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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小说《酱心传承和赖茅男女主角分别是酱菜林作者“逐梦之梦”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1. 梅雨季的啼哭1988年·江南小镇1988年农历六江南的梅雨季像缠人的丝已经连绵下了二十雨不却密得能把空气泡林家所在的“酱园巷”青石板路被泡得泛着乌亮的踩上去能听见“吱呀”的黏腻声墙根处的青苔疯有的顺着砖缝爬上去半尺沾着细碎的雨像给老墙镶了层绿空气里飘着股特别的味道——雨水的清冽、泥土的腥还有巷尾林家酱园里飘来的酱那是几十口酱缸里的酱坯正...
主角:酱菜,林晚 更新:2025-09-21 02: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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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梅雨季的啼哭1988年·江南小镇
1988年农历六月,江南的梅雨季像缠人的丝线,已经连绵下了二十天。雨不大,却密得能把空气泡软,林家所在的“酱园巷”里,青石板路被泡得泛着乌亮的光,踩上去能听见“吱呀”的黏腻声响。墙根处的青苔疯长,有的顺着砖缝爬上去半尺高,沾着细碎的雨珠,像给老墙镶了层绿边。空气里飘着股特别的味道——雨水的清冽、泥土的腥气,还有巷尾林家酱园里飘来的酱香,那是几十口酱缸里的酱坯正在发酵,闷出的醇厚香气,混在雨雾里,能飘满整条巷子。
林母秀琴这天起得比往常早。天刚蒙蒙亮,窗纸泛着青灰,她就摸黑穿上蓝布斜襟衫,蹬上木屐往酱园去。木屐的底板是老松木做的,钉着铁掌,敲在青石板上“嗒嗒”响,在空荡的巷子里撞出回声,把檐角的雨珠都震得轻轻晃。酱园在巷子最里头,围了圈半人高的竹篱笆,篱笆上爬着枯萎的牵牛花藤,沾着的雨珠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水花。
酱缸整齐地排在院子里,一口挨着一口,像圈矮矮的陶制城墙。每口缸上都盖着竹编的盖子,编得密不透风,只在边缘留条细缝透气。秀琴走到最靠里的那口缸前——这缸酱是上个月腌的,再过半个月就能用来腌萝卜,德明最爱吃她腌的酱萝卜配粥。她蹲下身,手指扣住竹盖的边缘,轻轻掀开一角,一股浓郁的酱香立刻涌了出来,带着点微甜的发酵味。缸里的酱坯泛着油亮的红褐色,像凝固的琥珀,用酱勺轻轻搅一下,能听见“咕嘟咕嘟”的轻响,那是微生物在酱坯里钻动,努力分解着食材的养分。
秀琴满意地笑了,指尖沾了点酱,凑到嘴边尝了尝——咸淡刚好,后味里带着丝萝卜的清甜那是腌酱时加了老萝卜提鲜。她正想把盖子盖回去,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像有把小银刀在里面轻轻搅,疼得她倒抽口冷气。秀琴下意识地扶住缸沿,想撑着站起来,可腿却软得像没了骨头,额头的汗瞬间冒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酱缸里,溅起细小的酱花,很快就融进了酱坯里。
“老林!老林!”她朝着巷口的方向喊,声音发颤,带着点急意。林父德明是镇小学的语文老师,每天这个点该改完前一天的作业,正准备煮早饭。果然,巷口很快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德明举着把油纸伞跑过来,身上的蓝布褂子湿了大半——他听到喊声时,连蓑衣都没顾上穿,只抓了伞就往外冲。
“怎么了?怎么了?”德明跑到酱园门口,看到秀琴蹲在缸边,脸色白得像纸,瞬间慌了神。他扔掉油纸伞,伞骨在青石板上磕了下,溅起水花。他蹲下来想扶秀琴,秀琴却攥着他的手,喘着气说:“快……快送我去卫生院,娃要出来了。”
德明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二话不说背起秀琴就往镇东头的卫生院跑。雨还在下,斜斜的雨丝打在脸上,又凉又疼。秀琴趴在丈夫背上,胳膊紧紧圈着他的脖子,手还下意识攥着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那是她早上腌好的甜酱瓜,切得方方正正,本是给德明准备的早饭下酒菜,刚才蹲缸边时顺手揣在兜里的。
“别慌,”德明喘着粗气,脚步却没慢,“咱们的娃,定是个能扛事的。你看这雨再大,咱也能跑出去。”他背着秀琴,踩过积水的坑洼,裤脚全湿了,鞋里灌满了水,每走一步都“咕叽”响。路过张婶家时,张婶正开门扫院子,看到这情景,赶紧喊:“德明,用不用帮忙?我去叫人!”德明摆了摆手:“不用了张婶,我能行!”——他不敢停,镇卫生院离酱园有三里地,晚一步可能就有危险。
秀琴趴在他背上,能感觉到他后背的汗浸透了褂子,贴在自己的胸口,暖暖的。她把脸贴在他的肩上,轻声说:“老林,你慢点,别累着。”德明笑了笑,声音有点哑:“不累,咱娃等着呢。”
傍晚时分,卫生院那间漏风的产房里,煤油灯的光晃悠悠的,把墙上的影子拉得老长。秀琴疼得浑身是汗,头发黏在脸上,沾着泪和汗。德明在门外急得转圈,耳朵贴在门板上,生怕错过一点动静。门板是旧木板做的,有几道裂缝,能听见里面秀琴的闷哼声,每一声都像揪着他的心。他攥着拳头,手心全是汗,嘴里默念着:“菩萨保佑,娘俩都平安。”
突然,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雨幕,像小公鸡打鸣似的,清亮又有力,一下子把雨的沙沙声都压下去了。德明猛地抬起头,贴在门板上的耳朵更紧了。
护士拉开门,抱着个皱巴巴的女婴出来,白大褂上沾着点血渍,却笑得满脸喜气:“林老师,是个丫头,六斤八两,健康得很!”德明赶紧凑过去,女婴闭着眼睛,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盖粉粉的。她的鼻尖轻轻动了动,像是在闻空气中飘来的、从酱园方向带过来的淡淡酱香——那是秀琴兜里的甜酱瓜,刚才护士帮秀琴整理衣服时,不小心掉在了产房门口,油纸破了,香味飘了出来。
德明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女儿的脸颊,软乎乎的,像刚蒸好的馒头,心里一下子就暖了。“就叫‘晚’吧,”德明笑出了皱纹,眼角的细纹里还沾着点水汽,“梅雨季的尾巴,也是好日子的开头。咱林家的晚丫头,以后要像酱缸里的菜,经得住泡,熬得出味。”
秀琴躺在产床上,脸色还有点白,却撑着劲朝德明笑。德明把女儿抱过来,凑到她身边。小家伙像是认娘,嘴巴凑到她的胸口,发出“哼哼”的声音,小脑袋还轻轻蹭了蹭。秀琴轻轻摸着女儿的头,手指拂过她柔软的胎发,轻声说:“以后啊,娘教你腌酱菜,你爹教你读书。咱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你活得踏实,心里有底——就像咱这酱缸,不管外头刮风下雨,里头的酱,总得慢慢发酵,急不得。”
那天晚上,雨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洒在卫生院的院子里。德明坐在产房门口的长椅上,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儿,又看着屋里的妻子,觉得心里满得要溢出来。他想起刚才护士递给他的甜酱瓜,捡起来擦了擦,咬了一口,咸甜适中,还是秀琴熟悉的味道。他想,以后的日子,有妻有女,有酱园,就是最好的日子了。
2. 酱缸边的“小尾巴”1989-1992
林晚的童年,是在酱缸边“泡”大的。一岁多刚会走路时,她就爱跟在秀琴身后,像条小尾巴似的,从堂屋追到酱园。她穿着小小的蓝布棉袄,走路还不稳,一步一摇,有时候会被门槛绊一下,摔在地上,却不哭,自己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继续追。秀琴怕她摔着,就在酱园角落铺了块旧棉絮——那是德明年轻时盖的棉袄拆的,棉花软乎乎的,铺在地上像块小垫子。林晚就坐在棉絮上,看着母亲择菜、撒盐、揉拌,偶尔伸手去抓地上的菜叶子,抓着玩一会儿,又扔回竹筐里,还咯咯地笑。
两岁那年的冬天,天气特别冷,零下好几度,酱园里的缸都裹上了稻草保温。稻草是德明从镇上的粮站买的,晒干了,捆成厚厚的草帘,裹在酱缸外面,像给酱缸穿了件棉袄。秀琴在缸边腌萝卜,手里拿着个大瓷盆,盆里装着切好的萝卜条,白生生的,冒着寒气。林晚穿着厚厚的棉袄,像个圆滚滚的小团子,蹲在旁边看,小脸蛋冻得红扑扑的,鼻尖上还挂着点鼻涕。
秀琴揉萝卜的时候,会捏起一根最嫩的萝卜条,递到她嘴边:“晚晚,尝尝咸不咸?”林晚仰起头,张开小嘴,咬了一口,脆生生的,咸中带甜,还带着点萝卜的清味。她吃完,还会伸着小手要,嘴里嘟囔着:“还要……还要。”秀琴笑着说:“小馋猫,这还没腌好呢,等腌好了给你装一罐,让你慢慢吃。”
有次德明下了课来酱园,刚走进篱笆门,就看到女儿正趴在缸边,踮着脚够缸沿上的酱勺。酱勺是铜做的,柄很长,林晚的小短腿晃悠着,身子都快探进缸里了,差点摔下去。德明赶紧跑过去,一把把她抱起来,假装生气地皱着眉:“晚晚,危险!这缸比你还高,摔下去要疼的,知道吗?”
林晚却搂着他的脖子,小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指着酱缸里的酱坯,咿咿呀呀地说:“爹……酱……香。”她的小鼻子还轻轻嗅了嗅,像是在确认那股香味还在。
德明哭笑不得,抱着她走到缸边,让她看缸里的酱:“这是你娘腌的酱,要等三个月才能用。就像你学说话,得一个字一个字学,急不来。”他怕女儿听不懂,还特意找了块小木板,用毛笔在上面写了个“稳”字,挂在酱园的屋檐下。每天放学回来,他都会抱着林晚,指着“稳”字教她认:“‘稳’字左边是‘禾’,右边是‘急’,意思是种庄稼不能急,得慢慢等它长;做什么事都得稳,腌酱菜也一样,急了就腌不好了。”林晚似懂非懂,却会伸出小手,指着“稳”字,含糊地念:“稳……稳。”
三岁那年夏天,天气热得很,蝉在树上叫个不停。秀琴要腌一批酱黄瓜,特意去镇西头的菜园子买了最新鲜的“刺黄瓜”——这种黄瓜带刺,表皮绿油油的,捏起来硬邦邦的,咬起来脆,腌出来最香。她把黄瓜洗干净,放在竹筐里沥干水,然后拿起菜刀,“咚咚咚”地切成均匀的条。林晚蹲在旁边,手里拿着把小小的木刀德明给她做的玩具刀,学着母亲的样子切黄瓜。她把黄瓜放在小木板上,小手抓着木刀,用力往下砍,结果把黄瓜切得歪歪扭扭,有的成了小块,有的还连在一起,像个小怪物。
秀琴看到了,没有骂她,反而走过去,把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手里,教她怎么握刀:“晚晚,切菜要手腕用力,慢慢切,你看,这样对准了,一刀下去,就能切得齐了。”她握着林晚的手,慢慢切了一根黄瓜,切成了均匀的条。林晚跟着学,虽然还是切得不好,有的粗有的细,但秀琴还是把她切的黄瓜都放进了缸里:“咱们晚晚切的黄瓜,腌出来肯定香,比娘切的还香。”
那天晚上,林晚半夜醒了,哭着要找娘。秀琴起来抱她,路过酱园时,林晚指着酱缸,小声音带着点哭腔:“娘……黄瓜……”秀琴笑着说:“黄瓜在缸里睡觉呢,它们要睡半个月,等睡醒了,就变成好吃的酱黄瓜了。”林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靠在秀琴怀里,小脑袋还往酱园的方向望了望,然后又睡着了。
半个月后,酱黄瓜腌好了。秀琴打开缸盖,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带着黄瓜的脆甜和酱的醇厚。她挑了根林晚切的、歪歪扭扭的黄瓜,递到女儿手里:“晚晚,尝尝你的劳动成果,好不好吃?”林晚接过来,咬了一口,脆爽多汁,咸甜刚好,比平时吃的零食还好吃。她眼睛一下子亮了,嘴里还嘟囔着:“香……好吃。”
秀琴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缸酱黄瓜,不仅腌出了香味,还在女儿心里,种下了“用心做事就有回报”的种子。那天晚上,德明回来,秀琴把林晚切黄瓜、吃酱黄瓜的事跟他说了,德明笑着摸了摸林晚的头:“咱们晚晚真能干,以后肯定是个好帮手。”
林晚四岁那年,镇上来了个卖糖人的,在巷口摆了个小摊。林晚看到别的小朋友都围着买,也拉着秀琴的手要。秀琴摸了摸口袋,只有几个硬币,不够买糖人。她想了想,对林晚说:“晚晚,咱们不买糖人,娘给你做‘酱糖’好不好?比糖人还好吃。”林晚眨着眼睛,问:“酱糖……是什么?”
秀琴笑着没说话,回到家,从酱缸里舀了点甜酱,放在小锅里,加了点白糖,慢慢熬。熬的时候要不停搅拌,不然会糊。林晚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看着母亲搅拌,锅里的酱慢慢变得黏稠,散发出甜甜的香味。熬好后,秀琴把酱倒在盘子里,放凉,切成小块,像糖块一样。她递给林晚一块,林晚咬了一口,甜甜的,带着酱香,比糖人还好吃。
“娘,真好吃!”林晚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秀琴摸了摸她的头:“以后想吃糖了,娘就给你做酱糖,不用花钱买。”那天,林晚还把酱糖分给了巷里的小朋友,大家都夸好吃,说比糖人还香。
那段日子,林晚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跟着秀琴去酱园。她会帮秀琴递菜叶子,帮着擦酱缸,虽然做得不好,却做得很认真。德明常说,酱园里有两个身影,一个高,一个矮,一个在腌菜,一个在帮忙,那是他们家最温馨的画面。
3. 酱园里的“小风波”1993-1995
1993年,林晚五岁,已经能帮秀琴做些简单的活了——比如择菜、擦酱缸。她择菜的时候,会把黄叶子都挑出来,放在一边;擦酱缸的时候,会用布蘸着水,把缸外面的灰尘擦得干干净净,连缸底都不放过。秀琴常说:“晚晚比娘还细心,以后这酱园就交给你了。”
这年夏天,天气特别热,最高温度有三十五度,酱园里的酱坯很容易坏。秀琴每天都要去酱园翻搅酱坯,让酱坯透气,避免发霉。翻酱是个体力活,要把酱勺伸进酱缸里,用力地搅,把底下的酱翻上来,让空气进去。每次翻完酱,秀琴的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有天中午,太阳特别毒,晒得地面都发烫。秀琴在酱园翻酱,累得满头大汗,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酱缸里。林晚看到了,赶紧跑去堂屋,倒了杯凉茶——那是秀琴早上泡的,用的是镇上山上采的金银花,清热解暑。她端着茶杯,小心翼翼地走到酱园,递给母亲:“娘,喝水,解渴。”
秀琴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冰凉的茶水滑过喉咙,舒服多了。她笑着摸了摸林晚的头:“咱们晚晚长大了,会心疼娘了,真是娘的小棉袄。”林晚听了,笑得特别开心,小脸蛋像朵太阳花。
下午,秀琴要去镇上买盐——腌酱菜离不开盐,家里的盐快用完了。她让林晚在家看着酱园,叮嘱她:“晚晚,你在家乖乖的,别去碰酱缸,要是看到有酱坯发霉,就喊隔壁的张奶奶来帮忙,知道吗?”林晚用力点点头:“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秀琴走后,林晚坐在酱园的小板凳上,看着一排排酱缸。阳光照在酱缸上,泛着陶土的光。她想起母亲的话,不敢碰酱缸,就坐在那里,数着酱缸玩:“一、二、三……二十,娘有二十口酱缸。”
过了一会儿,巷子里的小伙伴阿明来找她玩。阿明比她大两岁,是巷口王铁匠的儿子,最爱调皮捣蛋,经常爬树掏鸟窝,还偷摘别人家的果子。看到酱园里的酱缸,阿明好奇地问:“晚晚,这里面是什么啊?黑乎乎的。”
林晚说:“是我娘腌的酱,不能碰,碰了会坏的。”可阿明不听,他觉得酱缸里的东西肯定很好玩,趁林晚不注意,快步走到一口酱缸前,掀开了竹编的盖子。酱缸里的酱坯泛着红褐色,散发出酱香。阿明还觉得不过瘾,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伸进酱缸里,用力地搅了起来,把酱坯搅得乱七八糟。
林晚急了,赶紧跑过去拉他:“你别碰!我娘说不能碰!你会把酱弄坏的!”阿明却把她推到一边,林晚没站稳,坐在了地上,小手蹭破了皮,有点疼。阿明还故意把树枝上的酱抹在她的衣服上:“不就是一缸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坏了再腌就是了。”
林晚委屈地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想把酱缸盖回去,可竹盖太重了,她力气太小,怎么也盖不上。她一边哭,一边喊:“娘,娘,你快回来……”
就在这时,秀琴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袋盐,刚走进酱园,就看到酱缸被掀开,阿明手里拿着树枝,林晚坐在地上哭,衣服上全是酱。秀琴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里有点生气,但还是先走过去,把林晚扶起来,帮她擦了擦眼泪:“晚晚,没事吧?摔疼了吗?”她看到林晚手上的擦伤,赶紧从兜里掏出块干净的布,轻轻擦了擦。
然后,秀琴才转过身,对阿明说:“阿明,你知道吗?酱坯是要发酵的,不能随便碰。你刚才用树枝搅,把酱坯里的微生物都弄乱了,酱很容易坏。坏了的话,就腌不出好吃的酱菜了,我和晚晚这么久的功夫就白费了。而且,你把酱抹在晚晚衣服上,她还要洗半天,多辛苦啊。”
阿明看到秀琴没有骂他,反而很温和地跟他讲道理,心里有点愧疚。他低下头,小声说:“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好玩。”
秀琴笑着说:“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要听话,不能随便碰别人的东西,尤其是别人用心做的东西,知道吗?”阿明点点头:“阿姨,我知道了,以后我不碰了。”
秀琴又对林晚说:“晚晚,以后遇到这种事,要先保护好自己,别跟别人打架,然后再找大人帮忙,知道吗?要是你刚才摔疼了,娘会心疼的。”林晚点点头,擦干了眼泪:“娘,我知道了。”
那天晚上,秀琴给林晚洗衣服。衣服上的酱渍很难洗,秀琴用肥皂搓了一遍又一遍,手都搓红了,才把酱渍洗干净。林晚坐在旁边看着,心里很愧疚:“娘,对不起,我没看好酱缸,还让你这么辛苦。”
秀琴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没事,谁都有犯错的时候。重要的是,以后要记住教训,做事要更细心——就像腌酱菜,一点不小心,酱就坏了,日子也是一样,一点不小心,就会出麻烦。”林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暗暗想:以后一定要看好酱缸,不让娘再辛苦。
1994年春天,德明教林晚写毛笔字。他从镇上的文具店买了支小毛笔,给林晚裁了张宣纸,让她坐在书桌前,教她握笔。第一次写的时候,林晚想学写“酱”字——这是她最熟悉的字,家里的酱缸、酱菜,都离不开这个字。可她刚写了一半,就把“酱”字下面的“酉”少写了一点,变成了错字。
德明没有骂她,而是把毛笔拿过来,在宣纸上写了个正确的“酱”字,然后对她说:“晚晚,你看,‘酱’字少一点,就不是‘酱’了,别人就不认识了。你把这个‘酱’字写一百遍,慢慢写,记住怎么写,以后就不会错了。”
林晚有点不开心,撅着嘴,小声说:“爹,一百遍太多了,我不想写。”
秀琴过来给她送点心——是刚蒸好的米糕,上面撒了点芝麻。看到林晚不开心,她对林晚说:“晚晚,你爹不是故意为难你。你看,‘酱’字少一点,就不是‘酱’了;做酱菜少一勺盐,味道就变了,不好吃了。这就叫‘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点小错,就会变成大错,这是规矩,不能破。”
林晚听了母亲的话,心里明白了。她拿起毛笔,静下心来,一笔一划地写“酱”字。写累了,她就闻闻桌上的酱菜罐——那是秀琴早上刚腌好的酱生姜,放在桌上透气,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那股熟悉的香味,让她又有了力气,继续写。
等她把一百遍“酱”字写完,天都黑了。德明过来检查,看到宣纸上整整齐齐的“酱”字,没有一个错的,笑着说:“不错,晚晚真乖,这次都写对了。记住,不管是写字,还是做事,都要认真,不能马虎,一马虎就会出错。”林晚点点头,心里很开心,因为她终于完成了任务,还得到了爹的表扬。
1995年,林晚六岁,该上小学了。镇小学就在巷口不远处,德明就在那里教书。开学前一天,秀琴给她做了个新书包——用的是蓝色的灯芯绒布,又软又结实。秀琴还在书包上绣了个小小的酱缸图案,用的是红色的线,绣得很精致,像真的酱缸一样。林晚看到书包,开心得跳了起来:“娘,书包真好看!我太喜欢了!”
德明给她买了新课本,是崭新的,散发着油墨的香味。他还在课本的扉页上,用毛笔写了一句话:“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给我的晚晚。”写完后,他把课本递给林晚,说:“晚晚,以后上学了,要好好学习,像腌酱菜一样,一步一步来,不能急,知道吗?”
林晚接过课本,抱着新书包,站在酱园里,看着父母的笑脸,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读书,也要好好学腌酱菜,不让父母失望。她看着酱园里的酱缸,觉得那些酱缸就像父母的怀抱,温暖又踏实,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有酱园在,有父母在,她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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