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好了,我让世界级作曲家给你写十首八首大师级的曲子,比那个旧的强百倍,别气了。”
我没理他,目光落在墙角的垃圾桶里。
那页泛黄的《晚风》就静静的躺在里面,我忽然想起当年他写这曲子的模样。
熬了三个大夜,眼睛红得像兔子,最后却挠着头说:
“写得不好,想扔了。”
我那时候心跳得厉害,没忍住把乐谱抢了过来。
我承认,那一刻,我是真的心动了。
后来的日子有多难,我自己都数不清。
可每个熬不下去的晚上,我都会在心里哼几遍《晚风》的旋律。
是这个旋律,一直支撑着我,熬过了那些被被他伤得千疮百孔的日子。
可现在,却被他当成“脏兮兮的破烂”,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胸口突然闷得厉害,我咳了几口血。
顾昀舟见状,慌忙跑出去找医生。
可他刚跑到走廊拐角,脚步却猛地顿住。
我顺着他的背影看过去,不远处的电梯口,一个女人正转身进去。
乌黑的长发,纤细的背影,像极了楚晚晚。
顾昀舟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声音都在抖:
“晚晚?是你吗?”
电梯门很快关上,他又转身往安全通道跑,嘴里不停念叨:
“她没死……她真的没死……”
我靠在床头,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闭上眼,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碎了。
3
再睁眼,顾昀舟站在床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护士轻声说:
“顾先生,沈小姐体质太弱,加上之前中毒的影响,孩子……没保住。”
他的喉结滚了滚,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开口:
“是我不好……白天不该……”
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追错人”的荒唐,最后只憋出一句:
“知微,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我看着他,没说话。
心里清楚,“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了。
他借口说去给我买粥,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瞥见门缝外有个影子,鬼鬼祟祟地往里看。
刚想仔细看清楚,那影子又飞快地缩了回去,没了踪影。
到了晚上,病房里只剩仪器的滴答声。
我睡得不沉,恍惚间感觉有人正往我的点滴里推什么东西。
我猛地清醒,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
刚想喊人,却呆愣在原地。
是楚晚晚!
“没想到吧?我没死。”
她见计谋没成,也不恼,慢条斯理收着东西,语气里满是不屑:
“你以为就你是攻略者?我选择在这个世界养老,偏偏你要抢我看上的男人。”
她眼神里满是嘲讽:
“我故意假死让他恨你,没想到你命这么硬。没办法,我只能亲自来帮你一把了。”
我咬着牙,声音发颤:
“你就不怕我告诉顾昀舟?”
她往门外瞥了一眼,笑得更嚣张:
“那就赌赌看,他是信你这个‘骗子’,还是信我这个‘死里逃生’的白月光。”
话音刚落,她竟捅了自己一刀,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她把刀塞到我手里,然后尖叫着倒在地上。
门正好被推开,顾昀舟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给我买的粥。