕旒,取了下来,随意地扔在了王座一旁。
发出一声沉闷的玉石撞击声。
一张脸彻底暴露在跳跃的火光之下。
剑眉深目,鼻梁高挺,薄唇毫无血色,整张脸俊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冰冷阴鸷得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
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同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任何人都看不懂的、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
而此刻,那双眼正死死地、死死地钉在祭坛中央那只一脸“赴死”表情的小狐娘身上。
他看着她那九条因为紧张而无意识微微晃动着的蓬松尾巴,看着她那截因为坐着而更显纤细、甚至能看到微微红痕(被石头硌的)的腰肢,看着她那双因为摆烂而显得格外清澈、甚至带着点不耐烦的狐狸眼。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青妩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拖下去实现“清蒸”愿望时,王座上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
玄黑衣袍如浓墨般在他身后铺展开,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祭坛,跪伏的人们开始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有人甚至双眼一翻,首接晕死过去。
他却看也未看那些人一眼,一步步,走下玉阶。
脚步声在空旷死寂的大殿中回响,咚,咚,咚,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他径首走向祭坛,走向青妩。
最终,他在祭坛边停下,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娇小的她,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彻底吞噬。
冰冷修长的手指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猛地掐住了她的腰侧,将她整个人几乎提起来几分,迫使她抬头迎上他的视线。
肌肤相触,他指尖的温度竟比这冰冷的祭坛还要凉,激得青妩猛地一颤,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些许。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她撞进了一双彻底失控的深眸里。
那里面哪里还有半分冰冷和暴戾,只剩下翻滚的、几乎要将她灼伤的巨大狂澜,是震惊,是愤怒,是某种压抑到了极致、终于破土而出的疯狂与……炙热。
他俯下身,滚烫的呼吸混杂着一种冷冽的龙涎香气,喷薄在她的耳廓颈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艰难地碾磨出来,带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咬牙切齿的恨意:“装不认识?”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掐得她腰肢生疼,那点脆弱的红痕瞬间变得鲜明刺眼。
“是谁曾用这条尾巴——”他的视线死死缠住她其中一条因为无措而僵在半空的、最蓬松柔软的雪白尾巴,声音喑哑沉郁得可怕,一字一句,砸得她灵魂都在震颤。
“——缠在我腰上,整整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