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老公的女兄弟随口一句“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他就拔掉了我妈的氧气管,
强行让我妈出院。我妈因此病情加重,当晚就进了ICU。事后,老公带着他女兄弟来探望,
竟然理直气壮地指责我:“医生都是骗钱的,你妈就是小题大做,你要是孝顺,
就该让她回家静养。”老公也跟着附和:“听医生的有什么用,人活的是个心情,
心情好了病自然就好了。”后来,老公开车带着白月光去兜风,
为了躲避一条狗而撞上了山体护栏。他内脏出血,需要立刻手术,需要亲属签字时。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签字,看着奄奄一息的老公问道:“老公,要不要把你兄弟宋玉请来?
让她陪你说说话,你心情一好,这内出血是不是就自己好了?”“老公你说话啊,
你这么相信心情疗法,你不说话我可不敢让医生给你手术。
”......我守在母亲病床前,呼吸机规律地工作着。
急性肺炎让她的肺部几乎无法自主呼吸,氧气管就是她的救命稻草。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浓烈的香水味瞬间涌入,在消毒水的气味中显得格外刺鼻。顾北辰带着宋玉走进来。
宋玉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妆容精致得像要去参加宴会,与病房的沉重氛围格格不入。
她皱眉,用手在鼻前扇风。“这医院的味道真难闻,太压抑了。”我刚要开口,
顾北辰已经开始指责:“你看看,非要把妈弄到这种地方。”他的语气里带着埋怨。
“心情能好吗?”我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我强忍着开口:“医生说妈现在离不开氧气,
她的肺功能已经......”“医生的话都是吓唬人的。”宋玉轻笑着打断我,
声音甜腻得让人反胃。“就是为了让你花更多钱。”她走到床边,做出关切的样子。
“我妈现在的情况你根本不懂,别在这里瞎说!”我忍不住回怼。
“人身体的自愈能力才是最强大的,关键是心情。”宋玉转身面对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心情好了,什么病都能好。你把伯母放在这种地方,她怎么可能好起来?
”“你有医学常识吗?急性肺炎是你说好就能好的?”我的声音颤抖着。
顾北辰立刻点头附和:“阿玉说得对。”他看着我的眼神带着责备。“雨田,你就是太固执,
不肯听劝。”“你这不仅是害了妈,还浪费钱!”我瞪着他们,正要反驳。
宋玉突然走到我妈床边,指着那些仪器:“你看这些东西,多吓人啊,换我我也受不了。
”“伯母这样插着管子多难受,还不如让她舒服点。”就在我被她的话吸引注意力的瞬间。
顾北辰竟然快步上前,一把拔掉了我妈的氧气管。“你疯了!”仪器的警报声响起响彻病房。
我妈的脸涨成了青紫色,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干咳声。我疯了一样冲过去想把氧气管插回去,
却被顾北辰死死抱住。“白雨田,你冷静点!这是为了妈好!”“你没听阿玉刚刚说的吗?
让妈自己呼吸,靠她自己好得更快!”“放开我!她会死的!
”眼睁睁看着我妈在床上痛苦地挣扎,我拼命想要挣脱。医生和护士听到警报声冲了进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立刻将顾北辰推开。“家属怎么能随便拔氧气管!”“你们疯了吗?
这是在害人!”医生愤怒地吼道。“快!准备气管插管!”“病人情况危急,
马上推进ICU!”我瘫倒在地,双腿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看着抢救车远去。
刚才那几分钟,我亲眼看着我妈在死亡边缘挣扎。我妈临走前看我的那一眼,我永远忘不了。
缓过神时,病房里只剩我一个人。护士匆匆走过来,
语气里带着不解:“你丈夫和那个女人走了,说这里太晦气,要去蹦迪调整一下心情。
”我愣在原地。我妈生死未卜躺在ICU里,而顾北辰竟然带着宋玉去蹦迪?“护士,
我妈她......”我声音发颤。“病人现在情况很危险,因为缺氧时间过长,
可能会有后遗症。”护士摇摇头叹了口气,“家属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看着ICU紧闭的大门。手机响了,是顾北辰发来的每日报备:和阿玉在KTV蹦迪,
要不要过来?你把妈带过来,阿玉说跳跳舞心情好,病也会好得快一点。
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报备,我差点把手机砸了。第二条信息紧接着来了:对了,
阿玉说医院的负能量太重,建议我们明天就接妈出院,在家静养比较好。我盯着屏幕,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我心上。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直到凌晨,
顾北辰和宋玉回来了。顾北辰脸颊微红,显然喝了不少酒。宋玉紧挨着他,两人有说有笑,
完全不像是来探病的样子“雨田还在这里啊。”宋玉看到我时,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外。
仿佛我守在这里是件奇怪的事。顾北辰走到我面前,酒气扑面而来。“早就跟你说了,
拔掉氧气管让妈自己呼吸自愈,你非要闹到医生过来,现在好了妈差点被你害死。
”顾北辰开口就是指责。宋玉在我身边坐下,“弟妹不是我说你,你真该听听北辰的,
要不是你,伯母这会都出院在家睡觉了。”“没错!医生就是骗钱的,
我跟阿玉研究了一整晚,心情好了,癌细胞都能自愈,别说肺炎了。”他们一唱一和,
让我感觉胃里一阵恶心。我妈因为两人的愚蠢在里面生死不明,
他们还有脸在外面讨论心情疗法?“医生说了,我妈本来病情已经好转,
就是因为你们下午拔我妈氧气管才......”“那是你大喊大叫影响到妈的心情,
心情差病情能不加重吗?”顾北辰一脸理所当然。我死死盯着他,这张脸我已经看了三年,
今天才发现原来这么陌生。宋玉拿出手机,屏幕上全是自然疗法文章:“弟妹你看,
多喝热水、闭目冥想、积极的心理暗示,这才是治病的根本。医院只会让人心情抑郁。
”我看着这些连三流营销号都不会用的垃圾文章,感到一阵恶心。更恶心的是,
顾北辰竟然把这些当成宝贝。宋玉拉住我的手:“走吧,因为担心你,
北辰上半场蹦迪都心不在焉的,现在咱们下半场再喝点啤啤撸撸串,
心情好才不会影响到伯母。”我再也忍不住恶心,猛地甩开她的手。“我妈在ICU里抢救,
你们要我去撸串?”宋玉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不悦。顾北辰走向我:“你看看你,
一点都不配合治疗。”“我们这么用心帮你和妈,阿玉不找你要治疗咨询费就偷着乐吧,
你还好意思摆脸色?”“治疗咨询费?”我冷笑出声,“宋玉,你什么时候有行医资格了?
”宋玉打断我:“雨田,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坏。”“北辰是真心为你好,我也是。
伯母年纪大了,天天插一堆没用管子完全就是受苦。”“不如让她回家开开心心的,
这不是更好吗?”顾北辰附和着:“就是,妈年轻时候那么爱美,现在插管子多难看啊。
”两人话接话,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站起身,双腿发抖。“雨田,你脸色不好,
是不是累了?”顾北辰关切地看着我:“要不然我们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
反正ICU也进不去,在这里干坐着没意义。”“我不走。”我咬着牙说。
“那你在这里坐一晚上有什么用?”顾北辰开始不耐烦:“要不然我们去酒店开个房间,
你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神好了再过来也没事啊。”“闭嘴!”我忍无可忍。“顾北辰,
你给我滚!马上滚!”整个走廊都安静下来,几个家属朝我们看过来。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我只想让这两个畜生离我远一点。两人被我呵斥后交换了个眼神,
顾北辰哼了一声:“好心没好报,我们走。”宋玉点点头:“北辰说得对,
有些人就是油盐不进。”他们离开后,我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守着ICU里的母亲。
凌晨三点,医生推开门,摘下口罩对我说:“你母亲的情况暂时稳住了,但依旧很危险,
需要继续观察。”我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松。我独自回家帮母亲取换洗衣物,
刚推开门,电话就响了。“白雨田!你还有没有良心?”婆婆的声音在电话里炸开。
我愣住了:“妈,你在说什么?”“败家东西。医院都给我打电话了,
说你不同意办出院手续!”婆婆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你妈就是个小感冒,
你非要她住ICU,你知道ICU一天多少钱吗?”不等我反应,电话就被婆婆挂断。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医院为什么会给婆婆打电话?婆婆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我疯了一样冲向医院。推开病房门,发现我妈人不见了。“护士!护士!我妈呢?
”护士长一脸为难地走过来:“你家里人已经办了出院手续,说是家属一致决定回家静养。
”“家属一致决定?”我的声音在颤抖,“我没有同意啊。”“是你丈夫签的字,
他说你们商量过了。”我转身就跑。冲进家门,一股刺鼻的艾草味扑面而来。
客厅里香烟缭绕。我妈被随意安置在沙发上,身上裹着棉被,头上包着冒烟的湿毛巾。
她的脸色青白,嘴唇发紫,胸口微弱地起伏着。顾北辰和宋玉衣衫不整的从卧室出来。
看到我回来,顾北辰脸上还带着得意:“你看,妈在家是不是比医院舒服多了?
”我妈艰难地张开嘴,
用尽全身力气吐出几个字:“水......救......”我焦急忙慌拿手机叫救护车。
顾北辰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啪!”手机屏幕碎了一地。
“你又想破坏她的好心情!不准叫!”他瞪着眼珠子吼我。宋玉用我的毛巾擦着湿发,
拦在我面前:“雨田,你要相信心情疗法,伯母很快就好了。”“让开!”我想推开她。
“不行!”顾北辰从后面抱住我,“你这样下去,妈的病永远好不了!”我拼命挣扎,
但他力气比我大。见我不妥协,两人干脆用绳子把我绑绑在椅子上。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妈在沙发上痛苦地挣扎。她伸向我的手越来越无力,眼神越来越涣散。
“妈!妈!”我撕心裂肺地喊。可她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大厅突然安静下来。
我停止了挣扎,声音颤抖地说:“你们害死了她。”顾北辰脸上闪过慌乱,
宋玉却抢先开口:“弟妹别胡说,伯母这是进入深度睡眠了,睡一觉起来病就好了。
”顾北辰立刻点头:“对,我跟阿玉从小到大,这种小感冒从来不用吃药。”“多喝热水,
出点汗就好了。”直到晚上,两人才松开绑住我的绳索。“我们出去找找撸串,
你好好陪陪伯母。”宋玉说完,和顾北辰手拉手离开。我跪在母亲床边,
她已经彻底没有了呼吸。而我对顾北辰也彻底死了心。我独自处理完母亲的身后事。
律师办公室里,我将所有证据摆在桌上。护士的证词,银行转账记录,还有医院的监控录像。
“白女士,根据这些证据,你丈夫很可能面临净身出户的结果。”我点头,准备签字时,
手机响了。交警的声音传来:“是白雨田女士吗?你丈夫顾北辰发生车祸,
现在在市人民医院急救。”我愣了几秒。挂掉电话,律师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我丈夫车祸了。”“那要不要…”“先签字。”我拿起笔,
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赶到医院时,急诊科一片忙乱。担架上的顾北辰脸色惨白,
腹部血肉模糊,鲜血不断从伤口渗出。宋玉蹲在旁边,
抓着医生的白大褂语无伦次:“快救他!快啊!他不能有事!”“你是伤者家属?
”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冲到我面前,“你丈夫内脏破裂大出血,必须立刻手术!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笔和文件夹,没有接。目光落在抢救床上奄奄一息的顾北辰身上。
他的眼睛半睁着,嘴唇蠕动,想要说话。我缓缓走到病床前,俯下身。“老公,
你怎么不说话?”顾北辰眼睛瞪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颤抖的手想要抓住我。
我直起身,转向着急的医生:“不急,我先帮他调整一下心情。心情好了,
说不定出血就自己停了。”医生愣住:“什么?”“我丈夫信奉心情疗法。”我的声音平静,
“他说过,人活的是个心情,心情好了伤病自然就好了。”宋玉猛地站起来,
想要抢我手里的笔。我侧身躲开,冷冷看着她:“你不是最懂这个吗?快,
用你的理论让他心情变好,让他自愈啊。”“弟妹!你疯了吗?”宋玉尖叫,“他快死了!
”“疯?我只是在用你们教给我的方法而已。”我转身面对监护仪上不断下降的数值。
“老公,你还记得吗?”“你说医生都是骗钱的,说我妈就是小题大做。
”顾北辰的眼中流出泪水,嘴唇剧烈颤抖。“现在轮到你了。”我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